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種書?”看着這個平日裡讀書不好的呂濤些正常人一時無法可懂的話,李雪將眼神在周圍掃了一圈,彷彿自己已經溶入了那個原古時期,她回頭對着呂濤從容笑了起來。
呂濤頓了一下,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神集中了起來:“《海外東經》和《大荒東經》,便是中華民族分支的生活區,因遠離民族主體聚居地,故稱海外。這些地區大都荒無人煙,地廣人稀,屬於新開闢的地區,故以“大荒”稱之。這些到美洲、東南亞、澳洲、印度半島、東北非、西亞開拓建國的中華支族成爲“屬族”,古稱之爲“方國”,所謂“率土之賓莫非王臣”。因此,不論山經、海內海外經、大荒經,所記述的均是古中華民族先祖生活、開拓的真實記錄。大約在一萬年左右中華先祖南下進入中南半鳥進而西亞、東北非,又稍後從中華北部西部過中亞越大漠進入西亞,這兩線產生了古印度、埃及、巴比倫、亞述等文明。這就不難解釋爲什麼這幾大古文明的內核如語言文字、天文曆法、農耕建築、圖騰崇拜大體相近相似,原來實屬一個文明體系——中華上古文明之故。”
進入這裡。所幸的是三人一路走來,倒並沒有什麼險情出現,更沒有觸動什麼暗藏的機關,洞穴裡面幾乎是空無一物。無所事事的呂濤,又想起鼎的後面是條向下的狹長坡道,坡度極陡,呂濤走過去拿出一支冷煙火扔下去,滾了許久方纔到頭,在冷煙火停住的地方,它的光線已經小得瞧不清楚了。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這是什麼通道,未免也太長了?
呂濤拿着手電筒四處亂照,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別說屍骸,就連動物的屍體,都沒有半點。他皺了皺了眉頭,正想要說什麼,突然,李梅拉了一下呂濤的衣服,道:“好像這裡就這麼一個叉路口……”
“進去看看,興許能找個睡覺的地方,太累了,”呂濤聽得明明白白,李梅拉着他的手,原本柔軟細膩地手心中,早已溼漉漉的滿是汗水,呂濤心中明白,她平時雖然大膽,但畢竟這個地方別無它路,原本心裡就有幾分恐慌,如今碰到這等詭異的情況,更是懼怕。呂濤緊緊的握着她的手,這麼說算是給她安慰。
走進狹長坡道,似乎比較潮溼。姐妹倆深一腳,淺一腳的跟隨着向坡下走去。一路上不斷有滲出的水滴從他們頭頂的岩石縫中滴落到頭上,感覺非常冰冷。而且每被滴到一次,便感覺頭皮一陣麻木,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令人十分難受。
又走了大概幾分鐘,山洞逐漸變得開闊起來,最後形成一個足有籃球場大小地洞廳。在洞廳的石壁上竟然出現了許多,亮閃閃地東西,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發出一陣陣略帶紅色,藍色的亮光。
在中室的中間位置,地面出現了幾十盞造型各異大小不同的銅燈。像似傳說中一種做法地場面,其中一盞銅燈吸引了呂濤的目光。
“當戶燈,”呂濤上前拿起那盞銅燈,上下翻看了一下,一眼便認出了這就是圈內朋友曾說起過地燈的“當戶燈”,與圈內朋友說過的一模一樣,底座是個匈奴人的形象,根銅燈上的銘文。
人啊,總是在擁有一些的時候,渴望更多,而擁有了更多地時候,卻想要世界,人還真的是很奇怪地動物。
“當戶燈?是什麼意思。”李雪眉頭舒展了起來。見呂濤一副認真地模樣。便出言說了一句:“你既然能叫出它地名字。就一定了解它。”
“當戶。是當時匈奴地一種官職名稱。”呂濤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見氣氛輕鬆了起來。也不由得笑道:“據圈內朋友說。這種當戶燈。製作於漢朝和匈奴之間矛盾異常尖銳地時期。用匈奴人當做燈地底座。顯然是對匈奴人地一種蔑視。
但這種當戶燈。只限於當時地武官使用……”
“那這天坑中地主人。很可能就生活在與匈奴頻繁開戰地那個時期。甚至是漢帝國衆多北方諸侯王中抵禦匈奴入侵地首領之一。”女人是敏銳地。她們能在一些毫毛細節。甚至是一瞬間地氣氛中感受到其中地異樣。
呂濤一直在暗中留意着李雪地表情。雖然已做丈夫地他。呂濤覺得自己熟悉李雪身體地每一部分。比熟悉自己地身體都多。但呂濤依舊喜歡看她那幅思索時地模樣。呂濤見李雪眉
多了一絲陰霾。就知道她心中起了心。只好故意笑道:“凡是都有可能。只是眼前地一切太離譜了。”
“爲什麼?你是懷漢帝國時期,這裡的人已經不存在了?”李雪的腳步有點遲疑,拉着呂濤胳膊的手也攥得更緊了。要把小說寫下去,一定要知道這段歷史。這是她上午才下了很大決心決定下來的,不光是爲了這本小說的寫作成功,其實她也真的有很強烈的好奇心。但是當真的要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李雪還是很膽怯的感覺。
“不知道,當時漢帝國衆多北方諸侯王中抵禦匈奴入侵的首領太多,”李雪的問話讓呂濤嚥了口唾沫,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只有小聲地嘟囔着:“你這麼一問,道是又多了一個重要的問!”
