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故人相見

事情畢竟過去二十多年,當年的人大多都不在了,方言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得到的訊息都十分有限,最後,他決定從府中人下手,方老夫人出了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誰,誰就最可能是幕後兇手。

還未展開調查,李府的人就上門了。

出人意表的是,來的並非是李老爹,而是李夫人帶着一大家子,浩浩蕩蕩地趕來了。

“晴兒啊,你讓娘找得好苦啊!”李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就要過來抱李若晴。

李若晴神色淡淡地,在她撲過來的時候退開一步,撲了個空。

方言見狀,知道她不待見這些人,將她拉至自己身後,看着面前一大幫虛僞的人,出聲道:“李夫人,我跟晴兒新婚燕爾,你哭哭啼啼的是何用意?”

他未喚她岳母,李夫人臉上微微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就釋然了,或許他是對以前的事情還耿耿於懷呢,抑或對若晴這個妻子並不怎麼上心,她今兒不正是來探口風的麼?

“那個,我一激動什麼都忘記了。”她很快鎮定下來,一把拉過身旁的女孩:“若蘭,若溪,還不快來見過你姐姐和姐夫!”

兩個女孩先是不情願,嘟着嘴走上前,看到方言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目光中劃過一抹驚豔。

“若蘭若溪見過姐夫!”二人聲音柔柔弱弱的,好不動人。

方言淡淡地點了頭,對李夫人道:“裡面請!”

如夫人媚芸連忙笑意吟吟地過來喊了聲“親家母”,方言脣角微勾,帶了絲嘲諷的意味。

媚芸是庶母,本沒有資格出席這樣的場合,但方老爺身體抱恙,又是女客,自是不好出席,於是媚芸就坐了主位。

方言是有品級的,她也不敢託大,只斜着身子坐了,然後是李夫人和幾個女兒。

李若晴不想跟李夫人待在一處,找了個藉口離開,方言送她回去之後,又折返過來,把個李夫人高興得眉開眼笑。

“晴兒打小身子就嬌,她爹不在,又不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就溺寵了些,姑爺別生她的氣!”一副護女心切的樣子。

方言點點頭,指了指桌上:“吃茶!”

李夫人原先是沒什麼底氣的,要說她怎麼會知道,落魄的方家竟然還會祖墳上冒青煙,出了個天子近臣,別看他如今還只是五品官,這年紀輕輕的,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那丫頭真是個好命的,離家出走也能遇上這樣的金龜婿,難道他都不計較曾經被退婚之事?

突然,她腦子一轉,這莫不是個機會,她堂堂李夫人,出了名的快嘴,李家的生意有不少都是她出面說成的,不相信還有她辦不成的事。

“姑爺啊,因爲當年的事,我這心裡總是沒底氣,我怎麼眼皮子那麼淺呢,被人攛掇幾句,就起了心思,這還不是因爲我家老爺愛女心切,生怕她嫁過來吃虧,這後母難做,你能理解吧?”

方言低下頭吃了口茶,他倒想聽聽她能說出什麼來。

李夫人下意識關注着他的表情,見他沒有不悅,心想有門兒,繼續道:“這一路上,我都在想,要如何彌補姑爺和方家,我是這樣想的,你跟晴兒能成,可是咱們兩家的緣分,晴兒被我寵壞了,將來在京城人情世故恐怕應付不來,管家理事也上不得檯面,家裡管不好,後宅不,可不是讓言官有了彈劾姑爺的藉口?我們李家的罪過就大了!”

“李夫人想得挺周到。”方言順口搭了一句,不然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可就沒勁了。

媚芸插嘴道:“親家母,以前的事就莫要再提,咱們兩家成了一家,可不是美事一樁?”

“話雖如此,可我這良心過不去啊!”李夫人面有難色,瞥了眼自己的女兒,“這兩個丫頭,打小跟着我,在我們沛州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才女了,姑爺若是看得上她們誰,就權當我爲以前的事贖罪了!”

說完,她低低地垂下頭,若蘭若溪也靦腆地低頭斂目,眼睛只看自己腳前方寸之地,看着很是端方得體的模樣。

方言端茶的手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過去,從他這個角度,正好看見二女露出的一截粉頸,好個水靈靈的丫頭。

金玲在門外打探消息,聽見李夫人的話,險些沒驚呼出來,轉身就飛快地跑去找李若晴。

“夫人不好了!李夫人想要將二小姐三小姐嫁給爺!”她也顧不得李若晴說過讓她不準進房的事,相信這麼大的事,夫人也不會責怪她的。

她氣喘吁吁地,上氣不接下氣,俏臉紅彤彤的。

李若晴正在假寐,她不過是想奪過那討厭的幾人罷了,沒想到,趁她不在,那女人竟敢提出這要求!

