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氏,若是你不便說,那就讓你的女兒來說,免得到時說哀家冤枉了誰!”太后冷聲說道。
氏是讓女次。“回……回太后,臣婦來說就行……其實就是普通的姐妹開玩笑的,而臣婦也已經斥責了菲兒,所以還請太后饒過菲兒這次的無禮。”商氏結結巴巴的說道。
“哦?朵朵丫頭,你這姨娘說的可是真的?”太后挑了挑眉問向朵朵道。
而太后這一聲‘商姨娘’則是給商氏氣得差不點沒背過氣去,若說是剛剛藍朵朵一個勁兒的叫她商姨娘,她心裡雖然生氣,但是卻是沒有這樣的生氣,那丫頭的心思她懂,無非是想讓她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出醜而已,可是,她自個兒的身份擺在了那裡,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是藍光輝的嫡妻,這一點是無須置疑的,無論藍朵朵怎麼不去承認,事實擺在了那裡。
可是現在太后竟也叫她‘商姨娘’這不明擺着不承認她正室的身份嗎?那她多年來在編修府裡所做的是怎麼回事兒?還有現在明明是那劉氏同她的夫妻和離了啊。
“回太后,若是按商姨娘這麼說,好像是臣女無理取鬧了一樣,不如這樣吧,您讓我菲兒姐姐說說,這到底是爲了什麼,我爲什麼要讓人打她,不過按如今看來,她還是沒有任何的記性呢!”朵朵並沒有直接的去迴應太后的話。
這口一個商姨娘叫個不停,商氏實在是受不了了,從小到大誰讓她受過這樣的氣呢?而像此時這樣讓她難堪的局面,還真是從未有過呢,所以此時商氏擡起頭來,那目光如淬了毒一般的,死死盯着朵朵。
“徐菲兒!你自個兒來說說,本次哀家對你的懲罰到底是冤枉了你沒有?你們的家事哀家不想知道,但今ri你在哀家的殿中失儀,就是你的不對!”此時老太后卻是不再去逼問商氏是出於什麼原因,也不再要去尋問徐菲兒的原因,直接定了徐菲兒殿前失宜的罪名。
“太后……太后娘娘,臣女……臣女不是故意的,請原諒臣女吧!而且,藍朵朵她……嗚嗚……太后娘娘,你就原諒臣女這一次吧!”徐菲兒最後竟然是哭了起來。
從小到大,她有一個在宮中做娘娘的姨母,所以她例來都是別人來巴結她的,所以她便是養成了驕縱的性子,今天她也全然忘記了場合就開口大罵起來,她罵的同時心中還暗自沾沾自喜的,她就不相信藍朵朵在宮中還能公然的興風作浪讓她的婢女出手打自己,要知道她的姨娘可是行慧妃娘娘啊。
她哪裡知道,這一切竟是被太后抓了個正着呢?現在她悔恨的要命,心裡還更是不停的暗罵朵朵踐人。
“李嬤嬤,給我掌嘴二十,希望她以後能牢牢的記得今日的教訓,不再如一個市井潑婦一樣,丟我們大周人的臉面!”老太后冷着臉說道。
“是!”李嬤嬤領命。
“不!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聽臣婦解釋啊,菲兒她……菲兒她真的知道錯了,太后娘娘您就饒過她這一次吧!”商氏一聽到要打她的寶貝女兒二十大板?那還得了了,要知道這二十大板若是打不好,那可是要死人的啊,而她非兒又一向細皮嫩肉的,若是打出了傷疤那怎麼是好呢?所以商氏很是焦急的求饒。
“朵朵,朵朵,你們雖然不是親姐妹,但好歹咱們是一家人啊,你不能……你不能就看着你菲兒姐姐捱打啊,朵朵,你快幫……幫姨娘求求太后娘娘吧,朵朵,姨……姨娘求求你了!”
