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做夢,從來沒人敢這麼威脅我。”戰天歌冷聲喝道,轉手爲掌,掌心帶着微弱的幽藍色力量,一巴掌拍在少女豐腴的臀部上。
這是他自小修行的一招功法,名爲“截生掌”,意爲截斷生機,一掌拍下,將那人的生機,流動的血液,循環的機體全部摧毀。
使將出來,破壞力取決實力的強弱和控制力的精準。
“啊,好痛……”少女哇哇大叫,立刻鬆口,臉色難看,屁股傳來麻木的脹痛,猶如一股強大的電流傳入體內,燒燬她的生機,堵塞經脈,阻止血液流動。
而戰天歌就在少女鬆嘴的一剎那,一個迴轉,身體向後仰,做倒下之勢,想要將少女摔下來。
“砰!”
少女和戰天歌一同摔倒,而戰天歌在上,少女自然就成了墊背的。
“哇呀,痛死我了,你這個大混蛋,就知道欺負我,嗚嗚……”少女不顧形象地大哭起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不停往下掉。淚流滿面,哭得稀里嘩啦。
聲音淒厲,哀轉久絕,哭聲響徹天地,叫人痛心不已。
她本不想放手鬆腿,奈何戰天歌背部好像只剩骨頭般,將她胸前的飽滿壓得凹陷下去,胸脯和臀部傳來的痛苦,使她受不了,只好放棄。
少女滿地打滾,哭聲哀婉:“嗚嗚,你是大壞蛋,每次都欺負我,我又不欠你什麼,幹嘛這麼對我?”抽咽啜泣,幽怨地看着戰天歌,彷彿受了莫大的委屈。
戰天歌鮮血淋漓的脖子,在他運功治療下,逐漸止住往外冒的血液。
少女看到戰天歌能夠自行運功止住流動的血液,大驚失色,心道:“這傢伙好厲害,居然可以將我牙齒中蘊藏的變靈之力祛除。”只有她自己知道從出生就有的變靈之力是多麼可怕。
身中者,輕則實力大減,身體遲緩,重則渾身被破壞,無法再聚力修行。
而眼前這個只有聚力境中期的傢伙,竟然能夠阻擋變靈之力的侵襲,讓她不可思議,膽戰心驚。
然而她並不知道,戰天歌身體異於常人,加上完全將軀體和靈魂融合,才能抵禦她的襲擊。
“哼哼,你就自動修復吧,沒我的藥,你休想恢復原狀。這次就給你個教訓,讓你脖子留道疤。”少女恨恨地幸災樂禍想道。
戰天歌臉色陰沉,一句話也沒說,她知道自己中了少女的暗害。脖子上傳來痠麻的感覺,好像已經脫離自己的身體,獨立存在。
幸好他把《元極經》修煉到第二境界,才能將身體受的傷恢復治療,否則自己真要大禍臨頭,吃大虧。
四周陰風陣陣,十分昏暗,灰濛濛一片,只有微弱,暗淡的光芒。
不時還聽到周圍有兇獸,淒厲的嚎叫聲。夾雜着撕鬥殘殺的兇憤和兇猛異常的怨念聲響。
陰冷的悽風,獵獵地狂吹,戰天歌和少女運力烘乾自己身上的衣物,衣袂飄飄,男俊女俏,宛若一對璧人。
少女怕黑,看着周邊的黑暗,運轉神遊百步,移到戰天歌身旁。雙手拉着戰天歌的手臂,身體小心翼翼地看向周圍的一切。
兩眼謹慎戒備,小臉被嚇得煞白,美眸中帶着瑩瑩淚光,渾身顫抖。
但剛接觸戰天歌沒多久,心中膽怯的心纔剛稍稍放下,戰天歌就迅疾和她分開,保持一段距離。
“哼!你又想耍什麼手段?”戰天歌冷哼一聲,沒有任何感情,他必須想辦法趕快離開這裡,黑水河中的怪物已經越來越接近,再不走,就永遠留在這裡了。
“我,我害怕……”少女委屈地看了一眼戰天歌,小手挽着裙帶,低着頭嗚咽起來:“你帶我一起吧,我很乖的。”
她有些憔悴的面容,楚楚可憐,大大的眼珠帶着祈求的神態。剛纔戰天歌出手,將她打怕了,不敢明目張膽地纏着戰天歌。
“你很乖?……”戰天歌驚訝地盯着少女,上下打量,從頭到腳,全都掃視一遍,滿臉黑線,腹誹道:“如果你真是乖巧的女人,那悅兒是什麼?哼,裝模作樣。”
“嗯嗯……”少女使勁點頭:“我叫伏珺情,以後你可以叫我珺兒或者小情人,嘻嘻……”
“情人”二字還是她經常偷跑出來,在街市中聽到有人唱戲,戲文裡邊男女之間眉目傳情,互相愛慕時的稱呼。
而自己名字裡也有一個“情”字,自然讓心思活躍,古靈精怪的她聯想到上面去了。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戰天歌,喃喃道:“小情人只有你能叫,其他人都只能叫我珺兒。”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她覺得眼前這傢伙就是個愣頭青,根本不懂男歡女愛,你儂我儂。
說出這麼羞人的話,他也聽不懂,就算能聽懂,憑藉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定能把他說得無地自容,羞憤難當。
“小情人是什麼?”戰天歌眉頭微蹙,疑惑不解地看着伏珺情。
