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左右,船隊來到了一片非航道的安全海域,可以停船釣魚了。
臨時舉辦的釣魚比賽開始了,十六艘遊艇上的一百四十多人(非工作人員),報名參加比賽的足有105人,其中也包括唐雲和葉青。未報名的那些人,當然屬於視釣魚爲煎熬,根本就靜不下來坐不住的多動症患者。
就連葉媽媽也報了名,可是她能有這個耐心嗎?
當然有!不說修煉氣功,只說練習瑜伽這一項,就需要十足的耐心纔能有所成效。更關鍵的是,只要寶貝兒子陪在身邊,讓她在一個地方坐多久都沒有問題。
原本,青雲號上的乘客只有唐雲、葉青和葉媽媽三人,可是與紫晴號兩船相靠時,蕭晴晴、唐納蘭和孟菲然因爲各自的原因過來了這邊,另五位千金大小姐出於好奇也跟了過來。
這下可好,雲海市最具魅力,身價最高的八個姑娘聯合轉移了陣地,她們的追求者與愛慕者自然也要竭盡所能,試圖以各種各樣的強大理由混上青雲號。這其中,就有葉青曾經見過一次的鄭家大少爺‘鄭名淵’,那個擁有三項精通,兩項專家技能的天才人物。
鄭名淵想要登上青雲號的理由是:舍妹也在上面,她很淘氣,我不放心她,必須過來看着她。
“對不起,該理由不成立!”包括鄭家二小姐在內的衆位美女,毫不留情地做出了一致裁決:“少女聯盟所在的遊艇,不能讓任何的男性生物登船,除非你能獲得釣魚比賽的第一名。”
“那個男的是誰,他憑什麼可以在船上?”鄭家遊艇上的另外一個公子哥指着正在船尾垂釣的葉青,大聲問道。
“人家原本就在青雲號上,屬於原住民,當然擁有定居權。”聽到有人針對葉青,蕭晴晴當即就不樂意了,蹦過來掐腰怒指道:“對不起,青雲號已經滿員,不再接收任何的外來移民或難民,尤其是你這樣的刁民!”
那個公子哥頓時就啞了火,他可不敢得罪蕭家的這位小魔女。
鄭名淵也沒了辦法,只能把自家遊艇儘可能地靠近青雲號,最起碼也能混上個次近距離接觸。
其他的一些公子哥也是這麼想的,於是乎,首先是三艘遊艇湊了過來,其他的也開始蠢蠢欲動。
“都給我滾蛋!”唐雲火冒三丈,站起來大吼道:“遠離我的船至少一百米開外,你們都圍過來,我還釣個屁!”
唐雲那不可捉摸的性情絕對是出了名的,你都不知道該給他定性爲陰沉還是火爆,總之,雲海市金字塔頂端的這些富二代,沒有不怕他的。
好吧,包括鄭名淵在內的公子哥們,只能老老實實的敗退了。
把這些礙眼添亂的小崽子們驅趕一空,唐雲又冷不丁地衝着葉青蹦出了一句:“釣魚是門學問,是造詣,是一種修行……最直白的說,這場比賽下來,我能釣上來的魚,至少是你的五倍。信不信?”
“那可不一定。”葉青心不在焉道。
“不服氣就打個賭?”唐雲嘴角含笑道:“我可以讓你……”
“不用讓。”葉青一抖精神,展示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魄力:“要麼不賭,要賭就平等相對,就比誰釣得更多。”
“這種事可不能單靠撞大運。”
“我沒想着撞大運。”葉青心平氣和道:“比數量還是比重量?”
