謝靜柔和謝語柔姐妹倆,一聽到封玄月這麼說,臉上也都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謝靜柔揚起鞭子,打算再狠狠地抽上一鞭子之後,稍作休息一下。
誰讓她真的恨死了謝長寧主僕倆,每一鞭子都下的那麼用力,耗費了她大半的體力,需要休息一下,順便等冷宇的鹽水。一想到等會可以將鞭子好好的用鹽水浸泡一下,抽起來一定會很帶勁,謝靜柔就滿是期待。
就在謝靜柔的最後一鞭揚起來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影在不遠處出現,那人一見到此時此景,以鬼魅一般的速度,來到了謝靜柔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她手裡正預備抽下去的鞭子。
原本茹兒真的已經做好了誓死保護主子的決心,閉上眼睛等着那一鞭子狠狠地落到她的身上。但是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鞭子落下,纔有些奇怪的睜開眼,朝着謝靜柔的方向看去。
“三哥,你怎麼來了?”
封玄月詫異的語氣,摻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失措。封玄亦毫無徵兆地出現,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謝長寧隱約聽到封玄月的話,瞬間就覺得自己在做夢似的。直到她費勁力氣,才緩緩地睜開一點點眼睛,親眼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又那麼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才相信這是真的,她沒有出現幻覺。
謝靜柔手裡的鞭子,被封玄亦抓得死死的,一動都不能動。她起先還很惱火,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在她最順風順水的時候阻攔她的事,可一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她瞬間就把先前想罵人的話,統統咽回到肚子裡,裝起了大家閨秀的模樣。
不過,還不等她細聲細語地同封玄亦說話,她手裡的鞭子被人奪去的一剎那,就被狠狠地甩了一記耳光。
謝靜柔一下子就被打懵了,還被那股強而有力的力道,打得整個人差點因爲失衡而摔到地上。一瞬間,嘴角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的半張臉,都疼得麻木。
“你!”謝靜柔正欲對着封玄亦發火,可是一看到封玄亦幾近於那抹想要殺人嗜血般的森冷恐怖,讓她瞬間就選擇了閉嘴,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打花了本王的東西,本王可以讓你死一萬次……”
封玄亦的語調並沒有帶有太多的怒氣,但是這番的警告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卻讓所有人都覺得恐懼。分明謝靜柔就沒有打到謝長寧手腕上的鐲子,但是,封玄亦的這個架勢,完全就是爲了謝長寧而來的。
謝長寧,是封玄亦的東西?
封玄月陰沉着臉色,頭一次對他的這位三哥,露出了一抹不友善的情緒。
“三哥要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還有,現在四弟正在處理家務事,三哥不便插手吧?”
封玄亦轉過身來同封玄月對視着,曾經十年前,父皇衆多兒子裡面,最受太傅誇獎的人,就是他這個四弟,也正是因爲最脫穎而出,皇后纔會將謝長寧許配給他,打算長期控制下去。
可是現在呢,十年不見,他覺得這個四弟,原來也是愚不可及的一個人。
“你的家務事,還要外姓的人來幫着動手,難怪,父皇的事,皇后處處都要插手……四弟,十年不見,你真是一點長進
都沒有,反而還退步了……”
封玄月瞬間被封玄亦說得火冒三丈,他敬重他這個三哥,在南疆猶如神話般的存在,但是,這並不代表着,這個做兄長的,就可以隨便給他難堪。
“三哥你未也免管的太多了。四弟今天鄭重地提醒你一句,寧兒是我的妻子,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封玄亦看了看站在封玄月身邊的謝語柔,笑着搖搖頭:“你的妻子,不是在你旁邊麼?”
封玄月瞬間被說得啞口無言,謝語柔的臉色,也變得相當的慘白。她以爲也就謝長寧一個人知道她和封玄月的事,居然現在連封玄亦都知道了。一定是謝長寧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在到處肆意的張揚,不給她留一條活路!
封玄亦也沒那個閒情,看他們的臉色變來變去。他一個轉身,就疾步朝着地上的謝長寧走去,隨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將謝長寧一把打橫着抱起。
謝長寧說不了話,只能拉了拉封玄亦的衣衫,希望他可以懂自己的意思,要把茹兒也一起帶走。
封玄亦似乎完全可以理解謝長寧的意思,示意她安心:“我不會漏了她的,放心……莫青!”
封玄亦的話音一落,只見莫青不知道從哪個方向突然現身,如他以往一貫的作風一樣,一把抱起已經傷痕累累的茹兒,再一次快速地消失了身影。
封玄月實在看不下去,堅決不同意封玄亦就這樣子當着他的面,帶走他的妻子。
“三哥,你放下寧兒,別太過分!”
