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忍了許久的淚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終於是忍不住了。
席凌南本是帶着滿腔的怒氣走向她,但看到葉冉冉忽然滑出眼眶的淚水,他的氣勢洶洶一下子就變成了驚訝和疑惑,隨即,擰了擰眉:“我還沒說什麼,你怎麼就哭了?”
“女人的眼淚對我來說沒什麼用,我不吃這一套,你以爲你流幾滴眼淚,就可以換取我的憐惜?”
“你來這裡幹什麼?”葉冉冉並沒有問他爲什麼能進來。
這裡是聖慈的宿舍,而他是聖慈的股東之一,想要進入她的房間,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低頭看她,神情漠然:“怎麼,我不能來?”
“你這是擅闖民宅。”
“所以你要報警抓我?”他勾勾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很累,不想和你爭辯什麼,沒什麼事的話,請你離開我的房間。”說完這句話,葉冉冉打開了臥室的門,準備將他關在門外。
席凌南察覺到她這個舉動,在她關門前,就一手撐在了門上,身子一側,人已經站在了臥室裡:“我和你說過,讓你不要和席盛庭走的太近,你顯然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
“你今天晚上和他單獨約出來吃飯,是爲了什麼?”
她一愣,對他這種理所當然的質問感到好笑。
他們已經分手了。
她想和誰吃飯,就和誰吃飯,他無權過問。
她依然還記得,在餐廳碰見時,他高高在上的站在她面前,然後用傲然又無謂的口氣說她想做什麼都跟他無關,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這些話是他親口說出來的,這麼快,他就忘記了嗎?
“我沒必要和你交代,席凌南,你別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後彼此不打擾對方的生活,這是最基本的做人素質。”
席凌南被她這話激怒了,眸底倏然間躥出一絲怒火,抿緊了脣,從喉嚨間逸出一聲冷笑:“分手?葉冉冉,你真以爲說上一句分手,就能徹底的擺脫我?我不願意分手的東西,就沒有人能強迫我放棄。”
“昨晚你也是親口答應過的。”葉冉冉平靜的說出這個事實。
爲什麼他還要站在這裡,爲什麼他還不離開?
她很想痛哭一場。
她不知道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捉弄人,爲什麼會讓她喜歡上席凌南。
她強撐着,強忍着心裡的痛苦,可在他面前,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她很怕她會爆發出來。
可她心裡清楚,她的痛苦和席凌南一點關係也沒有。
席榮添做的事情,不能強加到他的兒子身上,這件事情,席凌南並未參與,也並不知情。
但一想到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是因爲他的父親而永遠離開了她,她的身體就控制不住的顫慄了起來,憤怒和恨意像是魔鬼,正在將她脆弱的心一點點吞噬。
“答應過的事情也可以反悔。”他也冷冷的敘述出這個事實。
“我不想和你爭這些沒意義的事情,麻煩你離開我的房間,否則我就報警告你私闖民宅,意圖對我做不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