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着，他現在就空虛寂寞到需要靠懷舊來打發時間的地步了？
是不是如果她肯乖乖配合他一起懷舊，等到他過完癮，他就能放她走了？
畢竟，她的利用價值也就這麼點了吧。
“頭髮還是溼的，怎麼也不知道拿毛巾多擦擦。”
看着她肩頭滑落的水珠，他微微蹙眉，轉身走向浴室，從裡面拿出了一條毛巾和吹風機。
他在她旁邊坐下，拿起毛巾將她的頭髮包裹起來，動作還算溫柔的擦拭了一會兒。
“怎麼不留長髮了？”他細緻的將她皮膚上的水珠也擦乾淨，因爲她是背對着他的，所以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呼吸便落在了她的頸後。
輕輕的，暖暖的，癢癢的……
司明珠身上不由得就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深吸一口氣，竭力保持平靜：“不想留，就不留了。”
“你留長髮很好看。”他勾起她一縷捲髮，輕輕揉搓兩下，語氣裡帶了幾分懷念的說，“我還記得你長髮時的樣子，以後不要再把頭髮剪了，就留着吧。”
她一隻手握的緊緊的，譏諷的笑了下：“是嗎？可是我現在不喜歡留長髮了。”
他愛着的，不過是他記憶裡的司明珠。
那個單純又愚蠢，將愛情視爲一切，一心一意只裝着他一個人的司明珠。
如果沒有過去的那份感情在，如果她不是在他還年少的時候遇見他，在他眼底，她跟他後宮團的那些鶯鶯燕燕也沒什麼區別吧？
“那也留着。”他的聲音變得有點強勢，“我想看你長髮的樣子，以後不許再剪掉了。”
司明珠眼底劃過一絲悲哀，扯了扯脣，深吸一口氣後，咬脣道：“是，盛少。”
盛律辰一愣，擦頭髮的動作停滯了下：“我沒有命令你的意思。”
“你有權命令我。”司明珠心裡一陣酸澀，強顏歡笑道，“合約上寫着，我必須對你千依百順，你要我留長髮，那我就留着。”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他想將她變成過去的司明珠，那她就滿足他好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司明珠笑笑：“盛少希望我留長髮，那我就留長髮。這一年內，我不會再剪頭髮了。”
盛律辰忽然間就覺得興致全無。
他面前的司明珠，就像一隻會扎人的刺蝟，一個不注意，就被她扎到了。
現在的她變得很敏感。
他不過是隨口提議了一句，她真的不想留，難道他還能強求她？
“你不喜歡留長髮，那就不要留。”他將擦頭髮的毛巾放到一邊，丟開了她的頭髮，慢慢站起來，“明珠，我說過，如果你不喜歡，你是可以拒絕的。”
“我不會勉強你。”
“我還有點文件需要處理，你先睡吧，我去書房待一會兒。”
等他離開後，司明珠保持着同樣的姿勢坐在牀邊。
好久後，她才嘆了口氣，拿起被他丟在一邊的吹風機接通了電源。
或許，他真的沒有命令她。
他只是習慣了對人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