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明白,躬身行禮道:“母親費心了,我以後知道怎麼做。”
雷夫人沒有多說,深深看了他幾眼,轉身離去。
雷霆的手早已捏得發白,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是來通知自己,蘇家對他很不滿是嗎?而她又花了多大功夫替自己擺平。
哼哼,這就是她的如意算盤,總是在自己面前做慈母,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雷霆的臉瞬間陰雲密佈,手背上青筋暴露,大手一揮,房中的擺設紛紛零落,可憐兮兮地滾到地上摔成碎片,可憐兮兮地躺在各個角落。他還不解氣,狠狠一腳踢去,只聽得一陣陣清脆的聲音,他似乎玩上了癮,樂此不疲。
“夫人,您聽!”雷夫人身邊的丫鬟在她耳邊低聲耳語。
雷夫人瞪了她一眼:“做你自己的事,不許出去胡說八道!”
“是!”丫鬟連忙斂眉低頭,雷夫人回看了眼院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爺,您又砸東西了!小心別紮了手!”小廝連忙推門進來,擔心不已。
雷霆擡頭,眸子赤紅,似乎要將人吃了一般:“出去!沒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小廝連忙應是,出去關了房門,雷霆走到南牆下,那裡有一幅山水壁畫,他擡手在畫上摩挲,找到一個凸起的位置,往下一按,就見壁畫動了起來,一個幽深的暗格出現在眼前。
雷霆凝視半晌,從暗格中捧出一塊木牌,望着上面“慈母xx之位!”簡單幾個字,他的目中充滿了沉痛,心一點一點悲涼下去。
他的生母,連個名字都沒有,他狠心的父親,能對自己的妻子專一疼寵,卻對給了他兒子生命的女人如此狠心,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對着牌位良久,他用袖子細細擦拭乾淨,又放了回去。走到另一面推開窗戶,輕輕巧巧地跳了出去,譏諷地看了眼廊下立着的守衛,這麼點伎倆也想攔住他?
江南侯府,蘇嬋娟坐在房間裡繡着嫁妝,手卻一動沒動,望着手裡的繡繃發呆。
她正在繡的是一塊“百年好合”的被面,看着上面的圖案,她不由嘲諷地一笑,這不是諷刺自己嗎?她跟雷霆,能做到百年好合?除非天上下紅雨!
突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她一賭氣扔下繡繃,對正在旁邊小杌子上坐着的綠燕和另一個小丫鬟道:“你們出去玩一會兒,我想睡一覺!”
“小姐,您又要睡啊?婚期就要到了,您的嫁妝還差不少,快來不及了!”綠燕睜圓了眼睛,有點着急。
蘇嬋娟負氣道:“嫁妝不夠還能不讓我嫁?誰愛嫁誰嫁好了!”
“小姐!”綠燕不贊同地低喚一聲,小姐姑娘家家的,以前一直很規矩的,怎麼說話這麼粗俗起來?要是將來姑爺不喜歡可怎麼好?
蘇嬋娟不理她,不由分說地將她們拖出去,正欲關上房門,就見杜蕙蘭往這邊走來。
“喲,是誰惹得我們大小姐不高興啊?”杜蕙蘭腆着個大肚子,步履艱難,即便是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扶着也很不自在的樣子。
蘇嬋娟忙迎上去,“母親,您怎麼來了?”
杜蕙蘭朝她一笑:“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我們大小姐生氣了呢,”她揶揄一笑:“新娘子生氣可就不漂亮了!”
蘇嬋娟不依地瞥了她一眼,扶着她往自己屋裡走,在榻上坐了,默不作聲地替她斟了茶。
杜蕙蘭瞧她心事重重的樣子,莞爾一笑:“是爲了雷小侯爺的事?”
蘇嬋娟眼皮輕輕一顫,杜蕙蘭立即就明白了,噗嗤一笑:“你還別說,我當時也很生氣,這不,剛剛從鎮南侯府回來。”
“母親,你去那裡做什麼?”蘇嬋娟覺得不甚委屈,立婚前契約的事已經令她顏面掃地了,出了這樣的事,她簡直不要做人了,杜蕙蘭還上門去做什麼?
“他們做出了這樣的事,我們若不聞不問,還當咱們蘇家好欺負?將來你嫁過去,還不不被人戳脊梁骨?”杜蕙蘭杏眼圓瞪,這丫頭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那,您是去退婚的?”蘇嬋娟有些緊張。
杜蕙蘭審視地看着她:“你還想退婚?”
蘇嬋娟垂眸,咬了咬嘴脣,沒有答話。
那樣屈辱的契約,她嫁過去有什麼意思?可若退婚,她將來還能嫁什麼好人家?
