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
楚柏卿抱着寶貝,騎士自己坐在一邊,看着車窗外。
那仁被一個男人抱着倒在地上,秦少游想上前,卻無從下手。
還能聽到男人痛哭抱怨的聲音。
那仁乾脆也不動不掙扎了,任由男人抱着他。
對着秦少游揮揮手,示意他也不要站在這裡了。
看這架勢是沒完沒了了。
“二爸爸,那個男人是誰啊?”
寶貝趴在車窗上看的津津有味,今天簡直是太開心了。
不但吃了好吃的東西,還看了煙花。
最主要的是,還能看到四爸爸和人打架。
她還以爲四爸爸是最聽話的人。
“你三爸爸的……朋友!”楚柏卿想了想,也就只能這麼回答。
“四爸爸的情敵!”在玩手機的騎士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楚柏卿摸了摸他的頭,“就你什麼都知道。”
可不是麼,別看騎士年紀小,知道的事情卻是很多。
“我還知道,我七哥喜歡他們班上的一個女孩子……”
“而這個女孩子喜歡的是九哥……”
騎士想了想,最後沒有把七哥和九哥打起來的事情說出來。
楚柏卿摸着騎士的手一頓,這麼早就有喜歡的了?
他像小七小九這麼大的時候,哪裡知道喜歡,也是後來才懵懂的對顧爵有了感情的。
看來要回去和兒子們談談了,一個是現在喜歡太早了,二是別傷了兄弟之間的感情。
對面一輛車子開過來,寶貝喊道,“三爸爸的車……”
車子停下,楚柏卿看到顧爵下車跑了過來。
一臉的急切,楚柏卿嘴角微微上翹。
季沉舟一看眼前的畫面,有點哭笑不得。
他們家那仁竟然被路凱給熊抱着躺在地上,最主要的是,那仁還用手安撫着路凱的背,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雖然心裡不高興別的男人抱他,或是他抱別的男人,但是,他就覺得這樣的寬容,也就他們家那仁纔會有。
上次被路凱給砸了蛋糕,他要去教訓路凱,畢竟是那仁受了委屈。
可是,那仁卻是這樣說的,“他愛你沒錯,愛了這麼多年,覺得自己愛的委屈了,發泄一下,也可以諒解,畢竟是你把他叫來,刺激了他,說到底他是一個可憐的人。”
“我不要讓他這麼多年愛而不得,最後又滿腹仇恨的過下半生,我們該幫着他走出這段情感,讓他能夠得到幸福。”
季沉舟是沒有想到那仁的心胸會這麼寬,能夠包容路凱的無理取鬧。
“你哪裡好,爲什麼他就這麼愛你,爲什麼……”
路凱是喝多了,就抱着那仁在這裡一遍遍的問着爲什麼。
那仁一開始還會說“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其實我也不找爲什麼會愛我……”
後來那仁乾脆不回答了,因爲你說什麼路凱都會說你是騙人的。
“是因爲你抱着……舒服麼?”已經迷糊又醉的不行的路凱,又在那仁的身上蹭了蹭,抱着確實舒服。
“你是舒服了,可是我很難受,你太重了……”
那仁是被路凱給壓在身下的,這樣的姿勢持續差不多半個小時了。
那仁的身子本來也不夠強壯,自然是承受不住路凱重量太久。
“你難受?你怎麼會有我難受……我都要痛死了,痛死了……季沉舟那個混蛋,他就是不愛我……”
路凱說的傷心了,竟然會不斷的蹬着腿,這樣那仁的後背就和地面更加親密的接觸了。
季沉舟一看自己媳婦這快頂不住了,趕緊,過來,抓着路凱的衣領要把他拽起來。
而路凱卻死死的抱着那仁,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讓季沉舟沒拽起來。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吃了大力丸,怎麼都不鬆手……”
那仁看着季沉舟苦笑着,沒想到瘦小的路凱,竟然也能這麼有力氣。
“艹,你特麼起來,壓着我……”季沉舟看着那仁額頭上都是汗,這肯定是折騰累了。
可是,他的媳婦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那仁給打斷了。
“別刺激他,這會他難受着。”
要是不難受也不至於喝成這樣,抱着他痛哭。
“好好好,我不刺激他。”
季沉舟蹲下身子,捏了一下那仁那紅潤的俊臉,俊秀的臉被折騰的十分勾人。
艹,這是在想什麼……
“路凱,看着我!”季沉舟拉着路凱的手臂,讓已經迷糊的他,看向自己。
“我纔不看你,我誰也不看,我以後就看着這個小賤人……”
路凱捧着那仁的臉,氣呼呼的說着,你要是說他醉了吧,他還知道那仁是他的情敵。
你要是說他沒醉吧,他竟然沒認出季沉舟來。
季沉舟剛要罵路凱,你纔是小賤人,卻被那仁伸手給攔住。
因爲自己的臉被路凱給捧着,也說不出話,眼神傳達的意思大概就是“他喝多了,由着他鬧吧!”
