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皇后娘娘派人來請您進宮!”丫鬟進來通報。
吳氏煩惱地敲了敲頭部,臉色糾結:“去回一聲,我病了,恐怕得過幾日才行。”
丫鬟出去如實彙報了吳氏說的話,“對不起,李嬤嬤,我們夫人頭痛病又犯了,剛剛睡了半個時辰了,還沒醒。”
“這樣啊?”李嬤嬤打量着丫鬟,“皇后娘娘說了,安國侯夫人可是她的親表姐,讓我多關心關心,這樣吧,我先代娘娘問候一聲,不然娘娘知道了責怪下來,我可擔不起這個罪過。”
丫鬟只好讓她進了吳氏的房間,牀上,吳氏正睡着,眉頭緊緊地皺起,像是痛得厲害。
“夫人,夫人……李嬤嬤來了!”丫鬟小心地搖搖她的胳膊,吳氏幽幽醒轉,見到李嬤嬤,連忙掙扎着要起來。
“可是娘娘有什麼吩咐?”
李嬤嬤不動聲色地打量她,心裡暗自冷笑,恭敬地行了個禮道:“娘娘本想讓奴婢請夫人進宮敘敘舊,聽說夫人身體不適,來問候一下,皇后娘娘可是十分關心夫人的!”
吳氏臉色白了白,皇后怕是聽說了他們去九王府的事情,心裡不高興了吧。
“來人,更衣,我要進宮見娘娘!”吳氏佯作頭痛欲裂,強撐着欲起身,李嬤嬤將她按下:“夫人可別,待會兒再上了風,奴婢的罪過就更大了,既然真的病了,奴婢去回了娘娘,改日再敘也是一樣。”
“這樣啊,那就麻煩嬤嬤了!”吳氏爲難的樣子,虛弱地倒回牀上,又給旁邊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立即送上一對鼓鼓的荷包,李嬤嬤眼皮也沒擡,收進了袖中。
吳氏讓人送李嬤嬤出去,剛出了院子,李嬤嬤迴轉身望了一眼,不屑地呸了一口,“什麼玩意兒!娘娘給你臉不要,別到時候哭着回來求情!”
在皇帝的翹首以盼中,三王爺冷嘯竹終於從遙遠的蜀州回到京城了。
這個消息很是振奮,冷嘯風一大早就起身,出城去迎他,沈傾城不放心,陪他一道去了。
到了十里亭才發現,竟然還有比他更早的人,亭外的空地上停了許多車駕,整整齊齊排着兩列兵士,穿着宮中禁軍的服飾,亭中之人竟然是皇帝冷步雲。
禁軍侍衛長見有馬車往十里亭靠近,抽出刀來,待馬車停下,發現是九王府的馬車,忙迎了過來。
冷嘯風坐上輪椅,行了幾步,侍衛長走了過來:“給九王爺王妃請安,皇上在裡面!”
冷嘯風淡淡點頭,沈傾城親自推着他往亭中走。
亭中,一位穿着明黃色袍服的中年男人被對着他們,眺望着遠處的官道,像在思索着什麼。
“兒臣參見父皇!”冷嘯風出聲道。
冷步雲正望着遠處的官道,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到來,忽然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眼裡閃過欣喜:“老九,你身體不好,怎麼來這麼早?”
“知道三哥今天回來,起得早些,沒想到父皇更早!”冷嘯風注視着他,此時晨風拂過,吹起皇帝明黃的袍角,他不禁有些動容,剛纔從他凝神眺望的眼神裡,他看到了思念、愧疚,冷嘯風暗想,看來對於他和三哥,在父皇心裡還是有些分量的!
皇帝召他們進了亭子,太監們忙上來服侍,沈傾城揮揮手讓他們下去,自己親手端起一杯茶遞到皇帝跟前:“皇上,早晨風涼,吃杯熱茶暖暖!”
皇帝看她一眼,目光中露出欣慰,“老九媳婦是個賢惠的。”他面帶笑意地對自己兒子道,有一絲打趣的意味。
冷嘯風咧嘴笑:“都是父皇獨具慧眼,要不兒臣上哪兒找這樣貼心的王妃?”
沈傾城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這是在皇帝面前,他也敢這樣開玩笑!
“哈哈!看老九氣色不錯,朕心寬慰了許多。”皇帝心情愉悅起來,又關心地問道,“宋太醫的藥可有效?這些日子身子好些了沒有?”
冷嘯風眼睛一黯,沈傾城替他答道:“回皇上,王爺好了許多,幾乎沒有再發病,前幾天能勉強站一陣子了,宋太醫說,不出半月就能清除完毒素。”
皇帝心中一喜,“看老九這樣,朕還以爲又出了什麼岔子!”