“嬋娟,我瞧着雷小侯爺本性不錯,這次的事,其實是有人故意整他罷了,也不知他得罪了什麼人,要用這樣的手段收拾他。”
“你是說,並不是他自己胡鬧?”
“傻瓜,就算是要尋花問柳,像雷小侯爺這樣的身份,也不會去那些下等的窯子,還沒錢付賬,這不是整他是什麼?分明就是要噁心他!”杜蕙蘭說着也有些不好意思,怕蘇嬋娟鑽了牛角尖,還是將想到的事告訴她。
蘇嬋娟腦子轉過無數遍,閃了閃眸子:“那……您去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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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讓他們上門賠禮道歉,尤其是雷小侯爺,如若就這樣忍氣吞聲,我們蘇家就不用做人了!”杜蕙蘭倨傲地昂起下巴,她們又沒有高嫁,爲何要受這等委屈,所以她去鎮南侯府放話了,要是不來道歉,這門婚事就作罷!
杜蕙蘭又安慰了蘇嬋娟幾句,讓她不必將這事放在心上,然後才離去。
蘇嬋娟卻心中思緒紛雜,雷霆到底會不會上門來賠禮道歉?依他那桀驁不馴的脾氣,莫非真的要退婚?
這門婚事不是她想要的,婚事黃了其實是最好的,可是,她心裡怎麼就空落落地難受,放不下了?
思緒輾轉,她吩咐丫鬟道:“備筆墨,我要寫信!”
白色的雪浪紙攤開,她卻半天寫不下一個字,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綠燕,“你下去吧,這裡不用你!”
“小姐?”綠燕納悶,她不需要人替她磨墨嗎?
蘇嬋娟揮手道:“去吧,我自己能解決。”她有些心裡話想說,這件事不想讓人知道。
綠燕只好退了出去。
蘇嬋娟奔到門口,將門從裡面插上,回到桌前,剛提起筆,忽然一個黑影罩過來,她心裡一慌,擡眼就望見一個男人,此刻正困擾不已的人,雷霆,此刻正一臉怒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什麼時候來的?自己連一點察覺都沒有!
還有,他憑什麼拿這種眼神看她,誰欠了他就去找誰啊,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氣,蘇嬋娟憤憤地望着他:“原來小侯爺做樑上君子的嗜好,不管什麼地方都能來去自如!”
她刻意咬重了“不管什麼地方”幾個字,十分厭棄的口氣。
雷霆知道她意有所指,逼近她,咬牙切齒道:“是你做的?”
蘇嬋娟一愕,她做什麼了?
雷霆不死心,除了這個女人,還有誰會這樣恨他?要那樣作弄他?
“是不是你把我騙去豔春院的?”儘管不想提那個地方,他還是必須確定,若是這個女人這麼厲害,他拼死都要退這門婚事,不然將來他還不被整死了事。
蘇嬋娟聽他提到豔春院,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敢情就是他鬧得沸沸揚揚的地方了吧。
“小侯爺真是擡舉我了,我一個閨閣女子,恪守規矩,可不是那等不守規矩之人。那幾個字休要再提,污了本姑娘的耳朵!”她一個軟釘子刺過去,雷霆瞬間臉色變了幾變,像調色盤似的。
他怎麼聽不出她話裡帶刺?豔春院三個字提都不能提,那他昨天還做了那種事?她不是更嫌棄了?
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他再次追問:“真的不是你做的?”
蘇嬋娟氣得不理他,走到窗戶邊,窗櫺上蒙着淡粉色的煙霞羅,看不到外面什麼東西,可相比看着雷霆生氣,她寧願什麼也不看,就當面壁思過了。
雷霆瞧見她不理不睬的樣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當初爲了自由,提出婚前契約她也沒有反對,反而願意守活寡成全他,這已經很委屈她了,現在還爲了這點事來質問他。
按理說,她恨他入骨,整他也在情理之中,何況看她這樣生氣,該是沒有了吧。
心裡不禁有些着急,他上哪兒去再找這樣通情達理的妻子了?不行,他得把這件事圓過來,儘量讓她心裡舒服些,將來總要相處的嘛。
拿定主意,他態度好了許多,走過去解釋道:“那個,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想不到,除了你,還有誰會做出這種事。所以……”
蘇嬋娟猛地回過頭來,眼裡燃燒着熊熊怒火:“雷公子,我們並不熟,我爲什麼要恨你?”
雷霆懵了,他從未見過這樣殺氣騰騰的蘇嬋娟,竟然有些口吃起來:“你、我,我們不是要成親……還有那個,契約……”
雖然語無倫次,蘇嬋娟還是聽懂了,嗤笑一聲:“雷公子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們是要成親,那又如何?只不過是當初我不想再寄人籬下,想要找一個容身之地而已,還有你那什麼契約,更是給了我方便,其他的,你千萬不要多想,我不過是騰個地兒,繼續當我的大小姐!”