季沉舟心裡窩着火,不高興自己媳婦受了委屈。
“這麼一看,長的也算不難看……不過,和我比不了,季沉舟還是眼瞎。”
路凱搖晃着那仁的臉,擠壓着那仁的臉,積壓的很醜,但是,卻很可愛。
季沉舟都沒繃住樂了。
然後就惱了,自己的媳婦,他都不捨得這麼玩,路凱憑什麼敢?
“你特麼給我鬆手!”季沉舟也不管那仁的眼神阻止,抓着路凱的手就要把他拽起來。
“你誰啊?”路凱是真的喝多了,竟然真的沒有認出季沉舟。
“我是他老公,你說我是誰,起來。”
季沉舟才懶得搭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
“小賤人,你居然有老公,你還勾季沉舟?”
路凱怒瞪着那仁,氣呼呼的說道。
“你纔是小賤人,路凱,別特麼鬧了!”
季沉舟怎麼會允許路凱一直罵那仁。
“你也是小賤人,你們是雙賤……”
路凱瞪着季沉舟,兇兇的說道。
“他喝多了,你和他說這些也沒用。”
那仁感覺自己這會都餓了,真的是被折騰的沒力氣了。
“撫背,別停……”那仁剛纔停下來沒有給路凱撫背。
路凱就像是鬧脾氣的孩子,不依的嚷嚷道。
“好好,撫背……”那仁無奈的又伸手扶在路凱的後背上。
當那仁撫觸着路凱的脊背,路凱竟然滿足的繼續趴在他身上,嘴角露出開心的笑。
“艹,這什麼毛病?”季沉舟感覺炸毛小野貓路凱,在那仁懷裡,簡直就是瞬間變成了一隻聽話的小狗了。
“神奇嗎?要不要回家給你試試?”
那仁衝着季沉舟眨眨眼睛,那樣子竟然有些俏皮。
“我纔不要,像小狗一樣……”
季沉舟一臉的嫌棄,可是,眼神裡卻全是寵溺。
爲他們家那仁能對路凱,寬容到這個地步而感到欣慰。
“你纔是小狗……我明明是貓!”
被那仁給撫觸了幾下,路凱竟要睡着了。
季沉舟心疼那仁還躺着地上,要把路凱給拉起來。
“等他睡了的,免得一會再鬧,他說他被家裡趕出來了……”
那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沉舟一個手勢給制止住。
“你別說你要把他帶回家?”
季沉舟眯着眼問笑眯眯的那仁,他太瞭解他這樣的笑意了。
那絕對是要做什麼他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總不好把他扔在外面……就住一個晚上,等明天他酒醒了,就讓他回家。”
那仁手上撫觸的動作依然沒停,路凱已經睡了,大概是真的折騰累了。
也或許是那仁的懷抱是真的太舒服了……
“讓少遊把他送酒店去,或是送他哥那裡去,反正就是不能讓他去家裡睡。”
即便是滿意那仁的大度,但是也不能把路凱弄家去。
“那我帶他去酒店住,萬一他晚上醒來再鬧怎麼辦,他剛纔還說不要活了……”
那仁其實也是擔心路凱,怕他真的是傷心過度不想活了,尋死怎麼辦。
“他說不想活你也信,這話就跟他說,我吃飽了一樣頻繁。”
“再說你和他去酒店住算怎麼回事!”
