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談條件

當梅根帶着耶裡的書信回到哥綾領地時已經是日落十分,因爲明天要與艾伯特趕往明刻城找迪迪亞取鎧甲以及農具,所以多哥帶着艾伯特暫時回男爵府。

“梅根少爺,多哥少爺請您回來直接去男爵府見他。”傑米爾早早的等在領地門口。聞言之後,梅根道謝一聲,再次策馬而去。

將信交給多哥之後,梅根離開。

多哥拿着信,根本就沒有打開看看的意思,因爲耶裡的決定早早被多哥預料到。“小子,你不打開看看?”艾伯特顯然對信中的內容很好奇。多哥將信扔給艾伯特,“你想看就說,別拐彎抹角的,娘們兒。”打着哈欠,多哥很不雅觀的趴在牀上。

艾伯特苦笑着搖頭,撕開信封……

當看完耶裡的來信,艾伯特一雙老眼盯着熟睡的多哥。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卡里,你的孫子可真是完全繼承了你的意志啊,難道你我五十年前的賭約真的要奏效了嗎?多哥葫蘆裡賣什麼藥,別人或許不清楚,可是看成精的艾伯特卻一眼看穿。“多哥之志不在月公國啊,看來我還是小看他了。”艾伯特搖搖頭,將多哥的房門帶上,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多哥帶着艾伯特和梅根前往明刻城,因爲工程停滯不前,多哥自己也很着急。畢竟每耽擱一天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而多哥最缺少的就是銀子!

路上……

“小子,你在我空間戒指裡都塞了什麼東西?”艾伯特一臉不爽的問道。今天一大早,多哥就將許多罈罈罐罐往艾伯特的空間戒指中沒命的放。

在見矮人之前,多哥做過很多功課。矮人生平兩大愛好,如果說鍛造技術是矮人的生命,那麼美酒就是矮人的第二生命!而多哥既然決定要收服矮人,那麼具備現代工藝的鍛造圖紙以及美酒是必不可少的!

“老頭兒,實話告訴你,本少爺這次去不但要要回付給矮人的鍛造費用,還會大賺一筆,你信不信?”多哥笑得很賊,艾伯特看見多哥這樣的笑容,沒來由的感覺背脊冰涼,那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到全身每一個毛孔。“大賺一筆?”一旁的梅根嘀咕道,“矮人的錢可不好賺。”

“梅根,矮人的錢不好賺那是對別人,”多哥拍着梅根的肩膀說“至於英明神武的少爺我,嘿嘿……”

“小子,你又有什麼鬼點子?”艾伯特也把頭伸過來湊熱鬧。“點子?不就在你的空間戒指中嗎?”多哥目不轉睛的盯着艾伯特手上價值連城的空間戒指。艾伯特本能的唔住自己的戒指。“小氣鬼。”多哥心中鄙視,“還高手呢,我呸!”

“你是說這些爛罐子?”艾伯特從戒指中拿出一罈酒說。“錯,是罈子裡的東西!”多哥從艾伯特手中拿過酒罈拍去封泥,濃烈的酒味飄散在空氣中。“原來是酒啊!”因爲沒喝過多哥釀造的酒,所以艾伯特對這一罈酒顯得不屑一顧。艾伯特這樣的人物,年輕時走遍大陸,大陸的美酒不說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都喝過。艾伯特可不會相信這爛罈子裡的東西能夠和世間幾大名酒相媲美。

“什麼態度,來,梅根,嚐嚐。”多哥將罈子遞給梅根。大陸上武風盛行,而武者豪爽好酒乃天性。梅根也不例外,不喝酒能叫男人嗎?

接過多哥手中的罈子,梅根帶着一絲疑慮將壇口放到嘴邊。雙手輕輕上擡,美妙的瓊漿順着壇口流入口中。那種香醇的美感瞬間充斥口腔,就口腔帶來的感覺就讓梅根捨不得嚥下。

隨着喉結的滾動,被舌頭充分攪拌的液體順着喉嚨直下胃部,那種燒灼的感覺從胃部散發到全身直衝腦門。

“這……”梅根瞪大了眼睛,“太不可思議了!”說話間,梅根又抱着罈子狠狠的灌了幾口。可是越喝越感覺不夠過癮,越喝越有一種強烈需求的感覺。梅根知道,自己以後再也喝不下其他的酒了。

看着梅根一臉享受的樣子,艾伯特不屑的撇撇嘴“沒見過世面的小傢伙。”說話間,艾伯特的喉結不自然的滾動了一下。不過高手的自尊還不至於讓艾伯特去討酒喝。其實封泥酒罈的封泥一拍,酒味就已經將艾伯特吸引。

