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這裡聚集越來越多修士,人心各異,鬼胎各懷。
“三叔,無顏的六甲符已經被他劫得。”凌巖惡人先告狀:“他使用邪術殺了無顏,而我也差點着了他的道。”
“嗯,我知道。”凌致風臉色難看,一臉怨毒地看着戰天歌,恨不得立刻將戰天歌凌遲處死,五馬分屍,咬牙切齒道:“邪族人人得而誅之。”
他這條手臂,就是戰天歌所爲,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斷臂之仇,不共戴天。
假若此事傳出去,讓人知道自己會敗給一個只有聚力境的修士,他顏面盡掃,無顏存於天地間。
而今只有將這個禍害斬掉,方能除去這個人生的污點。
“他還是天孤老人的傳承者,數千年前,天孤老人偷師百家,搶奪各大勢力的至寶,我夏族的無上古器被奪走,可能就在他身上。”
突然夏荷月冷聲說道,一襲輕紗遮掩凹凸有致,曼妙玲瓏的軀體。雪白的肌膚,俏麗的容顏,讓人垂涎三尺。但在她身後站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佝僂着身子,默不作聲。
雖然他一句話都沒說,但從其身上能夠感覺到強大的威勢,若隱若現,呼吸吐納皆是上乘。
是以一些修士,有賊心沒賊膽,只能望梅止渴。
“我霞韻閣的琉璃金燈十有八九也被他獲得。”雲裳嬌喝道,腳下金蓮閃爍,十分耀目,自身仙氣繚繞,靈韻動人。
“琉璃金燈?那可是霞韻閣的無上至寶,一直是霞韻閣鎮閣的寶物,沒想到那個傳言居然是真的……”在場的修士議論紛紛。
“天孤老人已經消失數千年了,沒想到他還有傳承在世。”
“天孤老人當年的壯舉,是我們散修的楷模……”
“嗯,不錯,這樣的風雲人物,讓各大勢力唯恐避之不及,確實是我輩效仿的高人。”
天下不是所有人都對天孤老人這個奇怪的人物深惡痛絕,除之後快。相反還有許多追隨者。
能夠僅憑一己之力叫板各大勢力,掀翻整個中原,令人肅然起敬,欽佩不已。
“相傳八大超級勢力,只有洛神國沒有受到他的光顧。”有人說道。
“可見洛神國底蘊到底有多強,傳言是從荒古時代延續下來的古皇朝。”
“太昊族帶領風族和燧人族兩大部族共十三王,威震天下,無出其右,是整個中原之地當之無愧的巔峰勢力。”
“經歷無數個時代的薪火傳承,怎會是這些半路出家的勢力能夠相比的……”
“哼!小心禍從口出。”忽然一個聲音冷哼。雖然音量不大,但卻令人心驚膽寒,亡魂皆冒。
這是一種無上的威能,利用音波,震懾人心,擊殺敵人。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古功。
很快就有人發現,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夏荷月身旁那個精神矍鑠,時刻佝僂着身子的老頭。
旋即人人閉口不言,他們早就發現這個老頭不簡單,一定是夏族很少出世的老祖。如今天孤老人傳承者出現,自然要拿回族中的無上古器。
許多圍觀的散修和各大勢力的人,頭皮發麻,心驚肉跳。
而身在其中的戰天歌,臉色很不好看,心中震驚莫名。
夏荷月身邊的老頭,雲裳身旁的老嫗,給他無形的壓力。雖然沒有露出任何殺意,但從其身上散發的氣勢,足以讓自己窒息。
“今天想要從容離開,幾乎不可能。”他心中苦笑:“邪族,天孤老人的傳承者,每一個罪名都能讓我被他們生吞活剝,連皮帶骨頭吃個乾淨。”
夏族老祖的一聲冷哼,讓此地噤若寒蟬,落針可聞,所有修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氣氛十分緊張。
“這個小畜生殺人如麻,兇殘成性。必須要將他誅殺,警戒蠢蠢欲動的西荒邪族。”忽然從羅剎谷方向傳來一個聲音,帶着強大的威壓,向戰天歌撲殺而來,速度極快。
在場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攻擊已經斬到戰天歌。
這是一道暗色的冰寒氣刃,殺人於無形,一刃無血。
“冰魂血斬?”
