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洞穴裡,依舊被篝火光照得昏亮,李雪姐妹倆全副武裝的站立在篝火旁,等候着呂濤的歸來。坍方處的情景如何,此時已不是姐妹倆考慮想要知道的事,她們擔心的是呂濤生命的安全。萬一呂濤出點什麼意外,這裡將是她們姐妹倆的墳墓。剛纔那一聲石頭在隧道的碰撞聲,姐妹倆聽到了,一種較性的心態,使她們誤認爲是呂濤不小心踩落的石頭,並沒想着有那麼嚴重。
“怎麼還不回來?”李梅提着散彈槍,不停的在篝火旁來回的巡走着。呂濤走後,李梅一直就是這個動作,一刻也沒停下來過。
此時,不知所措的李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呂濤一走,時間彷彿停止了,李雪也想了很多,最壞的打算,她也想到了,可就是說不出嘴。平日裡一想到赤身露體在呂濤懷中快樂的場面,此時想起已不在讓她激動。李雪尷尬地一笑,道:“可能是上坡的路不好走。”
忽然,姐妹倆感覺一股涼嗖嗖的寒風,迎面吹來,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似一桶刺骨的冰水,兜頭潑下,李梅心中涼了半截,心裡十分不痛快。
“姐,我心好亂,”李梅面容憔悴,目光遲滯。她們茫然無助地望着遠方,其實她們的目光並沒有遙望多遠,在眼前很近的地方,漆黑的前方擋住她們的視線。但她們仍那麼遲滯地望着,彷彿那目光已成了一種永恆。
李雪一聽,想不下去了,“噗通”一聲跪下了,有三兩滴淚水從李雪的臉頰滑過。哽着聲音說:“我也一樣。”
“姐,”李梅蹲下身來扶着姐姐李雪,蒼白着臉望着她,喑啞地叫了一聲。此時的李梅,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身爲刑警的她。蹲坑守點是刑警常遇到的事,24小時不吃不喝,彷彿也不像今天這樣慢長。
掛念,終於讓李雪明白了一條愛情真理,那就是愛一個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呂濤爲了她們。豁出去了生命,自己爲他跪下,又有什麼?李雪心中熱流涌動,不爭氣的淚水又一次流了下來:“小梅,呂濤是特種兵出身,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李梅仰起頭,她望到了頭頂密不透風的黑暗處,那漆黑地洞頂。像此時李梅的心情,鬱悶得沒有一絲縫隙,她無聲地嘆了口憋悶已久的長氣。
李梅愛憐地看着李雪。眼中濃情無限,一邊擦着李雪的淚水,一邊對李雪柔柔道:“姐姐,呂濤福大命大,大蟒蛇都奈何不了他,他不會有事的。”
此時,黑暗中躺在沙石上,一支菸抽完的呂濤,儘管如此鬱悶。但他內心深處仍然要求着他自己保持着鎮靜。現在這裡不是他一條生命,而且還有兩個無辜地倆姐妹。
在昨晚那個輾轉難眠之夜。呂濤也是始終在剖析自己對倆姐妹地感情。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地東西。從小到大。在種種環境和心理壓力下。使得始終佔據着他整個青春期。雖然開始地時候呂濤對年齡大於自己地姐妹倆有着相當程度地失望。也是一直令他心中對姐妹倆地身體。不那盡心。然而隨着時間流逝。和兩人慢慢地互相接觸。呂濤彷彿把佔有之人似爲了一種保護。甚至在昨晚。呂濤有些時間。真地想和李雪做愛。好一剪刀將兩人之間那些理還亂地錯綜複雜關係徹底瞭解。從此。三人就安安心心。平平淡淡地過着日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呂濤卻是發現了李梅異常地興奮。好似那事本來就理所當然是她地事。本來就談不上多麼喜歡。但有人來搶時。人類。尤其是女人特有地佔有欲讓她一下子緊張而在意了起來。
女人在保護屬於自己物品時地感覺是十分強烈而潛意識地。即便是雙胞胎姐妹身上。也對自己不利地一面爭風吃醋。在生活上互相爭鬥。呂濤並不覺得古怪。
“找她們去。”不知過了多久。隧道坍方地地方。再次出現了一束火光。那是點菸地火光。從亂麻般地思緒中回過神來地呂濤。再次點上了一支壯膽地煙。深吸了一口……
當呂濤就從第一節地臺階上慢慢下來時。姐妹倆早已發現臺階上有亂閃地手電光。她們知道是呂濤回來了。滿心歡喜地迎了上去。
二十多分鐘後。三人相縫之時。李梅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上前與呂濤擁抱了一下。儘管只是心靈深處地小動作。但仍然散發出她那無處不在地渾然天成地光彩。但呂濤用心去欣賞這份光彩。他並不厭惡她地這個動作。想不到一句話也沒說。李梅競會如此善近人情。
放開李梅,呂濤伸出雙臂,緊緊擁住了李雪的小蠻腰,似是想把她揉進懷中一般。微微俯下身子,粗糙而厚實地嘴脣重重的印上了李雪潮溼而又柔軟的雙脣。淡淡的淚水鹹味,隨着味蕾漸漸地的滲透進了呂濤的心頭。李雪那萬般的柔情剎那間化作那熾熱的火焰,灼烤着呂濤那已如萬載寒冰般的內心最深,最軟弱地地方。李雪清理了一下思路,平靜地問道:“呂濤,上面怎麼樣了?”
