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國

高氏的言行舉止在平時是很從容淡定合乎禮儀的,但此時她已經憤怒了,情緒激動地指着薛崇訓道:“你給我站在那裡,別過來!”

薛崇訓見她不像是半推半就,確實在認真地制止,他心下有些難以理解,納悶道:“那你過來做什麼,都脫|光了和我在一個池子裡還弄得如此麻煩?”

“我不是你們的玩物!”高氏臉上的胭脂水粉被溫水弄花了,成了一張大花臉,更顯得她的神色不善,“你們母|子二人都瘋了!脅迫我過來做這種事,還是倫|常禮儀允許的事嗎?!我是先帝的正宮,名正言順的太后,就算先帝仙去了,名分在此豈能讓你們隨意侮|辱驅使!”

這時薛崇訓怔住了,他百般不解地回憶着和高氏以前的交往,記得她聽政的時候還耍耍小脾氣撒|嬌似的讓自己進宮,還隱晦地說每天都想着自己……這麼想起來,她至少在當時是春|心萌動的。

那時候她照樣是太后身份,當時的禮儀廉恥又到哪裡去了?現在居然反過來義正辭嚴地指責自己?薛崇訓心下有些惱羞成怒,不理解高氏爲何態度轉變,也不想理解,心裡冒出來一絲火氣。

他冷冷地逼近:“既然如此,你就是寧折不彎有骨氣的人,那爲何要受迫於我|母親招之即來?”

高氏的眼睛裡閃出了淚花,眼睜睜地看着薛崇訓步步逼近,哽咽道:“讓太平公主將我賜|死吧!”

“你如果無法忍受恥辱,可以自行了斷,母親大人沒有必要殺一個毫無威脅的人……”薛崇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一陣糾結甚至有些後悔,那種殘忍與暴|力的感覺涌上心頭,讓他產生一種自我否定的心態。爲什麼會脫口說出這種冷冰冰的話?

這時他便停止了前進,低頭沉吟了片刻。他覺得高氏的作爲很矛盾,這也是他一時不能看穿她的想法的原因。或許這個女人的“無恥”還沒達到薛崇訓和太平公主的地步,她可以偷偷摸摸地違背一些道德禮儀規則,但正大光明地幹有些事就壓力很大。

薛崇訓想到這裡便繼續向前走,高氏轉身欲走,她沒穿衣服只能在池子裡逃。薛崇訓便奮力追趕過去,兩人的追逐就像是在吸水一般,攪得水中波光粼粼水花四濺。

高氏的體力和靈活完全不如薛崇訓,很快就被追上。薛崇訓一把抓住她的白的乾淨的胳膊,向懷裡一帶,她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轉了過來,一下子撲到了薛崇訓的懷裡。薛崇訓感到了一對柔軟的姣|好的椒|乳貼到了自己的皮膚上,眼前雲鬢烏黑和潔白的脖頸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十分美好。

薛崇訓摟住她的後腰,細|滑的皮膚加上泉水的潤|滑簡直滑不留手,只有用力才能把住,也不知道抓疼她了沒有。

“既然你來了,也明白一個道理,順從我們會活得好一些,你不是不願意去道觀陪着孤燈古像孤苦到老麼?”薛崇訓沉聲道。

高氏憤怒道:“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薛崇訓鎮定地說道:“我一直是這樣的人。”

他一面說一面去親吻她髮際的耳朵,手上摸到了她的臀|部。但她還在掙扎,薛崇訓便軟硬皆施,一面緊緊抱住她一面在她的耳邊說道:“別怕,我會善待你的,只要有我在沒有人能把你怎麼樣。”

高氏的聲音也沒那麼生硬了,帶着哀求的口氣道:“至少不要在這裡!周圍肯定有其他人看見,幕天席地這樣很好麼?”

薛崇訓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等不得了,再說上次在大明宮醉酒了也不是當衆?”

“你們的所作所爲真是讓常人無法接受……”高氏仍然抗拒着。

這時薛崇訓的手指摸到了那油光水滑的毛|茸茸的地方所在,一處豎形的柔|脣一般的所在感覺很柔軟,高氏的身體也變得柔軟起來……她的手本來使勁抓着薛崇訓那隻亂摸的手,很用力地往上拉阻止他,但這時一觸及了她的要害之處,她手上的力就一下子消失了九分。

一瞬間薛崇訓就意識到自己已經成功了,馬上就能歡快地享樂。爲了和高氏搞|那事還費力的,從這點上薛崇訓也認識到自己在某些方面確實不如母親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的威懾力是很強大的,只叫了個宦官去帶話高氏就乖乖來了不敢有任何反抗,而自己卻軟硬皆施費了很多事才達到目的……或許這也能看出對待女人方面薛崇訓還不算殘忍,所以她們不怕,而太平公主的心狠手辣不是說着玩的。

