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級警報!”
“一級警報!”
車載對講機中傳來指揮部的警告,戰車洪流立刻停止行駛,以圓形陣勢將猩紅色圓球包圍起來,車前大燈照耀,猩紅色圓球的猩紅色彷彿要滴出鮮血。
“保持警戒!”
高級戰士們圍在裡圈,密切注視正在圓球表面擴散的裂紋,沒有得到專家們的意見,暫時沒有人敢靠近這枚疑似心種的圓球。
與域外天魔打交道,再謹慎也不爲過。
張殺軍總司令站在戰車頂上,遠遠看着圓球裂開,表情十分嚴肅:“專家們,誰能給我一點有價值的建議?”
專家們又開始新一輪的爭吵,那名提出心種的年邁專家嘆道:“以我們對域外天魔相關事物的認知,實在無法解釋心種正在發生的可能性,現在,只有等待它自然裂開,弄清楚裡面有什麼了。”
“如果真是寄生心魔的幼崽,會發生什麼?”一名參謀人員問道。
“沒有人接觸過寄生心魔,人類歷史上有限幾次碰到寄生心魔,也是已經年邁接近腐朽的寄生心魔。被捕獵並帶回城市後,寄生心魔很快死亡並屍體消失,隨後城市的動物、昆蟲、植物大面積感染成魔物。”
“寄生心魔到底是什麼樣子?”
“沒有實物和目擊報告流傳下來,很難判斷,或許就和夢幻魘魔一樣,可以是任何一種形態。”
幾乎就在專家感慨幾句寄生心魔的稀罕,這短短時間裡,猩紅色圓球徹底裂開。
無數光線照耀下,還有無數照相機咔嚓拍攝,但是圓球裂成幾十塊的碎片,沒有任何特殊內容。這些碎片就是單純的猩紅色碎片,顏色質地與圓球表面的顏色質地,沒有任何細微區別。
“報告,跟隨車隊的食死蟲羣后退了!”
“報告,食死蟲已經消失。”
後方保持警戒的而戰士們,立刻前來彙報,讓人鬆口氣的同時,又不免將猩紅色圓球的裂開,與食死蟲羣退去,聯繫在一起。
“事情已經發生,先不管食死蟲,檢查碎片。”張殺軍迅速做出決斷。
立刻有幾位專家,在高級戰士的庇護下,開始接觸這些碎片。
還有一些類似蓋革計數器的儀器,也被搬運過來,用以檢測碎片成分。但是一無所獲,碎片沒有檢測出任何異常。半晌之後,張殺軍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直接揮手,讓運輸車將這些疑似心種碎片裝起來。
先運回研究站再說。
接下來的一路上,沒有出現幺蛾子,戰車洪流順利來到研究站。研究站在基地市外圍,距離有一公里,一些來歷不明的危險事物,都會先在研究站進行一番摸索,確定沒有危害,纔會送去基地市內的科研所,進一步分析研究。
與此同時,李蔚然這些狩獵隊戰士,也被要求在研究站的宿舍暫住一晚,確保身體沒有異常變化。
“瞎折騰,我感覺我現在身體健康不得了,能有什麼問題。”宿舍是八人間,二三班的七名成員都擠在一間宿舍,老周不喜歡這種上下鋪,因此抱怨個不斷。
班長呵斥道:“以往獵殺魔物,身體有沒有問題很清楚,今天接觸的是寄生心魔的心種,有沒有問題專家說了算。”
老周反駁道:“還能被感染咋滴,寄生心魔只能感染動植物,感染不了我們人類,這是常識。”
“心種也是常識?”
“心種咋滴,心種不也是寄生心魔的卵蛋,它寄生心魔還能把我感染成怪物?”
“少說兩句吧,你這張嘴多少有點烏鴉嘴成分,我還想安全回家抱老婆呢。”一名隊員不耐煩道。
李蔚然躺在牀上,聽着隊員們拌嘴,睡不着覺。
如有可能,他也想參加專家們的團隊,徹夜研究疑似心種的碎片。基地市已經派出許多專家,連夜趕來研究站,一起探究碎片。可惜他的權限不夠,沒法加入專家團隊,只能在這裡聽別人打呼嚕。
時間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
宿舍裡拌嘴的隊員,都已經呼呼大睡,只有他還在翻來覆去。也不知道半睡半醒磨蹭到什麼時候,忽然一陣尖銳的警報聲,將他從迷糊狀態驚醒。
“什麼情況?”
“草,又是警報!”
宿舍樓亂糟糟的,不過狩獵隊員們還是訓練有素的完成起牀穿衣,迅速來到研究站的廣場集合。
等狩獵隊長官前來下達命令,李蔚然才搞清楚狀況,原來那些放入研究站的猩紅色碎片,就在專家們研究過程中,忽然如同煙霧一樣散開,在眨眼之間,那麼一大堆碎片,全部消散一空。
這樣的變故,讓專家們措手不及,因此立刻召集所有人員集合,防止意外狀況發生。
“要我說啊,這啥玩意心種,就跟那食死蟲一樣會消失,沒啥好研究的。”一名戰士打着哈欠嘀咕道。
“就這堆破石頭,折騰一宿,也是無語。”
“到最後還丟了。”
李蔚然也在嘀咕:“這都什麼事,怎麼跟域外天魔扯上關係的東西,就沒有一個不會消失的?”
幻境忽然消失,夢幻魘魔忽然消失,食死蟲忽然消失,現在疑似心種又忽然消失。
話音未落。
猛然。
他感覺到腦海中一陣刺痛,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腦子,那股無法觸摸的刺痛,讓他忍不住慘叫起來:“啊!”
“怎麼回事,李蔚然?”班長立刻問道。
李蔚然不能回答,抱着腦袋蹲在地上,發出一聲一聲慘叫。他的變故迅速吸引到前邊正在發表講話的狩獵隊長官,只是不等長官前來責問,附近又有幾名低級戰士,捂着腦袋慘叫起來。
而研究站裡面,也傳來幾名研究人員的慘叫聲。
慘叫聲越來越多,從普通人的專家,到低級戰士,再到中級戰士,繼而是高級戰士。一時間整個研究站,至少有一半人在抱頭慘叫。另一半人在懵逼的同時,迅速將慘叫的人扶起來,試圖檢查。
不出三分鐘,那些慘叫的人當中,普通人專家痛快昏迷過去。
高級戰士已經停止慘叫,只是捂着腦袋,與這股刺痛作鬥爭。剩下的中級戰士、低級戰士,顯然無法抵擋痛苦,依然在慘叫。但李蔚然也停止了慘叫,他咬着牙坐在地上,緊閉雙眼,任由無事的班長扶着自己詢問,一聲不發。
腦海中,針扎的刺痛實際上已經停了下來,但是比刺痛更大的危機正在上演,那是一隻類似食死蟲模樣的怪物。
分不清頭和尾,沒有眼耳口鼻,猩紅色外表上有無數的毛狀觸手,這些觸手頂端都有一個細小的口器。
這隻怪蟲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他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