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幣如山,美女如雲,紀靈突然發現自己前所未有的快樂。這一切都來的太快了,不知不覺。
但是在快樂的享受面前,又有幾個人能抵得住誘惑呢。只管享受吧,管他許多原因。
紀靈左擁右抱,親一口左邊的香甜,抓一把右邊的柔軟,紀靈突然放聲大笑。胳膊上刺着的狼頭,那雙深色的眼珠發出又有的綠光,似乎也在爲他感到高興。
然而,就在盡享天倫之樂之時,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影。白影如雪,帶來陣陣寒氣。紀靈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定眼一看,眼前依舊是金幣如山。便不在意。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發覺自己脖子上多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往外流。呼吸,越來越困難。
他想用手去捂,然而雙手早已被凍成了冰塊。
他努力大喊,使足全身力氣,想要喊出來,可是眼前卻越來越黑暗。
終於,他運足全身怒氣,狂吼一聲,“啊——”
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只見自己依舊安然地睡在牀上,自己全身早已被汗水溼透了。汗水冰冷,就如夢中的雪一般,冷入心田。
房間很黑,看不清周圍,只有窗外投來微微弱光。紀靈想坐起來喝杯水,忽然見黑暗中慢慢走來兩個白影。其中一個,竟是那樣的熟悉。
就像三天前那個夜晚,熟悉,又朦朧。
在朦朧中,透着令人發滲的寒氣。
紀靈沒有注意到,旁邊那抹白影,早已將周圍的空氣都凍了起來。
他知道,這不是夢,因爲他能感受到自己背後汗水的冰心刺骨。
黑暗中,他這個原本叱吒公國的一幫之主,就像風雨大海中的扁舟,漂泊,搖曳。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殺我?”紀靈驚恐地問道,身子,不住地後退。
“你還記得十三年前的韓家嗎?”韓冰冰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猶如來自冥神的召喚,狠狠地撞擊着紀靈的心。
紀靈惶恐,他的身子已經貼在了牆上,他想大聲呼救,但是他不敢。自從那幾個幫派相繼被滅,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一定是那個漏網的孤兒回來報仇了。
在此之前,紀靈去求援過,但是卻被譏笑了回來。如今讓他獨自面對死亡,他心裡不甘。
“你爲什麼要殺我全家?”韓冰怒聲質問道。這一聲,猶如來自地獄的炸響。紀靈只覺自己全身的汗水,都已經凝結成冰。
“既然你們不仁,也別怪我不義。”紀靈內心呼
喊道,他一米八幾的大漢,忽然跪在牀上,乞饒道:“別殺我,當年不是我指使的,別殺我。”
韓冰一怔,立即喝問道:“是誰,爲什麼要殺我全家,我們韓家從來都沒有惹過你們。”
紀靈被這一喝,全身一戰,趕忙說道:“是大公,大公當年無意中看見你娘,見她長得漂亮,便要我將他抓進宮去。這一切都是大公指使的,不管我的事。”
韓冰面色一冷。不論是誰,又要付出代價。
黑暗中,艾雲冷聲喝道:“你死到臨頭了,還要誣陷別人,找死。”說着,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在黑暗中,是那樣的耀眼。
紀靈忽然感到左眼一冷,一股冰涼傳來。接着,左眼忽然劇痛,原來竟是被一支冰針生生刺瞎了。
“啊——”紀靈痛苦地大家起來,急忙求饒道:“我說的句句屬實,如今你娘還在王宮。當年大公叫我去做惡人,將你們家人殺盡,然後他自己再出面做好人,救了你娘。你娘至今仍被矇騙,以爲你們都死了,如今也做了王后。不信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聽說自己娘還沒死,韓冰一陣激動。也不理會殺豬般嚎叫的紀靈,愣愣地發呆。
艾雲聽的心煩,隨手一個冰之封印,將他凍成了冰棍。撤去結界,兩道白影瞬間消失在黑夜中。
兩人很有默契,都朝着王宮方向跑去。如今尚有親人在世,韓冰激動自然難免。而艾雲呢,爲什麼也這麼默契地朝王宮走去?