“老頭兒,你不來點兒?”多哥椰榆的看着艾伯特,從拍開封泥的那一刻起,多哥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艾伯特。艾伯特的一切小動作都多哥看在眼裡。“不喝,你這東西,老夫打不上眼兒。”艾伯特一臉傲氣,不過眼角那驚鴻一瞥還是就露出他內心的想法。“哎呀,老頭兒,就當是評判評判啦!”多哥笑着將酒遞給艾伯特。

艾伯特接過酒罈,口中還不忘說道“那老夫就勉爲其難了。”說着舉起酒罈……

從酒入口的那一刻起,艾伯特就呆住了。世間爲何有如此美的酒?世間爲何會有如此香的味道?世間爲爲何會有如此值得回味的瞬間?自認爲品酒無數的艾伯特被手中這個破爛罈子中的液體完全征服了。什麼十大名酒,什麼千年佳釀,在這壇酒面前都是浮雲!

艾伯特再也不顧所謂的高手情操,抱起罈子猛灌。爲了防止多哥和梅根搶奪,乾脆放出戰氣躍至半空。

見到這一幕,多哥的心總算放下了。能夠讓艾伯特如此失態,那就證明自己的酒確實有征服矮人的實力。

幾分鐘之後,艾伯特意猶未盡的回到多哥面前。“怎麼樣?”多哥微笑的看着艾伯特。“入口時猶如清純的玉女,溫婉如玉;如喉時猶如靚麗的少女,欲迎還羞;入胃時猶如火熱的少婦,濃烈悠長。”艾伯特閉着眼睛,一臉回味的說道。“**!”多哥和梅根低聲罵道!

“小子,這酒叫什麼名字?”艾伯特回味以後看向多哥。“不知道,我還沒想好。”多哥無所謂的說。“沒想好?什麼意思?難道說這酒……”艾伯特恍然大悟。“沒錯,我無聊的時候自己釀的。”多哥不知道這一句話給身旁的兩人帶來了什麼樣的震撼。“自己釀的?也就是說我空間戒指裡都是這種酒?”艾伯特貪婪的盯着自己的空間戒指。

“老頭兒,我警告你,這都是我送給矮人的禮物,你可別亂來!”多哥出言警告,如果艾伯特貪杯把空間戒指中的幾十壇酒喝光了,那多哥的計劃就泡湯了。“都給矮人?”艾伯特一臉的不捨,別說艾伯特,就連一旁的梅根也暗自可惜。該死的老頭兒,我才喝了一口!你倒好,全部喝完了,如果不是打不過你肯定找你單挑!梅根心中恨恨的意淫。

“對,全給。”多哥認真的說。艾伯特一聽,將空間戒指捂得更緊了,“要不給一半?咱留點兒?”“老頭兒,別鬧了,你要喝的話家裡還有很多,戒指裡的你別想動。”多哥大吼道。這老頭兒真沒一點兒高手風範。“真的還有很多?”艾伯特眼神充滿期待的看着多哥。

“老頭兒,我對光明神發誓,家裡還有很多。”

“那好吧,全部給那個矮傢伙,要不顯得咱小氣了不是。”

“額……”

經過品酒事件,多哥一行人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艾伯特心念家中美酒,急着辦完事回去好好享用,所以乾脆放出戰氣一手提着多哥,一手拎着梅根嚮明刻城飛馳。

進入明刻城已經是晚上,爲了趕時間,其實是心念多哥家中的美酒,艾伯特提着多哥和梅根直接從城牆上方飛入城內。對此,負責守城的城衛軍並未發表任何態度,這就是強者的特權!普通百姓哪怕是對城衛軍表現出一絲無理都會遭到報復,而高手呢?無視你的存在直接飛進去,你又能怎樣?

“師兄,快看,有人飛進城了,是戰氣強者!”負責守城的年輕士兵將另一個老兵搖醒。“你剛來,不清楚狀況,戰氣強者是凌駕於規則之上的,你我管不了,啊……”老兵打了一個哈欠,依靠在城門上繼續自己未完成的美夢。“對了,你去報告城主一聲。”說完,老兵沉沉睡去。

爲了不過分招搖,在多哥強烈的要求下,艾伯特還是將多哥放下,三人選擇步行。

進入鑄造一條街,多哥很順利的找到了矮人的鋪面。矮人顯然對這三位夜晚的來客不怎麼待見,“東西堆在後院,自己去拿!”矮人說完,走到桌子前拿起一罈酒猛灌。

見矮人如此舉動,多哥無奈的搖頭一笑。傳聞矮人癡酒還真不假!