這段歷史,李雪彷彿是第一次聽說,自己的小說一直處在醞釀之中,而小說的主人公也是頗多,有商朝的,有人,這下子又出來一個與抵禦匈奴入侵的首領的北方諸侯王,一時沒想好那一個人物更近於故事的主人。如今看來,倒是要把漢朝和匈奴之間的一個抵禦匈奴入侵的首領的事情提到議程中來了,比較切合實際。然而,呂濤的最後一句話,卻是吊起了她的胃口,李雪秀眉輕蹙沉思道:“是什麼?”
呂濤頓了下,點上了一支菸。享受般的吸了口,繼續猜測道:“難道川人也多次參加了大戰匈奴人之戰?”
“你不是常說;歷史的事情很難說得清楚的嗎?如果四川人也多次參加了大戰匈奴人之戰,那麼當時四川人最強大,最有戰爭力的一定是“人”。你不是說歷史上的“人”,是個歷史悠久、英勇善戰的民族。從西周到明朝萬曆元年(約公元前1年一公元1573年)長達餘年的時間裡,他們生存、繁衍在祖國西南這片神奇古老的土地上。他們曾參加過周武王伐紂的牧野之戰,建立了戰功,被封爲“侯”。至於這天坑中的主人會不會是北方人?古今中外,百姓永居故土,可首領不一定就是當地人。”李雪神色很平靜的回答道。有關漢代歷史,李雪也曾學過。女人不關心歷史,並非是現代女人的一種失誤,只是用它時,李雪才感覺到絲絲後悔。小小的呂濤,大學都考不上,那點從街頭巷尾得來的可憐的歷史地理知識,卻在這裡成爲了教授級別的大仙,處處還得以他呂濤的判斷爲準則。但目前對於呂濤這句話,李雪倒是有些同意,原古時代的事,誰也沒經歷過,誰能把那段歷史說的頭頭是道,歷史就由他來改寫。
“這個問題讓我想想,不知道哪段歷史讓人說錯了,”
“呂濤,我們是不是發財了。”這話一出口,使李梅的臉更紅了,她的心卻不由得一動。頓時精神一振。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整了下衣襟向呂濤走來。走到呂濤身邊,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李梅的話一出口,呂濤似乎這才發現了李梅,臉色似是微微吃了一驚。頓了一下,才神色依舊冷冰冰道:“是的,我們是發財了。這財發的太意外了。”卻下意識的對李梅瞟去一個猶豫而複雜的眼神。雖然有所掩飾,卻還是流露出了一絲輕視的神色。
“意外?什麼意思?”李梅一對賊眼迅速掃過後,便含笑着呂濤。身子微微挪動了一下,向呂濤靠了靠。手臂和呂濤的肩膀靠在了一起。
呂濤心中苦笑了起來,都說羨慕齊人之福。不過,這福還真不是好享的。衆多古寶雖好,可又怎樣能逃出這裡?出不去,這些古寶只得視爲一堆廢銅。想到這,呂濤裝出一臉精神抖擻的模樣,正色道:“沒什麼,我是想說很多人爲了盜取地下古董,不擇手段的偷墓盜墓,甚至連自家老祖宗的墓也敢盜挖……”
“呂濤,我怎麼覺得你這是佔便宜還在賣誇。我們來這裡容易嗎?那些敢盜取地下古墓的人,敢挖自家老祖宗墳的人,有多少敢來這裡的?”李梅自然聽懂了呂濤的這番話。語氣眼神卻有種說不出的得意和傲慢,李梅不覺眼中輕輕露出了些鄙夷的神色。
但呂濤卻是不以爲然。此時在李梅身上掃過時,嘴角閃過了一絲玩味般的笑容,讓他不經意間露出了些許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