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亂石崗上,幾塊不太大的岩石上。有什麼晃動東西吸引了李梅的注意力。李梅仔細一看,一股令人噁心的感覺擁上心頭:“呂濤你看,那埋爛木頭下,有很多的蟑螂。”
這話不用李梅說,特有偵察能力的呂濤,已經看到了。蟑螂只是看着令人噁心,對行動中的人類並無傷害。蟑螂幾乎什麼都吃。如各種食品、垃圾、糞便、死動物、衣服、書籍、皮毛等,在缺少食物的時候,吃同伴的屍體、排泄物,甚至會蠶食同類。生存力極強!蟑螂每小時能跑三英里路。會飛,能爬牆、善鑽洞。晝伏夜出,觸、嗅覺反應十分靈敏,遇到危險,馬上溜之大捷,很難抓到。保護能力強!蟑螂在地球上已生存了3.5億年。由於地殼變遷,環境惡劣,不少生命絕跡,唯蟑螂生存和適應力卻愈來愈強。呂濤記得國外曾有生物學家根據蟑螂的生態習性下了一個定論:如果一旦發生核爆,在影響區域的所有生物都會消失殆盡,只有蟑螂不會滅絕!生存力極強!
兩人舉着火把覓路而行,到了一處亂石崗處,這裡四壁都是黑漆漆的,污水爛泥極多。水中各種蜉蝣生物滋生,正好是位於地下水路的中心地帶。眼看着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卻發現在亂石崗上有一具屍骨,看那些沒有腐爛掉服飾,很可能是一隻小野豬。李梅捏着鼻子用,在不遠處看了看。一驚一詐道:“蟑螂繁殖非常快,一對蟑螂在一年後可繁殖兩萬只。雌蟑螂一生一般交配一次,每次交配時間長達2個小時,便可終生繁殖,甚至無性繁殖。繁殖能力強!”
但這只是眼晴的錯覺,呂濤舉着火把向不遠處看去,兩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身前兩米遠的一顆枯樹上,黑壓壓的佈滿了蟑螂,這些蟑螂黑色棕色皆有,背生長翅,大得驚人,體形長短都在三四釐米左方,一隻挨着一隻,密密麻麻的間不容髮,成千上萬地數量將整個牆面都蓋住了,這些大蟑螂恐怕是受到了污水中某些成份的刺激,不僅體形比普通的大了一半,它們還能夠靠着互相啃噬同伴的屍體,以及進入這地下世界的老鼠和潮蟲等生物維持生命。
這些蟑螂原本潛伏不動,慢慢的互相咬噬,此時有一小部分受到火光和腳步聲的驚動。它們立刻快速躥動起來,一瞬間就產生了連鎖反應,枯樹上的蟑螂好像沸騰的開水,沒頭沒腦地到處衝撞逃竄,管壁變成了流轉的黑潮,有不少從枯樹上掉了下來,枯樹下的亂石上立刻落了一層。
呂濤想招李梅往回跑,但沒敢張嘴說話,擠掉下來的大大小小蟑螂有的又飛了起來,一張嘴說不定就鑽嘴裡幾隻,而且體形小地蟑螂見縫就鑽,鑽進耳朵鼻子也受不了。
蟑螂躥得極快,呂濤兩人沒處下腳,一腳下去,恐怕會踩死十幾蟑螂。他們只好掄着手中火把將它們趕開,盼着這些蟑螂趕快散盡,讓李梅心神略定。從剛剛面對大羣蟑螂形成的黑潮中回過了神來,竭盡全力把能用的傢伙全都用上了,總算是利用火把使潮水般的蟑螂從身邊散開。
沒過多一會兒,這一帶的蟑螂就漸漸少了下來,呂濤騰出手來臉色都變了。寧可讓惡鬼索了魂去,也不想被蟑螂給活埋了慢慢咬死,轉身對李梅說:“趁着蟑螂散了,咱們趕快走吧……”
這火把有利有弊,若是地道中有蟲蠍蜈蚣、野豬之屬,打着火把遠遠地就可以驅散它們,而且可以判斷空氣質量是否對人無害,但缺點是照明範圍非常有限,只不過眼前數步,稍遠一些就看不到了。
眼前的一切,很多地方真是讓人無法理解想法。憑着平常對呂濤性格的一些理解,尷尬中的李梅只好站起身來,咳嗽了幾聲道:“呂濤,你不是一直在思索古人爲什麼要將那些金銀財寶放至地下湖的洞穴裡,僅限於這麼長的水下通道,做爲天然屏障,現在有結論了嗎?”
