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源臉色微微一變,頓時,他的臉色顯得有些陰晴不定了起來,顯然,似乎心中在掙扎着什麼。
這種表情確實很真,但是若非是最初就看出了端倪,易痕便要敗在他這般的演技之中。
易痕頓時又勸道:“我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雖然修仙之路物竟天擇弱肉強食,但是師傅畢竟是師傅,他也並非一定是打算害我們,幾位師兄或許也當真在歷練,你看到的,或許是因爲那位師兄反抗的太厲害惹了師傅……
其實對比師傅的實力和我們的實力,就算是拼死,也是一死,我們的實力再強,又怎麼可能是師傅的對手?”
易痕沉吟着說道,似乎有勸解珊源放棄和嘉銘對抗一般。
而此刻,珊源依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心中卻反而有些懷疑了起來。
難道是自己猜測錯誤,還是這徒弟和那珊源真的沒有達成一致?
不過眼下這徒兒表露了幾分衷心,爲了掩飾珊源的事情,嘉銘當即沉吟道:“讓我想想吧,還有一到兩天時間,具體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我實在是對那老妖人有些不放心。”
珊源故作凝重的說着,然後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隨即從易痕的窗戶之處悄然的離開。
等這珊源離開,易痕的額頭上頓時便明顯的冒出了冷汗,同時,他也真的鬆了口氣。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依然有幾分鎮定,有幾分思索,自言自語的道:“唉,這珊源腦子有毛病,讓我去對師傅動手?想拿一個世俗的門派來賄賂我,怎麼可能?
爲了修仙,死我都不怕,哪裡還怕師父對我動點手段!
再說了,那個修仙之人收徒,不時千考驗萬考驗的。唉,不想了,希望師傅不知道這件事,莫要怪罪我就好。”
易痕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幾句,然後嘆息了一聲,隨即再次的倒在了牀上,然後呼呼大睡的休息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道特殊的黑影纔再次的從易痕的窗戶縫隙之中飛了出去,然後剎那間消失不見。
等這黑影完全的離開的時候,易痕這才悄然睜開了雙眼,目光冷靜而凌厲。
“老傢伙,雖然和珊源接觸的不多,但是珊源的爲人和氣質,誰還能比我更爲清楚?
裝的都很像,但是少了幾分儒雅之氣,便是你最大的破綻!
而且,最近幾天,眼見藍厲有些不對勁,早就懷疑藍厲是你的傀儡或者是分身了。”
易痕心中想到,隨即,他卻是真的擔憂了起來。
從這件事上,易痕不難猜出,那嘉銘只怕是換作了他的模樣,去騙倒了珊源
。
這一點,易痕不太敢肯定,不過仔細想來,這種可能性倒是不大。
易痕冷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然後這才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這嘉銘,不知不覺的,就回到了九剎派,而外面傳說的九剎派的嘉敏和什麼羅雲宮的弟子對上的事情,依然沸沸揚揚的,顯然,這一次九剎派可能有滅拍的危險。
不過眼下嘉銘竟然身在九剎派之中,其傳言自是不攻自破。
易痕不知道嘉銘一個修士,而且是實力不低的修士,隱藏在這等江湖門派圖的是什麼,但是他相信,不出三天,九剎派或許就會歷經一些動盪。
或者說,是他易痕和那珊源,只怕是九死一生了。
易痕信子快速的想過逃跑的辦法,不是他此刻不想逃跑,而是那九剎派的後山落陰谷之中的那溪流之處,裡面的東西,讓易痕十分的心癢。
一旦離開了這裡,他日想要再上來,只怕是難度不小。
九剎派雖然是一個江湖門派,但是有九剎山這個巨大的修真門派作後盾,這裡面的水,自是比較深。
易痕沉吟了許久,終於決定,過兩個小時之後,親自去查探一番,順便去看看那溪流源泉之處,到底有什麼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易痕決定,準備悄然離開九剎派。
各方面,都作出了詳細的計劃,而且在算定在直到第二天下午之前,定然不會再有人來打擾自己的情況下,易痕稍微心安的離開了房間。
他沒有弄出任何的動靜,換上一套夜行衣之後,易痕凌波微步直接展開,然後在側院悄然站立了片刻,在確定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之後,易痕直接的離開了這片大院。
在易痕的仔細聆聽之中,並沒有聽到藍厲的呼吸之聲,對方的房間之中,寧靜的有些詭異。
而魏朝燕和珊源各自的房間,均是有輕微的呼吸之聲。
如此一來,易痕心中自是有些計較,然後更爲安心的出了這山巒的範圍。
經過那所謂的禁制的時候,天機圖直接將易痕體內的部分靈氣完全的以一種特殊的電磁能量包裹了起來,因此易痕輕易的離開了這禁制區域。
幾分周折,易痕再次的潛入了落陰谷附近的密林。
此刻,山野到處十分陰暗沉靜,一片片低微的蟲鳴之聲此起彼伏,將整個黑夜映襯的更加的死寂。
易痕在突破鎖魂功第一層之後,視力的提升方面便很是明顯,而九陽真經經過露水的孕養之後,有了些特殊的變化,使得易痕的體制與六識,也有了極大的提高。
如今雖然深在黑夜之中,但是易痕卻是對四周的一切清晰可見
。
此刻,山風吹動着四周樹上的樹葉,發出“簌簌”的特殊的聲響,如同鬼哭一般。
易痕心中無比謹慎,最近山門有些不太平,他更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忽然間,山風猛的大了幾分,只聽得“嘩啦”一聲輕響,似乎有衣衫被荊棘刺破的聲音傳出。
易痕心中一凜,眼中寒光一閃,心中驚道:“竟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