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並非那麼容易。篝火處煙案繚繞,漸慚蒙上了呂濤的雙眸,深速而悠遠的眼睛中,竟然隱隱顯現一抹恐懼。他想到了姐妹倆是顆易碎的玲瓏水晶之心,恐懼會有那麼一天,會在那個看似多情卻無情的自己手中支離破碎。呂濤很清楚,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永遠找不回來了……
呂濤認爲這是自己一生中,所犯的最嚴重錯誤。越是和姐妹倆接觸愈深,自己那因爲累累罪惡,腐朽到發臭的靈魂,顯得是那船的蒼白可笑。姐妹倆留給他自己的,是一張從未受過污染的白紙般純淨的人生。而他所能給姐妹倆的,確實那顆千倉百孔而只能勉強維持生命運作的心,抑或甚至是,自己連這顆心都不能給她。
這對姐妹倆,實在太不公平了。即便真與姐妹倆發生了性關係,又能說明什麼?呂濤的手指頭,輕輕碾熄着菸頭,面色之中一片沉重。
一覺醒來的李梅,發現呂濤身邊的空酒瓶子,這個空酒瓶子是他親眼見他從行李中取出了。這才幾個小時?就喝完了一瓶,李梅也沒多想,一斤的酒量,對於一個愛喝酒的男子來說也算不上什麼。
撫摸着呂濤的臉龐,李梅也是尷尬不止,和呂濤笑鬧之時。那充滿着少男青春氣息的菸酒味不斷鑽入她的鼻子。撩撥着她的心靈。而那少男鋼強而健壯十足的軀體,任得任何一個正直女人都難以把持。更何況李梅還是未曾戀愛過的女人,其真實歲月仍舊是處在少女體力最巔峰充沛狀態。呂濤的變化,自是瞞不過緊緊與他貼在一起的李梅感知。更何況和呂濤發生這種狀況,也非是第一次了。
伏在呂濤身上的李梅嬌軀一陣僵硬。喘息聲亦是微微急促了起來,水潤眸子彌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水。柔嫩彈性十足的俏臉塗上了一抹好看的紅暈。此時她地雙臂。亦是定格在了抱着呂濤的動作上。
忽然間,夢中地李雪一翻身,嚇得李梅忙從身上滑了下去,自感到臉紅脖子粗,彷彿姐姐李雪在盯着自己。李梅頓時心如鹿撞。忐忑不已。年輕地身體,幼嫩的心靈顫悸起來。略一猶豫,緩緩閉上了眼睛。聽得李雪爬起身來,更是即害怕又隱約有些期待。長長的睫毛輕顫不已。然而哪裡料着,卻是聽到李雪突然站起向篝火外行走的腳步聲,一顆懸起的心。這才落了地。
原本緋紅的粉臉,漸漸地蒼白起來。李梅緩緩坐起身子,曲膝箍腿。眼眸中一片茫然。良久之後。李雪才從地下河回來,臉上頭上一片潮溼。擦着臉苦笑不迭:“不睡了?”
李梅明亮的眼眸中,此時沒有了光彩。一口水差點就給在了喉管裡。咳嗽了幾聲。回頭尷尬笑道:“熱死了,不睡了。”
雖然早就已經對這個答案有了心理準備,然而李梅的心頭卻是依舊浮上一抹難以言喻的疼痛哀傷。向來很少哭泣的她。眼眸之中朦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青春萌動,第一個讓她產生心動和愛慕的男人,竟然會是這種結果。晶瑩的淚珠。順着柔嫩白哲的臉頰緩緩滑落。
在地下生存遠遠比在平地上平地上生活困難多了,尤其是在這永無陽光地情況下,對於女人來說。每邁出一步對她們來說都是一種挑戰,對生命,對身體極限的挑戰。她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是她們想,只要還能喘氣,就不能倒下!