薛崇訓用食指和拇指尋到了那顆隱藏在芳草裡面的小小的鈕釦一|捻,高氏就無法再堅持了,她甚至扭動着腰迎了上來。

他又在高氏的耳邊輕輕說了一些好聽的話,漸漸地她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什麼禮儀廉恥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薛崇訓托起她的臀|部抱起她放到岸邊的大理石上,水面和石頭岸邊幾乎持平,邊上的大理石因爲溫泉浸泡着是暖的並不冰人。高氏的腿也泡在泉水裡,只是上半身出了水面有些寒冷,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便主動摟住薛崇訓取暖。這時薛崇訓分開她的雙腿,站在她的面前靠近過去,當他的東西觸及到她時,她的動作幾乎不經過頭腦忍不住挺起了腰……

……

院子裡很安靜,於是高氏那長短的呻|吟雖然不太大聲,卻讓整個院子裡都聽得見,本來他們就在外頭沒有任何隔音之物。

從太平公主所在的窗後看出去,能看見兩個光鰍鰍的身體在溫泉岸邊扭|動,特別是高氏的身體很白最是清楚,整個白生生的輪廓如何蠕|動都一清二楚。

在紅彤彤的燈籠燈光下,這麼一副場景還配着聽得讓人揪|心的呻|吟|叫|牀聲,實在有些荒誕,彷彿是回到上古禮儀不健全的時候。

太平公主旁邊的宮女還有道士玉清都漲|紅了臉,垂頭一言不發。兩個宦官也躬身侍立一旁,既不敢說話也不敢張望,但是耳朵裡聽到的聲音就沒辦法了。

只有太平公主一個人神情自若,她拿起茶杯捧在手裡暖着手,淡淡地說道:“崇訓就該這樣無所顧忌地做任何事,世間萬姓應該遵守的規矩對他就沒有約束,他應該俯視衆生爲所欲爲,古代的始皇帝爲了修這地方的阿房宮敢驅使全天下的人,便是如此。”

魚立本小心地說道:“晉王很關心民生的。”

太平公主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秦朝傳不過二世可不能怪在阿房宮身上,始皇帝在時爲什麼沒人敢造反?”

魚立本忙道:“殿下英明,洞曉世間萬物。”

“河隴大捷之後我就明白了一件事……”太平公主沉吟道。

其他人都不敢出聲,只有當紅的宦官魚立本很受寵信才能接太平公主的話,應了一聲:“是。”

太平公主道:“當初我和李三郎爭的時候,這天下只有崇訓纔有膽略率二百騎進宮,也只有他纔可能以劣勢一舉擊敗東宮六率穩住禁軍……”她仰頭從窗戶夾縫裡看出去觀察了一番黑漆漆的天幕,“我突然悟到天意,我其實不應該活到現在的,後面的日子都是虛幻的。一旦脫離了這個輪迴,我什麼也不是。”

魚立本急忙說道:“殿下萬壽無疆,至少長命百歲纔是天意。”

她輕輕搖搖頭,轉頭大咧咧地問玉清:“那晚讓你侍寢,你覺得崇訓的功夫還好麼?”

玉清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太平公主,因爲有其他人在場,她也不好說什麼,便沉默不言。這裡也只有玉清纔敢如此“失禮”,膽敢無視太平公主的問話,位高權重者總會有幾個寵愛縱容的人,並不是對誰都恐|嚇威懾。

太平公主站了起來:“我也去泡泡溫泉湯,玉清和我一起,魚立本你們幾個不用跟來了,辦你們自己的事。”

“是。”

讓玉清陪着泡溫泉,她們會幹什麼荒淫的事,常呆在太平公主身邊的人用腳趾頭都猜得出來,只是不敢從口中表現出來而已。

她們帶着幾個宮女走後,魚立本和另一個宦官張肖便恭送到門口,並不隨從而去。待人都走了,張肖才小聲說道:“魚公公,雜家怎麼覺得剛纔殿下那番話頗有深意啊……現在長安可都在關心着晉王的事,他手下那幫武將幕僚還對朝廷不滿,他們主公建立奇功卻未得到相應的待遇……”

魚立本冷笑道:“薛郎已經是親王,立了奇功朝裡能怎麼辦?已經沒法封賞了!”

張肖緊張地左右看了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非常安靜,但他還是把嘴湊到魚立本耳邊才小聲說:“您覺得殿下準備怎麼辦?現在這情形無非兩種辦法:削弱晉王的勢力,維護李家的地位;或者順勢……畢竟晉王是殿下的親生兒子。我內裡認爲吧後者可能更大,剛纔殿下那口話不就說明了問題麼?”

魚立本謹慎地冷顏道:“上頭的事少嚼舌頭根子!”

張肖道:“雖說咱們權微位低,可這上面的大事也關係咱們這一大幫人的前程運途啊,怎麼能不關心呢?當然以咱們來說,自然希望殿下和晉王長久掌權,否則新主人上來,有咱們這幫子人什麼事兒……心裡也擔心,畢竟殿下是高宗親女,李家的人呢……”

魚立本忍不住小聲道:“你不能這麼想,現在李家那些皇子皇孫和殿下的關係多遠!殿下要是把天下傳給他們,能不能信他們給善終都說不定,後世撰的史書會怎麼寫殿下?這不是明擺着麼。相比之下薛郎是她的親生兒子,連自家人都信不過還能信得過誰,何況薛家的正妻也是李家的人這不還懷上了……家國天下,你得多琢磨琢磨。”

“魚公公高明,您的見識叫雜家等莫能望其項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