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吧?”李雪從水中走到呂濤面前,靜靜地注視着這個男人。這個是這些年來唯一讓自己捉模不透男人。更是閃電般的,差一點點就和自己發生了性關係的男人。二十好幾年地時間了,李雪還是第一次讓這樣心疼一個男人,也是人生第一次以羞人姿勢跨坐在一個男人身上。主動達到極致。她有些琢磨不定,原本按照她的打算,是這輩子都不想再去聯繫男人了。雖然這個決定,讓她這些夜來一直輾轉難眠,但她相信時間久了,終究會沖淡一切。這個男人,終究會在自己心中逐漸消失。究竟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雖然在他眼睛中表現出了詫異的神色,但她也知道,有些演戲高手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眼神表達的內容。
呂濤神色微微複雜的看了李雪一眼,揮揮手道:“這些藥都不管用。梅姐,你帶上散彈槍陪我去採點草藥。”呂濤看着李雪的眼神,很快從吃驚中恢復了過來。十分鎮靜地看着這個與自己有過擁抱的女人,不可否認,這個成熟到骨子裡的漂亮女人。一舉一動都對自己有着相當地吸引力。
“草藥,能行嗎?”這句話聽得李梅是心中半信半疑,她是強忍着種種難受的感覺才問出了那種冷冰冰地話。然而內心深處。仍舊在苦苦掙扎着,自己什麼也不懂,甚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然而。讓李梅料想不到地是。呂濤好似個沒事人般,一副公式化的口吻,讓李梅就像是全力打出一拳,卻打在了棉花上不可着力一般地難受。
呂濤嘴角拄着絲冷笑。聲調有些顫抖高昂道:“能行。”
呂濤的狂妄自大,並沒使李梅心中有什麼不快之感。反而卻有些小小的得意,呂濤真了不起,居然還懂得草藥。和呂濤一起這麼長時間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嚴肅而緊張的表情。一想起呂濤那般的受傷的身體。剛剛下水的那一瞬間,她整個芳心都緊張了起來,全身上下毛孔收縮而感到無比的恐慌,受傷的身體能下水嗎?李梅其實也是擔心呂濤的衝動,然而就在呂濤上岸的那一剎那,卻是讓李梅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在那一瞬間,彷彿整顆心都安頓而穩健了起來,生命之中,從來沒有這一刻,讓自己的心如此的平靜。只要有呂濤在,一切的事情都已經無關緊要,所有的一切問題都會被解決掉。
遮天掩日的天坑裡,陰暗潮溼。呂濤只穿着一條褲子,裸着上身與李梅在林中摸索前行。他們跌跌撞撞,搖搖擺擺,恍似走在一個冗長的夢裡。
望着兩人的背影,面容憔悴,目光遲滯的李雪。從水中三下五除二的洗完後上到岸上,她茫然無助地望着遠方,其實她的目光並沒有遙望多遠,在眼前很近的地方便被濃密的枝葉擋住了。
兩人很快地走進了一片開闊地,林裡一片溼漉,散發着腐爛清新的空氣,兩人走在腐葉爛泥上,發出“豁刺豁刺”的聲音。受過特種訓練的呂濤,在地上尋找着他所認識的療傷草,這也是特種兵野外生存訓練的必修課之一。找到幾片葉子之後,呂濤嚼碎中敷在傷口上,一旁的李梅用布巾包紮,疼痛慢慢減輕了。
突然,“嘎——”的一聲,一隻山雞從樹叢裡飛起來,把沉浸在疼痛中的呂濤與李梅倆人驚出一身冷汗,那隻山雞是被呂濤的腳步聲驚起的,它想飛得高遠一些,可是它的想法一點也辦不到,密密的樹叢影響了它的幻想,它低低地在樹叢中盤桓了幾周,又落下來,順着樹的空隙跑掉了。
呂濤定神之後,他並沒有向那隻山雞射擊,也沒有去捉它,如果想捉住這隻山雞,這並不太費事,這些天來,他一點也不爲吃發愁了,這麼大個天坑,只有他三個人,有許多東西他都可以吃。聽叫聲,那是一隻母山雞,他知道在它的窩裡會有幾隻蛋。於是,呂濤向山雞飛起的方向走去,輕易地在草叢裡找到了山雞的窩,那裡果然有幾隻溫熱的山雞蛋。呂濤走過去,一個個把它們拿起,做這一切時,呂濤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在這裡沒有什麼人和他爭食,而且他們又有很多時間,一切都屬於們三個人的。
“回去吧,”四周寂寂的,一點聲音也沒有,這種空寂,讓李梅多少產生了一些恐懼。在一瞬間,他不知自己是死是活。這一想法,陡然讓她冒出一身細汗。
“回洞穴去休息吧,”李雪見呂濤捉住了她的手,臉立刻就羞紅了,不過並沒有掙脫,而是任由呂濤握着,只是害羞地將臉別了過去,看也不敢看他。
呂濤回過神,看到李雪正在深深地望着他,忽然呂濤有一種千言萬語口難開的感覺。還是有人關心的好,呂濤心中焉能不對這個紅顏知己充滿了感激之情:“你們呢?”
“我和妹妹在洞口坐一會,”聽呂濤一問,李雪紅着臉低頭沒有在多說什麼話,好象正在思考着什麼。
看着眼前的天坑,呂濤又感覺到肩上這副膽子的沉重,他不能辜負她們,那一刻,他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守護好她們,只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就不讓她們受半點委屈。她們是呂濤心中的神了。呂濤見姐妹倆沉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神情忽然黯然起來,說道:“那我也在洞口休息,即使我睡着了,你們姐妹倆也不會感覺到周圍有什麼可怕的,幫我穿上衣服。”
呂濤臉上笑容醒目異常,給人的感覺是可信與善意,但他眼中不時透出迷茫色彩。說是迷茫,可卻顯得有某種堅毅的情緒蘊在其中,又是讓人覺得那不是迷茫,那是強大信心支持下,對某種事物的不懈追求。
或許是這種追求已經有了一個很長的歷程,對於他來說,長久的期待與追求,在這尋幽覓夢處,可能讓他觸到了內心深處經常揮之不去的陰暗。
“你說的不錯,你在我們身邊睡着了,我們姐妹倆也不會感到恐懼的,”李梅站起身來,幫着呂濤穿衣服。臉上帶着微笑,雙眼閃着幸福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