“皇上別在意,他是因爲昨天好些了,想試着走幾步,結果摔了,心裡有點鬱悶。”沈傾城撒謊道。
“能走了?那就好,那就好!”皇帝不住地點頭。沈傾城忙撇過臉去,皇上啊,不是我想要騙您,實在是之前撒了一個謊,如今不得不用無數的謊言來圓,不過還好,這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還望您老人家原諒。
遠處響起馬蹄聲,衆人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外面侍衛來報:“皇上,三王爺離此不過十里!”
“好,太好了!”皇帝喜上眉梢,開始坐立不安,在亭子四周走來走去。
冷嘯風也時不時搓搓手,顯得有些激動,沈傾城安撫地站在他身邊,兩人相視而笑,其間的意味不說也各自明瞭。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往十里亭疾馳而來,漸漸地看得清了,爲首幾匹快馬,中間一位面容俊朗,膚色有些微黑的年輕男子,行色匆匆,看來就應該是三王爺冷嘯竹了。
行至十里亭外,所有人馬停下,翻身下馬,爲首的男子大步跨入亭中,撩開長袍單膝跪下,大聲而恭敬地道:“兒臣冷嘯竹叩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衆人也紛紛跪了一地,侍衛們也紛紛跪地行禮,場面何其壯觀。
皇帝頓了片刻,看到久違的面容,迎上前來,含着幾分激動地開口:“老三,你終於回來了!”
“兒臣不孝!”三王爺聲音有些哽咽,父子相見淚汪汪,皇帝親手扶起他,握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笑中含淚,重重地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冷嘯竹看他如此,也不由得溼了眼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冷嘯竹一個人在蜀中生活了多年,京城的生活有多少年沒有見到了,包括他的皇帝親爹和親兄弟,他們的形象在腦海中已經有點模糊了。
“三哥!”冷嘯風喚了一聲,那邊冷嘯竹神色一震,這樣喊他的只有一個人,就是他唯一的胞弟冷嘯風,其餘的皇子則是客氣而生疏地喚一聲“三皇兄。”
冷嘯竹看過來,見他坐在輪椅上,目光有些沉痛,喊了一聲:“九弟!”這個稱呼包含了千言萬語,冷嘯風有些不習慣,拉過沈傾城的手:“快,這是三哥!”
“傾城見過三哥!”沈傾城乖巧地過來打招呼,冷嘯竹深邃的目光審視地打量了她片刻,點頭道:“九弟妹不用如此多禮,你跟九弟成親我不在京城,真是遺憾,九弟多虧你照顧了。”
沈傾城笑道:“這都是傾城分內之事,今天三哥回京,父皇和王爺都望眼欲穿,說幾句要緊的話就回去吧,天兒怪冷的。”
皇帝冷步雲笑道:“老九媳婦果然是體貼入微,照顧老九都成習慣了!”
沈傾城聽出他是在開玩笑,不由暗悔,這是在什麼場合,她也多嘴慣了,皇帝和三王爺可在場呢!
不過皇帝真的是在開玩笑,幾人揀了幾句要緊的話說了,又坐上了回城的馬車,冷嘯風和冷嘯竹兄弟倆久未見面,冷步雲有太多的話想問,此刻卻一句也問不出來,索性召他們同乘了鑾駕,光是看着兩個兒子,脣角的笑意就沒有斷過。
“王妃,這下好了,看上去皇上很喜歡我們王爺啊!”雙溪和浣紗跟沈傾城坐在馬車裡,看着前面的鑾駕,不由嘆道。
沈傾城微微皺眉:“雙溪,這些話怎可亂說?以後管好你的嘴!”
她突然嚴厲起來,雙溪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浣紗拍了拍她的肩膀,沉了臉斥道:“雙溪,如今咱們的主子是王妃,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王妃的意思,你再不管管自己,將來會釀下大禍的!”
雙溪紅了臉,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莫說她一個下人,就是百官都不能妄自揣摩聖意,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她尷尬地擡眼,小心地看了下沈傾城,她的臉色也有些不悅,忙保證道:“王妃,奴婢以後一定小心說話!”