洗完澡回來後地李雪。並沒注意到李梅地表情。也沒在說什麼便與李梅一身榮裝打扮完之後。姐妹倆從這裡又走進一個叉洞口。這是姐妹倆睡前商量好地。進入地洞穴裡安靜地可怕。遠處水潭裡滴水地聲音都清晰可辨。時快時慢。滴答滴答地就像是一根不準時地秒針。扣人心絃。洞窟呈狹長走勢。入洞是近千平方米地中央大廳。數十根石柱錯落有致地撐起一道長廊。很有曲徑通幽地清雅。
越往裡面行走就發現。接下去地巖洞十分平整而且光滑。走在這樣地隧道里。姐妹倆人更覺得陰森恐怖。不是最兇險地動物大蟒蛇早已死去了。而是不知道接下去裡面還有什麼動物。隧道里並沒有想象地潮溼。但也佈滿綠色地苔蘚。姐妹倆走地很緩慢。
這個洞穴中有數量很多地螢火蟲。站在洞穴中彷彿進入了螢火蟲王國!螢火蟲盤旋在洞穴頂部垂下地絲團上。然後這些螢火蟲發出光吸引獵物粘到絲團。因此。洞穴頂部覆蓋着大量地螢火蟲使得洞穴看起來像是一個夜晚地天堂。而飢餓地螢火蟲所發出地光要比所吞食地蟲子所發出地光線更明亮。比洞穴頂部更低地數百個硅質石串遍佈洞穴之中。外表看上去非常美麗地絲團卻有更陰險地用途。螢火蟲可以通過絲團線誘捕洞穴發光蟲。它所發出地怪異藍光是尾部特殊囊結構發生地化學反應。許多昆蟲都無法抵抗朝它們飛去。卻最終落入陷井之中。
“哇塞。好美呀。”李梅擡眼向裡望去時。神奇色彩地螢火蟲王國。密密麻麻地螢火蟲。成爲洞中最精彩地風景線。優雅迷人氣息直從鼻端鑽入撩到心神。心頭略過一陣驚歎。
天坑裡也有螢火蟲。但這裡地螢火蟲。要比天坑裡地螢火蟲大幾倍。李雪忽然想起前幾天那隻在洞穴中飛來飛去地亮點。原來是這裡地變異螢火蟲。李雪忙拿出像機。走進了最近處地一處螢火蟲絲團前。拍照起來。“大自然確實美麗。這樣地場景。我在電腦上看過。怎麼也無法與這裡螢火蟲王國相比。”
李梅會意地點了點頭:“姐。咱們在往裡走走吧。裡面一定會更美地。”李梅張了張嘴。卻是也沒再多敢說話。
“不行,呂濤會責怪我們的,還記得上次嗎?”李雪的心裡還是有些顧慮,兩人都不懂野外生存的常識,所以現在絲毫不能馬虎。
此刻李梅見姐姐李雪有些責難自己,不由梗着脖子硬道:“姐,你這麼聽他的話,他現在還不是我們的老公吧?”李梅也是知道,對人對男人產生好奇的後果。然而,有些東西並非理智所能控制的住。呂濤身上那偶爾流露出來的冰山一角,已經讓李梅感到一股難以抵抗的誘惑。
“呂濤現在是不算我們的老公,至少是守護我們倆的男人,他是在用生命來保護着我們,”李雪突然擡起頭看向裡邊,只見朦朦的螢火光在時間的催促下漸漸明朗,那頭頂柔和的玄光芒在恍惚中似是勾出了一個成熟女人歡快的笑顏。
李梅不滿的皺了皺鼻子,“好吧,我們去找呂濤,讓他帶我們進去。”
看着李梅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李雪突然有了一點暢快,好象出了一口悶氣一樣,眼神都變的有了光澤。兩人剛走出這個洞口,忽然一陣洞風輕輕吹起,姐妹倆剛想向對方詢問怎麼回事?可互相對視後面色俱都變的怪異無比。
因爲她們清晰的聽到,從小山坡西北面傳來的風中隱隱有陣陣類似女人的呻吟聲,這聲音斷斷續續,直到片刻後才漸漸消失,彷彿是人用盡了力氣,發不出聲音了。姐妹倆嚇得連忙向外跑,只恨只長了兩支腿,跑的太慢。
也許是太累的緣故,躺着躺着的呂濤竟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身上的涼意,呂濤醒過來時,一擡頭正看見姐妹倆跌跌撞撞的從昏暗處跑了過來。
不會又是遇鬼了吧?呂濤心裡這麼想,進入這裡幾天來,姐妹倆沒少給他帶來麻煩,身體虛弱的女人,還到處亂跑。呂濤越想越不靠譜,忍不住好笑的看着跑過來的姐妹倆搖頭道:“跑什麼跑,見鬼了?”
“不是的呂濤,那邊有個螢火蟲王國,可漂亮了,”天坑裡本身就有一種恐懼,李雪看着睡袋上並起來意思的呂濤。心跳的越來越快,她也沒想到。呂濤穿着衣服還好些,赤膊下竟然如此充滿男性的陽剛之氣。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贅肉,所有的肌肉都蘊含着難以想象的爆發力。顫悸的心靈下,竟然隱隱有了些飢渴感。多少年來,還是首次和這個小男人如此親密接觸。李雪下意識的坐在身邊,輕輕將滾燙的臉頰靠在了呂濤後背上,閉着眼睛輕嗅着那陽剛男性氣息。內心享受着這久違了的安全感。
“漂亮就漂亮吧,”呂濤點燃了一支菸,以爲李雪抱一會兒就會放手,然而卻半天不見動靜。最後竟然將臉貼在了自己後背上,滾燙的觸感讓他渾身一激靈。這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可以肆無忌憚的訊號:“那你們慌慌張張的跑什麼?”
“那邊那個小山坡西北面傳來的風中隱隱有陣陣類似女人的呻吟聲,那聲音斷斷續續,”一旁的李梅眼神有些猶豫的先回答了一句。她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嘴角抽搐兩下,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