她說的一半是實話,當時她跟父親斷絕關係,兩個舅母對她,的確有些若即若離,她迫不及待地想離開,而她對雷霆的最後一絲幻想,都終結在那張契約,她以後會心若止水,在鎮南侯府,畢竟是名正言順的少夫人,沒有人能爲難她,就算是雷夫人,又不是她的正牌婆婆,總會有所顧忌,她也不用太在意。
真的,的確是一個絕佳的選擇!
雷霆看她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時而滿腔怨憤,時而柳眉輕蹙,時而神采飛揚,一時愣住了,他從沒看過她這樣豐富的樣子,他一直以爲,她跟所有的大家閨秀一樣無趣,平淡得像一杯白開水。
“雷公子,雷小侯爺,門在那邊,要是你覺得不方便,走窗戶也可以!”她恨不得他立刻離開。
雷霆心裡堵得難受,他從什麼時候起,被一個女人嫌棄成這樣了?
想也沒想地,他一把攬過她,不由分說地俯身壓下去,準確地覆上她的脣,狠狠地啜了一口,舌頭也頂進她的口裡,汲取着她口中的津液,輾轉勾纏起來。
蘇嬋娟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半天反應不過來,忽然感覺他的舌在自己嘴裡肆虐,一股噁心的感覺涌上來,奮力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攬得死緊,身子扭得越厲害,越加適得其反,動彈不得,她索性一口咬下去!
“啊——”雷霆吃痛,不得不放開她,一雙赤紅的眼睛噴着火,“你咬我作甚?”
“呸呸!”蘇嬋娟狠命地朝地上吐口水,勉強壓下心中那抹反感,鄙夷地瞪他:“別用你那髒嘴碰我!”
雷霆頓時傻眼,看着她鄙夷的樣子,不由想起自己剛纔做了什麼,他,竟然吻了她!
他不是在做夢吧?
蘇嬋娟狠狠用衣袖擦着自己的嘴,想要將他身上的氣味全部抹去,雷霆這廝真討厭,他那張嘴碰過多少女子,昨天還被那麼多人一起……嗚嗚,想起來就噁心!
雷霆僵立在那裡,思緒紛雜繁複,他今早從鎮南侯府溜出去,本想跟往常一樣,去杏花樓找相好的尋找慰藉,同時也向他爹宣誓,你越是反對,我越要對着幹!
可是,以前他最愛的溫香軟玉入懷,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覺得跟摟着一塊木頭似的,甚至有死死厭煩。
他推開懷中的女子,仔細凝視,明明長得千嬌百媚,他竟然沒有了反應!
“爺,您怎麼了?不喜歡奴家了嗎?”嬌軟入骨的聲音,貼着他的身子羅衫半解,露出雪白的宿兄,吹彈可破。
換做平日,他早撲上去了,可此刻,他除了厭煩,沒有一絲其他的感覺。
他怎麼會這樣?
腦袋轟地一聲,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難道被幾個女人那樣一番,自己就對女人產生了厭棄?
難道,自己以後都不能碰女人了?
“滾!”他趕走女人,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想破了頭,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昨晚那件事,分明是有人在整他,而這個人,定是極恨他,思來想去,能以這種方式害自己的,除了蘇嬋娟別無他人!
想起在江南時她見他時含情脈脈,兩家確定婚事,他找她提出要求時,她眼裡的隱藏的怨憤,及至昨晚的事,對,一定是她!
所以,他才潛入江南侯府,想要好好跟她算一回賬,結果,賬沒算成,自己倒成了理虧的一個,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吻了她!對着別人沒有感覺,卻發現她的小嘴該死的誘人,現在她一臉冰霜的樣子,竟然也變得生動了一百倍!
“那個、我……”他想解釋,卻不知道如何說。
“雷公子,我們有契約在先,我知道你因爲昨天的事情很生氣,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今後不可再犯!”
蘇嬋娟嘴脣都擦得紅腫了,終於抑制下那股噁心的感覺,他們將來還會打交道,她不想弄得太糟,但有些事還得說明。
該死的契約!他暗咒一聲,望着她紅腫的嘴脣,不知是她自己擦腫的,還是被自己吻腫的。
想到剛纔的吻,他覺得身體某處起了異樣的變化,看着蘇嬋娟的目光漸漸熱切起來。
“啪——”臉上忽然傳來火熱的疼痛,雷霆惱怒地皺眉,就見蘇嬋娟的手正在落下。
“你敢打我?”他不敢置信地捂着臉,這丫頭看着柔弱,這一巴掌力道卻不小。
“我這是提醒你!剛纔我說過了,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今後還請自重!”她退後一步,之間冰涼涼滑膩的觸感,雷霆才發覺,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搭上了她的柔荑,她穿的布料好滑,摸上去真舒服!