沈傾城嘆口氣,沒有說什麼。
到了城門口,已經有許多文武百官侯在那裡,沈傾城不由想起當日她和冷嘯風回京時的陣勢,只是今天明顯要隆重許多,拍在前面的依然是安國侯秦誨和鎮南侯雷寬,有皇帝在場,衆人中規中矩地行了禮,問候了一番,對三王冷嘯竹噓寒問暖起來。
“三王爺去蜀中歷練了幾年,如今越發有男兒氣概了!”安國侯秦誨笑着道,衆人紛紛附和,不外乎是些奉承之言,冷嘯竹心中微有些不耐,面上維持着恬淡的笑意,對衆人一一回話。
沈傾城沒有下車,在城門邊靠了一會兒,就見墨竹往這邊來。
“王妃,王爺要進宮參加三王爺的洗塵宴,讓王妃先回府,今晚可能會晚點回來。”
沈傾城望過去,冷嘯風正陪在三王爺冷嘯竹身邊,視線卻看向她這邊,她朝他點點頭,回到了車內。
這晚,冷嘯風比任何一天都回來得晚,沈傾城靠在牀頭看了一會兒書,眼皮漸漸打架了,外面一點響動都沒有。
“王妃,王爺今天會很晚,要不您先睡吧!”浣紗見她乏了,勸道。
“沒關係,我再看會兒書。”沈傾城打了個哈欠,搖搖頭。這些日子兩人天天念在一起,感覺還不太明顯,今天他回來晚了,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明明知道他在皇宮裡,兄弟相見自然想說的話有很多,可她就是不想一個人睡,那樣讓她感覺很孤單。
把手邊的幾本醫術都翻完了,沈傾城擡了擡有些痠疼的胳膊,瞧見浣紗在一旁打起了盹兒,好笑地戳了她一下。
浣紗回過神來,“王妃有何吩咐?”
“好了,去睡吧。看你這樣,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惡毒的主子!”她笑道,說着丟開書本,在牀上躺下。
眼皮沉沉的,一沾枕就睡過去了,這夜,沈傾城做了個夢,一條巨蟒擺動着身子朝她襲來,她左躲右閃,跑得汗流浹背,可總是跑不脫,巨蟒忽然盤着身子坐着,光上半部分立着也比她高出好多,居高臨下地朝她吐着紅芯子,尾巴忽然一甩,她就被捲了起來。
“啊——”她驚呼一聲,冷汗涔涔,黑暗的恐懼向她襲來,她緊緊地擁着被,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吱……”暗夜裡忽然傳來一陣聲響,剛剛從夢中驚醒的沈傾城不由打了一個寒噤,警惕地豎耳聽着周圍的動靜。
隱隱約約可見一個黑影靠近,沈傾城擁被的手一顫,就聽那黑影說話了:“城城別怕,是我!”
心頭陡然一鬆,沈傾城立時感到無比委屈,鼻頭一酸,一滴滾熱的液體順着眼角滑下,鹹鹹溼溼的。
冷嘯風剛剛進門,正好聽到聲音,此刻卻沒有了動靜,忙脫衣上牀,將她擁進懷裡。
“怎麼?害怕了?”他捧着她的小臉,雖然看不見,親暱地磨蹭着,卻觸到一片濡溼。
“城城,怎麼了?”他心一慌,忙將她攬得更緊,心猛地一下揪疼。
他一連幾聲柔聲的詢問,沈傾城哪裡還撐得住,嗚嗚地哭起來。
“你、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她哽咽着,嗓子因激動有些發啞。
冷嘯風心頭猛地一撞:“對不起,對不起,跟三哥談晚了!”他一直以爲,她的膽子很大,原來她也是柔弱的女子,也會害怕,而他竟然丟下她一個人,他心裡揪疼得厲害。
“以後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他柔聲承諾,胸前的小頭顱慢慢擡起:“別說你做不到的事,我只是做噩夢了,醒來不見你,好孤單!”
他自責不已,小聲道:“做什麼噩夢了?”
“一條大蟒蛇,要吃我!”沈傾城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孩子,在他懷裡拱了拱。要在平時,她一定會覺得矯情,可此刻,她就是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在他懷裡恣意地撒嬌。
“都是我不好!”冷嘯風自責又心疼,不知道怎麼撫平她的恐懼,索性俯頭吻住她的小嘴,緊緊地圈在懷裡。
沈傾城感受到他的強健的懷抱,恐懼漸漸散去,她伸手環上他精壯的腰,漸漸沉溺於其中。
良久,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了,冷嘯風鬆開她,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瞧見她嬌羞的模樣,忍不住再次吻上去。
沈傾城堵住他的嘴,“什麼時辰了?”
“丑時剛過。”他輕輕咬上她的耳垂,聲音因晴欲顯得有些低啞。
“我沒事了,快睡吧!”她想從他懷裡出來,他回來這麼晚,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商議,時間不早了。
“好!”他爽快地應一聲,將她放在牀上,翻身壓上她,火熱的身軀立即覆蓋住她。
沈傾城心頭一顫,“不是睡覺嗎?”竟然隱隱含着一絲期待。
“睡覺啊!”他腰動了動,“我媳婦害怕了,爲夫和你一起睡。”
沈傾城臉紅耳赤,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某處灼熱地抵着她,似乎蓄勢待發,她想要阻止,他已經展開了攻勢,沈傾城腦海中那最後一絲因噩夢引發的委屈全數散去,專心沉溺於他的熱情之中。
次日,沈傾城再次從夢中醒來,感受到身邊強烈的男性氣息,昨晚的一切悉數憶起。
好奇怪,怎麼會做那樣一個夢呢?沈傾城神色一凝,她的心理素質一直很好,就算是遇到危險,也能臨危不亂,可是,昨晚那個噩夢歷歷在目,想起來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
“媳婦,這麼早就醒了?”男人慵懶的聲音響起,大手撫上她光潔的肩胛,恣意地油走起來。
“嗯,你醒了?”沈傾城回頭看他,他灼灼的眸子正緊緊地盯着自己,即便是成親有些日子了,她還是有點承受不住他這樣的目光,忍不住移開視線。
“城城,對不起,我……”
“別說了,我沒事!”她知道他要自責了,故意撒嬌地蹭了蹭,冷嘯風的眸色漸暗,捉住她低喃一聲:“寶貝,別動!”