季沉舟還不瞭解路凱,三天兩頭的鬧,他哥路銘也很是頭疼。
“那要不,你陪他去酒店睡?”那仁笑着打趣道。
“就一晚,明天趕緊讓他滾蛋。”
那仁這話都說出來了,那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帶路凱回家住,季沉舟也不想跟他爭辯。
說到底還是心疼他躺在地上。
把睡着了路凱扔在車上後,那仁才上駕駛位,季沉舟上了副駕駛。
這時候,爵爺可憐兮兮的走了過來,要坐他們車回家。
那仁才發現楚少的車子不在了,看來爵爺是被楚少給丟下了。
楚少這次是真的要治治爵爺這愛吃醋的習慣。
“艹,我坐哪兒?”看着路凱整個人躺在後座,顧爵問着季沉舟。
“反正小媽也不會讓你進家門,你跟着少游去他們家住吧!你也看到了,我這還有一個麻煩,管不了你了爹!”
季沉舟指了指後面躺着的路凱,一臉無奈的對着衝他瞪眼的顧爵說道。
“別啊,我家閨女最怕爵爺了,要不我送爵爺去酒店住吧?”
秦少游一聽自己老大要去他家住,趕緊回絕道。
何止是他閨女怕爵爺,他更怕他媳婦會不讓老大進去。
畢竟這些年老大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處理,自己忙的沒時間陪媳婦閨女。
他媳婦都怒了,說是見了爵爺一定好好的和他理論一下。
“滾,都滾,一個個的氣死我了!”
顧爵怒了,指着季沉舟又指着秦少游,真的是發火了。
“秦哥,你送爵爺到我們家,我們先走了!”
最後是那仁笑着開了口,覺得爵爺是又可憐又好笑。
“還是我們那仁可愛,那個……我就去你們家將就一晚上。”
顧爵立馬說道,好像生怕自己說完了,他三兒子會說什麼不行之類的話。
這日子過的真特麼的是憋屈啊!
翌日
路凱醒了,看到陌生的房間,也沒動,依然躺在牀上,腦子裡迴盪着昨晚發生的一幕幕……
雖然醉了,但是,好像每一個片段都清晰的刻在了腦子裡。
路凱起身下了樓,正好看到季沉舟從廚房出來。
他身後跟着的是那仁……
季沉舟沒搭理路凱,路凱也沒像以前一樣,見到季沉舟就兩眼發光,雙腿像是裝了馬達一樣的奔向他。
而是眸光看向那仁,“我要吃西紅柿雞蛋麪。”
這話是對那仁說的。
“毛病,油條豆漿願吃不吃。”季沉舟懶懶的回了路凱一句。
“我要吃紅柿雞蛋麪……”路凱依然看着那仁重複這話。
“嘿,我艹,路凱我說……”季沉舟的脾氣不好,對路凱也是沒什麼好耐性。
“你去給他做碗西紅柿雞蛋麪!”
那仁這話是對季沉舟說的,語氣很淡,嘴角還噙着笑。
“我纔不去,要吃讓他自己弄去。”
季沉舟可不是慣人的主兒,他就給他們家那仁做飯。
“快點去!”那仁這算是半命令了。
季沉舟咬着牙,總不能拆了媳婦的面子。
最後不得不一臉不情願的進了廚房。
然後就是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還有季沉舟的罵聲。
“做的不好吃,我會笑話你。”
那仁擔心季沉舟帶着情緒做,會加料,所以提醒了這麼一句。
“艹……”季沉舟可不就是想加料了,被自己媳婦這麼一說更加惱怒了。
“真是賤!”路凱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去客廳坐着,竟然還打開電視。
可不是賤,他對季沉舟百依百順,那仁對他又兇又不給面子,可是,季沉舟就是愛他。
那仁笑着也沒說話,他能感受到路凱是有轉變的。
這算是一個好的開頭,起碼現在能看得出,他對季沉舟有些厭惡了……
那仁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那仁聽着電話那邊的人說話,眸色複雜而忴冷。
“正好,我也想見見你。”
那仁的雙手握成拳,即便是做好了準備,可是,當他聽到季沉舟父親的聲音時,他還是抑制不住的渾身都發抖。
恨意依然在他的心裡,壓制不住。
掛了總統的電話,那仁又打出去一個電話。
“霍大哥,我想見你,有事和你說。”那仁做出了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