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嘴脣去吻去她脣—上淚水的滋味,顧敏僵住,她悶哼着躲閃,“放開我……”
他卻牢牢鎖住她。
她根本不敵,他的吻纏—綿而溫柔,霸道卻又炙—熱,在她柔軟的脣—上反覆輾—轉着,像是要刷去那些苦澀的滋味,然後全部吞下去,這樣就可以嚐盡那味道,吞—進身—體裡,再也不去忘記。
彷彿這樣,就是永恆!
顧敏無力抵擋,剛剛已經讓她毫無力氣,在他纏—綿的親—吻中,她的身—體緩緩往下落去。
他伸手抱住了她,他的身—體已經散發着高—熱,讓她的身—體也滾—燙起來。兩具似乎隨時會燃起來的身—體更緊的抱住了,糾—纏在一處的脣—齒,貼合的比身—體還要更爲緊—密,互相纏繞着,又急急渴求着繼續吮—吸。
她被他吻的無力吻的暈眩,只是心裡邊那複雜的情感還在洶涌着根本停不下來,可是眼淚,倒是被他的吻嚇到了蓋住了,終於停止!
他突然也停了親吻,手指輕輕撫着她的臉龐道,“終於不哭了。”
顧敏一下說不出話來,只是倔強的抿緊了脣。
又是下一秒,她再次輪起拳頭往他砸了去!
唐仁修抓住了她的手,硬生生按在胸口上,她掙扎不了,只感受到那胸膛下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在蓬勃跳動着!
她心中也是一跳,那脣抿的更緊了,頑固的抵抗,抵抗着誘惑,也抵抗或則他!
唐仁修卻是沉靜地望着他,他沒有對她說,他是喜歡看她這個樣子的。
如此倔強的樣子。
這柔弱裡衍生出來的一股子不屈服的勁。
他盯着她的臉龐,目光落在她的脣上。雖然剛剛被他潤—澤過,她的脣—色卻還沒有被暈染。那淺淡的顏色,卻可以瞬間點燃他心頭那一把烈火。
這種若有若無的光線,她一雙含嗔帶怒的直直雙眸,讓唐仁修的理智剎那間就蕩然無存,呼—吸一下急—促,心跳也狂—亂了起來,他低下頭,含住了那兩片誘—人的雙—脣。
起先是輕柔廝—磨着,但是她的推—拒之下,這個吻很快就變得狂—暴而又侵—略,她躲閃,卻無從躲避,就在掙扎之中,相互劇烈的輾—轉吸—吮中,齒—舌相碰着交纏着,一陣酥—麻的感覺從相接觸的脣中一直傳遍全—身,甜蜜而又痛苦。
他的手—臂是結實的,有力地環繞,以一個需要並渴求的姿—勢,將她緊緊摟着,禁錮着,如此的鐵壁,卻並未讓她感到疼痛。只是她輕輕一動,他就以更緊的力道還回去。
就在這僵持不下之中,兩人跌跌撞撞親—吻間就往臥室走去,他們撞翻了壁櫥的小擺設,哐啷哐啷碎了一地,又踢倒了椅子,一聲砰的撞響,甚至是那張移動的電腦桌上還擺放了一些文件,也在碰撞間全都滑落在地上。
他一腳踩下,她的步伐也隨之凌亂而過,在一片狼藉中,旋轉着身—體走入臥室,雙雙跌進了那大—牀中,他們翻—滾在其中。
顧敏雙手抵着他,不讓他壓下,他卻是輕輕扯着她的衣服,擒住了她的手—腕,往上固定住。
他們再一次睜着眼眸,對視着,對峙着。
心跳,在此刻如鼓,在寂靜的房間裡在各自的心間響起。
明明沒有喝醉,連一滴酒精都沒有嘗過,可是分明都有了醉意,不知道嘴在何處。
可這姿勢太過難堪,顧敏頓時惱怒,“放開!”
他卻是壞心眼的不應聲,也不放手,只是看着她在掙扎,最後沒了力氣,又只能作罷,就在他的身—下,急促地喘—着氣。剛剛哭泣過的她,那雙眼睛還赤紅着,殘留着一絲水韻,是別樣的柔情愛憐的模樣,讓他欲罷不能。
“不放。”他哄着她,那聲音讓人一下酥—麻無比。
立刻的又低頭吻上她,膠—着的脣—瓣彷彿分不開了一般。
“叫我的名字。”他是在命令,又或者是在索求,全都分不清楚。
“叫我的名字!”他的聲音加重了一些。
顧敏咬着脣,他一下掐住了她的腰,讓她疾呼一聲,他的名字也一併喊了出來,“唐仁修!”
