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後面居然是青青等人,只是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被困在這裡面.裡面的人聽到我們的聲音,立刻傳來一聲歡呼。大家紛紛動手,終於
將四周的碎石清理出來。只是堵着洞口的這塊巨石太大,搬不動,吳青青等人只好從石塊上方清理出來的一個小洞裡鑽出來。
吳青青等人非常狼狽,幾乎人人帶傷,尤其是王秋生和劉把頭,頭上包着紗布,顯然傷的不輕。好在衆人都神志清醒,並沒有傷筋動骨的,倒也是萬幸。
所有人都鑽出來之後,大家再度相見,紛紛相擁而泣。我默默的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大家雖然都受傷了,精神也不太好,但卻並沒有少人,心中大定。因爲衆人一致忙於奔命,傷口只能簡單處理,一路下來,傷口的紗布都被鮮血浸透了。衆人找了個寬敞的地方,重新清理傷口。抹上聖約翰之油,止血包紮。
我一邊幫忙一邊問道:“你們都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被困在這裡面?”
楊廣通說道:“那天晚上你失蹤後,我立刻便覺得不對,急忙叫醒了大家去尋找。結果只找到你的刀子,人卻不見了,附近有一串腳印,顯然是被人給打劫了。羅伊和卡卡便去順着痕跡去找你,我們則留在營地裡等你們到來。
但是沒有等到你們,卻等來兩個怪人。一個騎着老虎,一個召喚水妖,二話不說,見人就打。幸好青青扔了幾個炸彈,我們趁機跑了。我們一邊推算一邊向陣眼跑去,心想你們找不到我們,也一定會向陣眼移動,這樣就能碰頭了。
但是這一路上並不太平,那兩個傢伙一直在我們身後追我們。後來我們跑散了,把小刀子給丟了。好不容易跑到這裡,沒想到遇到一個馭蛇人,使喚一條瞎眼大蛇,將我們趕到這裡來。幸好青青機智,冒險炸塌了這裡,將蛇擋在外面,纔沒有被蛇給吃了。我們只能等着你們來救,萬幸終於等到了!”
楊廣通說的十分簡練,但是其中的兇險,卻是難以想象的。楊廣通說完,又看了一眼旁邊正和北落師門大眼瞪小眼的毛毛,說道:“看來你這一路上也有不少收穫,這金毛犼也算是極其罕見的神獸,一直都存在於傳說之中,千百年來都沒人見到過,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我心道,正好,恢復陣法這件事非他莫屬,於是便將自己遇到南宋老道,以及魔龍封印的事情說給他聽。
“那老神仙已經得道了,沒有他坐鎮,這封印早晚是要被那魔龍掙脫的。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儘快將外圍這個大陣撥正,讓它按照天時地利人和來運轉,方可將這魔龍困在這大陣之中,想辦法除掉它,就功德圓滿了。”
楊廣通凝眉沉思,半晌才道:“若要將陣法撥正,倒也不難,只是這風水一說,三十年一變。再好的風水,經過千百年的時間洗禮,也會發生變化。這個大陣依據此地風水佈置,經過了這麼多年,早已漏洞百出,不知道還堪不堪重用。再者,當年這麼多的修仙之人都無法斬殺這條魔龍,憑我們幾個,怎麼能夠做得到呢?”
我拍了拍腰間的魔刀,說道:“做不做得到,只能放手一搏了。總不能看着魔龍肆虐,而我們卻不管不顧吧。”
楊廣通想了想,說道:“說的有理,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放手一試。我會盡量補足陣法的缺陷,不使魔龍逃出去。”
“如此太好了!”
我們正說着呢,便覺得地面一陣輕微的晃動,持續了足有一分多鐘,才漸漸平息。小刀子臉色慘白,戰戰兢兢道:“那那那那魔龍是不是真的要出來了?”
我笑着安慰他道:“放心吧,沒事的。”
眼見大家都處理的差不多了,羅伊站起來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趕緊行動吧。”
衆人紛紛起身,跟在楊廣通的身後,向着陣眼走去。楊廣通一邊走一邊對我們說到:“這陣眼必定要在有水的地方,因爲陣法想要保持時刻運轉,需要有外力來推動,而水是不二之選。我剛纔推斷過了,陣眼應該在地下。”
順着甬道走,漸漸的果真向下開始延伸。而且地勢越低,四周的空氣便越潮溼。再往前走,隱隱約便能夠聽到水流的聲音了。
隨着水流聲越來越大,我們發現,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一條暗河從中流過,暗河之上,是一架巨大的銅水車,此時仍然在緩緩轉動着。
這水車是用金屬鑄造而成的,但是歷經幾百年卻不生鏽,此時仍然能夠運轉,令人十分驚奇。古人的智慧,果真令人欽佩。
楊廣通看了一眼水車,然後徑直走向旁邊一處高臺。這處高臺明顯有人爲壘砌的痕跡,雖然粗糙,但卻能夠看出是一個三層高的祭壇。每一層九級階梯。
祭壇的正中央,是一個圓形花壇式樣的建築,一米多高,裡面還有水流噴涌。我們一窩蜂的跟着他擠上祭壇,伸長了腦袋去看。
只見那個小花壇只有臉盆大小,裡面是一個緩緩旋轉的陰陽魚,從陽魚的眼睛裡,噴出一股清流,然後由陰魚的眼睛裡吸進去,形成一個循環。它的外側,則是一個八卦,上面刻着複雜的紋路,八卦是可以移動的,內外兩層,形成三層嵌套,移動不同的方位,便可以得到不同的卦象。
楊廣通到了這裡,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略一掃視一眼,見並無異樣,便問道:“現在的時間是幾點?方向告訴我!”
立刻有人看時間的看時間,掏指南針的掏指南針。確定了時間方位之後,楊廣通便開始推算。半晌過後,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便開始轉動八卦。
我們俱都緊張的看着他,大氣也不敢喘。八卦是石質的,轉動之間,發出石塊摩擦的聲音。先是撥正了外盤,然後是內盤。當八卦合一的時候,忽然間,我們便聽到一陣機括驅動的聲音,從腳下傳來。
“轟隆隆!咔嚓嚓——”沉悶的機括聲以祭壇爲中心,開始像四周蔓延開去,漸漸的傳至極遠,再也聽不到了。
楊廣通擦了擦額頭冷汗,說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