本來有些生氣金玲的莽撞,不過此時不是生氣的時候,她心裡劃過一絲酸澀之意,擡眼道:“那夫君呢?他怎麼說?”

金玲歪着腦袋想了想,“爺沒有說話,奴婢看不出他是想同意還是反對。”

其實認真想想,方言是在笑吧,難道是想答應了?

李若晴有些憤慨,若蘭若溪長相不比她差,但她決不答應跟她們共事一夫,如果真到了那時候,她……

喉嚨裡劃過一抹苦澀,她發現,她竟然什麼也做不了!

方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夫人精彩的表情,哈哈大笑,直到笑得衆人莫名其妙,不安地望着他,他纔開口道:“夫人可真是個有心人,不過我方言不是那等好色之徒,娥皇女英之事只是神話,我個人是深深不齒的!”

李夫人和她的女兒們一聽這話,立刻下不得臺來,臉上紅一道白一道,好似染料鋪子開張了似的。

“姐夫,你就算看不上我們,也不要如此戳我們的心窩子!”若蘭忽然站起身,淚水漣漣:“我,我不活了!”扭着身子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方言也站起身,嘲諷地看了李夫人一眼:“說了這麼久的話,晴兒怕是都餓了,失陪。對了,今天中午的飯菜送到我房裡來,人太多沒胃口!”

最後這句話是對媚芸說的,不管她有多麼不自然,方言再無停留,大步往外面走去。

李若晴心情煩悶,突然聽見金玲驚喜的聲音:“爺,你回來了!”

方言皺眉掃了她一眼:“你怎麼在這裡?還不出去!”

金玲忙忙地退身出去,方言掀開竹簾進門,就看見鬱鬱寡歡的李若晴。

“怎麼,心裡還不舒服?”方言看見她,笑了笑,走過去挨着她坐下。

“哼!”李若晴輕哼一聲,背過身子不理他。

方言回來,才憶起自己還有事要問李夫人,被她這樣一攪合,竟然忘記了。

“晴兒,你孃家的人不靠譜,我若是做得過分了些,你不要往心裡去!”他忽然道。

李若晴愣了愣,人家給他送美人,怎麼還說人家不靠譜?難道,他沒有答應?

方言瞧見她興奮的樣子,才明白小丫頭什麼都知道了,拍了拍她的頭,安撫道:“她那樣苛待你,我怎麼會信她的話?”

李若晴忽然很是動容,原來,她之前的抱怨,他都記住了。心裡感到無比安定,好似漂泊了許久,終於找到停靠的港灣,就是嫁給他的時候,都沒有這般踏實的感覺。

夫妻倆再不管李府的人如何如何,媚芸將他們安排在不遠處的落英院,與夫妻倆的紫竹軒相距不遠,他們也沒發表任何意見。

李夫人對方言的態度一百二十個不滿意,拉着媚芸發牢騷:“方夫人,這件事你不幫我,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別怪我一時言多錯多,不小心說出當年退親的真正原因。”

媚芸神色微僵,她如何都想不到,方言對那個李若晴這麼上心,自從李老爹找上門來,她就知道,壞菜了,當年的事情或許包不住了。

“親家母消消火,我家大少爺性子直,京城裡有名的,不過你放心,他還能聽老爺的話,我在老爺面前美言幾句,爲了方家的子嗣,他一定會答應的。”

媚芸一個勁兒地安撫李夫人,卻沒有發現,身後的灌木叢搖了搖,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方卓從外面回來,悄悄溜回自己的院子,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小廝安樂在後頭望風,見沒有人跟着,飛快地閃身進來。

“少爺,好險!若是被夫人發覺了,還不斷了您的財路!”安樂拍拍胸脯,驚魂未定。

方卓架起二郎腿,輕蔑道:“就憑我娘,他還不會把我怎麼樣,我怕的是叔父和那個雜種!安樂你給我記好了,這事兒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要人知道,爺爺我弄死你!”

“是是是!”安樂連忙點頭,“爺,小人也知道事情的緊要性,可那姑娘家裡聽說也有後臺,咱們會不會?”

“混賬,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爺爺我有那麼差嗎?我們方家還有皇上寵臣呢!誰敢跟我過不去,爺爺我跟他就過不去!”方卓惡狠狠地道。

方言聽了手下人彙報的事,哼了一聲道:“我方言竟然成了人家耀武揚威的擋箭牌!去,給我摸清楚,那母子倆,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接下來,事情果然按照方言的預測,因爲李夫人的要挾,媚芸在方老爺跟前不斷地說李家的好話。

“那二小姐三小姐,長得水靈不說,還好生養,就是帶出去也很有面子,倒比她們姐姐更會來事兒,將來大少爺在京爲官,這夫人得力,也少走很多彎路。”

方老爺面色有些不虞:“這李家到底在做什麼?當年費盡心力要退親,這會兒一個二個又上趕着要嫁進來,知道的明白是她們看上我家言兒,不知道的呢,還道是我們拿陳年舊事做伐,要強佔她們的女兒,有損言兒的清譽。”

媚芸很有些沒轍,這老頭子雖然平常話很少,但性子跟方言一樣牛的很,真是父子倆,一個德行!