商氏現在也顧不得其他了,眼下她絕對是不能看到她的女兒就這樣被打的,所以她此時也顧不得其他的稱呼什麼的了,只是當她說‘姨娘’二字時,那聲調卻是極其的怪異,聰明的人都會聽得出來,她這句‘姨娘’二字說的極爲的不自然。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臣女知錯了,臣女真的知錯了,請您饒了臣女吧!”眼見着李嬤嬤向她走了過來,徐菲兒很是恐懼,所以不停的跪地求饒。
她不能被打板子啊,她今日還要好好的表揚她的才藝讓敬王世子愛上她啊,所以她一定不能讓人打板子啊,而且,那二十大板,那可是不是小數目啊,這要是打在她的身上,那還不死人啊。
所以兩母女不停的跪地求饒,完全沒有了來時的意氣風發,精緻的妝容此時也完全被她們哭花了。
“……”
“慧妃娘娘,德妃娘娘到!”就在太后沒有發話的時候,外面的宮人竟是傳聲道來。
而一聽聞這句話,那些剛剛被太后免禮的衆人又是跪地行禮,就包括站在太后身邊的朵朵也是要跪地行禮的,卻是被太后拉住了,朵朵也沒有矯情就很是安靜站在了太后的身邊。
而跪在地上的商氏同和徐菲兒則是輕呼了口氣,太好了,救星來了啊,她們還擔心這慧妃娘娘不知道消息,這纔去求藍朵朵的,哼,這下可好了慧妃來了,還有那德妃娘娘,那可是同慧妃娘娘一向交好啊,大皇子更是二皇子黨的,所以母女兩人現在可謂是安下心來。
“妾身給太后娘娘請安!”走入大殿,慧妃的眼神先是尋了一下商氏娘倆,隨後又看向站在太后身邊的朵朵,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便是被她隱藏了起來,同德妃二人向太后請安。
而朵朵這纔看清了慧妃和德妃的面貌,不禁感嘆慧妃和商氏不愧是姐妹倆啊,竟然都長得嬌小玲瓏的,只是慧妃的氣質比那商氏更爲的大氣一些,而商氏卻是有些小家碧玉那個類型。
再向那德妃望去,朵朵不禁感嘆了,怪不得大皇子的身材會是有些壯碩呢,原來遺傳於這裡啊,因爲這德妃竟是長得極爲的豐滿,身材也是高挑的,這樣一看,那行德妃的身材竟是可以裝下那慧妃的。
“都起來吧!”太后淡然的說道。
隨着太后的一聲令下,慧妃和德妃二人起身,而大殿中的那些貴婦貴女的也站了也來,低着頭不默不作聲,大家的心裡都心明淨兒似的,眼下,這可是要到了這慧妃娘娘同太后鬥法時候了,她們又有哪個敢往槍口上撞啊?
果然慧妃一見到大家都起了身,而商氏和徐菲兒跪在大殿的中間,她便是一目瞭然,所以她不解的開口問道:“咦,婉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不起身?呀!這是菲兒吧?這一年多沒見着兒了,菲兒竟是越長越漂亮了,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幹嘛跪在這裡!”
“慧妃娘娘,求您幫忙求求太后娘娘吧,菲兒她年紀小不懂事,衝撞了太后,太后娘娘賞她二十大板,這二十大板她怎麼能吃得消啊,慧妃娘娘,臣婦有罪啊,是臣婦沒有好好的管教她,所以若是真的要懲罰就罰臣婦吧,饒了我的菲兒吧!”商氏一見自己的姐姐竟是這樣親切的稱呼自己,怕是今天這事兒,定是有轉機的。
而她自己更是知道,自己現在是有了身孕的,她就不相信太后能真的罰她,無論是給自家姐姐面子還是給商王府面子,太后那便定是不會處罰自己的。
只聽“撲通”一聲,慧妃竟是在衆人的驚訝中跪了下來,並且滿目的擔心向太后求饒道:“太后娘娘,妾身的妹妹婉兒還是有身孕在身的,不宜久跪的,還請太后娘娘體恤。”
“菲兒剛剛出生沒有多久,徐將軍便是戰死在了殺場,所以菲兒自小就沒了爹爹,妹妹只覺得虧欠了這個孩子,這纔對她過於了溺愛,但是那孩子真的是很單純善良的好孩子啊,請太后娘娘,看在徐將軍忠心報國,戰死了殺場的事上,就饒了他的遺孤吧!”慧妃聲情並茂沉述着那一段忘事,說到最後,竟是她的眼眶也是紅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慧妃娘娘真是極爲的聰明,她並未用自己,用商王府說話,而卻是用了她那個戰死了的妹夫說事兒,在她看來,她妹夫爲大周所做的貢獻那可是不容小瞧的。
“是啊,太后娘娘,菲兒那孩子妾身也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十分的率真善娘,今日的衝撞一事怕也是另有原因,所以還請太后娘娘再給這孩子一次機會,畢竟女孩子家都愛美的,這二十大板一下去,即便是一個普通男子也是受不了的!”慧妃這時候也是福了福身,便是向太后開口求情道。
“太后娘娘,臣女真的知道錯了,請太后娘娘饒恕臣女吧!”徐菲兒也收到了慧妃的眼色,便是跪在了地上開口求饒。
“……”
大殿中除去她們幾個人的求饒聲,便是安靜的一點兒的聲音也沒有了,而太后卻是端座在椅子上,並無任何的反應。
朵朵看到這一場面,便是知道了,今日怕是要便宜了那徐菲兒了,不過這樣也是不錯的,能把不可一世的她嚇成這個樣子,想必她以後應該會長記性的。
“即便如此,此次哀家也定要給她點教訓嚐嚐不可,若不然大家都因爲她的父輩所留下的功績卻這樣的溺愛她的話,那便是害了她啊,她大殿當中出言污穢,板子可以免,但是這懲罰卻還是要罰的,那就掌嘴二十吧,這樣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如市井沷婦一樣的在大殿上張口就罵了!”太后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退後了一步。
“李嬤嬤行刑!”太后下令道。
“是!”
