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驟起,夜幕降臨,
葉遠山苦着臉,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間。鐵面依舊喝着酒,彷彿沒有看到葉遠山的慘樣,甚至是沒有看到有人進屋一般。
正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
葉遠山白天挑釁,或者說調戲了花清清之後,拔腿就跑。可是,葉遠山卻忘了,這是仙俠世界,可不是原來的地球了,一個煉氣初期的小修士,怎麼可能跑得過築基期的呢!儘管對方疏於修煉,但再不濟也是築基修爲啊!
所以,葉遠山就在跑出墨池前,被逮了回去,然後就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還被迫承諾了不少條約。
也是之前在墨池,葉遠山瞭解了一點花清清的爲人之後,纔敢這麼開玩笑的。否則,葉遠山是打死也不敢開她玩笑。
不過,這頓打也沒白挨。至少,現在花清清開始叫小賊,而非淫賊了。
很快,明月當空,已至深夜。
葉遠山成功突破到了煉氣三層後,便再也沒有力氣了。依舊是一段長時間的休息,然後大量地補充食物,再稍微穩固一下修爲後,便睡下了。
第二天傍晚時分,結束了一天修煉的葉遠山,像模像樣地揮舞着手中的劍,向墨池走去。
不過,葉遠山卻不是自願去的。昨日,葉遠山被拉回去揍了一頓後,花清清還是揪着葉遠山的耳朵不肯放,無奈之下只好投其所好,說出了十天之後的事情。
此外,釋放葉遠山的耳朵,還附加了其它很多條件。其中一個便是:葉遠山必須在每日傍晚時分,門派修煉之後,到墨池接受花清清的課外指導。原因是,如果葉遠山無法在十天之後達到煉氣四層,就無法接受任務,也就無法下山。
總的來說就是“我也是爲了你好嘛!”花清清語重情長的話猶如在耳。
“頭一回聽到有人,把揍人解釋得這麼清新脫俗的!而且,還讓人無法拒絕,完全不講道理嘛!”葉遠山一來到墨池,見四下無人,便無奈地發起了牢騷。
“什麼無法拒絕,不講道理啊?”花清清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沒什麼,我是說,小姐的好意總是讓人無法拒絕,我再不來接受小姐的指導,就是我不講道理了嘛。”葉遠山趕緊轉過頭,露出自我感覺最真誠燦爛的笑容,回答道。
“算你明事理,那麼趕緊開始吧!”
“可是小姐,練什麼呢?”
“當然是實戰了,畢竟做任務還是有危險的嘛。”花清清人對着葉遠山笑道。
“我就知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
“接劍。”花清清從背後拿出兩把木劍,說道。
接過木劍,葉遠山問道:“你是築基期啊,怎麼和我練實戰?”
“那我就壓制境界,不用靈力和法術。”花清清歪着頭想了會兒,補充道,“以免把木劍打壞了。”
“額……你不會單純是爲了不把劍弄壞,才壓制境界的吧?”葉遠山不敢相信地問道。
“少廢話,接招。”
實戰上,花清清絕對是門派內除剛入門的部分新弟子外,最沒有經驗的人了。
招式上,各大長老都非常喜愛花清清,再加上掌門孃親和姐姐,花清清幾乎把百花派所有的招式都學了個遍。當然,也都是徒有其形,畢竟長老們也都當她只是在胡鬧罷了。貪多本就嚼不爛,更何況,哪有人學整個門派的招式的,不是胡鬧是什麼。
至於修爲上,近兩年,她的掌門孃親實在看不下去,就用各處蒐集的天材地寶和五花八門的丹藥,硬生生地把花清清的修爲堆上了築基期。
根據一些消息靈通之人的估計,用在花清清身上的那些天材地寶和丹藥,縱是一隻豬也該築基了。
修仙世界是殘酷的,外面每天不知有多少人,爲了天材地寶甚至是幾顆靈石,就起了殺人奪寶之心的。就這點而言,百花派確實是另類,尚賢使能,主尊下安,也沒有太多的正邪之見。
然而,她卻毫無覺悟,仍然不喜修煉,四處胡鬧。
“不得不說,投胎是門藝術啊!”葉遠山在心裡無不感慨過。
“看劍!”花清清輕喝一聲。
“啊!”一聲慘叫,葉遠山一走神便被挑翻在地。
“哼!”花清清如同一隻戰勝的公雞,驕傲地仰着頭。
此時她很開心,因爲她從未戰鬥過,也就從未勝過任何人。
勝利,堂堂正正的勝利,真的讓人陶醉。
“再來!”
