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張照片刪除了。就是讓他知道了,他也不會害怕的,”李梅的眉頭微微緊蹙,聽着李雪既是像在對自己傾訴。又似在不斷自言自語。的確如她所言。
李雪的後背開始冒出了冷汗,嘴角抽搐着強自撓頭笑着:“睡一覺之後,他要往回走,去看看回去的通道。”
“他要去看看回去的通道?”李梅那對水汪汪地眼眸之中,朦朦朧朧的瀰漫上了一層水霧,神色之中,有些像是被人拋棄的深閨小怨婦一般。又是怨恨,又是嬌憐惹人心疼。
李雪沒有回答,臉色着實難堪。有些以爲她被自己說出了呂濤的事而尷尬,頓下意識的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那我們怎麼辦?”見到李雪表情不對。這下可輪到李梅慌了神,他很是瞭解李雪表面柔弱嬌憐,但着實心敏感,並不喜歡胡思亂想鑽牛角尖。哪怕是天大的事,都不大可能觸動她的情懷。但這見李雪這表情,就知道她憋着氣回不過來了,思想又鑽進死衚衕裡去了。
李雪無神的眼眸漸漸回覆了清明。自己最丟人的事情,被自己的妹妹發現。胸中一口氣悶差點憋不過來,臉色蒼白,眼神空洞而可怕。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大不了就被嚇死算了。但話又不能這麼說,心口不一道:“在這等他。”
“你答應了,”話一出口。李梅又渾覺失言。粉臉兒漲得通紅,直含着淚花。
李雪哪裡不知道李梅是在說什麼,愕然苦笑了一聲。本來剛纔兩人都有心事,還不覺得什麼。然而後面半晌,卻是在不經意間爭論着一些自私人中的禁忌話題。而李梅又似是率先有了反應,惹得李雪也是直往那邊想。李梅的問話也沒有有什麼不對的,然而一旦腦筋往這方面轉了,積攢了不少血氣。李雪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不答應能怎麼樣?那些臺階,就算你能上上下下、來去自由,我行嗎?”
“姐。我們本是一個人,到了什麼時候,我也不會離開你,”李梅說完後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隨後又是緊張了起來,呂濤一人一去一回的,坑坑坎坎坡道。李梅也不放心。諾留下姐姐李雪一人獨守這裡,身爲一母同胞的妹妹李梅更放不下心。這可難壞了李梅!
地下生活,無聊的就是時間太多,這裡沒有白天,只有慢長的黑暗,用不着知道現在是幾點鐘了。呂濤躺在李雪的身邊,很快就睡着了,火快要熄了。李雪添加了一些本柴後,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意外地塌方,打亂了她本來已平靜下來地生活。以後怎麼辦?以前她似乎沒來得及細想該怎樣生活下去,只是三人在一起慢慢的死去。或者在天坑裡野人似地生活下去?李雪沒好好想過。這次隧道塌方,使她隱隱地感到,生活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眼前的篝火,讓李雪腦子一片真空,這樣的感覺從沒有過,寂靜的世紀本人就是一種享受,這時候地李雪,已經不願意有任何的思緒,只想就這樣。讓心緒像一葉羽毛,沒有目標的漂浮着。
周圍靜靜地。靜得有些讓李梅感到害怕。李梅坐在篝火旁。能看見篝火附近地一些地方。夜已經過去大半。火烤得李梅很溫暖。但她地眼睛有些力不從心。疲倦地向一會合攏。一會睜開。起初周圍地只剩漆黑一團。李梅心跳加速。眼睛一眨不眨地瞄準着篝火外。久而久之。李梅也就習慣了這周圍地一
李梅一個人守護了一陣子後。站着、蹲着、坐着甚至來回溜着了幾趟。可慢長地時間還是無法打發過去。來時地洞體坍方。野人是不可能出現了。大蟒蛇已死。附近不可能還有如此之大地蟒蛇。李雪睏意般地躺在呂濤地身上睡下了。這種興奮地心情是李梅可想而知地。她心裡感到一陣莫名地興奮。自己也曾一絲不地被呂濤這樣抱着睡過。雖然她看過也擁抱過呂濤地身子。那種擁抱男人地身子。卻在一次引起女人李梅地興趣。但由於這種環境很特別。這種氛圍很特別。他還是特別想看着睡着地呂濤。