“多謝太后娘娘!”
“……”
慧妃等人磕頭謝恩,商氏雖然心還是疼,但是她知道,比起那二十大板,這樣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更何況有她姐姐慧妃在這裡,想必那些行刑的人也會給些面子的。
“起來吧!”太后便是開口讓她們起來。
而這時卻是有兩名宮人扶着徐菲兒,李嬤嬤便是甩手就扇,‘啪,啪,啪”的聲音極爲的響亮,無不震懾着大殿下每個人的心。
而那商氏則是雙手不停的絞着她手中的帕子,好似那手中的帕子就是朵朵一般,眼神更是狠狠的瞪着朵朵。
朵朵心情很是愉悅的看着這一場景,心裡更是對太后充滿了濃濃的感激,在今日看來,朵朵以爲,這筆菲兒定是要無事了,無論是慧妃的面子,還是德妃的面子,加上商王府的面子,無論是哪一方,太后都要顧及一下子的,哪裡想到,太后最後還是罰了那徐菲兒,朵朵心裡明白,這太后定然是爲了她才這樣做的。
眼看着這二十個嘴巴就要打完了,朵朵卻是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像,那便是這嘴巴雖然抽的極爲響,但是徐菲兒那白希的小臉兒上除去有一些稍微的紅腫外,卻不是那麼的嚴重,難道是這李嬤嬤會什麼特異功能嗎?她哪裡知道,宮中這些個老嬤嬤哪一個不是身懷絕計的,像今天這樣的場合,若是把徐菲兒的小臉兒打腫,或是打破了相的,那都是極爲不好的,而她這樣打,雖然外表上看不出來什麼不妥,但是隻有徐菲兒自個兒知道,她此時的牙齒都被這個老婆子打得鬆動了。
一會兒的功夫,巴掌聲停止了,商氏便是衝出去,卻是被那慧妃給拉住了,還對她搖了搖頭。
“菲兒,還不謝太后娘娘開恩?”慧妃拉住商氏的同時,向徐菲兒說道。
“臣女謝太后娘娘!”徐菲兒雖然對太后有滿腔的恨意,但最後還是很是聽話的謝恩。
“好了,起來吧,以後長些記性吧!”太后揮了揮手讓徐菲兒起身。
“謝太后娘娘!”徐菲兒顫抖的站起了身子。
“太后娘娘,今個兒晚上還要有宴席,菲兒她這個樣子也有些不妥,所以,請太后娘娘允許,我帶着她們下去梳洗一番!”慧妃很是恭敬含笑的向太后懇求道,完全看不出來,對太后有一絲的不滿。
“嗯,下去吧!”太后又是揮了揮手說道。
“謝太后娘娘!”
“……”
三人一塊兒謝了恩後,便是向殿外走去,而就在臨走前,慧妃還是嘴角含笑的向朵朵望了一眼,而那一眼,朵朵卻是看出了殺機!
“……”
她們一出了大殿外,商氏便要開口的想要抱怨。
“閉上你的嘴,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出了大殿,慧妃剛剛那溫婉的笑容完全的不見了,取而代知的便是陰沉的臉。
“噗!”的一聲,打斷了商氏又要說出的話。
只見徐菲兒竟是吐出了一口鮮血。
“菲兒!菲兒,你這是怎麼了啊,別嚇娘啊,別嚇娘!”商氏一見自個兒的寶貝女兒竟然是口吐鮮血,便是慌起了神兒來,又是大叫出聲。
“你若是還想被罰的話,你就大聲的叫吧,若是不想,那就扶着菲兒快快跟上來,回到我的寢宮,我自然會太醫爲她查看的,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慧妃壓低了聲音,又是看了下四周說道。
“娘,我沒事,咱們還是聽姨母的吧,快些去姨母的寢宮!”徐菲兒毫無力氣的說道。
“……”
商氏雖然還是擔心,但是此時她卻很是安靜的閉上了嘴巴,扶着徐菲兒跟着慧妃走。
“鎖兒,你去請一下張太醫,就說本宮有些不舒服!”一進自己的寢宮,慧妃便是差人去請太醫,而這宮中的太醫無不是爲皇上與各位娘娘所看病的,若是不這樣說的話,那太后便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盡快的趕來的,所以慧妃用自己做爲藉口的說道。
“是!”小丫頭領命,便是向外走去。
慧妃又是給自己的貼身嬤嬤使了個眼色。
“行了,這裡面也沒有你們什麼事兒,都下去吧!”那位老嬤嬤開口對着宮殿裡的宮女說道。
“……”
直到衆人都下去後,慧妃纔是陰着臉色開口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好的怎麼就捱了打,若是本宮在太后那裡沒有安插了眼線的話,今個兒,菲兒定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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