兩人異口同聲道。
兩個時辰後,已是夜晚,葉遠山再次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間,開始敷藥。
“雖然疼了點,但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而且,藥也管夠啊!”葉遠山忍着疼痛,自我安慰道。
敷完藥,葉遠山再次偷偷地打開房門,朝着熟悉的食堂走去。
“今天的月亮特別圓啊!”葉遠山望着滿月不禁發呆道。
在地球,葉遠山已經好多年沒有好好看過月亮了,最多也就是匆匆一瞥。
記憶中月亮最美的樣子,永遠停留在小時候。夏天,每當吃完晚飯,總能和父母一起坐在樹下乘涼,數星星,看月亮。有時看得無趣了,便和左鄰右舍的小夥伴們嬉戲打鬧一番,時間便很快過去。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星月依舊,物是人非。歲月無情,縱使是地球,也是無法回去那段日子了的,更何況是現在。
想到這裡,葉遠山總覺得記憶中似乎缺少了什麼!
有些畫面已然模糊,但有些卻還是如此清晰,彷彿刻在靈魂裡一般。可是,縱使是最清晰的回憶畫面,葉遠山也總覺得有片地方被遮掩着,虛虛實實看不清楚。
“或許是年代太過久遠了吧!”葉遠山如是想着。
“奇怪,他們兩個人怎麼都不見了,難道……”說到最後,葉遠山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神情突然從悲傷變得猥瑣起來。
已經習慣了晚上一出門就看到,對面屋頂的冷如霜,和遠處樹上的鬼面,突然間都消失了,葉遠山還真有點不適應了。
此時,入仙峰邊緣的一處樹林裡,
一身黑衣的鬼面,此時全身都被一根粗壯的鐵鏈綁着無法脫身,躺在地上奮力扭動掙扎着。
四周卻是無人,也不知爲何鬼面會到了這裡,也不知是誰把鬼面綁於此處。
“吼!”
鬼面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來,但還是有陣陣獸吼聲傳出。
理智漸漸湮滅,雙眼開始發出深綠色的光芒。
就在這時,旁邊走出兩個中年模樣的人來,一人金髮金須,一人黑髮黑鬚。
兩人如閒庭散步般走了過來,金髮金須之人看着地上的鬼面,笑道:“有趣,有趣,月圓之夜竟會變成這般模樣,實力也在不斷上什。老黑,你說這小娃娃,是中了邪術詛咒了,還是自身血脈出了問題?”
“老金,這回我不會再輸了。我賭邪術詛咒。”被喚作老黑的,黑髮黑鬚之人答道。
“那我就賭他自身的血脈有問題。”被喚作老金的,金髮金須之人說道。
“輸了請一個月的酒。”
“一言爲定,先帶回去弄個清楚。”
說完,老黑便伸手去抓地上的鬼面,鬼面四肢被綁動彈不得,但獸性促使他
瘋狂地想要撕咬老黑的手。
“睡吧,睡吧!”只見老黑輕輕地在鬼面腦袋上拍了一下後,鬼面便失去了意識。
隨後,老黑一把抓起鬼面,三人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於夜空。若是有人看到的話,一定會驚訝,他們飛的方向竟然是百花峰大殿。
大殿內,
“老黑,你輸了!”
“不對,是你輸了,明明他體內有詛咒。”
“不對,不對,是你輸了,他之所以發狂,看似是詛咒,其實是他體內還隱藏着那一族的血脈。”說着,老金的表情愈發嚴肅,最後嘆道,“誒!想不到,他們一族竟也到了一重天!”
“我們不也還活得好好的嗎?他們一族自然也沒那麼好滅!”說到這裡,老黑卻是有點煩躁道,“算了,算了,這回算我輸,你這個月的酒,我包了!”
“什麼叫算你輸,本就是你輸嘛!你那點酒,還不是從清清那丫頭手裡哄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