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你太過分了.”書溪猛然睜開了雙眼,因爲她感應到書東躺在地上半天沒有反應.加上又聽到天空的話,忍不住就衝了上去怒斥道.摟着昏迷不醒的書東,書溪忍不住大火,但是她忽略了一點,書東可是九星,而天空只有七星.二人的結局居然是反過來的,這又能埋怨誰呢?
天空意猶未盡地揮了揮拳頭,聽到書溪地話後戲虐的道:“書溪.請你明白.在訓練之前我已經告訴你們不要留手,並做好準備了.而且我只有七星的實力,書東是九星.拜託,如果我們二人現在換個位置,你還會爲我出頭麼?”
“況且已經讓你幫助書東了,可你呢?除了閉上眼睛胡思亂想跟不上速度外,你還做了什麼?廢物.”天空毫不留情的話說了出來.
天空不由分說扛起已經失去知覺的書東,道:“我已經三番兩次告訴過你,你對書東的作用很重要.現在只是一個開始,如果你做不到,明天,後天或許剩下半個月的時間,只要書東無法明白,你又不能提供幫助,他就會一直保持豬頭的狀態.再次強調一遍,我不會留手的.”
“有時間跟我慪氣,不如仔細想想如何控制感知跟上我的速度.你做不到這一點,就永遠無法突破,也不能幫助你哥突破龍涎藥水的限制.”天空微笑着看了眼一旁的書溪惡狠狠的瞪着他,彷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當然,這就是實力的體現?我知道你早就想咬死我了.高手與廢物不同的一點,就是等你有能力虐待我的時候,我不會怨恨別人,只會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把那些屈辱還回去.不得不說,屈辱是讓人成長的最快方法之一.”
“哼.”書溪雖然生天空的氣,但知道最快的進步方法就是從他那裡獲取.自己對這個感知只有模糊的輪廓,具體突破的方向還要從天空那裡得到更準確的信息.
回到營地後天空把早就準備好的浴桶加入了按比例碾磨好的藥材,連衣服都沒脫就把書東仍了進去.
“放心吧,你哥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這些藥材對書東是有好處的.不一會兒他就能醒來.”天空一邊加入藥材一邊說着,因爲書溪的臉上掛滿了擔憂.畢竟一個大活人被揍得漫天亂飛,說只是皮外傷,她自然不信.更何況書溪也沒有見過高手之間的戰鬥.
天空把碾磨好的藥材遞給書溪道:“把這些藥熬好,然後等你哥醒來喂他喝下去.讓他儘快吸收藥力,下午還要繼續訓練.”
“什麼!!我哥都這樣了你還要訓練他?”書溪接過藥材聽到天空的話忍不住梗着脖子質問道.
天空已經邁出了離開的腳步,聽到書溪的話後停住腳步道:“等你哥明白了爲什麼九星的實力被七星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時候,他就算基本合格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在訓練你,你一天跟不上我的速度,書東就會一直這樣.就算他現在是十星全盛的實力,我也有能力把他揍成豬頭.”
天空雙手插在兜裡慢悠悠地向林中走去,道:“提醒你一句,感知可以隨時訓練的.走路時,吃飯時,睡覺時都可以.希望你能儘快突破.”
“你…你幹什麼去?”書溪把天空的話聽了進去,忽然發現天空要離開,沒由來的張口問道.
“你不知道那種程度的戰鬥會很消耗體力?況且也到吃飯的時間了.我就在附近,有事就大叫.”天空噌衝進了林中.在與書東打鬥的時候天空之所以蒙上眼睛也有着另一層深意,三人中以他的經驗和綜合實力最高,爲了麻痹暗中的敵人讓他放鬆警惕才這樣做的.
顯然這個方法有了一點作用,在書東被狂揍的一上午時間,天空在瞬間感應到了那一絲除了三人的氣流波動.這也證明了他的猜想,恐怕島上人的實力遠遠在他之上,或是有着特殊的方法掩飾自己的氣息不被發現.
在天空走後沒多久書東就清醒了過來,只不過卻沒有睜開雙眼.靜靜地躺在木桶裡感受着被天空打得腫脹的部位在汲取着藥力.估算着時間差不多了,便伸了個懶腰提醒書溪自己已經清醒了.
書溪看到書東有了動作後,欣喜地問道:“哥,你醒了.有哪裡不舒服麼?”
“呵呵,放心吧.怎麼說你哥我也是九星的實力.這點皮外傷不礙事的.”書東接過熬好的湯藥一飲而盡.在與書溪接觸的一瞬間,手指藉着有碗遮擋快速地在書溪手心勾畫了數下.
書溪正想要開口詢問,卻看到書東的眼色,便裝作沒事的樣子在附近的空地上搬着之前早就折下來晾乾的枝幹.
當天空回來的時候書東已經換好了衣服在和書溪閉目練習着感知.滿意的點點頭便開始做飯了.這兩人終於有了危機感,知道了實力纔是最根本的東西,要抓住每一分鐘訓練.
吃過了午飯,下午書東再次免費體驗了數個小時的飛行感覺.書溪還是沒有起到作用.但是她似乎抓住了那一絲明悟.
