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讓在下一頓好找!”蕭風進了禪房,在老和尚對面盤腿而坐,伸手在牆邊取了個蒲團放在自己身邊,向沈傾城示意。
這是要讓她也坐下嗎?沈傾城有些尷尬,她一個女孩子這樣不太方便吧!
想了想,她側着身子坐下,雙腿往同一邊盤着,儘量讓姿勢優雅一些。
蕭風嘴角微微翹起,他倒是忘了這一層,看她那彆扭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文正大師終於放下佛珠,睜開眼睛,面帶笑意看向蕭風:“蕭小友這麼多年還沒有放棄,老衲可見識到了。”
蕭風笑笑道:“我這次帶個人來給你看,說不定會有幫助!”說着指了指沈傾城。
文正大師轉眼看去,沈傾城出於禮貌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道:“久仰大師名號,幸會!”
文正大師看清沈傾城的臉,瞳孔驟然收緊,臉上的笑容已換上驚疑之色,目光定定地鎖住沈傾城,似乎想要將她看透一般。
沈傾城被他的目光盯得疑慮叢生,她的心理素質算是極好了,卻也下意識地就想要躲避他灼人的視線。
莫非,他真的看出自己不是這一世真正的沈傾城?
“大師?”蕭風也發現他的異樣,大驚,文正大師一向淡然,一臉和煦如春風的笑容就是他的招牌表情,何曾見過他這樣?
文正盯着沈傾城,目光陰晴不定,半晌才問出口:“這位姑娘可是京城人士?”
沈傾城猶豫着點點頭:“正是。”17885717
“你可認識洛璃?”他接着問。
洛璃?沈傾城沒有印象,她穿越來不到一年時間,身體原主之前的記憶極爲模糊,她不由有些心虛,想不回答,文正大師如炬的目光注視着她,只好說實話。
“我之前好像受過傷,昏迷過一段時間,醒來之後有些事就記不起來了,大師說的這個名字,我沒有印象,怕是沒有聽過吧。”她斟酌了下,想了個比較保險的說法。其實,她是知道一點的。
文正大師眼中的光芒漸漸減弱,不過還是繼續追問:“那沈伯陶呢,你可認識?”
沈傾城有些爲難,她現在化名沈程程,就是不想暴露身份,雖然江南離京城遠隔千里,但畢竟少一個人知道更安全些。
文正大師卻不等她答,突然道:“你是沈伯陶第六女沈傾城,是也不是?”
沈傾城愕然地擡眼看他,這位大師成仙了不成,怎麼連她的名字都會知道?
文正大師打量着她,幽幽道:“像,真的太像了!”
“大師見過跟我長相相似之人?”沈傾城心頭一驚,能跟她長得像的,除了她的生母,還可能有一個人——她的孿生哥哥沈傾國,這個大多數人不會提及的名字,而她就是知道。
她的腦海裡其實還有一點點印象,她有一個哥哥,可是很小就被送走了,不知是何原因。這時候文正大師既然提到,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麼。
文正大師見沈傾城一臉的興趣,他又道:“聽說洛璃生了對傾國傾城的兒女,從未見過,原來竟是這般出衆,果真配得上傾國傾城四字。”
他的話透着玄機,沈傾城追問道:“還請大師解惑。”
“這件事牽涉到十五年前發生的一場血案,當時影響太大,驚動了聖上,於是勒令不許隨意議論。”
沈傾城靜靜地等着,她希望知道更多她生母的消息。
文正大師繼續道:“因爲當年的事情,你爹大概也沒跟你提過你娘吧,洛璃雖然只是沈伯陶的外室,但當年他是當朝的一品輔國大臣,人又年輕英俊,很是俘獲了一衆女子的芳心。
洛璃身份不低,又是皇后娘娘的同鄉,關係甚好,當年她上京來,巧遇沈伯陶,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兩人卻一見鍾情,從此私定終身,結下一段孽緣,洛家認爲她敗壞門風,將其逐出家族,正好促成了兩人的關係,洛璃委身與他,沈伯陶承諾娶她,洛璃輕信了他,後來才發現他早已有了妻室,便將他拒之門外。
後來,洛璃生下一對兒女,皇太后親自前去探望,並將嬰兒取名爲傾國傾城,也就是你哥哥和你。”