“是仁修,喊我。”他又開始上下其手,讓她無從逃離,讓她的身—體都在顫抖。
“……仁修……”終於,她輕聲的喊,他猛地開始動—作起來。
一邊動着,他卻是說道,“不夠,再喊。”
“……仁修。”
“不夠。”
“仁修……”
“還是不夠。”
他不厭其煩的索求着,顧敏只能一聲一聲,喊着他的名字,重複他的名字。到了最後,竟也有些歇斯底里。莫名的炙熱,夾雜了酸楚,無法言喻清楚的情緒,從那喊叫聲中,全都流淌而出,就像是心裡的傷口,也全都被撕扯開,但是那奇異的感覺,卻到了最後成了詭異的撩—撥和衝動。
他的脣又落在她的脣上,描繪着她的脣形在輕輕舔—着,是她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綿—柔的親—吻將她徹底淹沒。
……
醒來的時候,房間裡是很昏暗的。
顧敏還睡在其中,她昏沉沉的,更是四肢無力。稍稍醒了醒神,她瞧了一眼窗戶,窗簾都拉着,怪不得會這麼暗。她躺了一會兒,睡意也沒有了。拿起櫃子邊的鬧鐘一瞧時間,更是懊惱了。
竟然九點了!
顧敏的生物時鐘一向都很好很有規律,九點鐘上班,她一般七點半肯定會醒過來。然後洗洗弄弄整理一番,正好可以到公司。而現在雖然是在外邊出差,但是也要趕去合作方的公司談後續的事宜,九點要到!
顧敏一下慌忙起身,她急忙忙地穿上衣服,而後就奔出了臥室。
誰知道,唐仁修就在外邊,那場景倒是把顧敏給愣住了!
“你……”顧敏僵了下問道,“你在做什麼?”
此刻的唐仁修,手裡端着一隻盤子,他還穿着昨日的衣服,白襯衣已經發皺了,他一條筆挺的西褲,那模樣倒是很帥氣。
但是他的身上,爲什麼還繫着廚房裡的圍裙?
這條圍裙還是顧敏帶着向宸一起去超市採購的時候,臨時買的,向宸選了花樣。
是一隻只可愛的卡通青蛙,因爲向宸很喜歡青蛙。
只是顧敏用的時候,那青蛙圍裙倒是很可愛,顯得很不錯。此刻按在了唐仁修的身上,怎麼看怎麼怪,顧敏驚愕之餘,差點就要笑出來了。
這是多麼滑稽的一幕?
唐仁修也顯得很無奈,他開口道,“你沒看見?我在做早餐。”
唐仁修親自做早餐?
在顧敏的記憶裡,這可是沒有過的!
“你……你會做?”顧敏詫異了。
唐仁修自然是不願意說自己不會的,他不屑道,“煮粥當然會。”
煮白粥,唐仁修自然是會的。
其實也不需要怎樣去用心學習,將米淘好放進電飯煲裡按了煮粥的按鈕,就自動開始煮了。
只是……
“這是什麼?”顧敏又是走近了一步,她低頭一瞧,盤子裡是一片烏黑的東西,慘不忍睹。
唐仁修扯了下嘴角,他突然說不出話來。
顧敏想了想道,“難道是煎蛋?”
“當然不是!”唐仁修立刻否認,他一下走進廚房裡,將盤子裡的東西倒進了垃圾桶裡。
可是顧敏卻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哈哈!”
那笑聲太過爽朗,彷彿是抓到了把柄,踩到了痛處,讓唐仁修眉宇一皺!
他立刻轉移了話題,又是問道,“你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顧敏頓時收了笑,卻是顧不上細細詢問了,她輕呼一聲,“啊!我要遲到了!”
這下子是樂極生悲!
顧敏一邊往浴室裡奔,一邊喊道,“我調了鬧鐘的,怎麼沒有響?”
“我把鬧鐘給關了!”他沒好氣道。
“你爲什麼關了,我要去工作!”顧敏滿嘴的泡沫,含糊不清地怒喝。
唐仁修走過來,站在浴室門口道,“我都說了,我養你,養你一輩子。”
她突然沒了聲音,只是悶頭繼續刷牙,並不迴應,而他眼中一凝。等到一番洗漱完了,又是開始收拾公文包。
“喝了粥再去。”唐仁修道。
顧敏根本趕不及了,“不了,來不及了。對了,下午的時候,你去接一下宸宸,我把李阿姨的電話給你……”顧敏一邊說着,迅速地在便條紙上寫下了一串號碼遞給了唐仁修。
唐仁修接過,他皺眉道,“你吃了東西再走!”