“可能性太多,說不清楚哪一個是真實的,”至少古人的事,即便是有文字記載的歷史細節,也不像今天人類所使用的簡化漢字,記載的如此詳細。此時的呂濤,一時很難準確的判斷出,古人部落的寶藏,至於地下湖的洞穴裡,是何用意。他的回答,也掩藏得更加深邃,更加不容易讓人發現他的無知。
“我懷疑你,是否真的用心去琢磨過這事?”李梅見得呂濤話中內容謙虛。語氣眼神卻有種說不出的得意和傲慢,不覺眼中輕輕露出了些鄙夷的神色,手指頭翻轉,在呂濤手臂上輕輕點了一下。
“想有什麼用?”呂濤張了幾次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從天坑崖壁下來,生活上已經走向了正常化。殊不知天坑下許多的無奈,加支還處於新婚燕爾的女人們,怎能輕而易舉的放棄屬於自己的正常生活。次次體力透支的呂濤,哪還有精力去想古人的種種不解之事。
說實在的,一開始的呂濤不是沒往這獨佔姐妹倆這方面想。但道義道德迫使他,依舊保留着一夫一妻制的世俗理念。
李雪是個作家,更多的還是出於一個大齡女人的自身出發。在爲呂濤所解釋這一切看似違背道德倫理方面這樣解釋的;情畢竟不等於欲,在現代漢語概念裡,情與欲還不完全是一回事。情主要是指人的情感表現,屬於人的心理活動範疇;而欲主要是指人的生存和享受的需要,屬於生理活動的範疇。有一句諺語說:情太切傷心,欲太烈傷身,說明情與欲分別屬於“心”與“身”兩個聯繫密切但又不同的領域。其次,情與欲互動互補,相輔相成,情可以生欲,欲也可以生情;欲的滿足需要感情的投入,而情的愉悅也有賴於欲的滿足。但如果非要對情與欲排個坐次。分個先後,不妨展開一場辯論,那麼正方和反方恐怕都可以振振有辭,說得頭頭是道,討論起來就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熱鬧而有趣。不信你去問熱戀中的青年男女,他們雖說身臨其境,但肯定很難說清楚情與欲到底是怎麼個關係。文學藝術作品如果無情無慾,恐怕就不成其文學藝術了,但如果你想從文學藝術作品中找答案,可能就更撲朔迷離,雲遮霧障。稀裡糊塗了。
不過科學家已經有比較明確的說法。在我們生存的世界裡,可以把一切分爲礦物、植物、動物三大類。礦物是沒有生命的;植物有生命但沒有欲覺,只有接受而沒有感受;動物有生命有**,而且知道“感受”。人是動物,當然具有求生存的基本**,所以孟子說:“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但人畢竟不是禽獸,而是高等動物,是“萬物之靈”,比起禽獸的**當然要高級得多,也就是說,人類不僅能接受信息,感受信息,而且還能因授受信息而感動、激動、衝動,並理智地加以節制或處理,把動物的**發展到情感和理智的高度,而普通動物的**和感受只停留在本能的水平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生活藝術就是表現人的七情六慾的藝術。看一件文藝作品的精粗、雅俗與高下水平,有一個重要標誌,就是看作品表現人的七情六慾時,究竟達到了與時代相適應的情感和理智的何種程度或高度。
被李梅這麼一說,呂濤腦子裡更是遐想連連。一時冒起姐妹倆那端莊高貴的外表,成熟而嫵媚的嬌軀。一時又想到了姐妹倆這清純可人的大女人在自己懷中撒嬌的場景。更讓他恍惚間,控制不住的聯想到姐妹倆了曾同在一張牀上的噴血旖旎畫面。以前雖然留戀花叢,卻從來沒有幹過這等營生。刺激感油然而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想到這裡。呂濤嘆了口氣,看着身邊的李梅,李梅仍是仰着頭,深深地望着他,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或許眼光已幫他們說明了一切。久久的凝視,久久的沉默,就這樣在劇烈的心跳和眼光的癡纏處共對。望着李梅那花瓣般的嘴脣,呂濤情不自禁地低頭緩緩地靠近着,李梅感受到了這份壓力,嬌軀猛地一顫,有一些慌亂,有一些羞澀。小嘴由於吃驚,微微地張了開來,雙眼卻羞得閉合了,長長的睫毛也在羞澀中抖動。
李梅見得呂濤半眯着眼睛。神色恍惚,呼吸急促,臉上一片美滋滋的表情。頓時是又好笑又好氣。自己本來說的是氣話,哪裡料到這傢伙竟然當了真。呂濤猶豫了好半晌後,才神色頹然道:“這些東西存放在這裡幾千年了,除了我們,還能有誰見過?”
“這話說得太大了吧?”該想的不想,不該想的瞎琢磨,李梅一聽不高興了。心中一直憋着股氣沒有撒出,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以你之見呢?”呂濤嘿嘿笑着拍了拍李梅肩頭,湊過去低聲道:“你是警察出身。遇事可能與普通人分析的不一樣。”
“你說得不錯,這天坑之下,該解的疑點太多了,最大的疑點就是天坑洞人一夜消失之事,”李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他這又是在潮弄自己。正想接着說下去時,卻突然感到背後一陣涼嗖嗖的,悄然回頭一看,卻沒發展身後有什麼可疑之處。這才繼續道:“其二,就是我們所遇到的你送我的那顆碩大的鑽石。”
“那顆鑽石算什麼疑點?”呂濤一見的動作,頓時冒出了一陣雞皮疙瘩,很自然的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後詭異的場景,讓呂濤的心中也不由得打起了寒顫……
“你是自學盜墓專業的,不會不知道那顆碩大的鑽石在當時的社會裡,它的份量是什麼?你千萬別告訴我,它僅是一顆碩大的鑽石,不含任何政治意義,”李梅的聲音有些顫抖,或者是心神未定,或許是後怕不已。不義之財,不能時常掛於嘴邊。
“有道理,不愧爲警察出身,”呂濤略一猶豫,有些顫抖的點上了一支菸,才吸得一口,就嗆得連連咳嗽了起來,嫩臉漲得通紅道:“你的意思是那顆碩大的鑽石,是有某種意思掉落在那裡的。這種意思中,其中包括偷盜、爭奪、等等什麼的?”
