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二人一直都是掃茅房,倒所有人的“夜來香”,這比死還難受,弄得二人差點就反了,還好最後胖子稍微理智點,拉住了手拿板磚要去拍死那個叫嶽不屈的邱風。
“好你個嶽不屈,你等着,總有一天讓你練辟邪劍。”邱風氣急敗壞,從小到大,還真沒吃過什麼苦,現如今活的不如狗,讓他怎能不氣。
胖子躺在草堆上,嘴裡還叼着跟草,帶着一絲不屑道:“哼~生氣有什麼用,信不信在你殺了他之前,你會被人殺掉,在這個院裡最好還是小心點好。”
“你倒是很小心,也不知是誰在嶽不屈的茶壺裡下藥,你下就下吧,放毒藥也好啊,偏偏放瀉藥,你是生怕咱倆的工作太好做是不是。”胖子不說還好,一說邱風更氣。
這胖子也算是心黑手辣,一包的劑量就足以讓頭壯牛拉到虛脫,他硬是往裡倒了五包。將那號稱不屈小金剛的嶽不屈當天就給藥倒,每天精神煥散,眼神撲朔迷離,嘴裡呢喃道:“哎呦~我的娘~到底造了什麼孽,要死了要死了!”聲音淒厲,彷彿看到了人生的終點。
邱風看着也是惡寒,早知道胖子心黑,但沒想到黑成這樣,還不如自己那一板磚來的痛快,至少不遭罪啊。
“不說他了,一想到他就噁心。”王德全想到那味,就滿頭黑線,隨後悻悻的道:“今天晚上,我們就將最後那一段挖好,接下來就是等待時機。”
自從那晚撞見了王胖子的秘密,後又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王胖子也把秘密告訴了他。
這家戶主原是臨天門少主,前段時間臨天門當年的仇人找上門來,誓要報仇雪恨,欲屠臨天門滿門,最後只有少門主帶着幾名長老和幾十名弟子逃出生天,來到這裡,佔了一片地方,選擇先蟄伏下來,韜光養晦。
於是便叫來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嶽不屈,讓他在這裡招一些下人來府上,完成府邸的修繕和擴建工作,並嚴令一定要觀察仔細,切不可招來心懷不軌之人。
這王德全來歷神秘,不管邱風怎麼旁敲側擊都打探不出一點有用的信息,讓邱風驚奇的是,天臨門悄然逃到此處,這王胖子竟然會知道,不過,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稱自己神通廣大。
深夜,邱風從板牀上起來,準備與王胖子匯合,完成最後一段隧道的挖掘,他看了眼同屋裡熟睡的鐵蛋,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拍醒了他,這是李二牛的同鄉,爲人老實忠厚,在邱風剛來到這裡時,曾幫助過他不少忙。
“唔~怎麼了二牛,你怎麼還沒睡。”鐵蛋朦朧着眼,從夢中醒來。
邱風皺着眉,神情有些嚴肅,說道:“鐵蛋,我想好了,近期可能會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聽王胖子說,這臨天門不是什麼好東西,估計院子修繕好了,就是我們的死期。”
鐵蛋一個機靈,嚇得翻坐起來,驚道:“瞎說什麼呢,主子家每月給咱們四個金幣,那可做不得假,這種好事上哪去找,你別聽胖子胡說,他那是嚇唬你,他就想有個伴一起逃走,你可千萬不能上當。”
邱風道:“我覺得,他說的不一定都是假的,這臨天門看着就不是好地方,我是絕對不願再待下去的。”
“你糊塗,這裡有吃有喝,每月還有四個金幣,在外面,這可是咱一年的薪酬,我倒是看不出有啥不好,你要是再這樣下去,遲早得害死自己。”鐵蛋氣急,有些怒道。
邱風默然,沒有說話,但他神色決然,明顯是不死心。
“你走,到時候你可別後悔!”鐵蛋怒喝一聲,轉過身躺下,不在理睬邱風。
“對不起了兄弟,我不想留在這。”邱風拍拍鐵蛋的肩膀,毅然的走了出去,他深吸口氣,調整好心情,往灌木叢底下的隧道行來。
隧道極寬,四壁都鑲上了大小不一的照明石,這是一種可以在夜晚發光的石頭,並不罕見。
邱風第一次來這裡時,還真被這裡規模和佈置所震驚到,隧道規模就不用說了,想想胖子體積,就知道必須得這麼大,可是這照明石雖然不是稀罕貨,但邱風還真沒見過,不免覺得稀奇,就這還被胖子笑話了,說他是沒見識的土鱉。邱風沒理他,挖下一顆照明石仔細看了起來,這種石頭顏色像是白玉,其形狀如同鵝卵石,光滑圓潤,看上去沒有一絲雜質,與地球的夜明珠頗爲相似,但卻又不同,雖然他不懂玉石之類的知識,但感覺上認爲,夜明珠沒有這個珍貴,他趁王德全沒注意,私下裡藏了一塊。
