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見四周濃霧之中,傳來樹影搖曳之聲,抖落了無數的花瓣。有無數的黑色影子在樹枝只見飛來飛去,速度之快,只在空中留下一條模糊的影子。當我再看過去的時候,那道影子已經消失了。
我取出玄光鏡,對着那些影子照來照去,卻始終無法捕捉得到。
那些影子越靠越近,這時,便聽羅伊道:“路,恐怕我們已經進了猴子窩了,這些東西,都是猴子!”
“啥?猴子?這裡面怎麼會有猴子?”
我心中訝異,待到那些黑影靠得足夠近了,終於看清楚,果真是一隻只灰毛猴子。這些猴子們將我們圍在當中,其數量不下百餘隻。此時突然衝我們齜牙咧嘴,嗷嗷大叫着,發出威脅的聲音。
見到這些猴子,我倒也不甚害怕了。猴子再多,也不至於進攻人類吧。但是我這想法剛起,便見有一隻猴子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來,向我們扔了過來。
一時間,其他的猴子紛紛效仿,撿起地上的石頭來砸我們。霎時間,石塊如雨下,我和羅伊只得一邊躲避,一邊還要照顧着不要砸倒了玉松子前輩,一時間十分狼狽。稍有不慎,身上便捱了幾下。雖然石塊不大,但是這些猴子力氣卻不小,砸在身上還是很疼的。
我心中大怒,於是手結外獅子印,默唸一遍金剛薩埵法身咒,大喝一聲:“鬥!!!”
九字真言中的鬥,宇宙共鳴,勇猛果敢,遭遇困難反涌鬥志,可以起到威懾的作用。霎時間,真言出口,佛力在林間激盪,震得花瓣分落如雨。這些長毛猴子們被我嚇了一大跳,紛紛尖叫着退到安全的距離裡。
但是它們並沒有走遠,而是繼續圍着我們嗷嗷尖叫,似乎想要驅逐我們離境。但是玉松子道長的元神還未歸位,我們怎麼能夠離開?
見這一招有效,我立刻手結天鼓雷音手印,暴喝一聲。佛力激盪,聲如驚雷,滾滾而去,頗有天雷之威。猴子們立刻尖叫一聲,跑得無影無蹤。
就在這時,忽聽羅伊暴喝一聲,猛然向一個方向撲去。我扭頭一看,便見一棵桃樹下,赫然站着一個黑色的人影。那人影見狀,抹頭就跑。羅伊與他的身影同時消失在桃花瘴之中不見了。
我大吃一驚,這裡的陣勢不明,一旦走錯了,就有可能一輩子都困在這裡,到時候找不到他們,這可怎麼辦?我叫了兩聲,可惜人已經沒了蹤影。
我急的團團轉,想要去追,卻又不敢離開玉松子道長的肉身。唯恐一走了,那些猴子又來搞破壞。心想玉松子道長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元神復位,誰知一回頭,不禁令我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我的身後空蕩蕩一片,哪裡還有玉松子道長的肉身?見鬼了!我明明記得,玉松子道長的肉身就在我身後五六步的距離,怎麼會突然消失了呢?難道他已經元神復位了?
但是不對啊,如果元神復位,那他沒有道理一聲不吭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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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深吸一口氣,發覺嘴裡那枚葉子的苦味淡了,心中一驚,難道藥效過了,剛纔是被桃花瘴給迷惑了?
當下從兜裡掏出一枚新鮮的葉子含上,苦味瀰漫,只覺得胸中一口濁氣排出,靈臺一陣清明。定睛細看,仍然不見玉松子的身影。
然而,四周的景色卻變了。我剛纔明明記得旁邊的桃樹下有一塊大石頭,地上還有猴子們仍的碎石。但是此時腳下什麼都沒有,野花野草,幾乎沒過小腿。
我突然明白過來,這裡是一個大陣,而且這個陣法仍然在運轉着,也就在剛纔我轉身的空隙,大陣轉動,把我和玉松子道長給分開了。
這下好了,原本一體的四個人,現在全都分散各地,誰都不知道誰在哪裡。這個大陣到底是怎麼運轉的,我們一竅不通。萬一走不出去,恐怕這輩子就死在這裡了。
一旦陷入困境,我反倒冷靜下來。盤腿坐在草地上,默唸了幾遍六字真言,使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索對策。
我正想着會發生的各種可能性,突然間,耳邊聽到一陣“嗡嗡”之聲。擡頭一看,卻是一直蜜蜂,落在我身邊的一朵花上採蜜,採完就飛走了。
見此情景,我心中一喜,這裡有前人留下來的蜂房,這些蜜蜂既然來到這裡,那麼說不定也會知道出去的路。嗯,我就跟着這蜜蜂走。
當下站起來,跟在這隻蜜蜂的後面。蜜蜂飛飛停停,我只好不緊不慢的跟着。如此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只覺得四周的景色似乎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仍然是濃郁的桃花瘴,仍然是迷人眼的桃花林。
又跟了片刻,忽然在這燻人欲醉的桃花瘴中,我隱隱間問道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難道有人受傷了?
急忙遁着血腥氣追了過去,走不了幾步,便見一棵桃樹下,橫躺着一個人。走進了一看,赫然正是最先失蹤的魏元麒。
魏元麒趴在地上,背後有一道十多釐米長的傷口,染紅了大片衣襟。我大吃一驚,急忙過去查看,發現只是昏過去了,並無生命危險。急忙撕開他的衣服,取出聖約翰之油來給他塗上,包紮好了。
用過了藥,卻聽魏元麒**一聲,醒了過來。他看懂我,愣愣怔怔的問道:“咦?這是哪裡?”
我急忙問道:“我們先在還沒脫險,告訴我是誰傷了你?”
魏元麒摸着腦袋想了半晌,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沒看到那人,不對,我看到了,但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是斯派克!”我篤定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魏元麒訝然道。
我說道:“除了他沒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你能撿一條命算是很幸運了。現在怎麼樣,能走嗎?”
魏元麒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雖然傷口牽扯着他,顯得有些疼痛,但好在並不影響行動。剛纔我給他包紮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刀口並不深,彷彿這一刀砍偏了,所以並沒有傷到要害。
魏元麒一邊走一邊道:“方纔那人偷襲我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一聲貓叫,然後就昏過去了。咦?怎麼就你自己?太師祖他們呢?”
“走散了,我們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