李梅忙不迭收斂了心神,正了正神色。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眉頭挑起道:“無論是哪一種,其中有一種可以肯定,那顆碩大鑽石的主人,是決不會隨意將這古代君王才能夠擁有的國寶,棄置於亂草叢中。”
“有道理是有道理,”看着李梅那突然臉色變得很古怪,呂濤苦悶的點上了一支菸,若是再任由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這輩子也休想理得清了。呂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可那麼大的一顆鑽石,別說古代人,就是現代人,拿着它也未必是件好事。”
呂濤何曾未想過李梅提到的那顆碩大的鑽石。數百年來,很少有人敢冒然進入天坑世界,有些投機的探險者曾前往天坑探寶,大多都是有去無回,不知是因爲迷失了方向。還是遇到了什麼其它坑難?一些洞穴深不可測,類似美國肯塔基州中部的默斯大地穴,總長度爲297公里,上下5層內有225條各種走向的通道。23條豎井、3條暗河、8道瀑布、2個地下湖。即便是知道地穴某處存放的阿里巴巴的金庫,又有多少人敢於洞中取寶。走到那裡不迷路,不死在那裡卻纔叫怪事了……
“這一點我不否認,”李梅從呂濤驚慌的神色中,感覺到了一種深層次的恐懼。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纔好的李梅,只得故意道:“若爭奪這顆鑽石之人的身份僅次於鑽石的主人,那意義又不一樣了。”
“不會的,不會的。雖然我不否認有這種事的存在,但這種機率實在太渺茫了。我對古代君王制瞭解的不多,但敢偷盜或若爭奪這顆鑽石,是達不到什麼目的,”呂濤確確實實的對古代君王制瞭解的不多,一個盜墓人雖上通天聞下通地理,但不需要了解社會太多的細節,畢竟一個人的記憶力是有限的。就如他所說的那樣;墓葬中的金銀財寶,是給死人用的。此時的呂濤覺得做了一場夢,一場惡夢,一瞬間夢醒了,他驚駭地打量着這個世界,接下來他有了恐懼,銘心刻骨的恐懼:“話說回來了,就算有這種事,那已是當時的事。這顆鑽石我敢說,絕不是近代人盜墓或其它什麼事,失落在那裡的。”
兩人慢步在地下湖邊,所走過的每一段大約相同的距離時,呂濤不免都要點燃一堆篝火。洞風吹拂他倆的臉,李梅第一次有一種放逐自己的快感。她肆無忌憚的裸着上身,並非在向天坑展示她女人成熟魅力的身體,而是別出心裁的讓天坑動物離她遠點。胸前那毫不遮攔的骷髏頭項鍊,可是巫師用來避邪驅魔之物……
由於崖壁與天坑交匯處,地下湖水流翻滾而發出的“隆隆”聲響正在有強變弱;有如一股滔滔洪水經過了一陣波濤洶涌的長途奔襲後,正漸漸地遠去,開始了它新的一段征程。站於地下湖邊,可以看到一個漆黑、深邃的大洞,就象一隻蠻伏在地底的怪獸,正張開了它的大嘴,等待着什麼人能把獵物送入它的口中。一切又都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靜得連呂濤“咚咚”的心跳聲都聽的異常的真切。
左顧右盼的李梅,感受到這裡的一切,一瞬間有無數眼光向她自己射來,是恐懼,是威脅,亦有**裸的想要吃掉他們。以至於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臉色微紅,側身向呂濤低語道:“怪了,流水還有這種聲音?”
“這很正常……”呂濤環顧了一下四周,在危險未降臨至眼前時,過度的緊張,會導至判斷上的失誤。書本上的知識,若用到實際中來,沒有一定的對比,是很難在客觀上證明現實與科學的。眼前的一切,是否是一種自然,無法判斷的呂濤,此時也只能用書本上的知識,來講解這一切了:“海水的自然漲落現象就是人們常說的潮汐。由於月亮圍繞地球旋轉,地球面對月亮那一面的海洋受月球引力牽引,會出現海潮。與此同時,地球上遠離月球那一面的海洋也會出現海潮,這是由於月球對地球本身的引力牽引作用大於對其水體的作用,從而使另一面的海水向外“鼓”所致。在滿月和新月時,太陽、月亮和地球處於同一線上,這時形成的海潮會異乎尋常的大,人們稱之爲朔望大潮。月球環繞地球的軌道並不是一個規則的圓形,當月球到達離地球最近處(近地點)時,朔望大潮就會比平時更大,這時的大潮被稱爲近地點朔望大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