李梅輕輕地走到睡袋邊。輕輕地脫去光了衣服。開始重新摸起了她自己地平滑小腹。然後抽掉了那根束着內褲地絲帶。並一寸一寸地往下退着她地內褲。她不想一下子就讓自己光了身子。那樣太沒有味道了。李梅將槍放置在身邊。睜大眼睛四處查看着。沒事躺在睡袋上。最容易做地事就是睡覺。李梅躺在呂濤身邊不久。就不知不覺地睡着了。很快地進入了夢鄉之中。在黑夜之中。有兩隻綠幽幽地眼睛就象兩團鬼火般在空氣裡飄忽着。整個樹林一片寂靜。李梅和李雪見到這個情景一時也不敢作聲。她們想着。這裡還有火堆。估計那狼也不敢靠近。只是如此僵持也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
那郊狼身體隱沒在樹林裡確實一動不動。只覺得它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們這邊。似乎在尋找什麼恰當地時機。
李梅又往火堆裡添了點樹枝。火更旺了。
李梅輕聲對李雪說:“我去吸引它地注意力。你把去呂濤叫醒。”
然後李梅在火堆裡挑了一隻火苗最旺而且最粗的火把。她緩緩地移動腳步靠近那隻狼,漸漸的,也可以看到它的全貌,額頭上還有一個小傷疤,應該是下午出現的那頭。
只見它齜牙咧嘴,兇狠的看着李梅,冷不其防猛往前一躍,撲向李梅,李梅本身身手就還敏捷,所以一個轉身躲了過去,只是心裡納悶,這狼根本不怕火。
就在李梅還沒站穩的時候,那頭狼又撲了過來,李梅用火把一擋,那狼調了個頭,往他沒拿火的那一側身體撲過去。凌把火把反舉橫敲了過來,直接打在狼嘴上,它飛了開去,嘴裡直淌血,但還是穩當地着地,在地上發出陣陣悶叫。
接着它又一個橫撲,目標直向李梅地臉,李梅一個防守不及時,被撲倒在地,還好手裡的火還沒滅,她猛一擡手就把火把敲在它後腦勺上。
那狼被燙了生疼,退了回去,就在原處叫了起來,發出地叫聲越來越大。
李梅緊爬了起來,只是聽這叫聲,全身起毛,簡直是悽慘而且直入心底,無論誰都會有這種毛毛的感覺。不象是在屈服,更象是在呼叫它的同伴。
只是幾分鐘過去了,那狼還是沒有向李梅撲過來,她們就這樣對峙着,誰也不先挪動一步。
這時,大夥也都各自舉着火把,揹着包,趕了過來,站在李梅的身後,可是那狼並沒有象下午一樣,看見人多就跑了,而是依然直挺挺的站着。
“梅姐,我來解決它!”呂濤趕過來的時候這樣說。手裡已經拿出一那隻之前才幹掉一隻葡萄樹蛇的瑞士軍刀。
對於呂濤的飛刀技術,李梅是相信的,所以他往後退了一步,給呂濤留出一條路,就在呂濤三個指頭捏住刀子,準備擲出的時候,李梅突然感覺到了什麼,趕緊把他的手按住了:“等等,我覺得不對勁。”
果然,那頭狼身後不遠處,陸續可以看見一雙雙兇狠的綠眼,數量之多並非他們可以想象的。
一下就出現了十幾頭狼,如果呂濤只是射殺了一隻,那其他的十來只必然馬上撲上來,到時誰也救不了誰。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
呂濤朝那羣狼扔了一塊石頭之後,大聲喊道:“快跑。”三人沒顧着回營地收拾什麼,就往森林裡一個方向跑去。只見狼羣在後面追趕着,他們個個都拼命的跑,只是,他們哪跑得過狼,沒幾分鐘,在後面的李梅和呂濤就離那幾只跑得較快的狼只有一步之遙了。
李梅把火把往後一甩,直接擊中一頭狼的眼睛,另兩頭見狀倒是慢了下來,但還是在後面追趕着。又跑了一陣,狼羣的密度越來越稀。
“不好,他們分散開了。”跑在李梅前面一點的李雪一邊跑一邊說道:“姐姐,它們肯定是想包抄。”
果然,在呂濤左側有一頭狼已經向他衝過來了,在此同時李雪的右側也有一頭狼跳了過來,她們同時摔倒在地,只見那兩頭狼分別從她們頭上躍了過去,很明顯,它們想分開隊伍,再個個擊破,所以並沒有對她們繼續攻擊。只是想不斷的沖垮他們的隊行。還好,李梅趕過來一腳踢開一頭再撲過來的狼,及時把她們拉了起來,繼續往前跑。
突然聽見跑在前面的李雪喊:“不好,前面也有狼,往左跑。”一行人象左轉了個角度又跑了開去。
就在這樣跑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已經向象左邊轉了兩次,李梅此時已經開始感覺異樣了,這樣下去豈不是得回到原處,只是轉了一個圈子。
還好接下去他們沒再轉什麼彎,又跑了一陣,天也開始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