可就是這種自己當寶貝的東西,王胖子卻視之爲垃圾,他說:“在大陸上,這種不含玄力的石頭,就是垃圾,沒有多大的價值。”
這時,隧道盡頭。
“胖子,可別到時候把咱倆性命搭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邱風顯然很緊張,他只是一個凡人,而他頭頂上住的是一羣修煉玄功的人。
王德全嚥了一口唾沫,捏緊手裡的鏟子說:“怕什麼,胖爺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胖子仰起頭表現出一臉傲慢,他其實也怕的要死,上面可是真的幾十個修士,他胖子胳膊再粗,也不可能擰得過這麼多人,只不過自古富貴險中求,想得到寶貝哪有那麼簡單。
“你難道想要放棄,上面可是有你夢寐以求的玄功,從此你也可以像我們這樣修煉了。”王胖子蠱惑道,轉頭看見邱風那陰惻惻的雙眼又道:“你別這麼看着我,我也沒有多餘的玄功可以給你。”
邱風看了眼王胖子,便不再理會,他摒除膽怯,開始向上挖通道,嘴裡喊道:“不就一條命麼,豁出去了,玄功你等着我。”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又回不去,那就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聽胖子說,這個世界異常殘酷,只有強者才能生存,況且就算不爲生存他也想修煉,誰不想飛天遁地,呼風喚雨。
所以,自己一定要修煉,臨天門功法他志在必得。
看着邱風突然魔怔一樣,不要命的往上挖,嚇得王德全一身冷汗,趕緊拉住他,“你幹嘛,不要命了?”
邱風也意識到剛纔唐突,尷尬一笑,隨後兩人小心翼翼往上挖。
內院深處,一座祠堂內。
“少門主,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此時一名老年壯漢,滿臉悲憤的說道,他的臉上刻着一道足有三寸長的疤痕,也許是當初沒有及時處理的原因,如今他臉上每一個表情,都會牽動那道疤痕,隱隱有開裂之狀,若是黑夜中突然看見此人,膽小的定會被嚇一跳。
老漢的面前,是一位身穿孝服,手舉高香的年輕人,此時正神情專注的給供臺上幾十個靈位上香,此人正是臨天門少門主“列羅天”。
他身材瘦高,面冠如玉,濃眉如劍,那雙漆黑的眸子宛若毒蠍一般,看的人全身發寒,他瞧上去並不醜陋,但缺少一種浩然正氣,時刻透着一股陰森狠毒的氣息。
供臺上幾十個靈位,有的是列家列祖列宗,有的是功勳卓越的長老,供臺正前方中間一個靈位上寫着‘列天霸之靈位’,此人正是列羅天的父親。
列羅天死死地盯着這個靈位,雖然列天霸在外臭名昭著,可他對自己兒子還是寵愛有加,對臨天門更是殫精竭慮,一心想重回千年前的風光,以至於不擇手段,在外樹敵良多。
“郝長老,你說的不錯,這個仇無論如何都要報,我臨天門數千弟子,一夜之間被人屠戮殆盡,門主更是爲了我等慷慨赴義,此仇不報,我等以何顏面活着,只是如今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難以與那魔頭抗衡,本門需韜光養晦,靜待時機,再與那魔頭決一死戰。”列羅天表情崢嶸,咬牙切齒的說道。
郝長老上前一步行禮道:“現如今老門主仙去,門內中堅力量係數殆盡,剩下這些長老弟子中也沒什麼出衆之人,我等該如何打算。”
列羅天略一皺眉,他自然知道門內現在狀況,這也是最讓他煩惱的事情,如今臨天門算是徹底沒落了,要是敞開門廣招門徒,又怕身份敗露,引仇家上門,可若是不招弟子,以現在門內衆人資質,想報仇更是難上加難,這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好的對策。
列羅天道:“此事急也沒用,還得仔細斟酌思量,如今劫後餘生,人心惶惶,還是先穩定弟子們的心才行,這段時間你便和其餘幾位長老帶着弟子們修煉,慢慢安撫他們。”
郝形剠拱手道:“是,屬下照辦。”
“嗯,你先下去吧。”
屏退郝長老,看着供臺上列天霸的靈位,列羅天眼中怒火難平,雙手緊緊握着,道:“爹您放心,孩兒一定會給您報仇的。”
過了許久,他眼神向屋外注意了下,沒發現任何不妥,隨後緩緩走到供臺的側邊,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往下按去,頓時一個長寬一尺左右的暗格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