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不由得握緊了電話,想到房間裡的陸晴,骨頭似乎能發出格格的聲響,他將陸晴這個最愛的女人交給他,他居然不好好珍惜,甚至還在陸晴生病的時候去陪另外一個女人,害得陸晴如此傷心。
連錫,我再也不會對陸晴放手了。
靳言收斂了怒氣,回到了房間,重新倒了杯熱水,陸晴躺在牀上,整個迷迷糊糊的,腦袋痛得利害,剛纔吃下去的東西,她又開始有點想吐。
一會冷一會熱的,實在折騰她利害,她費勁睜開眼睛,看清了靳言的模樣,乾裂的嘴脣稍稍動了一下,想起來可是全身好像沒有什麼力氣。
她也沒有料到,這次的感冒竟然這麼利害。
靳言趕緊放下杯子,坐到她身邊,將她從牀上扶了起來,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仍然是那樣燙,“晴晴,要不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靳言,我真的不想去啊。”陸晴心裡難受,那不止是身體上折騰,還是心靈上折騰,或許是雙重打擊之下,才使這次的感冒如此嚴重。
聽着她近乎哀求的聲音,靳言微微嘆了口氣,她在害怕。
“好,不去,你乖乖吃藥,如果今晚你還不能退燒,明天一早,不管你答不答應,你必須進醫院。”靳言像是下了最後的通諜,如果吃完藥還不能退燒,他不能看着她這樣子任性下去。
陸晴點頭,看着他手中的藥丸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可是還是拿了起來,一口嚥了下去。
靳言趕緊把水遞給她,有些無奈,有些心痛,“晴晴,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啊?”
靳言聲音很輕,陸晴腦袋本來就迷迷糊糊的,沒有聽清楚,“靳言,你在說什麼?我現在藥也吃了,你放心回去吧,我沒事的。”
都已經這種時候了,這個女人還不忘趕他走,如果不是她現在病着,他真想狠狠打她屁股一頓,她的心究竟要狠到什麼程度?
連錫那種男人,值得她如此愛?
“聽話,乖乖閉上眼睛休息。”靳言摸了摸她的額頭,這燒一直不退,彷彿就是燒在他的心頭上。
他擰了條毛巾重新放在她的額頭上,“現在什麼都不要想,睡覺,晴晴聽話。”
陸晴聽着他低沉的聲音,神經漸漸放鬆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原本,她以爲今晚自己會徹底難眠,如今靳言在這裡,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痛苦,也許,她是腦袋燒壞了,纔會這裡胡思亂想的。
躺在被子裡,陸晴原本是全身發燙,可是現在又覺得全身在發抖,她忍不住縮了起來,下意識地喊“冷……”
靳言給她拿了張被子,蓋在她身上,緊緊抱着她,“晴晴,現在有沒有好點?”
陸晴緊緊縮在一起,大概是藥起效了,陸晴折騰了一會便睡着了。
這時候,陸晴的手機響了起來,靳言拿過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果斷地掛掉了,陸晴好不容易纔睡着的。
他拿着電話走到了客廳,果然,剛走出去電話便響起了,他坐在沙發上,接通了電話,“喂,找陸晴有什麼事嗎?”
連錫好不容易纔哄睡了溫如雪,便趕緊出來打電話給陸晴,今天他掛掉了她的電話,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難過,這顆心一整夜都沒能踏實過。
可是,他沒想到,接電話的人居然是靳言。
“靳言,晴晴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上?你對晴晴做了些什麼?”
聽到連錫的話,靳言不禁冷笑了一下,“連錫,若你是真的關心晴晴,她的手機也不會在我手上,晴晴現在需要休息,我也沒必要再跟你廢話,告訴你,我不會對陸晴放手了。”
靳言說完,乾脆把陸晴的手機關機了,省得吵醒了陸晴。
醫院走廊裡,連錫聽到靳言的話,氣得差點沒有把手機給摔了。
晴晴她怎麼了?難道是因爲他掛了她的手機,所以她才找靳言了?該死的,現在又離不開醫院,連錫只能在醫院裡心急如焚,他必須要儘快見到陸晴,否則,只怕自己會擔心死。
靳言把陸晴的手機放到一邊,回到了房間,昏黃的燈光下,陸晴的眉頭隱約還是擰緊的,可見這個傻女人在夢裡也不安穩。
靳言就一直坐在牀邊,給她用溼毛巾降溫,這個女人又不肯去醫院,除了這樣,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方法讓她好過些。
她的燒一直沒退,靳言也不敢去睡,而且他也睡不着。
“連錫……連錫……”陸晴睡得迷迷糊糊,可是腦海裡連錫的影子卻是揮之不去,“連錫,不要離開我……不要……”
靳言就坐在牀邊,聽着陸晴在夢裡都喊着連錫的名字,他憤怒得想要滅了連錫,那個混蛋憑什麼霸佔了陸晴的心?