她偷笑,掀開被子就要找衣裳穿,卻被他瞥見她彎彎的嘴角,知道她在捉弄自己,一個老鷹撲食,準確地將她壓在身下。
她忙乞求地抵着他的胸膛,“不早了,你今天沒有事情麼?”
“小丫頭,敢跟爺使小心眼,先收了你再說!”他故作兇惡地在她脖子上咬了幾口,惹得她嬌笑連連,不停地推他。
“城城,我們再去一次江南可好?”他忽然撐着手臂,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沈傾城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點頭:“當然好了!”
他揉揉她的頭髮,愛憐地在她臉上親了親,沈傾城害羞地閉上眼睛,他又要做壞事了嗎?
頭頂傳來一陣低笑,她睜開眼,只見他撐着手臂,完全沒有要做點什麼的意思,詫異中帶着一點失落。
他狠狠在她嘴角啃了一口,不懷好意地笑道:“快起來,進宮!”
沈傾城以爲是要見三王爺的家眷什麼的,他走了這麼久,怎麼也得聯絡聯絡吧,可她似乎想錯了。
皇帝一般都在南書房處理奏章,在門口見到三王爺,他身邊沒有別人,只有兩個侍衛,面色都冷冷的,不過其中一個有點特別,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麼斯文秀氣的男人還真不多見,要是個女子應該很美。
那名侍從見沈傾城看過來,欠身喚道:“九王爺,九王妃!”
冷嘯風淡淡地點了下頭,沈傾城有些驚愕地看着她,三王爺清了清嗓子,“這是林念雲!”聲音略微有點不自然。
“她是女的?”沈傾城的驚愕難以形容,堂堂三王爺,貼身侍從竟然是名女子,是不是有點不同尋常呢?
她的眼睛在兩人之間打轉,林念雲的臉上忽然驚現兩朵紅雲,沈傾城暗想,這個林念雲一定有特別之處,狡黠地看了她一眼,推着冷嘯風的輪椅往前走。
皇帝冷步雲放下奏章,他早已聽見外面的聲音,威嚴的面上現出一絲柔和的線條。
“皇上,是三王爺和九王爺九王妃來了。”總管太監跟了他多年,自然看出他此時心情愉悅,忙上前道。
皇上看了眼堆積如小山一般的奏摺,“這些空了再批,你去讓他們都進來!”
“是!奴才這就去請!”總管太監退着身子出去。
皇帝先是詢問地看了下三王爺:“一切還都習慣嗎?”
三王恭敬地頷首道:“一切尚好,兒臣多謝父皇體恤!”
他這是說的心裡話,回到久違的府邸,皇帝竟然將裡裡外外重新翻修了一遍,看上去跟新的一樣,遠在蜀中多年,他心冷了,願意爲皇帝會責怪自己,回京來卻一句責罵的話都沒有聽到。
“適應了就好!”皇帝點頭,安慰地笑了。回過頭來瞥見冷嘯風兩個,不由皺眉:“老九,朕只說讓老三進宮,你們夫妻怎麼也跟了來?”
冷嘯風嘻嘻笑道:“啓稟父皇,兒臣不是跟來的,昨晚父皇不是提起江南鹽政一盤散沙嗎?兒臣想,要是能出去一邊遊玩一邊幫父皇分憂解勞,豈不是美事一樁,所以特意來請旨的!”
“哦?你願意去江南?”皇帝來了興致,老九頹廢了這麼多年,什麼事也不願意去做,他不知暗示過他幾回都一點用都沒有,就是昨天,他還特意提起這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現在卻有興趣了?
冷嘯風討好地笑着:“兒臣願意前往,只是有一個要求,兒子行動不便,得有人在身邊照顧才行,父皇你看?”
說着往沈傾城看了看,皇帝還有什麼不明白,不過他竟然在他這個皇帝老子面前提條件,這還了得。
“帶人在身邊自然可以,父皇早爲你準備好了。”皇帝朝太監總管使個眼色,立即就有兩名宮裝麗人走了進來,衆人不由得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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