他是個殺手,從始至終都是獨來獨往,沒有任何娛樂活動,時常在逃亡中度過,對上一世的許多事都不瞭解。
可以說是與世隔絕,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殺手業。他身在鬧市,心卻隱藏,不去接受外物。
除非是有重要任務,要僞裝時,纔會關心外界。而那些打抱不平,嫉惡如仇的事,只有在他看到時纔會順手去做。
絕不會爲了懲惡揚善而故意爲之,這樣容易暴露身份,同時他覺得自己沒那麼高尚,力所能及,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而且他自身沒和女人相處過,談情說愛和他八杆子打不着。自然情人二字,他是不會明白其中的含義。
伏珺情裝作詫異地看着他:“你連情人都不知道?嘖嘖,不過沒關係,我會教你的。”心裡樂開花了,有些慶幸幸好他不知道,如果曉得,想到那方面我可怎麼辦?我是沒有心思的。
想到此,心臟卻莫名一陣抽搐,有些許失落。不知道也好,這樣好忽悠糊弄。
“不用了,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後會無期。”戰天歌不想與她再做糾纏,是以連自己的名姓都沒說。
他一個轉身,施展移行換影,整個人閃身離去,轉眼消失在黑暗當中。
他不知伏珺情待會兒還會耍什麼心機,還是早走爲妙,早些脫離她的魔爪,纔好做接下來的事。
帶着這麼個累贅,處處受限,那可是殺手的大忌。遭遇危機連逃生的機會都會大打折扣,直線下滑。
然而就在他剛走出幾十丈,突然聽到身後伏珺情聲嘶力竭地大叫:“救命呀,快來人吶……”聲音中帶着恐慌和懼怕,心驚膽寒。
戰天歌無奈,只好趕回去,當看到伏珺情坐在原地,手裡拿着自帶的食物,一邊細細品嚐,一邊小心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他就有種被耍的感覺,而伏珺情看到戰天歌去而復返,嘿嘿笑道:“你回來了,快,別客氣,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我不是騙你,因爲我真的害怕,而我一害怕就會想着吃東西,吃得越多,懼怕就減輕了。”
“哼!那你就慢慢吃吧,我恕不奉陪,告辭。”戰天歌冷然說完,再次風馳電掣般奔向遠方。
“等等我。”伏珺情這次學乖了,利用此計,一次管用,第二次就沒那麼好使了。
她料到戰天歌會在她遭遇危險呼救時趕回來,她就利用這點跟上戰天歌腳步,一起離去。
剛纔戰天歌腳步太快,她有心追趕,卻無力迴天。只好利用苦肉計,引他上當。
“別跟着我,你再跟着我,難保我不會殺了你。”戰天歌停下腳步,眼睛如兇猛的毒物般瞪着少女。
他殺人如麻,自身帶有一股難以言喻,可以震懾人心的氣勢。如同地獄冒出的勾魂血手,自身充斥嗜血的氣息。
他站在那,就是一座絞肉機,殺人似砍瓜切菜般輕鬆自如。
“你……嗚嗚,你又欺負我……”伏珺情哭天抹淚,傷心欲絕:“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這般無情對待一個柔弱女子,難道你能心安理得嗎?嗚嗚……”
“我恨死你了,這又不是你家,我走哪條路關你什麼事?你走的方向正好也是我去的,怎麼樣?這你也攔着,未免太霸道了吧?”
戰天歌被她這番強詞奪理給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老臉不由得通紅,心道:“是啊,她說得沒錯。”
隨即看着伏珺情:“好,那我重新找一個方向。”說完不管少女氣得冒煙的小臉,飛快擇路而行。
“你……死混蛋,我恨你……”伏珺情氣得牙癢癢,直跺腳。彷彿腳下的石頭就是戰天歌。她恨不得把戰天歌生吞活剝,抽筋扒皮。
可就在戰天歌沒走出幾丈,突然自螟蜮河中衝出一頭碩大的巨型怪物。
足有六七十丈長,身體巨大,壯如上古夔牛。生有四肢,有磨盤大小,好似擎天柱。
一顆碩大的頭上鑲嵌兩個犄角,在犄角下是一雙堪比兩個拳頭大,佈滿血絲的眼睛。
青面獠牙,一張血盆大口,在口中有一弓弩型的東西,時隱時現。
“嗷嗚,轟……”
這怪物發出滔天怒吼,雷霆暴怒,忽然自它口中噴射出一道綠光,直擊向伏珺情。
而伏珺情來不及躲閃,被打在大腿上,一聲慘叫,旋即昏死過去,生死不知。
戰天歌臉色大變,兩世爲人他都沒看到過如此可怕的怪物,瑲琅神鳥和它相比,不說天差地別,但也是相差甚遠。
他立刻衝回來,抱起伏珺情,迅速施展在神陵古墓中悟出的強大逃生之法,快速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