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面判官青通過吸食鮮血來給自己療傷,看來他很有把握,可以對付得了我們。我見魏元麒臉色有些發白,便問道:“怎麼,你也害怕了?”
魏元麒道:“我以前聽太師祖說過,血引是最強大的法術,任何修煉方式一旦與血液沾染,必然邪惡,也必然強大。遇到這種人一定要慎之又慎。”
我點了點頭道:“是這樣,那麼,我們現在必須儘快找到他,趁他還沒有完全傷好的時候拿下他,不然等他傷好了,該逃命的恐怕就是我們兩個了。”
“對,趁他病,要他命!”
吸食過鮮血之後,不能跑太遠,而是要儘快行功,否則便白白浪費了。我和魏元麒向前排查,很快便發現一個山洞。
這山洞不算大,臭烘烘的,四周都是熊糞。玄光鏡到了這裡,變得更加亮了。顯然,青便藏身在裡面。
魏元麒正要衝進去,我急忙攔住他,說道:“你不要命了,退後,看我的!”
說着從包裡掏出一個白磷彈來,甩手扔了進去。轟然一聲巨響,裡面竄出來一團濃煙。緊接着,一個龐然大物從裡面衝了出來,那龐然大物身上,被白磷燒到了,嗤嗤的拖着焦臭的濃煙。
我和魏元麒急忙躲開,定睛一看,發現是一頭大黑熊。此時正燒得皮開肉綻,有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骨頭了。這黑熊並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被吸乾了血死的。
緊接着,便見從一團濃煙之中衝出來一個人,正是青。他脫掉冒着煙的外套,二話不說,沉喝一聲,探出鋼爪便向我們兩個抓了過來。
“看劍!”魏元麒大喝一聲,一劍刺出,劍尖噼噼啪啪的閃耀着藍色的電火花。
鐵面判官青似乎十分忌憚這電木劍,急忙避開,向我雙爪抓了過來。我也不甘示弱,擡手一刀,“當”的一聲,半截鋼爪便飛了出去。
青倏然後退,抹頭就走。我和魏元麒拔腿就追了上去,卻見青忽然一回身,雙手一揮,只見十根半尺長的爪子“唰”的一聲從鐵手套上彈了出來,如出膛的子彈一樣向我們射了過來。
我見狀大驚失色,這距離太近了,躲閃不及。只好一手舉起玄光鏡,射出一團光芒來抵擋,一手舞起魔刀,將襲來的飛刃擊飛。
“啊——”身邊傳來一聲慘哼,回頭一瞧,便見魏元麒的鎖骨靠下的方向,一根飛刃幾乎將他貫穿。魏元麒一臉痛苦,轟然一聲摔倒在地上。
我見魏元麒受傷,心中大怒,舉起魔刀一陣亂砍。“叮叮噹噹”,鐵面判官青只能勉勵抵擋,每一刀,都會將他迫退一步。十多刀砍下來,便見他這兩個鐵手套上盡是白印子,震得他雙手發麻,手腕直抖。
我也不過是趁着他身受重傷,稍稍沾了點上風。若是在他全盛時期,定然無法做到這一點。青接了幾招,見我越戰越猛,竟然抹頭就跑。
我想要去追,但又擔心魏元麒。卻見魏元麒已經佔了起來,伸手將那飛刃拔了出來,帶出一溜血珠。幾下封住穴道,又從兜裡掏出一粒丹藥吃了,舒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孃的,不能讓他跑了,老子非要報這一劍之仇不可!追!”
“你都這樣了,還要追?”
魏元麒怒道:“他刺我一劍,我一定要還回來!”
真是個愣頭青。我嘆了一口氣,跟着他追了上去。在山林中穿梭,我比魏元麒和鐵面判官青都有經驗,很快便能看到青的背影了。
他雖然吸了一隻猴子和一頭黑熊的血,但是畢竟沒有太長的時間療傷,所以並未完全恢復,只能不斷的逃走。魏元麒又吃了一粒丹藥,咬着牙繼續向前追去。三個人一直保持着一個距離,誰都奈何不了誰。
一直追到天色將晚,眼前赫然出現一道斷崖。斷崖的下面,便是滔滔長江水。追到這裡,便已經沒有路走了。青轉過身來,臉色蒼白,卻仍然沒有一絲表情。
到了這裡魏元麒也幾乎快耗盡力氣了,滲出的血水染紅了大半片道袍。我倆把他堵在斷崖前,鬆了一口氣,這下他沒地方跑了。
青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們兩個。魏元麒恨道:“今天就在這裡做個了斷吧,帶個死的回去,我也能交差。”
青冷哼一聲道:“五局的走狗,恐怕你沒那個本事!”
“咱們試試!”魏元麒大怒,憤然舉起電木劍。但是,動作卻出賣了他。舉着劍的手一個勁的顫抖,彷彿手中的木劍有千鈞重一般。
就在這時,忽見青脫掉一隻鐵手套,伸手衝兜裡掏出一樣東西來,在我面前揚了揚,木無表情的對我說道:“路博,這個東西你很眼熟吧?”
我看到他手上那個東西,只覺得“嗡——”的一聲,整個人猶如遭雷劈了一般,霎時便愣在當場。他手心裡的,竟然是佛舍利手串!
這手串是我與唐青交換的信物,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手中?我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他的手中,竟然還有這麼一張王牌。
我心中大急,怒道:“你怎麼會有這個?你把唐青怎麼樣了?”
鐵面判官只是哼了一聲,聲音依舊冷冷的說道:“暫時還死不了,但是,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那就不好說了。”
魏元麒也知道這件事,眼見信物在他手上,當時便沒了力氣,木劍垂了下來,望着我,似乎想要看我怎麼處置。當時我的心裡已經完全慌了,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惡狠狠的說道:“她膽敢有絲毫損傷,我必然殺光你們這些敗類!”
青哼了一聲,說道:“好啊,今天就從我們兩個開始,看看誰先死!來吧,殺了我吧,然後,你的那小情人可以與我陪葬,可惜沒有你的份了。”
“你……你把她關在哪裡了?”
青道:“想要見她,很容易,我可以帶你去。但是,如果我死了,你這輩子也見不到她了。不過我想這對你或許是件好事呢,你不用再守什麼守身之約了,天下女人這麼多,你想找誰就找誰去,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