沈傾城覺得哪裡不對,注視着文正大師:“你怎麼會認識我娘?她現在在哪裡?還有我的孿生哥哥,我怎麼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文正大師恢復了一貫的微笑:“我只是一個旁觀的知情者,只餘她們的去向,這個就不得而知了,當年的事情太過撲朔迷離,你不知道,不僅是你娘,就是皇后娘娘,也不知所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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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沈傾城怔怔地想着,她以前一直以爲自己的孃親身份低微,才做了沈伯陶的妾,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關係,還牽涉到皇后娘娘。她有一種預感,自己正要被捲入某個不知名的漩渦之中,想要抽身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她忽然有些排斥,她只想要簡簡單單的生活,難道不可以嗎?思緒煩亂,她索性起身,獨自一個人出了禪堂,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一切。
文正大師早就將她的所有表情都收於眼底,心下有了譜,他看了眼旁邊蒲團上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蕭風一眼:“蕭小友,不是引薦我認識這位姑娘嗎?你想將她拉進來?”
蕭風方纔聽到沈傾城承認自己的身份,心中涌起一絲微妙的感覺,她可沒在他面前坦白過。文正大師說起當年舊事,他又想到了他的母親,那個溫柔高貴的美麗女人,不禁沉入了自己的思緒,沒注意到沈傾城已經離開。
聽文正大師問話,他才注意到身邊的那隻蒲團上已經沒有人了,連忙站起身追出去。文正大師攔住他,“你不是想要那份東西嗎?”
蕭風詫異地低頭,文正大師已經將一個布包防到他手上,蕭風頓了頓,擡腳出了禪房。
沈傾城思緒紊亂,望着禪堂中間一個大大的“靜”字,卻怎麼都靜不下心緒來,便煩躁地走來走去。
蕭風有些後悔自己生拉硬拽地將她拉進來,其實他沒想讓她做些什麼,只覺得她不是膽小怕事之人,遇見一點風浪不至於嚇得躲起來,所以執意將她束縛在身邊,希望以後他們能並肩戰鬥,成爲他日後的臂膀。
可是此刻,她沒有了往日拒人千里的冷豔,亦無這些日子對着他大呼小叫氣得杏眼圓凳的可愛,她那樣彷徨無助,令他心頭很不舒服,這一切是他強加諸給她的。
沈傾城感受到有人在看她,轉過頭來,毫無意外地發現蕭風,嘴脣扯了扯,露出個抱歉的笑容。
“跟我來!”蕭風拉着她手臂,拿了兩個蒲團放在地上,拉着沈傾城坐下。
沈傾城狐疑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蕭風衝她一笑,狡黠道:“我聽說一種很管用的辦法,心氣浮躁的時候,打坐唸經效果很好。”
“可是我不會念經!”她是無神論者。
蕭風想了想:“你跟着我念!”
沈傾城心情不好,迫切地想要自己靜下來,一本正經地看着他。
蕭風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眼睛微閉,嘴巴一張一合,口裡唸唸有詞。
“你念的是什麼啊?倒像那麼回事!”沈傾城忍不住好奇。果然,帥鍋不管做什麼都很養眼,她有了一探究竟的興趣。
蕭風睜開眼睛,認真地看着她:“般若菠蘿蜜、般若菠蘿蜜%……你就這樣念下去,唸到數十遍一百遍,保管你靜下心來。”
說着他又閉上眼睛,架勢十足地念着。沈傾城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剛纔的煩悶一掃而空。
“你笑了?”蕭風如釋重負,“這纔對,你不知道你笑起來稍微好看點嗎?”