苦無良策,李夫人那邊又一再追問,媚芸很有些傷腦筋。

“媚姨娘,爲何時煩惱啊?”方言不知何時攔住去路,媚芸嚇了一大跳。

驚魂未定,媚芸很怕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她是長輩,可他對她完全沒有一絲敬意,反倒是想要興師問罪一般。

心虛之餘,媚芸很快找到了辦法,立馬做出一副小媳婦的樣子,眼睛紅紅地看着方言:

“大少爺,好歹我是你庶母,就算官做得再大,也還是要將孝道的,這四周無人,你要做什麼?信不信我喊人了啊?”

“媚姨娘,這招對我方言沒用,也不拿鏡子照照,臉上的皺紋跟枯樹皮似的,也不知道你那些姘頭是什麼眼光!”方言雙手環胸,並不着急。

媚芸大驚,他究竟知道了什麼?再不想演戲下去,只想迅速逃離,她急急地道:“哎喲,我內急,讓讓!”

說着一把扒開方言逃開了。

方言眸色變得幽暗起來,他不過試探一下,媚芸明顯就做賊心虛了,看來,當年的事情,真的跟她脫不了關係。

李老爹聽說李夫人來了方府,,也急急地趕到揚州,方言對他倒沒拉臉子,只是旁敲側擊地將李夫人的企圖告知,李老爹勃然大怒,指着李夫人就開罵:“我還道你是個醒事的,當年的事情就不與你計較,可你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若蘭若溪身上,你還是個人嗎?”

“怎麼不行了?姑爺他年紀輕輕就位居高位,女兒嫁過去,雖然爲妾,可不比你一介商戶強?將來她們姐妹幾個在一處,就算姑爺娶再多的妾室,還不任她們拿捏,況且,有這樣體面的女婿,咱們家的生意還愁什麼?何苦你如今這樣長年累月在外面奔波,你們男人真是死腦筋!”

李夫人訓起丈夫來,充分發揮了她在商場上的伶牙俐齒,李老爹竟然說不出反對的話來但是心裡還是覺得不妥,只是道:“好了,姑爺都已經拒絕了,這件事休要再提,否則,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夫人看他這樣,也知道沒什麼戲唱,不過是怕他責怪自己,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若方言真跟若蘭她們有了事兒,還能推脫得了不成?

方言的計劃也在暗地裡悄悄進行,並未驚動媚芸和別的任何人,這日,手下來報,說查到方卓金屋藏嬌之處,方言急急地趕了過去。

官府的人已經到了,看熱鬧的人也不少,畢竟是出過兩江總督和京官的方府,在揚州來說,是名副其實的高門,一時間,百姓們紛紛咒罵起來。

“方二爺真是個混賬,據說不止強迫民女,還好男風,真是連方氏先祖的臉都丟得一乾二淨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他生母那樣的出生,養得出什麼好兒子?”

“聽說沒有,當年方夫人生方大爺的時候,並非難產,可卻死於大出血,有人說,就是那女人搗的鬼?”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方言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一眼,暗暗記下,才往裡面走去。

揚州知府很是爲難,可是接到舉報,他不能不出面,你說那方二爺機靈點也行啊,都給他透了風聲,竟然什麼都沒有做,他還以爲,他至少應該把人轉移了吧。

殊不知,當時他派人通知,並未見到方二爺的人,而是方言的手下,方二爺自然矇在鼓裡。

地上半躺着幾個女孩,哭哭啼啼,面色蒼白,瘦弱得好似一陣風都能將她們吹走,看着好不狼狽。

“大人,你讓我們回家好不好?再呆在這裡,我們會死的!”

“我倒寧願死了,可方二爺給我們下了藥,莫說尋死,就是邁步都成問題!”

揚州知府汗顏,方二爺真是個混賬,囚禁人家姑且不談,還給人下藥,至於什麼藥就不言而喻了,青樓裡爲了防止剛來的姑娘逃跑,可沒少幹這樣的缺德事。

轉眼看見方言走過來,他連忙迎過來:“方大人,你看這……”

方言臉色鐵青,只跟揚州知府抱了抱拳,“大人,食君俸祿爲君分憂,事情該如何辦,莫非還要我教你不成?”

