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好幾家公司？”
我幾乎可以聽到母親抽冷氣的聲音。
“是的。”
我輕聲回答，只是那又如何，沒有人能夠看見他的辛苦與疲憊。
只是母親第一次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可以這樣回答，第二次電話過來的時候，我仍舊可以這樣回答。
但是第三次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還想用這樣的理由的時候，母親生氣了。
“他到底有沒有空閒的時候？難道讓你帶着他來見我們也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情嗎？你到底在想什麼？”
母親將我罵的狗血噴頭，隔着很遠的距離都能夠聽到她高分貝的聲音。
他走過來，看見我沉着臉，柔聲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想着反正是沒有辦法再拖延了，於是，將母親的意思說給了他。
他一聽笑了，然後輕聲責怪。
“是我不對，一早就應該過去拜訪的，你怎麼還可以這樣說？”
“我……”
“何況你媽媽說的也沒有錯，我再忙，看她們的時間總是有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擡起頭看着他，漸漸紅了眼眶。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將我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沒有說什麼話，但是我聽見了他激烈的心跳聲。
我們是真的過去了，他買了很多很多的禮物。
他說自己不缺錢，哄未來的丈母孃是一件很高深的學問，所以不管砸多少錢下去，都應該。
母親一看見慢慢一車子的禮物，眉開眼笑。
那些東西從穿的到用的，香菸，酒，食品，補品，一概不少，而且都是比較高檔的。
去了幾輛車子，幾乎堆滿了整個客廳，他還非常謙虛地說：“實在不知道伯父伯母喜歡什麼，所以看見什麼就都買了一些。如果伯父伯母不喜歡，可以送人。”
“喜歡，喜歡。”
母親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喜不自制。
然後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還叫伯父伯母啊，應該叫爸爸媽媽了。”
他立刻從善如流，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爸爸媽媽。”
我本來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生怕媽媽因爲三隻電話的事情，而怪罪於我。
媽媽這個人比較強勢，也許，我性格中有一部分的基因是遺傳與她的。
只是，我遇上了他，所有的銳氣已經全部被磨平了。
那一天，在最豪華的酒店裡，母親宴請了所有的親朋好友。
甚至連平時裡很少走動的那些人都請來了。
他讓母親點菜，難得母親竟然有些難爲情，然後說不會點。
他笑得如同春風。
“媽媽，不要和我客氣，什麼貴就點什麼。”
一聽這樣的一句話，母親立刻笑逐顏開。
我的心裡終究是不忍，在他的身邊呆的時間長了，我能夠看見他的辛苦。
他的錢不是搶來的，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是他辛辛苦苦賺來的，我看得到他的累，眼看着他的錢被這樣糟蹋，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他笑着將我拉到了旁邊，然後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