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運一行人出了西山道院,前往忠孝泉亭那邊,本來他想自己一個人去的,但阿蠻如影隨形,最後所有少女都跟來了,以及湊熱鬧的恆寶和靈鹿兒。
又會是誰來了?他已經猜到了幾分,應該就是那個媚骨天生的女子……
當走近了忠孝泉亭,只見一位花裙少女立於清泉邊,她的身姿曼妙浮凸,穿着一套粉紅海棠花圖案的齊腰襦裙,容貌絕『色』美豔,一臉嫵媚溫慧的淺笑,而在她的兩側香肩上,各蹲伏着一隻雪白小狐,兩雙大眼睛滿是活潑機靈的神采。
不是海棠和豆豆芽芽,又是誰呢?
“啊”純兒頓時大喜過望,抑制的看了看公子,卻不知道能不能把真實關係公之於衆,謝靈運點點頭,她旋即歡呼着奔了過去:“海棠姐姐”
衆人皆是一怔,認識的?謝靈運就介紹道:“那位是純兒的表姐海棠,呃前幾天我們回去探親的時候,有過認識。”
“啊又一隻狐狸精”阿蠻的尖叫聲驟然爆起,臉『露』猙獰之『色』,快要抓狂了,她想起來了,狐呆子的確曾經說過自己有一個表姐,當時還說要拉着表姐“二女一夫法”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她這樣遠遠望着那個叫海棠的狐狸精,就已經生起一股很不好的危險感,那狐狸精的美『色』遠不是純兒可以比的,更不是那些普通狐狸可以相提並論,這廝定然以七八分的美『色』之上示人,而且……那狐精的一眸一笑,竟然連她這個女人,都覺得“好漂亮,好勾人”……
這是一隻真正的狐仙,真正的九尾白狐,真正的妲己
大敵
相比之下,那條傻乎乎的公主龍,根本不算什麼了。
“嗚啊……”阿蠻咬牙切齒,發出了一串串咔嚓咔嚓的聲音,又寒聲道:“今晚誰想吃狐狸肉?”
幽杳、幽渺、夢若、明珠都不由看了看謝靈運,神情各異,雙胞胎姐妹饒有興趣的笑,蓬萊仙子似有一絲嗔怨,鮫人之女默默的挺了挺酥胸,頗有一爭高低之意。
“你們看我做什麼,別這樣好不好”謝靈運快瘋了,好像被師姑說中,現在是水則覆舟的時候嗎?只好快步走過去。
而龍女微微的嘟起櫻嘴,真沒想到今天自己來訪,竟然還會跟別的女子一起撞上,謝公子的紅顏知己真的好多啊……
“有兩隻小狐狸哇”恆寶正驚喜不已,小孩子自然喜歡養這些可愛動物,他看看靈鹿兒,低語道:“我們等會問問那位三師嫂,能不能讓我們幫她養養那雙小白狐,我們一人一隻。”
靈鹿兒也是看得心動,“好啊好啊我要教它說話”
謝靈運來到忠孝泉亭邊,純兒正拉着海棠的手不斷的笑語,豆豆芽芽看到他,立時一下躍了過來站到他雙肩上,喔喔的叫了幾聲,高興之情溢於言表,卻並沒有說人語,應該被海棠吩咐了不可以暴『露』狐仙的身份。
“謝公子……”海棠彎身對他福了一福,臉容柔柔,話聲也柔柔:“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她雖然是有意把自己的柔媚之態顯『露』出來,卻沒有半點矯『揉』造作之嫌,倒讓人骨頭都酥了幾分。
“海棠姑娘好。”謝靈運微笑的點點頭,阿蠻等人後步就至,他真不好說些什麼。
“狐狸精,你來找他有什麼事?”阿蠻一到,立時雙手叉着腰,氣沖沖的樣子,“順便說一句,我叫阿蠻,是你說的謝公子的師姐兼正妻,而我不歡迎你。”
不用她自我介紹,海棠都看得出她是何許人也,果然有着虎王之勢呢,她也不生氣,也不着急,仍是一副柔弱如柳之姿,道:“謝夫人你好,小女子這次來,是有些話要跟謝公子說,暫時不方便向別人訴說,你可以問謝公子。”
阿蠻咬咬牙,有種一拳打中棉花之上的感覺,這狐妖果然很難對付,裝軟弱?騙不過我的虎目她冷冷的道:“狐狸精,我直接跟你說了,少勾引我家相公,不然打死你。”
“阿蠻”謝靈運今天第二次如此無奈的叫喚,爲什麼她總是對每個女子都充滿敵意,好像誰都要跟她搶相公似的,雖然海棠確實呃……
“小女子怎麼敢呢。”海棠立時有些惶恐、有些慌『亂』、有些神傷,結合起來就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對手半點不接招,這讓阿蠻很惱,她倒想直接一拳把對方打爆,可是不能這樣做……她只得咬牙道:“你最好真的不敢,否則後果自負。”
海棠點點螓首,雙眸泛着霧氣,沒說什麼,卻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別說剛剛遭過虎吼的龍女了,連杳渺幾人都覺得阿蠻有些過分,怎麼能這樣一來就劈頭蓋臉的……
“喔唧,喔喔”豆豆芽芽也抗議的叫了幾聲。
“行了行了。”謝靈運適時的叫停下來,阿蠻的確是過分,但海棠也不是省油的燈,再這樣下去只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他不容分說的令道:“純兒,你們先回道院那邊去吧,我和海棠談幾句正事。”
純兒點點頭,喚過了豆豆芽芽,帶着衆人回去。
阿蠻走得是不情不願,但沒有走得多遠,就站在樹林那頭,可以看到亭子這邊的景象,一旦兩人有什麼親密舉動,她就猛虎出林
此時亭子邊只剩下兩人,相視幾眼,海棠挽輓額邊垂髮,仍是一臉溫婉微笑,沒有說話。
“海棠。”謝靈運看着她,嘆了一口氣,歉道:“上回有些話,是我氣在當頭的過火話,你不要介懷,但是我真心希望,不要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了,那一點都不好玩。”
“哪樣的事情?”海棠疑『惑』的眨眨水眸,秋波流轉,哦的一聲卷圓了粉嫩小嘴,問道:“是品簫之事嗎?”