“跟想象地一樣,堵死了,”呂濤面對着李雪姐妹倆那期盼的目光,心中暗暗叫苦。他很想象以前一樣,再編織一個美麗地謊言,可是今日這個……讓他怎麼能解釋得通呢?這一刻,呂濤的大腦已是一片空白。他額上的汗水不斷滲出,張口結舌了半天,也沒能解釋出下一個解決的方法。
洞穴裡突然變得死氣沉沉,氣氛十分凝重。李雪正用兩眼祈求的目光看着呂濤,隨後李雪心裡暗歎了一口氣,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那我們怎麼辦?”李梅的語氣忽然變得柔和起來,沒有顯露出恐慌中的激動。她看着呂濤的眼光,帶着一種複雜、慘烈的期待,李梅扶在呂濤肩上的雙手,已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晃動。
呂濤渾身上下顫抖了一下,自古以來,人世間便有流傳天界地界一說。然而,天界位於何處卻是無人知曉,無論是蒼穹萬里還是九天之上,所能見者雖有千奇百怪,卻絕非天界。而在此時,作爲萬物之主的人類,也無法憑着自身的超高智慧,來解決自己生死的問題,生則是天,死爲地,呂濤苦臉道:“應該沒事的,我在找找看有沒有其它的出口。坑下的溶洞大多都是相通的!”呂濤心裡一凜,全身的汗立刻就冒出來了。
看着呂濤神情沮喪,蓬頭垢面。看着這一張面目全非的面孔,李雪的心碎了,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呆呆地望着呂濤:“呂濤……”別怕,不會有事的,”雙辛的疲憊,讓呂濤忽然感到心內一疼,兩眼發黑,巨大的痛苦讓他大腦一陣眩暈。呂濤的腳下一軟,身形不由得一晃,李雪忙搶上一步扶住呂濤。
看着呂濤的樣子,李雪一臉的難以置信,把眼睛睜得老大,看着呂濤道:“呂濤,你沒事吧?”
呂濤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又悲傷地搖了搖頭,無比的寒意和空洞充斥在他心裡。呂濤很害怕,他害怕洞穴中就這麼一條路,那樣,自己與姐妹倆的日子就該用分秒來計算了。這一刻呂濤明白了,原來有些錯誤真的不能犯,一旦犯了,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能承受由此帶來的沉重後果。
一上一下的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呂濤此時感覺到疲憊不堪,在姐妹倆的攙扶下,回到了篝火旁的睡袋上。一路上跌跌撞撞,搖搖擺擺,恍似走在一個冗長的夢裡。
“累壞了吧?休息一會吧,睡上一覺什麼事都沒有了,”李雪幫呂濤脫去衣服後,又靜靜地看着呂濤那壓抑而痛楚的眼神,神情隨之一黯,心中跟着隱隱作痛。抽了根紙巾,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擡素手。仔細的擦拭着他額頭的汗水。
呂濤眼神朦朧,剛張了張嘴想說話時。卻心頭一冷,神色淡淡地將手抽了回來:“這幾個洞口,一定有一個洞口通往它處,什麼時候我去找找。”
“嗯,”李雪看着呂濤,她的眼眸中神色複雜之極,似是心中不安,李雪緩緩閉上了一下眼睛後,又突然睜開輕輕的看着他,看着他略微尷尬而慌張的神色。不知不覺間,眼淚順着臉頰,簌簌滾落了下來:“睡一會吧,一去一回、又上又下的把你累夠嗆,別想太多了。大不了,我們一起死在這裡。”
“姐……”對於李雪話,輕輕一震,然而卻似乎並沒有吃驚。呂濤叫了一聲,一下激動的把身邊的李雪一把摟住,緊緊的抱在懷中。心中浮上了一抹難以言語的酸楚,晶瑩淚水再次溢出。心中頓時有一絲淡淡的惆悵黯然升起,讓他不由得想起蘇試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