“艾伯特,你個死人頭,你不是說你的空間戒指很好用嗎?”多哥扛着一大包農具指着艾伯特的鼻子猛罵。不光多哥,包括艾伯特和梅根每人都扛着一大包農具。“行了!我也不知道你口中的鍋爐這麼佔地方!”艾伯特無辜的說“況且老夫背得比你還多,你鬧什麼鬧!”

“真是個沒用的老東西。”多哥撇撇嘴。這次可真是失誤,矮人居然將多哥設計的鍋爐放大了一倍,一個鍋爐塞進空間戒指就佔據了一半以上的空間!還有一半被多哥帶來的美酒霸佔着。

“你們怎麼還不走?”矮人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不滿的看着呆呆站在客廳的多哥。“走,馬上走。”多哥對矮人笑了笑,隨後向艾伯特打了一個手勢,後者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罈酒偷偷的交給梅根。“謝謝啊,我們走了。”多哥帶着身後的兩人向門口走去。

“噹!”剛走到門口,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休息。伴隨着破碎的聲音,整個屋子充滿了濃濃的酒香。“該死的傢伙,讓你小心點兒!居然將少爺的美酒打碎了!”多哥象徵性的給了梅根一腳。“對不起少爺,對不起少爺!”梅根也很配合的唯唯諾諾向多哥道歉。

“嗯?”酒香瞬間吸引了矮人的注意。“對不起啊,把您的地弄髒了。”多哥對矮人點頭示意。矮人根本就沒聽見多哥的言語,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地上一攤酒漬,矮人緩緩的起身走到破碎的酒罈邊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幾口!

然後這貨做出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吃驚的動作。矮人居然直接趴在地上,舔食地上酒漬嘴裡還不停的嘮叨“美酒,世間難得的美酒,哎,實在太浪費,太浪費了!”

看着矮人的表現,多哥三人對視一眼,上鉤!

“迪迪卡先生,您這是……”即便如此,多哥還是出聲問道。迪迪卡依舊沒有回答多哥,直到將地上的酒漬全部清理乾淨,迪迪卡才意猶未盡的擡起頭。一雙牛眼直逼梅根“你……你……”迪迪卡指着梅根,渾身氣的直髮抖,“你個敗家玩意兒,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打了?怎麼可以打了!哎,敗家東西,敗家東西。”迪迪卡指着梅根的鼻子叫囂,梅根只能耷拉着腦袋聽着。

“迪迪卡先生,這是幹嘛,我都不計較了。”多哥將梅根一把護在身後。“你不計較?跟你有屁的關係,如此美酒,如此美酒啊!”迪迪卡就好像一條瘋狗,逮誰咬誰!“至於嗎?你稀罕的話,我還有很多!”多哥無辜的說。

一聽多哥的話,迪迪卡原本就很凸的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什麼?你還有?有多少,在哪裡?”迪迪卡興奮得圍着多哥上竄下跳,手舞足蹈的。多哥向艾伯特扔了一個眼神,後者將空間戒指中的酒全部拿出來,足足有48壇之多。

看着堆積如山的美酒,迪迪卡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原本以爲多哥最多也就拿出一罈,沒想到這麼多,而且分量如此的足。“這些和剛纔那一罈一樣?”迪迪卡圍着酒罈轉了一圈問。“一樣,完全一樣!”多哥自信的說。

“我不信,那種只會出現在天上的美酒,你怎麼會有這麼多!”迪迪卡一臉猜忌的盯着多哥。“不信?那你隨便開一罈嚐嚐!”多哥不屑的說。

迪迪卡一聽多哥這話頓時兩眼放光,“我可真開了!”

“開吧,假了包換!”

“我可真開了!你別後悔!”

“囉嗦,開吧!”

迪迪卡粗壯的雙手拍開封泥的剎那,酒香撲鼻而來。就連一旁的艾伯特和梅根也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光聞這味道,迪迪卡就可以肯定,這一罈和剛纔那一罈都是一樣的品質。

端起酒罈,這貨居然一口拉幹!抹了抹嘴角殘留的酒漬,迪迪卡將目光轉向多哥。“小子,你這酒賣不賣?”迪迪卡充滿期待的盯着對方,生怕多哥說句不賣。“賣,全部都賣!”多哥人畜無害的一笑。“那好,我全買了!你多少賣?”

“一個紫金幣一罈。”

“什麼!你搶錢呢!不要,不要!”

