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訓等了很久才見宇文姬進來,這麼長的時間她恐怕不僅僅是去沐浴更衣。果然只見她的臉上重新上了妝,雖比較淡卻雕琢得精緻。女爲悅己者容,這句古話自是不錯。女子上妝是一門古老的學問,現在才公元八世紀,這門學問已有千百年的歷史了。宇文姬是一個懂得打扮的女人,雖然其精妙程度比不上現代,但她也深得淡妝的藝術,特別是她這樣年輕女子本身皮膚還很好,所以不在於改變,而是在於修飾,讓臉看起來更加乾淨細緻。
她換的這身襦衫也無意間切合了薛崇訓的口味,簡潔的基調、窄的腰身袖子,着重突出身體的曲線,有別於寬大色彩厚重的宮廷禮服,這樣的打扮在現在的環境下也顯得更加得體。
一天就要結束了,她卻專門打扮了一番,顯是很看重這個短短的夜晚的。薛崇訓理解她的心情,但口上仍淡然地說道:“侍女送了甜湯上來,你去那麼久都涼了。”
“反正天氣挺熱的,下午喝紅糖粥還要拿到冰盆裡浸一會呢,涼了正好。”宇文姬一面說一面在桌案對面坐了下來,拿起勺子便舀一勺便喝。
薛崇訓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看樣子她完全沒注意到湯裡放了別的東西。他剛這麼想,宇文姬的眉頭就微微一皺:“今晚的湯怎麼味道怪怪的。”
“挺甜的啊,我剛纔也吃了一碗。”薛崇訓隨口道。
宇文姬聽罷便又喝了幾口,她發現薛崇訓很專注地看着自己,不明白是另有原因,她還微微有點不好意思,喝湯的動作也不覺得注意起來看起來更加矜持,偶爾裝着很不在意的樣子看薛崇訓一眼,只是她閃爍的目光暴露了她的那點心思,所謂欲蓋彌彰大抵便是如此。
薛崇訓見狀便不緊不慢地說道:“看見你喝湯的樣子,我都有點饞了。”宇文姬趁機又擡頭看着他道:“那叫侍女再盛一碗來。”
薛崇訓笑道:“還是別了,晚上喝那麼多水乾什麼?可能東西也並不是那麼好吃,只是看它從你的嘴脣邊送進去讓人很有食慾的緣故……怎麼同樣是胭脂,塗在你的嘴脣上就挺不同的?”
他也不愧在花叢中混了多年,有時候真想哄女人還是挺會說的。他沒說一個諸如“漂亮”“美麗”之類的詞兒,也不對宇文姬評頭論足誇讚一番,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只提嘴脣的一個細節,效果卻也並不見得比滔滔不絕的言論差多少。
果然宇文姬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我在胭脂里加了珍珠粉……郎君現在貴爲天下,不是富有四海麼,我用點南海珍珠也不算過分啊。”
“難怪。”薛崇訓也故作笑臉,雖然表情有點生硬,但也是笑。
這時宇文姬放下勺子道:“這都晚上了,我剛剛纔洗過澡,怎麼還感覺身上燥熱……”薛崇訓心道:那烏丸子還真管用,說有副作用就見效了……果然出自女神醫之手的藥材沒有假冒僞劣產品。
宇文姬起身欲去找扇子,薛崇訓就說道:“把衣服脫掉就不熱了,我幫你。”他說着說着就走了過去,把手伸到宇文姬的腰間的衣帶上。她的臉上已泛出紅紅的光澤,輕輕按住薛崇訓的手,回頭對侍立在旁邊的宮女道:“你們都下去罷。”侍女們行禮告退出去了。
她又低聲道:“我們先到帳中去罷。”
可能那培元養宮丸的藥勁真上來了,薛崇訓這還沒動手動腳,她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攜了薛崇訓的手就往綾羅幔帳中走,也不管薛崇訓還沒洗漱,好在他旁晚剛回蓬萊殿時覺得身上汗膩膩的就沐浴過。
他們坐在大牀邊上就忍不住相互撫摸起來,先是宇文姬伸手摸薛崇訓的胸肌,薛崇訓也就依樣把手從她的交領裡往下面伸,入手處肌膚滑如綢緞。