“真的來不及了!”顧敏奔到玄關就要穿鞋。
唐仁修哪裡會肯,一把拿過桌子上放着的麪包切片,那還是顧敏買來放在家裡的,他一整包往顧敏的手裡塞,“帶着這個走!”
顧敏沒轍了,急忙接過,她應了一聲“知道了”,匆忙忙出去了。
正在焦急地等電梯上來,就要踏進去的時候,唐仁修又喊了一聲,“顧敏!”
她一隻腳踏進了電梯裡邊,半個身體卻還在外邊,回頭望去,“恩?”
“我養你們一輩子,我認真的!”他站在公寓門口對着她說。
顧敏恍惚了下,她輕輕“恩”了一聲,立刻踏進了電梯裡邊。
可是腦海裡,還盤踞着他的話語。
電梯往下降落而去了,彷彿是自己整個人那一顆心也是一沉,她再次墜了進去!
待她走後,唐仁修回身走向餐桌,那些醬菜都是顧敏之前做好了放在冰箱裡的,除了白粥什麼也沒有。又是走向廚房,那垃圾桶前方,他不滿地蹙眉。將手機掏出來,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那頭是張姐接的,“先生。”
唐仁修道,“張姐,煎蛋有沒有更簡單的方法?”
“先生,這已經是最簡單的了……”
這該死的煎蛋!
那天下午,唐仁修聯繫了李阿姨,而後在傍晚的時候,就去接了向宸回來。小傢伙可高興了,拉着唐仁修給小貝介紹了好久,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對小貝說,以後一定要來港城的家做客。小貝則是對向宸的爸爸,這位高大帥氣的叔叔超有好感,也是滿口答應了。
這邊向宸高興的又唐仁修接了去,兩人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超市。
向宸問,“爸爸,我們去買什麼?”
“買東西,一會兒做晚餐。”
“啊?”小傢伙都不敢相信了,“爸爸,你要做晚飯嗎?”
“怎麼?不行嗎?”難道連他的兒子都不相信他的水平?
“喔,沒事沒事,多買一點就好了……”小傢伙想了想道,唐仁修不悅揚眉!
事實證明,多買一點食材是必須的,因爲當天晚上的晚餐宣告失敗,當顧敏回來之後,看到的是廚房裡一片戰火連天后的慘景。唐仁修撒手不管了,他坐在沙發裡邊裝作若無其事地看電視,向宸跑過來給顧敏拿拖鞋,安慰着道,“媽媽,我有讓爸爸多買一點東西,冰箱裡還有的……”
唐仁修的眉宇狠狠地一揚!
顧敏在北城逗留了近一個星期時間,而這一個星期裡,唐仁修也就一直留着。
顧敏問道,“你不回公司去?”
這樣出來了,真的可以嗎?
唐仁修直接回道,“公司一切都好。”
而實際情況就是,唐仁修撒手這個星期不管,全都甩給了唐洛煥。可想而知,唐洛煥有多忍辱負重。
這天是最後一天了,郭助理當天下午就飛回港城去。
顧敏則是想趁着週末將房子裡的東西收拾打包,至於房子也在唐仁修的一手操辦下退掉了,而向宸之前的學校那裡,唐仁修也聯繫了退學了。顧敏之前在鴻興公司突然辭職,十分不好意思,也請了錢總吃飯賠罪。總之,一切都已經搞定。
正是下班時間,顧敏從合作方的公司出來,她隨人羣而走。
卻是一出公司就看見馬路對面站了兩道身影。
那是唐仁修,他牽着向宸的手。
向宸在一個勁的朝她招手,示意他們在這裡,讓她過去。
中間是車水馬龍,顧敏在這一邊,唐仁修在那一邊。
突然,又想起他前幾日說過的話語——我養你們一輩子,我認真的!
一輩子是那麼久遠的事情,誰能知道。
可是,那個人卻在那片光影裡微笑着等候着她。
她不自覺地踏出了一步,她彷彿是在朝着他走去,卻又彷彿是在朝着那未知的歲月而去。
如果一生中,真有命中註定這一說法,那麼是不是,他就是她的劫。
彼岸繁花,這真是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