封玄亦的腳步,被迫停下了。但是,他的目光一直直視着前方,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個問題。
“那是你幫她解毒,還是看着她死?”
封玄月被這個問題一下子問住了。
幫她解毒,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說他至今還放不下過去的種種,就算因爲心疼不忍心,他願意救她,但從剛纔大夫的反應,就足夠說明,那是極其罕見的毒,根本就很難解。而且,皇后那人的行事作風,他也再瞭解不過了,能讓她花心思從小就給謝長寧喂毒藥,那一定是這一輩子都無法根除的毒。
至於,看着謝長寧死……
封玄月將目光緩緩地轉移到謝長寧的身上,此時的她,靠在封玄亦的懷裡,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的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死人一般。
她額頭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她身上,好幾處都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傷口還在不斷地在滲出血水。
封玄月不忍心再多看一眼,垂下了眼簾。他怕再看下去,他會恨他自己爲什麼剛纔要那麼狠心,不開口阻止。
哪怕是過去的恩恩怨怨,讓他恨她入骨,他都希望將來的日子裡,他還能看到她,看到她平安無事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一次,就當再自欺欺人一次,他的寧兒,跟他的三哥都是清清白白的。他三哥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只是爲了表示感謝,謝她昨晚幫他解圍。
封玄亦見封玄月不再出言阻止,便繼續邁開了步伐。
“謝靜柔,你以後再敢動謝長寧一下,本王會親手將你碎屍萬段!”封玄亦徹底離開之前,還不忘放話給謝靜柔。
他
那洪亮到不容半絲忤逆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四王府,輕而易舉地將謝靜柔嚇到了。
“什……什麼了不起的……這……這麼囂張,我一定會把今天的事,跟姑姑說……我不會就這麼算的!”謝靜柔捂着半邊臉,極力地僞裝自己還很冷靜,可是內心早就已經懊悔了。
她跟封玄亦之間,怎麼看都是沒有將來了。
都是這個可惡的謝長寧!
謝靜柔氣得想找皇后去告狀,但是腳步纔剛邁開,又一下子停住了。
她很怕,很怕現在回宮,又跟封玄亦撞上了,那不是自掘墳墓麼。
最後,爲了掩飾心中的恐怖,謝靜柔只說鞭子揮多了,好累,想要休息一下再回宮,就喊了幾名丫鬟,趕緊躲回到廂房去了。
謝語柔默不吭聲地一直站在封玄月的身邊,暗自笑謝靜柔做了出頭鳥,幫着她出手教訓謝長寧,還替她捱了封玄亦的這一巴掌,最終最受益的,還是她謝語柔一個人。
不過,謝語柔仍舊不敢惹是生非,繼續僞裝着,在確定封玄亦真的已經離開之後,纔對着封玄月開了口。
“玄月……他們這樣子,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嗎?”
“你別煩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封玄月用手壓了壓眉間,流露出一抹很濃重的心煩意亂,還有疲憊,自顧自地回自己的臥房去了。
謝語柔一臉不高興地看着封玄月離去的背影,心中總覺得,這個原本被自己順利搶回來的男人,好像是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封玄亦抱着謝長寧出了四王府之後,就上了他停在門口的專屬坐騎。
謝長寧渾身都在冒冷汗,身子也反常地微微顫抖着,封玄亦緊緊地抱着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看起來不那麼難受。
“寧兒……堅持一下,我們先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落腳……”
封玄亦給謝長寧輸了很多內力,來確保她可以承受得了路途的奔波。隨後,他單手緊緊抱住謝長寧,另一隻手拉住繮繩,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四王府,直奔他口中那個安全的地方。
大約趕了將近半個時辰的路,封玄亦拐進了一條林間小道,在密密麻麻的樹林裡穿梭了一會兒之後,汗血寶馬在兩座三層高的竹屋面前拉了繮繩。
“寧兒?醒醒?”封玄亦低頭去看原本還有些知覺的謝長寧,但是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謝長寧卻已經徹底沒了知覺。
封玄亦的雙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用手把過謝長寧的脈象之後,神情變得更加難看。
他先抱着謝長寧下馬,步伐匆匆進了竹屋。
滿屋子的竹風鈴,隨着清風微微晃動着,清脆好聽的風鈴聲,充斥在竹樓的每一個角落。
封玄亦將從南疆帶回來的好幾種藥,都倒在竹榻旁,一瓶一瓶的區分着。
南疆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巫蠱之術,還有很多帝都這裡根本就不可能有的保命藥材。
封玄亦抓起一個紫色的小藥瓶,將裡面的還魂丹取出,喂到謝長寧的嘴巴里。
可謝長寧已經完全沒了知覺,嚴重到已經進入到一種假死的狀態,完全沒有辦法吞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