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柏卿倒在地上沒有意識這樣的場面，季沉舟不是見一次也不是兩次。
而是很多很多次，都說，見多了就習慣了。
可是，那段時間，越是見得多，季沉舟的承受能力越來越差。
到最後，他恨不得扶着楚柏卿走，就怕他會突然間就倒下去。
真的是怕極了，那種你不知道他哪一次昏倒，就再也醒不過來的感覺，真的是比死還難受。
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了，可是，楚柏卿又倒了……
顧爵直接抱起楚柏卿，叫了他幾聲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去開車！”顧爵還算是冷靜的，畢竟是年紀在那裡，也經歷過很多事情了。
這樣的狀況他是沒有經歷過，但是，心裡卻有承受能力，因爲楚柏卿之前和他說過，他之前經常會暈倒。
季沉舟這個時候才猛然的回過神來，跑出去開車。
顧爵抱起楚柏卿的時候，絲毫都沒有費力氣。
季沉舟的車子開的很快。
顧爵先是給封汐打電話，讓他來照顧小七和小九。
然後又給秦少游打了電話，讓他安排醫生候着。
掛了電話的時候，顧爵才發現自己的手抖的不行。
還好季沉舟在，要不他開車都成問題。
躺在他腿上的楚柏卿，就像是睡着了一樣，臉色也沒有什麼異常的。
顧爵的手指顫抖的摸着楚柏卿的臉……
“睡一會就醒，你再瘦，這麼枕着我腿也挺沉的，一會我腿該麻了！”
顧爵嘴角的笑很難看，就像是被膠水給黏住了。
“本來不想和你說的，想等着你眼睛能看到的時候，給你個驚喜。”
“但是，現在我就告訴你，今天那仁來，是給咱們兩個照相的。”
“說到照相，你肯定猜不到，今天凌晨我去大哥那裡了，看了你的照片……”
“艹，大哥說你很久之前就看過照片了，你特麼的都沒有和我說。”
“你的照片真的是……太特麼的讓我驚豔了！”
顧爵的眼眶有些微紅，聲音也是哽咽的。
他心慌了，害怕了……
季沉舟的手握緊方向盤，他能感覺到此時顧爵心裡的焦灼不安……
“爹……”季沉舟想說話安慰一下顧爵，卻被他給打斷了。
“好好開你的車！”
顧爵不想聽季沉說話，因爲他是陪着楚柏卿經歷過的人。
他怕他說出什麼自己接受不了的話，什麼復發或是更不好的詞語……
他統統都不要聽，他現在甚至是有一種錯覺，他們家的楚柏卿，現在就是睡着了……
“不會有事的！”
季沉舟還是說了這幾個字，是安慰顧爵的，也是安慰自己的……
可是，記得最後幾次楚柏卿暈倒，就好幾天都是昏迷的，季沉舟心裡還是沒底的。
到醫院的時候，江大路和各科室的主任都在候着。
楚柏卿在離開前，讓江大路代理院長的位置。
兩年後，再次見到他們的楚院長，每個人心裡都不是滋味，小護士們都哭了……
首先做的核磁共振，看看是不是腦瘤又復發了……
顧爵在外面等着的時候，一直都沒有停下來抽菸，雖然是醫院，但是，沒人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