薛崇訓這幾個月來幾乎沒鍛鍊,好在身體的底子在,飲食上的習慣也喜好果蔬,幸好沒有發福,胸口腹部依然是充滿陽剛之感的肌肉。宇文姬的臉愈紅,下意識輕輕咬了一下自己性|感硃紅的嘴脣,那動作真是叫人胃口大開,薛崇訓幾乎想馬上將它含在嘴裡。
他的手掌很暖,摸到宇文姬的肌膚時也覺得她的身體微微有些熱,也不知是誰暖和了誰。他的左手在解她的衣帶,右手依舊不緩不急地隨着她的衣襟漸漸敞開往下摸,也沒用力動作比較輕,於是那手掌就像在攀山,沿着乳|房上的線條上升。最後在如棉一般的軟的滑的觸覺中忽然感覺到一點生硬,薛崇訓就知道已經摸到乳|尖了。那顆東西在被薛崇訓摸索到之前已經變|硬,薛崇訓用指尖輕輕一撥,只聽得宇文姬情不自禁地哼了一聲,它便好似又漲|大了一絲。
宇文姬忽然把自己的手從薛崇訓身上收了回來,向薛崇訓的手按了過來,或許嫌他用力太輕,想把他的手實實在在地按在胸脯上。但薛崇訓的手十分穩定,勁又到,竟是紋絲不動,乾脆把手拿開了。宇文姬的目光變得可憐兮兮的,朱脣輕啓卻沒說出話來。無論宇文姬身上究竟有些什麼血統,文化習俗卻是一個地道的漢家女子,還算比較含蓄,平常並不會做出什麼有放|蕩嫌疑的言行。
“別急。”薛崇訓靠近她的耳邊低聲笑道,“我用嘴|含它。”
宇文姬的脖子上都泛起了血色,她低下頭喉嚨微微一陣蠕動吞了一口口水。
薛崇訓說的話自是金口玉言,說到做到。宇文姬身上的內外衣帶都被揭開,衣衫只披在身上,衣襟被向兩邊一挑就開了,薛崇訓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潔白的富有立體感的曲線便呈現在眼前,在白色中也點綴着兩點嫣紅,就好似朱雀大街兩天的桐樹開花時的白花紅蕊。他便埋下頭去。
這時薛崇訓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微微一疼,胳膊被宇文姬用力抓了一把,她的指甲有點長。
只見她的身體已經有點繃緊了,薛崇訓甚至能感覺到她好似發自內心的顫動。這纔剛剛用舌苔颳了一下那顆東西……她的反應程度已經稍稍超出了薛崇訓的意料。
但是她仍舊沒有要求什麼,也沒有什麼誇張的表現……薛崇訓認爲這些淫|逸的取樂方式確實應該發源於古典的東方,因爲只有在這樣含蓄的文化下才能創造出如此內斂而壓抑的宣|泄方式。
空氣中還彌散着一股子若有若無的異香,這種味道就是起先在院子裡聞到的草藥氣味,大約是外面的花粉被夜的涼風從窗縫裡送進來了。
……薛崇訓道:“你們每日清早都會將頭髮精心梳理一番,爲何有的地方卻如此凌亂?我幫你梳理一下。”
宇文姬喘息着道:“一隻手只有五個手指,怎麼比得上木梳?先別管那裡亂不亂……再往下一點吧。”
周圍的環境很幽靜,夜已經深了幾乎一點聲音也沒有,歌舞昇平的後宮在這時也消停了。不過幔帳中聞得宇文姬時而忍不住發出的聲音,卻如幽夜中的一陣陣輕謠淺唱。
薛崇訓坐了起來,笑道:“幸虧你起先喝了那麼大一碗甜湯,不然現在身上不是要乾了?”
宇文姬已軟軟地倚在在枕頭上,眼神迷離猶如銅鏡放在浴桶邊蒙上了一層水汽,她看了一眼薛崇訓,見到他鬍鬚上的水珠,羞得急忙轉過頭去,也不說話。
薛崇訓又道:“那甜湯經過了美人的身子,也不知還甜是不甜,我且嚐嚐再說。”
過了一會兒,宇文姬終於忍無可忍道:“郎君明日還有國事呢,就別耽擱了。”
“那咱們這就歇了,反正也有點困。”薛崇訓道。
宇文姬生氣道:“你那點花招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都清楚得很!你要我怎麼樣嘛?行了,你要怎樣便趕緊說吧,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