他沒忘某人還在生着氣,不敢再造次,咳咳咳嗽幾聲掩飾尷尬。
“在下逾越了,不好意思,你放心,今後不得你允許,定不會再冒犯!”
蘇嬋娟眉頭微皺,他這話聽着怎麼有些不對?不得允許就不冒犯,難道他還覺得自己會允許他冒犯自己嗎?
甩甩頭,揮去這個不該有的想法,忍着一腳踹走他的衝動,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爲了咱們將來合作愉快,小侯爺請回吧!”
雷霆訕訕地點頭:“好,我立刻就走!”
說着走到一扇窗戶前,打開窗飛身離去。蘇嬋娟恨恨地看着開了又合上的窗戶,大聲叫人:“來人,給我把這扇窗戶封死!”
門外傳來砰砰聲,她這才記起,自己已經將門閂上了,奔過去打開它,綠燕正站在門外。
“小姐,您叫奴婢嗎!”一面探頭往裡看,“您剛纔在跟誰說話啊,信寫好了?要奴婢去送嗎?”
蘇嬋娟這才記起自己是要寫信來着,乾乾地笑了聲:“不知道怎麼下筆,還是親自去一趟吧。”
說着就出了門,綠燕連忙跟上,小姐一向不是這樣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不明白,蘇嬋娟疾步匆匆,她小跑着才勉強趕上。
沈傾城正跟冷嘯風在書房裡,他在看公文,而她則歪在一旁的矮榻上看閒書,氣氛靜謐美好。
冷嘯風看一會兒手中的公文,不時往旁邊的嬌妻瞥上一眼,她眼睛微微向上彎,看得出心情十分愉悅。
他心中就覺得充實無比,她的肚子裡懷着他的孩子,再過不久,他們共同的寶貝就要降臨,想到這些,心裡軟得厲害,恨不能將她擁在懷裡,好好地疼愛一番。
“媳婦兒,你過來!”他向她招手。
沈傾城正看到好笑處,偏過頭朝他望過來,不明所以:“我還是不打擾你了,你專心處理公事,待會兒陪我出去走走。”
冷嘯風無奈,只得繼續逼自己靜下心來,可眼前的文字突然變得無比晦澀,明明每一個字都認得,卻半天明白不了它們的意思。
看來讓她來陪自己處理公事,這真是一個最不明智的決定。
他索性丟下公文,向她走去。
“怎麼了?這麼快就處理完了?”沈傾城將矮榻分給他一點,兩人並排坐着。
冷嘯風將她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將臉深深埋進她的豐滿,滿足地長嘆一聲,沒頭沒腦地嘀咕了一句什麼。
沈傾城一怔,還是聽懂了他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覺得十分有趣,將他的頭扳起來,笑意盈盈地逗他:“我們九王爺何時也成只懂風花雪月起來?”
胸前傳來一陣微痛的酥麻,冷嘯風隔着衣裳咬了她一口,邪邪地看她:“媳婦兒,要不咱們來風花雪月一場?”
大手開始緩緩從衣襟底下探入,輕撫慢捻,沈傾城來不及說好還是不好,忍不住嚶嚀出聲。
冷嘯風受到鼓舞,將她放到矮榻上,眸中燃着熱切的光芒:“城城,咱們像昨天那樣可好?”
沈傾城羞怯地睨他,這可是在他的書房呢,怎麼感覺自己就是來勾.引他的呢?
冷嘯風沒給她機會抗拒,推開她的衣裳就開始工作起來,發覺她身子漸漸軟了,興奮地就去扒自己的衣裳。
“王爺,蘇大小姐求見王妃!”門外忽然響起突兀的聲音。
冷嘯風暗罵一聲,朝門外大聲吼“滾開!”
沈傾城身子卻一僵,推拒着他:“別,蘇姐姐正忙着備嫁妝,定是有事纔來,我要去見她!”
“媳婦兒!”某人慾.求.不滿,紅着眼睛委屈道,身體有意無意地蹭蹭她的小腹。
沈傾城感覺到他劍拔弩張,心下不忍,安撫道:“乖,我去去就來,你想怎樣都行!”
冷嘯風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她:“真的?那昨天我說的那種呢?”昨天興致正濃時,他忽然拿出一本畫冊,上面的姿勢畫面可謂是經典刺激,她連看都不敢多看。
此時爲了安撫他,沈傾城羞怯萬分,也只好應道:“好,可是要顧着孩子!”
冷嘯風興奮地狠親了她一口,飛快地給她穿衣裳,妥妥當當地將她送出了門:“好媳婦,快去快回啊!”
竟像是一個幽怨的獨守空房的婦人,沈傾城忍不住撲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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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要不要虐一下雷某某呢?你們說了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