沈傾城瞪他一眼,這人真是,給他三分顏色就能開起染坊來,她索性不理他,學着他的樣子打坐念起來。
蕭風凝視着她不說話,從他的目光中可以感覺到他的關心。她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燙,她撒謊說自己叫沈程程,連官籍上都是這個,這下謊言被戳穿,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想法啊。
她終於睜開眼睛,誠懇地道:
“對不起,出門在外,有些僞裝是必須的,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她覺得,他們之間至少是合作的關係,不能生了嫌隙,有些話趁早說了比揣着糊塗好。
蕭風有些受寵若驚,由衷地笑了:“這不怪你,我雖然吃驚,但也並非不能接受。你畢竟是個女孩子,若傳出去影響不好。如果是我的話,我大概也會像你這麼做。”
沈傾城笑道:“是啊,所以還請替我保密,我不想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被打亂。”
蕭風瞭然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故作驚訝道:“如果你是沈府千金的話,那不就是皇上指婚的九王妃麼?聽說九王爺身染惡疾不久人世,你是因爲這個逃離的嗎?”
沈傾城不知道他的用意,只是臉忽然一垮,那件事傳得到處都知道了嗎?
“你別在意,我們蕭家跟皇室有點淵源,因此京城的時局也關注着,並未鬧得滿城皆知。”蕭風“好心”地安慰她。
豈止是滿城皆知?沈傾城苦笑,在別人眼裡,她怕是驚世駭俗第一人了,不知道被她連累的沈家會是一個什麼狀況呢。
她淡淡一笑;“或許我是個不孝的
女兒,但是,要我做一件事情,起碼要先問過我吧,據說,那件婚事還是崔氏求來的,我偏不讓她如願。”
她這人就是長了一身反骨,別人對她好吧,她能對人掏心掏肺;別人要是想算計她,那對不起了,姐不伺候!所以,她將計就計,弄了個金蟬脫殼,算計姐的人,你們自己去收拾爛攤子吧。
蕭風深深看她,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是一段這樣的緣分。不知道等她知道一切之後,會不會原諒他。她這麼要強,或許不會吧!
“墨竹他們該等久了,咱們回了吧。”他不想再想這個問題,轉了話題。
沈傾城也注意到,他們在文正大師那裡坐了有一陣了,浣紗他們是走得有多慢,這麼久還沒到。
“你不是找文正大師有事嗎?先辦事吧!”她記得這件事,他爲了等到文正大師,曾經守株待兔來過好幾次,跟這裡的和尚們都混了個臉熟。
蕭風揚揚手中的布包:“要找的東西都找到了,走吧!”
沈傾城忙點點頭,她面對文正大師的時候,總覺得他的目光好銳利,感覺像是把她看穿似的。不是說這種得道高僧有一種絕頂的本事,能看出人的前世今生,其實,她剛纔的煩躁也跟這個有一定的關聯。
兩人步出凌雲寺,奇怪的是,這次並未看見掃地的小和尚,馬拴在小樹林外面,她急於想找到浣紗,快步鑽進了小樹林,可是,她在小樹林裡走了許久,發現自己竟然又走回了凌雲寺的大門,而蕭風卻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怎麼回事?這樹林有什麼玄機不成?”沈傾城很快看出不對。
“凌雲寺多年前曾經遭劫,後來文正大師便設置了陣法,外面看這不過是個小樹林,其實十分玄妙,就是高手也未必能出得去。”蕭風解釋道,他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對陣法有了一定的瞭解,可是今天多了個人,就沒那麼有把握了。
“陣法不是抵禦外敵的麼?我們之前是怎麼進來的?”沈傾城不明白。
“剛纔我們進來的時候裡面有專門負責擺陣的小和尚,是他們指引你進來的,現在他們不在,只好我們自己出去了。”蕭風耐心地解釋道。
“我們要怎樣出去?要不把樹都砍了?”