是想看看母子情,還是恨大公昏。
王宮守衛異常森嚴,沒有飛行能力,想要入內還不是一般的苦難。尤其是紀靈去找過他一次後,大公更加提高的警惕,多派了三千士兵防守王宮。
不說十幾丈的城牆上去就有困難了,就是能不能靠近城牆都另說。如今城牆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周圍又毫無遮掩,能量燈照的通亮。
兩人圍着王宮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位置能夠進去。
韓冰不甘心,見一城門尚自開着,就要硬衝進去。艾雲立即把他拉住,喝道:“你找死啊,別說你一個人了,就是我們兩個想要闖進去都難。先走,明天再想辦法。”
漸漸地,韓冰下意識地聽從艾雲的安排,不甘心地跟着他,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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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清晨,空氣格外的清新。
然而付宏的心情卻特別糟糕,昨日聽說晚上就有兇手的消息。可是他等了一個晚上也不見唐遠來報,他對艾雲的印象一
差再差。心想下次要艾雲好過。
路過廂房紀靈的房間,沒有看見門口的守衛,臉上怒氣突生,質問道:“守衛呢,哪裡去了?”
管家一驚,立即四下找人。付宏帶着身後的貼身護衛推開紀靈的房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地上躺着昏迷的兩個護衛,而牀上紀靈,早已成了冰雕。被冰刺射瞎的眼球突起,面目恐怖而滑稽。
看到這一幕,付宏臉色早已氣成了豬肝色,甩袖而去,留下兩個字:“飯桶。”
艾雲帶着韓冰回到瀏陽鎮唐府,唐遠和肖敏一起,詢問他二人如何。
兩人沒有說話,殺了一個紀靈,並不值得炫耀。而兩人冷漠的性子,也不會過多渲染。
只有韓冰,依舊沉着兩,讓唐遠兩人以爲昨晚失手了。
片刻,艾雲問唐遠,“唐兄,你有沒有辦法進王宮。”
雖然不知道唐遠到底是什麼人,但艾雲覺得在這北蒙公國,應該沒有唐遠做不到的事情。
“王宮!”唐遠驚訝地看着兩人,事情似乎超過了他的想象。然而肖敏卻不驚訝,眼裡依舊是柔和的目光。
她還是那般善良,她還是那般細心。
韓冰緊張地看着唐遠,一項冷漠的他此時卻失去了方寸。十幾年了,突然聽說自己的母親還活在世上,那該是怎樣一種激動。
若是能在見母親一面,縱然身死又有何憾。
唐遠面色凝重地問道:“你們打算怎麼做?”
艾雲一怔,知道唐遠有辦法,也不隱瞞,道:“殺大公。”
縱然有準備,唐遠也被這淡淡的三個字嚇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了艾雲一眼,心中暗道:此人絕非池中之物,枉我還想拉攏他,可笑。
唐遠認爲自己是鴻鵠,而別人都是燕雀。他苦心隱忍,在這裡偏僻的小鎮中暗自培養自己的實力,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得到屬於自己的東西。
可如今見到艾雲,他的自信,他的淡漠,無一不令唐遠佩服。起初認識艾雲之時,唐遠向招攬他。後來接觸艾雲後,唐遠把艾雲和自己放在了同一高度。如今再看艾雲,早已非自己可比了。
唐遠在內心深深的嘆息一聲,做出決定。說道:“讓我來安排吧。”
韓冰聽後一喜,卻又不好當面道謝,只有用眼神傳遞謝意。
當日晚上,艾雲三人再次來到北蒙城。王宮上,被一片陰霾籠罩,當真是“黑雲壓城城欲摧,兩抹寒氣已逼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