“你……”謝靈運爲之氣短,拍開她有意無意探來的纖手,苦笑道:“看來你根本沒有傷心過,還害我那麼擔心。”
“誰說我沒有傷心過,那一天,我有想過一死了之的。”海棠顰起了蛾眉,雙眸裡的哀怨也不知是真是假,幽幽嘆道:“謝公子那番話,就好像一刀一刀的把我的心割碎,活着真沒什麼意思了,後來投河前,卻又想起和公子你的歡愉……始終是不捨得,就沒有死成。”
她繼續說道:“然後我去東市看了你的比賽,聽到了你的話,你知道麼,那時我好開心好開心,感覺一切又有意義了,魂魄都回來了,然後又被你拘去了。”
謝靈運笑笑不語,不得不承認聽着這麼一個絕『色』尤物訴說情意,心頭十分舒爽,但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這些話,可能又是我胡編的是吧。”
海棠先一笑,再嬌嗔:“好啦,我都給你坦白吧,那天跟你說的我的故事,大部分是真話,有一些是假話,我真的有眼無珠過,但我從來沒有把身子給過那人,我和他一直都謹守男女之禮的,他倒垂涎着我的身子,三番兩次欲成好事,我因爲有志一切都要給未來的夫君,所以想與他成親之日,洞房花燭之時,恢復到十分美『色』,才把自己完全交給他。”
“沒成想這人根本沒想過要娶我,而且花光了耐心,竟對我惡語相向,說知道我是狐妖,如果不從他,他就找人收妖除魔我自然肯定更加不肯了,那負心郎竟要強暴我,我萬念俱灰,本也想死了罷了,但又覺得不值得,且死都不能便宜匪人,就拼命的逃脫,之後就遇到了太子妃,得以活了下來。”
謝靈運默默的點頭,原來是這樣,這次她說得情真意切,他聽着沒有什麼異感,應該不假。
如此遭遇,亦叫人扼腕憤慨,他安慰道:“海棠,都過去了,與其說你有眼無珠,不如說那匪人愚不可及,本來垂手可得的一份天下絕『色』,偏就自己不要。”
“謝公子……”海棠被贊得一臉嬌羞,明眸越發的顧盼生姿,微挺酥胸,羞道:“那人連我的嘴兒都沒有親過,身子也沒有『摸』過,只是拉過我的手而已
“爲什麼要告訴我?”謝靈運頗感哭笑不得。
“自然是爲了勾引你呀,人家這蒲柳之姿還是清清白白的,不管摟抱、品簫之事的第一次,全都給了你的,只給過你。”
海棠的嬌聲有着一股讓人心神『蕩』漾的魔魅之力,謝靈運也不例外,似乎看出他的意馬正在馳騁,她貼近了一些,羞笑道:“謝公子不會也是愚不可及之人吧?我這身子,你也是垂手可得的,只要你點點頭,我馬上就可以給你,和純兒一起給你也可以哦……”
謝靈運心中不禁閃過一帽美景,兩具狐仙玉體橫陳在牀上,一具俏嬌碧玉,一個嫵媚尤物,她們皆半睜半閉着春眸,身上一絲不掛,唯獨頭上青絲間有着一雙狐耳,那雪白的『毛』發襯得那些粉嫩嫣紅越發『迷』人……
那畫面太美,他有些不敢看,猛地晃晃頭:“別說笑了,我不想害死你。
“阿蠻?”海棠笑嘻嘻的,半點不見擔憂或害怕,“剛纔有見過啊,她比我之前想的要好得多。要不要打個賭,我和她相處十天,就可以打動她,讓我成爲你的妻妾之一?”
“哈哈哈”謝靈運失聲大笑,和想不想那樣無關,挺感興趣,卻覺得絕無可能,笑道:“你這是妄想。”
“那要不要打個賭?”海棠笑道。謝靈運問道:“賭什麼?”海棠俏皮的眨了眨媚眼:“我贏了,你就任我處置,你贏了,我就任你處置,一個長夜,如何?”
聽起來無論輸贏都會是自己佔便宜,但他着實不太想佔這份便宜……
見他猶豫,海棠顰眉問道:“謝公子你不是很有信心嗎?怕了?”
明知道這是激將法,謝靈運還是中計了,笑道:“好,我就跟你賭不是我很有信心,是我對阿蠻很有信心,她恨不得撕碎你大快朵頤呢,現在她發起狂來,我已經無法控制她的了,你切記不要害死自己。”
“嗯吶。”海棠『露』齒一笑,卻也是信心十足,故意呵了口如蘭香氣,柔柔道:“謝公子,到時候我會讓你舒服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