“不行,那樣又會衍生出新的陣法,來,你跟在我後面走就行了。”蕭風將沈傾城拉到他身後,沈傾城狐疑地看着他:“你能出去?”
“我好歹在這裡跑了這麼多趟,摸索得差不多了,你跟着我走就是。”說着他帶頭走了出去。
沈傾城跟着他,小心地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一個腳印,不敢有絲毫差錯。
“小心,還有幾步就出去了。”蕭風給她打氣,沈傾城一分神,腳一步踏空,只覺得眼前景物似乎一晃,眼前出現的竟然又是凌雲寺的大門,她驚訝地看着蕭風,表情有一絲愧疚。1d2tj。
“那個……對不起!”
蕭風輕嘆一口氣,蹲下身子道:“上來,我揹你!”這樣大概還快些。
“這、這不好吧!”沈傾城吶吶地退後一步。
“要不要我抱你出去?”蕭風見她不好意思,故意激她。
“啊……”她一驚,卻沒注意到在陣中不能亂動,眼前一晃,景物又變換了,她不敢再亂動分毫。
蕭風伸手將她拉過來:“你想我們今晚在這裡住下嗎?”
當然不!沈傾城斬釘截鐵地想。那文正大師讓人太有壓力了,就是爬她也想爬回去。
蕭風還蹲在地上等着,沈傾城不好意思地躊躇着,等他不耐煩地回頭瞪她,沈傾城一咬牙,小心地覆上他的背。
蕭風的背很寬很結實,涼涼的秋意中,不可避免地感覺到一絲男性體溫,一向自控力很好的沈傾城不由心中一跳。
該死,這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發起花癡來!
蕭風揹着她站起身,後背的柔軟觸感給他帶來新奇的感覺。他刻意壓下心頭忽然涌起的奇異的心情,專心將心神放在陣法上面,深一腳淺一腳,時而旋轉跳躍,小心翼翼地避開可能觸及的某點危險,一步一步向前行進。
“淡定,淡定……”沈傾城小臉開始發燙,不停地在心裡告誡自己。
蕭風凝神靜氣,終於走出了陣,他回過頭一看,之前的小樹林還是小樹林的樣子,沒有一絲異樣。
沈傾城納悶他怎麼停下來,探着腦袋去看他,忽然他也轉過頭來,就在那一剎那,兩人都感到不屬於自己的柔軟與自己的脣親密接觸,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兩人都不知道如何
反應,竟然也不知道移開。
“小姐!”“爺!”兩道煞風景的驚呼打破這片刻的旖旎,讓二人瞬間回過神來,連忙移開腦袋,沈傾城羞得無地自容,她雖然什麼都很淡定,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很不開竅,這樣跟一個男人親密地“接/吻”可是從來沒有過。
她彆扭地掙扎起來,想起自己還在某人的背上,忙小聲在他耳旁低喊:“快放我下來!”
柔軟的氣息拂在脖頸間,蕭風忽然感到心猿意馬起來,慌亂地鬆開手,沈傾城驚叫一聲,他條件發射地伸手攬住了她,才避免她摔倒在地。
“蕭風你是不是故意的?”沈傾城羞惱地指控,吃了她的豆腐還故意整人,這人真是太惡劣了,虧她剛纔還對他產生了遐想,呸呸呸!