有人已經認出這攻擊的手段,驚聲尖叫,臉色大變。
“什麼?是冰魂血斬?”許多人聽到這聲尖叫之後,紛紛後退,獨留下身在中間的戰天歌。
“以冰魂之力凝結成強大的兵刃,雖然只有一式,卻能讓敵人遭受重創……”
就在許多人大驚失色,立即後退時。戰天歌早就有所防備,這些人各懷鬼胎,看着人模人樣,實際都是披着人皮的豺狼,人心難測。
羅剎穀人一來,他就知道今天之事,絕不可能善了,不死不休。
因此他更加小心提防羅剎谷的動靜,不出所料,羅剎谷果然是最先動手。
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他立即騰空,移形換影橫移出數丈,身體側偏向後仰倒,而後快速後退。
可就在他後退時,突然從六甲山方向衝出一個人影,一劍寒光,快速迎面殺向他。
這人正是凌武,一個身材瘦小的老頭。曾被戰天歌的氣勢嚇得兩股顫顫,半晌才緩過神來。
“趁人之危,卑鄙無恥……”一些散修看不過眼,出口罵道。
“你找死……”凌致風大喝一聲,虛手一抓,立刻將那說話的散修斃於掌下。
“砰!”
一聲巨響,那人**迸裂,身體**,分崩離析,化作一團碎肉。
“哼!這就是你多管閒事的下場。”凌致風做完這一切,又恢復正常,彷彿從來沒出過手,做過此事。
而被各大勢力圍住的戰天歌,此刻深陷危機。冰魂血斬的極速逼近,加之身後又有人殺來。兩方攻殺,令他腹背受敵。
“哈哈,羅剎谷的冰魂血斬果然名不虛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突然凌致風哈哈大笑道,聲音十分響亮。
他這是提醒凌武,冰魂血斬是要見到敵人的血纔會消失,大可不必那麼着急的下手。
同時也想在戰天歌心中留下一道裂痕,影響戰天歌心境。所以在他大笑時,暗中以渾厚的真力攻擊戰天歌的心神。
“哼!”戰天歌臉色微變,喉嚨一甜,吐出一口血,還好他提前以《元極經》護住心脈,否則此刻五臟早已斷裂。
“嗯?”凌致風臉色鐵青,眼中閃出森寒的怒色:“竟然沒傷到他?”
“是了,他能殺死無顏,怎會沒有幾件至寶傍身。”
“凌武。”他忽然叫喝:“取回六甲符。”
“是……”
凌武滿臉皺紋,可以說有些邋遢。聽到凌致風的話後,耷拉的眼神旋即放出兩道精光。
戰天歌正四處躲避冰魂血斬的攻擊,剛纔後退時,本以爲可以禍水東引,讓冰魄血斬攻殺凌武。
可偏偏讓凌致風打亂計劃,反而差點受到凌致風的重創。
現在看到凌武氣勢洶洶的殺來,他明白機會來了:“來得正好。”
身形閃動,一身黑衫在狂風中飛舞,獵獵作響,氣勢如虹。
看到凌武凶神惡煞地衝向他,不做任何躲避,反而迎面擊向凌武。
“哼,不自量力。”凌武冷哼一聲,就要發動轟殺,戰天歌速度比他快,手中一枚石子擊射而去。
“砰!”
打在凌武身體的膻中穴上,凌武見狀,獰笑道:“你打歪了,離心臟還有一段距離。”
起初他以爲戰天歌放暗器擊殺他,但看到只是一枚石子後,便放下心來。
他經常以寶藥打磨熬煉身體,皮肉筋骨已經很強了,堅硬如鋼鐵。區區一顆石頭,還未接觸到身體,早就被他護身的先天罡氣震碎。
“不偏不倚,位置剛好。”戰天歌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潔白如雪。
“你……”
凌武滿臉黑線,臉色慘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水。
只聽轟隆一聲,他胸口的膻中穴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打碎,血肉模糊。
“你忘了先前的教訓了?”戰天歌惋惜般笑道:“嘖嘖,真是可惜了。”
“看來你們六甲山的人想你死,不肯把真相告訴你。一輩子給六甲山賣命,到頭來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我真替你感到悲哀,被自己族人陷害,他們爲了保住顏面,只能犧牲你這個半截身子已經進入棺材的人了。”
“你胡說。”凌武大吃一驚,張皇失措,一張臉漲成紫紅色。
“我胡說?信不信由你。”戰天歌衝向他:“你的死他們只會覺得大快人心。”
話音剛落,他身體移動,迅速朝另一個方形閃去。
而身後如影隨形的冰魂血斬來不及改變方向,直接衝進凌武乾瘦的身體中。
“砰!轟隆……”
凌武還未叫出聲來,整個人早已化爲一團血霧,消失在空氣中。
“這……我不是眼花吧?”許多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場中淡定從容的戰天歌。
“哈哈,六甲山這一巴掌打得真響亮……”
“這招借刀殺人用得實在太妙了……”
“哼!什麼叫飛揚跋扈,氣焰囂張。有當年神盜的風範,無所畏懼。”
“不愧是天孤老人的傳承者,這魄力,絕對不輸任何天驕。”
“殺我六甲山人,今日就算天孤老人出現也保不住你……”凌致風氣得雙眼冒火,暴喝一聲。
“那老頭的死與我無關,是羅剎族的人殺的,在場的人都親眼目睹。”戰天歌不卑不亢,毫無懼色道:“難道六甲山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嗎?”
“我看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