揚州知府本想賣他一個人情,殊不知人家根本不需要,也很有些生氣,拂袖道:“好,本官定當認真審理此案,而且,這件事驚動了睿王爺,方大人,你好自爲之吧!”

他不是不知道方言跟冷嘯風那段過節,睿王爺有多看重自家王妃,凡是個人都看在眼裡,在他想來,他一定會趁此機會好好爲難他一番,誰叫方言太歲頭上動土,惦記他的女人呢!

方言乍一聽,冷嘯風竟然也會來,倒是吃了一驚,這表情看在揚州知府眼中,自動理解爲懼怕,心裡可謂是爽快得很,到時候,他一定狠狠地辦方二爺,讓他們方家在揚州乃至整個朝堂,都受盡人的奚落。

方二爺被收監了,方家一下子亂了套,媚芸整日哭哭啼啼,方卓就是她的全部希望,她如何承受得了這樣的痛楚。

可是,她求爹爹告奶奶,不僅是方言,就連方元,也對這件事不聞不問,其他官員見他們兩個這態度,就沒有顧慮了,媚芸整日以淚洗面,一點轍都沒有。

冷嘯風和沈傾城是這日午後到的揚州,別的地方沒去,頭一個去的竟然是倚翠樓,還特意約了方言一道。

李若晴聽說要去青樓,臉色一下子白了,“你、你去就好,我終歸是婦人,影響不好。”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去見幾位故人!”方言解釋道,他很想讓她一道去,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想讓他們知道她的存在,不再對自己心存芥蒂;抑或是想讓自己看清自己的內心,是否真的已經將前塵往事都放下了。

李若晴拗不過他的堅持,只能答應前往。

倚翠樓已經被清了場,宋媽媽等人想上前來招呼,全部被斥退了,睿王府的家僕上來伺候,根本不能近身。

方言到的時候,正好遇到冷嘯風夫妻和雷霆一行人,陪在一旁的還有方元。

李若晴看到方言的視線,正對着一名女子的方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那是一位怎樣的絕色佳人啊,李若晴形容不出來,只覺得她比畫裡的人還要美上幾分,清塵脫俗,尤其是她那淡然的神色,似乎聛睨一切,就算天大的事情,在她這裡也全不在乎了。

她身側那位同樣天人之姿的男子,正一臉溫柔地跟她說着什麼,她回之一笑,讓人頓時感到天地爲之變色,彷彿眼中除了她,再無他物。

難怪方言首先就看到她了,李若晴大概猜到她是誰,心頭涌出一股酸澀之意,看見他們朝自己走來,勉強端起笑意。

方言走前幾步,拱手一一打起招呼來:“睿王,王妃,小侯爺,雷夫人!”

“喲,方大人果然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咱們這些故人面前也打起了官腔!”雷霆頭一個叫起來。

方言微微有些尷尬,冷嘯風看了他身邊的李若晴一眼,才道:“咱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兄弟相稱即可!”

雷霆憋不住笑起來,就他所知,在方言對沈傾城有了心思之後,他就再沒跟他稱過兄弟,這下子倒爽快了。不過看看方言身邊的李若晴,便明白他是放了心,於是對方言道:“是啊,方兄,怎麼不跟我們介紹一下,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是誰?”

蘇嬋娟立馬掐了他一下,這人越發厚臉皮了,當着這麼多人就敢跟女子搭訕!

方言忙拉了李若晴:“這位是內人!”又一一向她做了介紹。“這是睿王和王妃,雷小侯爺及夫人。”

李若晴大方得體地打了招呼,心裡卻有些發酸。

自己就跟個野丫頭似的,怎麼與那位相比,難怪所有人都護着她了。

一落座,雷霆就嘖嘖稱奇,“嫂夫人,你真是個奇葩,帶着我九哥上青樓,也不怕他眼睛看不過來!”

“是你自己看不過來吧!”沈傾城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雷霆頓時感到不妙,下意識朝蘇嬋娟看過去,一時間欲哭無淚。

“嬋兒,那個,我只是看看這裡有沒有變化!”說完這句,他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哼!”蘇嬋娟不理會他,黑着臉端起旁邊的茶盞飲起來,雷霆求救地看着冷嘯風,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兀自看着自家媳婦兒,好似旁人都不存在。

雷霆暗暗咬牙,跟蘇嬋娟說盡了好話,蘇嬋娟臉色纔好了幾分。

沈傾城這才正色道:“方府的案子我們聽說過了,說起來簡單,但怕的是有心人從中作梗。”

所以,他們特意選了倚翠樓會面,爲的就是出其不意。

方言十分感慨,站起身來,沈傾城又道:“另外還有一件事,你們方府的如夫人,似乎就是這裡出去的。”

這個方言還真沒有想到,難怪那個媚姨娘那般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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