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天並沒有多待,當天下午就走了。臨走前,我拿了些錢給他,又找了個揹包裝了些必備品,留着路上用。唐宗天並沒有說什麼,默默的接過來。臨走的時候,又轉過頭來,似乎要對我說什麼。但是隻長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口。
我見狀,便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好!”唐宗天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不禁喟嘆一聲,希望他不要再這麼流落下去,能夠早點回家。
至於唐青到底去了哪裡,誰都不知道。沒辦法,我只好去找大剛,希望他能夠幫我找找。大剛二話沒說,答應下來。
大剛道:“唐門的事兒你聽說了?”
“是的,而且剛見了唐宗天。”
“哦呵?”大剛眉毛一挑,“沒打起來?”
我橫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
大剛笑道:“好了算我錯了,放心吧,這件事我上心了,一旦有了結果,便會及時通知你的。”
“那就多謝了嘿!”
我正要起身就走,卻被大剛給拉住了。他起身打開辦公室的門看了一眼,確定四周沒人了,這才關緊門,來到我面前,壓低聲音對我說道:“這段時間你跟那個巫山派還有聯繫嗎?”
我見他搞的神神秘秘的,心中暗自疑惑,不禁小心的問道:“怎麼了,巫山派又犯了什麼事了?”
大剛搖頭道:“這段時間倒是沒犯什麼事,但是,前段時間那塊千年玉胎的事情,倒是鬧得挺大的。就連上頭,都驚動了!”
大剛說道“上頭”這兩個字的時候,用手指指了指天上。這個“上頭”,估計是大內的某個大人物吧。至於是誰,那就不是我該猜的了!
“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事關許斌,我不得不問清楚一些。
大剛低聲道:“那位大人物十分感興趣,他是個玉石收藏愛好者,家裡藏玉無數,但這種玉胎卻從未見過。如果巫山派肯割愛相讓,可以隨便提條件。當然了,以這位大人物的手段,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膽敢上門欺負巫山派了。”
我聽了不禁訝然,這都是明爭暗搶的節奏啊。這大人物當然不能像那些無賴之徒那般明搶,便提出收購這種說法。至於後面那個條件,我覺得雖然聽起來像是一個保證,但其實更像是一種威脅。
我可以保證你巫山派以後高枕無憂,就也有本事讓你巫山派混不下去!
我思索再三,覺得茲事體大,便對他說道:“巫山派爲了避禍,關閉山門好幾個月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就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進去。而且,這東西畢竟是巫山派的東西,具體的我不敢做主。不過,等我日後見到許斌,一定跟他談談這件事。我想他爲了門派大業,一定會明白該怎麼做的!”
大剛點頭道:“那就有勞了,其實我也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妥,但是沒辦法啊,誰叫我們是聽喝的呢。這件事你還是要抓緊,別拖得太久了,否則容易生變。”
“我心裡有數。”
辭別了大剛,我急匆匆的趕往青蘿,便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出行。吳青青見了,不禁問道:“怎麼了,你這是要去哪,難道唐青有消息了?”
我一邊收拾一邊說道:“還沒有,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去哪去哪?帶我一起去!”羅伊立刻從樓下跳了下來,一臉期待的樣子。吳青青見了,狠狠的掐了他一把,說道:“哪裡都少不了你!”
“我要去巫山,還是許斌的事。這一次,恐怕更加棘手。”
我將今天大剛跟我說的事情簡略的講了一遍,衆人聽了,不禁驟起眉頭來。不過燕子卻說道:“其實我覺得這件事也不一定就是壞事,以巫山派現在的實力,身懷異寶,定然會遭到無數人的眼紅。趁早將這燙手山芋交出去,一了百了!”
我也嘆道:“話雖如此說,但是,不知道許斌是怎麼想的呢。算了,等想辦法見到他再說吧。”
羅伊唯恐我不帶着他,急忙說道:“對對對,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收拾東西!”
吳青青不禁苦笑道:“唉!這傢伙,就是閒不住。算了,隨他去吧。路博,路上你可要多照顧着他點。”
我心想,他照顧我還差不多。當下說笑了幾句,便直奔車站,買了最近的一趟火車,直奔巫山而去。到達巫山的時候,正好是晚上。來到江邊,我心中開始犯嘀咕了。雖然我有玄光鏡在身,可以破開禁制,但是,萬一找不到地方怎麼辦?
距離上次進出升龍洞天已經好幾個月了,那時候進去是白天,四周看得分明。如今是晚上,四周漆黑一片,那個地方恐怕不容易找。
羅伊道:“既然來了,怎麼着也得找一找。哪怕找不到的,再想別的辦法。”
想想說的也對,於是兩個人趁着天黑魔刀江邊,偷了一艘小船,悄悄劃到江中,向下遊劃去。這十分危險,長江水流湍急,夜晚航行,看不到四周,更容易出事。而且,爲了找到入口,我們不得不貼着幾乎垂直的崖壁劃,稍有不慎,便有撞上礁石的可能。大晚上的求助無門,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我倆都沒有多少駕船經驗,最多隻在大明湖中駕船遊玩過,還是那種小型的娛樂遊船。跟在這茫茫大江中駕船,根本不可同日而語。沒奈何,只好小心行駛,打着手電一點一點的摸索。
四周一片漆黑,手電筒的光芒顯得十分微弱。我照着一邊的黑色石壁,一點一點的仔細觀察,唯恐漏掉,一不小心再走過了。只可惜這些石壁大都一個模樣,怎麼也分不清楚。
我心中想到,如果是在白天來就更好了,只可惜白天遊人太多,唯恐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了,到時候恐怕更加麻煩。
我正找着,忽聽羅伊突然壓低聲音對我說道:“路,不對勁,我們身後好像跟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