“你站穩了!”蕭風穩住她身形,連忙鬆開手,想要解釋剛纔的事,卻發現越描越黑,而且沈傾城的樣子分明是不想給他機會道歉了,他忽然覺得有點不知所措。
浣紗連忙跑過來,扶着沈傾城擔憂地問:“剛纔我們怎麼都進不去,墨竹說那是一種陣法,我們只好在外面等了。小姐,您沒什麼事吧?怎麼是九爺揹着您出來的?”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沈傾城就臉紅心跳,剛纔在陣中兩人還挖空心思想着如何出來,別的感覺到淡了許多,此刻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心頭都怦怦亂跳起來。
“爺,你們——”墨竹好奇地想問,話還沒說出來,蕭風連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說出不該說的話。
“小姐!”浣紗低呼一聲,沈傾城用力推開她,牽過一旁樹上拴着的馬翻身上去,自顧自地策馬前行。
蕭風狠瞪墨竹一眼,也上了自己的馬去追沈傾城,他自己也說不上爲什麼,最開始的初衷似乎變得模糊,他此刻最擔心的是她的心情。
沈傾城策馬飛馳,聽到耳邊風聲呼嘯,這纔有些後怕,眼前是下山的小道,她感到心不停地嗖嗖往下沉,就像要沉到谷底了,連忙緊緊地抓住繮繩,下一刻就感到一股力量將她撅起。
“你不要命了!”蕭風將她放到自己的身前,雙臂護着她不讓她摔下去。
沈傾城臉紅得快要滴血,這種心慌意亂的感覺超出她的預期,她從未經歷過,很不適應。
蕭風感覺到她的排斥,卻裝作不知道,一路上速度未減,沈傾城不敢再亂動,只好被他困在懷裡,一直到了凌雲峰下。
沈傾城下了馬,心情已經調整得差不多了,但還是不敢擡頭直視某人的眼睛,匆匆欠了欠身便爬上了停在路邊的馬車,剛一坐定,簾子立即被掀開,蕭風已經在她對面坐下了。
“你……你上來幹什麼?”一向口齒伶俐的沈傾城這時候結巴了。
蕭風沒有立即回答,他凝視着對面一直低着頭的小女人,心情一陣大好。
“我……”其實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知道今天這樣,他必須做些什麼,不然他心裡不舒服。
“我沒事,你下去吧,等會兒浣紗他們來了看到不好。”沈傾城快速說完,催促他下車。
蕭風擡腳邁出去,卻又立即收回,期待地看着她。
“你別難過了,我會對你負責!”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感到心頭一下輕鬆了,彷彿早就該說一樣。
沈傾城忘了害羞,擡起頭看他,眼睛睜得圓圓的,不敢置信看着他。
蕭風心中一喜,再次道:“我們都有過肌膚之親了,我會對你負責!”
沈傾城樂了,忽然哈哈大笑:“天,我的耳朵沒問題吧。你要對我負責?真是好笑!”
她捧着肚子笑個不停,蕭風一腔真心被踩踏得破碎不堪,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大聲道:“你笑什麼?我想對你負責,你不該很感激嗎?”
沈傾城直起腰來,看着他又忍不住勾起脣角,接觸到某人警告的眼神,拼命壓了下去。
頓了頓,她心情平復下來,看着他的眼睛道:“對不起,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沒放在心上,你不用擔心。”
“不放在心上?”蕭風忽然說不出話的惱怒,他們都嘴對嘴了,他還背了她,兩人貼合得那樣緊密,她竟然覺得沒什麼?
你跟其他男人也這樣過?某人覺得頭頂一片巨大的綠雲罩頂,他感覺如果這女人說是,他一定忍不住掐斷她的脖子。
師禪讓樣面。幸好,沈傾城命不該絕,她搖搖頭,“我沈傾城好歹也是大家閨秀,潔身自好,九爺你能不能拿正常人的眼光來看我?”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她也可以以真名稱呼自己。
“你如果是正
bsp;蕭風這夜沒有回來,沈傾城想打聽個八卦都不行。隔日,就聽說蘇府派了媒人去杜府提親,杜府老太太險些嚇暈過去,蘇侯爺雖說位高權重,但他畢竟三十多歲了,而且他女兒蘇嬋娟跟杜蕙蘭私交不錯,這將來若做了母女,該有多麼尷尬啊,說出去杜府也面上無光。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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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滴們,四萬哦,讓我看到你們的熱情,在哪裡?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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