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珠擡頭看他一眼,點點頭,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一會兒再吃點水果,早上的營養攝入要均衡。”
還沒等她解決完果汁和三明治,一盤子水果又推到了她面前。
司明珠沒吭聲,只點了點頭,然後默默的又叉了一塊奇異果吃。
她今天早上表現的很好。
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安靜又聽話,像一隻乖巧的小貓咪。
可盛律辰的心裡卻莫名的覺得煩躁和氣悶。
她不聽話的時候,他生氣。
她現在聽話了,他更生氣。
他感覺他像是在面對一個提線木偶,想要她做點什麼,就拉一下手裡的線,然後她就會乖乖照做。
但這樣又有什麼意思?
他想要的是一個有自己思想,有自己主見,能夠和他進行思想交流的司明珠,而不是一個沉默寡言,凡事都依着他,順着他,對他百依百順的司明珠。
“昨晚睡好了?”
司明珠又點了點頭。
在埋頭吃水果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對面的視線變得冷了很多,她含着半塊黃桃擡起頭,就見盛律辰沉下了臉。
愣了幾秒,大概猜測出他變臉的原因,將剩下的半塊黃桃吃完後,她開口道:“你吃飽了嗎?”
她剛下來那會兒,他纔開始吃早餐。
應該是沒吃飽的吧。
盛律辰抿緊了脣,眼裡流露出一絲慍怒之色,和她對視幾秒後,轉過了頭。
他拿起牛奶杯,灌下了一大口,自言自語的說:“算了,都是我欠你的。”
他現在得還債。
生氣?
忍忍就行了,難道他還能真的對她發火?
司明珠聽到他這句話,抿了下脣,埋下頭,繼續默默吃她的早餐。
之後,兩人再無交流。
一直到吃完飯,盛律辰讓女傭拿過外套穿上,要系領帶的時候,叫了司明珠:“會系領帶嗎?”
司明珠猶豫了下,點點頭:“嗯。”
記得上一次給人系領帶的時候,還是在八年前。
她會系領帶,都是跟盛律辰學的。
那會兒,她一個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什麼也不會做,搬過去跟盛律辰同居的時候,他教會了她很多事情。
比如刮鬍子,比如系領帶……
她長這麼大,就爲一個男人做過這些事情。
吃完飯,盛律辰心情似乎好了點,臉色沒那麼冷了。
他將領帶遞給她:“你幫我係。”
司明珠走過去,將領帶拿在手上,在系之前,提前給他打預防針:“好久沒系過了,可能有點生疏。”
豈止是好久……
八年的時間,真的是好久好久了。
“好久沒系過了?”盛律辰將她這句話細細的琢磨了一遍,臉色又緩和了不少,“除了我,還有沒有幫別的男人系過?”
她很想賭氣的回一句有。
話到了嘴邊,最後說出來的卻是:“沒有。”
“真沒有?”
他低頭,脣微揚,眼裡有了笑意。
修長的手指叩着她的下頜,向上擡了擡:“所以,你只給我一個人系過?”
她很不甘心的點了點頭,聲音有點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