“都行!”唐雲大手一揮,全無所謂。
“那就重量吧。”
於是大比賽的進行中,個人的小賭局也就開始了。
大比賽的獎品是:冠軍爲男性的話,可以與少女聯盟乘坐同一艘遊艇;冠軍爲女性的話,可以獲得唐雲叔叔贈送的一份神秘大禮;如果冠軍頭銜很不幸的被唐雲叔叔所摘取,那麼,對不起,大家都自認倒黴吧。
至於葉青和唐雲之間的小賭局,賭注就有些深奧了:誰輸了,就要答應對方一個相對合理的條件。
相對合理指的是:如果輸家認爲對方提出的條件很過分,完全可以耍賴皮一口回絕。這種賭約,考驗的本就是一個‘誠’字。
大比賽剛剛開始時,葉青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心態,對冠軍頭銜根本是毫不在意:那些女娃子都已經登上青雲號了,冠軍頭銜對我還有個屁用。
可是小賭約一旦確立,葉青就要認真對待了。首先是好勝之心人皆有之,賭場無父子,即便你是叔叔輩,該贏你照樣要贏;再就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這位神神秘秘的唐叔叔會提出什麼樣的古怪條件?別的還好說,萬一是就着現成的大海,要求自己裸泳怎麼辦?
葉青算是看出來了,這些富家人一旦進入了遊戲狀態,啥事都幹得出來。
說起釣魚的門道、技巧以及經驗,葉青肯定是一星半點都沒有,與垂釣經驗數十年的唐雲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都不止。那麼,想要贏他就只能作弊了。
如何作弊?
船上的人看不到深水裡的狀況,但是天獄裡的霧管家能夠透析半徑二百多米的海水,可以指點葉青把魚餌拋到水下魚羣所在的方位,甚至可以嘗試着把魚餌直接送到潛伏在海底一動不動的獵食者嘴邊。
當然,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投擲魚餌不可能一步到位,需要把魚餌按照正確方向投到足夠遠的位置,再一點一點往回收線,把魚餌拖回到一個大體的位置,然後再不停甩線,小幅度調整水下魚餌的位置。
水的浮力和阻力,再加上魚線的長度和柔軟,這就意味着,想要達到水下的小幅度調整,就需要葉青在水上施展出較大幅度的搖擺或甩動……
好嘛,別人都是近乎靜止的狀態在釣魚,你看看葉青同志忙活得那叫一個激烈。說他是釣魚沒人敢信,說他是放風箏都會有人暗暗猜測這哥們今早上沒少喝。
唐雲與他同坐船尾,看到他的非正常狀態,好意提醒道:“小夥子,練劍呢這是?你這麼個搞法,就算是遇到死心眼的魚想要堅持不懈的咬鉤,你也能把它給活活的累死。”
旁邊看熱鬧的八大美女一起鬨笑,她們身爲冠軍“獎品”,肯定是不能參與比賽的。
坐在葉青另一邊的葉媽媽聽不明白這種程度的幽默,立刻問道:“寶寶,水裡的魚爲什麼會累死?”
葉青正在忙活,顧不上給她解釋,只能把這個任務委託給了蕭晴晴:“小水桶,你負責翻譯。”
“是這樣,葉青動作太大,水裡的魚跟不上魚餌擺動的速度,追來追去吃不着,可不就累死了嘛。”蕭晴晴嬌笑着在葉媽媽耳邊細細解說。
“不可能,小魚纔沒有那麼傻呢!”葉媽媽歪頭哼道:“這有什麼好笑的,真幼稚!”
衆人爲之愕然,人家說的沒錯啊,確實不可能真有那樣的魚。
這母子倆兒……
難度很大,難度極大,深水中的小幅度調整比想象中難得多。
天獄裡,霧管家極具耐心地指點道:“左邊一點點……過了!往右挪回少許……偏了!再往左很小的一點……”
折騰了好一會兒,霧管家無奈道:“主人,夾到石縫裡了,拽斷線再投一次吧。”
這次的目標是藏在海底礁石裡的一條不知名的大黑魚,肥肥的身子佈滿了花斑,長度足有五十公分,重量肯定超過了十斤。這傢伙很懶,縮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瞅着快要把魚餌送到它面前了,葉青一個沒掌控好,魚鉤掉進一道很細很細的石縫裡夾住了。這就是運氣不佳的明顯寫照,那麼細的石縫,想要故意送進去都還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