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
凌洛洛轉過頭來，看到中年男人正抱歉的對自己笑了笑。
很是難爲情的樣子。
“今天手臂有點使不上力氣，能夠麻煩你推我出來嗎？”
凌洛洛看了看前方，大樓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她心頭砰砰直跳，整個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應該去找警察，因爲她是唯一的目擊者。
可也正因爲如此，沒有人知道慕暖是自己摔下去的啊。
就好像剛剛那幾個人說的，已經有人看到她，加上她們之間確實有過爭執，也許最後會當成，她將慕暖推了下去……
“姑娘？你不太舒服嗎？”那個人不輕不重的聲音，再度將她拉回現實裡，“如果不舒服的話就算了，去找醫生吧，我去找別人幫忙。”
“沒事。”凌洛洛看着那個人不方便的樣子，返了回來，推着他的輪椅。
“謝謝你姑娘，你人真好。麻煩先將我推到外面吧，我看看我的朋友來了沒有。”
凌洛洛苦笑，推着輪椅往大樓外走。
耳邊來來往往的聲音，無孔不入。
“肯定是有人推下去的，不然另個人去哪兒了。”
“不像是住院的病人，穿的不是病號服。”
“操那麼多心做什麼，等會兒自然會有人調監控錄像的。天台上還有誰，一查就出來，這種事難道能躲得了的嗎。”
“我看是有人在這裡殺人，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偏偏樓下有人看到那人探頭看了。”
“也是有點蠢，這種時候暴露自己。”
“難說，怎麼可能有這麼蠢的殺人犯，可能意外吧……”
凌洛洛推着輪椅，從那些聲音中走過。
她總覺得有很多雙目光在看着自己，指指點點的。
她很想立刻站出來告訴他們，不是這樣的，這件事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姑娘？”中年男人的聲音提醒她，“前面沒路了，轉彎吧。”
凌洛洛這纔回神。
這裡是醫院，大樓出來的地方，自然是有殘疾人通道的。
“不好意思。”
當她再看向周圍的時候，發現沒有一雙眼睛在看。
那些如火如荼的討論都只是在聚在一起的幾個人，或者是八卦的清潔工。
凌洛洛的臉色雖然不好看，但卻誰也沒有將這件事跟她聯繫起來。
一個推着輪椅的小姑娘，剛剛從樓下摔下來的女人，怎麼也想不到一塊。
從殘疾人通道里下來，凌洛洛小聲問，“先生，你的朋友在哪裡？我……我還有點事情。”
她看着背後的方向，已經聚了一羣人，醫院的人已經開始派人攔截，不讓人破壞現場。
她無法看到地上的屍體，只看到那羣人圍住的背影。
可她卻能夠想象屍體看起來有多慘。
她必須要站出來，而不是假裝若無其事的站在這裡。
只不過步子還沒邁出去，中年男人又說，“姑娘，那邊。”
他微笑，有氣無力的伸出手，指着相反的方向。
凌洛洛猶豫了一下，看着這個人很抱歉麻煩自己的神色，只好點頭。
“真是麻煩你了。”中年男人很不好使意思，“不過姑娘，這些熱鬧還是不要看了，看起來很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