溫如雪!陸晴這麼傷心,我也不會讓你那麼好過。
“晴晴,沒事了,別擔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靳言握住她的手,顯示,這個女人在夢裡的時候誤以爲他是連錫,她把自已當成了靳言,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他深呼吸了口氣,陸晴這個笨蛋是愛上了連錫,這樣的她纔會如此受傷。
看着她滿臉都是汗珠,額上的頭髮都溼了,藥效發揮了,汗出來了就好點。
他伸手摸了一下,全身都是汗,睡衣都有點溼了,這衣服必須換掉,否則再次着涼這感冒恐怕難好。
他走到她的衣櫃,熟練從裡面挑了套睡衣出來,他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臉,“晴晴,我給你把衣服換上哦,衣服都是汗。”
陸晴睡得很死,壓根就聽不到靳言的話。
靳言將她扶起,手伸去解開她的扣子,解釦子是容易,但是當釦子都解開,露出那雪白的玉肌,突然間下不了手,陸晴對他的影響力是有增無減的。
他別過頭,不敢再去看她,摸着黑將她的衣服脫下。
折騰了一會,靳言都沒能把衣服給她換上,又擔心會冷着她,告訴自己不許對陸晴有別的想法,她只是病人,病人而已。
靳言從前在部隊裡呆過,定力還是有的,他轉過身子,正對着陸晴,快速脫下她的衣服,然後給她換上。
當她穿好衣服的時候,趕緊把她放回被子裡,他只覺得自己此刻是滿頭大汗,剛纔摸過陸晴的肌膚的掌心,只覺得現在都是火辣辣的。
實在不能再看着陸晴了,他走出了房間,直接走到陽臺上,冬日裡的寒風正好給他降火。
他點了根菸,在陸晴這裡,他向來不太喜歡抽菸,可是此刻他就是想抽根菸。煙霧繚繞在四周,很快就被寒風吹散,他的身影被燈光拉得長長的,遠遠看着,有些落寞,有些孤寂。
抽了根菸,靳言也算是冷靜了下來,他回到房間,探了一下陸晴的額頭,溫度終於稍稍降了些,沒有晚上的時候那樣燙人,看樣子真的有點效果,他又重新進去打了盤水進來,繼續給她降溫。
整整一夜,靳言幾乎都沒有睡過,一直守在陸晴的牀邊。
折騰人的一夜過去了,陸睛睜開眼睛,看到的靳言用手撐着下巴在牀邊的樣子,她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靳言難道一夜沒睡守在她身邊嗎?
看着旁邊放着的水盤,毛巾掛在盤子旁邊,她從被窩裡伸出手摸了一下額頭,燒已經退了,這燒退得那麼快,都是他的功勞。
可是,靳言,你的深情我註定是無法回報的,你又何必對我這麼好?
她翻開被子,正想起來,全身軟綿綿的。
靳言發現她醒了,先是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輕鬆了口氣,“晴晴,你這燒算是退了,現在有沒有覺得那裡不舒服的?”
陸晴低頭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換了,她摸了一下,連內衣都不見了。
“靳言,你這個混蛋對我做了什麼?我原來的衣服呢?”陸晴氣得一邊扯着他的衣領,惡生生看着他。
“晴晴,你聽我說,昨晚你出了很多汗,衣服全溼了,如果不給你換衣服,你這燒現在能退得了嗎?”
“你這混蛋,我不用你管,禽獸……”陸晴氣得忍不住咳了起來了。
靳言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晴晴,我真的什麼都看見,而且,你也沒有什麼值得看的嘛。”
靳言不說還說,一說陸晴火又起來了,還說什麼都沒看見,分明就是此地無銀。
“靳言,你簡直是禽獸不如,我不想看到你。”
陸晴越想越氣,翻開被子,拿着枕頭狠狠地朝靳言打下去,而靳言看着她都恢復了力氣,就坐在旁邊任她打,她這點力氣,搔癢差不多。
陸晴累得半死,可是那個男人坐在旁邊絲毫不受影響,靳言這個混蛋,是想要氣死她嗎?
一時太過激動,陸晴踩在被子一滑,整個人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了,“啊……”
她忍不住失聲尖叫,腰間一緊,被靳言抱着了,“晴晴,有我在,纔不會讓你摔着呢。”
這時候,門外站了一個男人,連錫聽到陸晴尖叫聲,還擔心她出事了,趕緊打開門進來,可是他沒有想到,進來看到的會是這樣一幅畫面。
陸晴正在靳言的懷裡,身穿着睡衣,兩個人的模樣就像是夫妻般,一時間,他愣在地上完全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