“你可想清楚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要不,你便宜點兒?大不了我免費幫你打造兵器,我迪迪卡的技術……”

“得得得,一碼歸一碼,找你打造兵器我會付錢,不需要你免費。酒呢就這個價,至於買不買在你,想想四十幾個紫金幣就能博取你父王的開心,還是值得的,況且下個月就是矮人一族的神大典。”

多哥一席話戳中了迪迪卡的痛處,既然要迪迪卡爲自己效力,多哥對迪迪卡的背景瞭解可沒少做功課。“你知道我的身份?”迪迪卡的語氣充滿了震驚,不過更多的確實哀傷。“當然知道,迪迪卡,矮人王的大兒子,矮人一族最有天賦的鑄造大師,三年前因爲醉酒破壞了矮人一族最看重的祭神大典而被矮人王逐出矮人一族,我說得沒錯吧!”多哥目光灼灼盯着一臉錯厄的迪迪卡。

多哥的一席話,就連一旁的艾伯特和梅根都感覺震驚,想不到這個不修邊幅的矮個子居然有着如此龐大的背景!“既然知道我的歷史,你就更應該知道,我是整個矮人一族的罪人,沒有回去的可能。”迪迪卡從震驚中冷靜下來,雖然矮人單純,但是他們不傻。迪迪卡此時也在思考多哥此行的目的,似乎不僅僅是賣酒那麼簡單。

“僅僅靠這些酒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你帶着這些酒去孝敬火神,同時又帶回去一種新的冶煉技術呢?”多哥抄着手說道。迪迪卡兩眼瞬間放光,“新的冶煉技術!什麼意思?”如果自己真的能夠將超過現在冶煉水平的技術帶回家族,對整個矮人一族意味着什麼迪迪卡很清楚,同時自己回家的夢想也就指日可待了!

“你有新技術?”迪迪卡看着多哥!“有。”多哥依然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給我看看”迪迪卡粗壯的臂膀伸向多哥。多哥將矮人的髒手一巴掌打開“現在不行,你得先買我的酒。”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矮人可不會傻到因爲幾句話就買下多哥的酒,而且還是這麼高的價格!“有必要嗎?”說着,多哥將懷裡的一疊紙扔給矮人。

“這是什麼……”拿着一疊紙,矮人話還沒說完就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迪迪卡擡起頭道“這是什麼兵器,沒見過。”

“這東西叫矛,而我更喜歡叫它槍,紅櫻槍!”一旁的艾伯特也被這紅櫻槍所吸引,不自覺的靠近矮人。這一看不要緊,作爲強者,艾伯特可謂相當清楚這種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器“槍”如果到了戰場上會發揮出怎樣駭人的威力。冷兵器時代,比的就是士兵的素質裝備,艾伯特似乎已經能夠預想,如果自己手上的這五百人裝備上槍,敵人的刀還未到,自己的長槍就已經刺透了對方的胸膛。

此刻,艾伯特看向多哥的眼神更加複雜。米歇爾啊米歇爾,你知道你放棄了什麼嗎?艾伯特心中也爲艾米尼亞家族未來的命運捏了一把汗。

“這實在太神奇了!”迪迪卡拿着紅櫻槍的圖紙讚不絕口,“三棱形的槍頭可以有效的破開盔甲和皮膚,而且這種武器造成的傷口很難癒合,同時在三個棱面開了血槽,這樣就不會出現槍頭被肌肉夾住拔不出來的情況。”

“不愧是大師!”多哥讚歎道。迪迪卡隨後又搖了搖頭,“不過這材質……槍身彎曲的幅度如果要達到圖紙上的要求很困難,材質不允許。我打造不了。”

迪迪卡說着,將圖紙還給多哥,卻被多哥拒絕了。“迪迪卡,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我掌握了打造這種槍所需要的材料的冶煉技術!”多哥拋出了自己最大的殺手鐗!“什麼!”矮人差點兒沒跳起來!至於艾伯特,他已經麻木了。今天一天時間,多哥給了他太多震撼。至於梅根,這個傢伙根本不知道多哥在說什麼,自然插不上嘴了,這貨居然依靠在迪迪卡的大門上睡着了。

“技術在哪裡?你多少賣,我買,我買!”迪迪卡激動得語無倫次,自己這次真的有希望回家了,三年的漂泊,故鄉的女孩兒,你還好嗎?

“那你買不買我的酒?”

“買,多貴我都買!”

“好吧,先給錢!”多哥無恥的掂量這手中一大包沉甸甸的金幣,然後對迪迪卡說“將圖紙和酒帶回去吧,至於冶煉技術,我希望你父親能夠親自和我談談,我想他會非常樂意的,你就告訴他,酒是我釀的,圖是我畫的,技術也在我手中掌握着!”說完,也不管迪迪卡聽沒聽清楚,多哥帶着艾伯特和梅根扛着大包小包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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