書東再次被扔進了木桶,不過這一次卻更早就醒了過來.對着天空呵呵傻笑.不是被打傻了,而是他終於能感應到天空在攻擊他的瞬間有一股強烈的波動出現在被打部位.雖然他每次都能感應到,但是速度卻跟不上,而無法避開天空的攻擊.所以他直接放棄了抵抗,閉上眼睛在半空中飛着,感應着一次次天空因爲攻擊而造成的波動.
雖然這次還是被虐待了一下午,但每次被打的瞬間,書東已經能做到卸力,從海浪中領悟出來的卸力.當然無法百分百卸掉,但做到這一步已經很讓書東滿足了.相信只要再捱揍,然後殘破的身體吸收藥力,自己的實力提升,感知力的提高,只要天空在動手的瞬間他就能感應到.這難道就是天空訓練他的目的?
最着急的莫屬書溪了,這一天是不長,但是作爲妹妹,她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哥哥在眼前被人虐待,從人形揍成豬頭每次都會昏迷不醒.雖然恢復的時間很快,但這份心靈的煎熬卻無法在短時間痊癒.她急迫的想要提升實力幫助到書東.
看了在沉醉吸收藥力的書東後書溪坐在天空身旁,看着他熟練的翻動着野味,道:“天空,給我準備的那些千斤的藥材有什麼作用?”
天空把烤熟的肉遞給了書溪一些,自己用匕首割下一塊後看着書溪笑着道:“書溪,有話就直說.你這樣我有點不習慣.”
書溪抿着小嘴咬了一口肉,停頓了一會才道:“我…我怎麼才能提升.一天了,我盡力去做了,可是隻能感應到一個波動團,再想進一步感應,可卻做不到了.”
“就因爲這個,你才悶悶不樂?”天空好奇地開口問道.
書溪白了一眼天空,道:“捱打的人那可是我哥,我明明有着能讓他減少痛苦的方法,卻又用不出來.我能不着急麼.雖然傷勢不重,但我能體會到每一拳都會造成巨大的疼痛.我要變強,你有方法麼?”
說到後來書溪眼眶逐漸變紅了,一層層霧氣瞧得十分清楚.是啊,在太平盛世她是個高傲的公主,而在這裡,她只是一個最沒用的廢人.除了這幅美貌的皮囊外,她只是一個拖油瓶.尤其是天空和書東那視線都捕捉不到的對練,讓她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無能.書家數十年來先後死去的高手每個都有這樣的翻江之能,可笑的是她居然還嘲笑着他們只不過是四肢發達而已.什麼高手的,都是法制社會,能有什麼用?
現在書溪明白了,如果不是她姓書,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香消玉殞了.是,有法規,有約束.但是在極致的能力面前,一切都是白紙一張.二十多年的優越感霎時間碎裂消失.一切開始要靠自己.如果不是出生在書家,那麼她的命運好不到哪去.
“你決定了麼?”天空把手中的匕首收了起來,認真的看着書溪等着她的決定:“你做好吃苦的準備了麼?一旦開始,我不會因爲你是個女人而心軟.”
書溪抱着雙膝悽美地笑道:“苦?還有在看到自己哥被狂揍而幫不上忙更心疼的事情麼?”
“得,我是把你徹底得罪了.你以爲我想揍他,這還不是訓練的需要麼?他只要開口,明天的對戰我絕對不然他受一絲傷害,但這樣的話,他永遠掌握不了戰鬥感知.你是個聰慧的姑娘,這麼簡單的問題不要被其他情緒干擾了.”天空看着火紅的篝火慢慢開口.
“我…我真能做到你說的那種程度麼?我一點信心都沒有,你們打鬥時的過程我只看到一片殘影.而我才二星……”書溪緊摟的雙腿,嫩滑的下巴放在膝蓋上,眼角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
“書溪,你也不用太小看自己.”天空挪到她身邊坐在身側,拍着她的粉背道:“實力都是一步步訓練出來的.你以爲我現在的能力是平白得來的?而且你的超強感知是萬中無一的,訓練起來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的.”
天空到嘴邊的狠話在看到書溪無助的模樣便硬生生吞了回去.
“天空,告訴我實話,你這樣幫助書家,到底是爲了什麼?花費這麼大的代價來幫助我哥提升實力是爲了什麼?”書溪擦拭了淚水轉過腦袋盯着天空抽噎着道.
天空收回了手,吐出最後一口煙霧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書溪,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說我也不知道,只是忍受不住做的沒有任何目的,這,你相信麼?”
四目相對,沒有言語,海風輕輕拂過寂靜的只有燃燒的噼裡啪啦的聲音.
“行了,早點休息吧.以後的訓練會讓你刻骨銘心恨死我的.”天空用着開玩笑地口吻笑着算是一個提醒.
“等等.”書溪在天空離開的時候不由開口叫住了他,天空轉過身詢問地眼神看着書溪:“天空,能告訴我你的故事麼?我很想知道什麼樣的環境才能讓你幾乎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可以麼?”
“我的故事?”天空指着自己的鼻子反問道,這丫頭今晚很奇怪,平時她不是最討厭自己的麼,怎麼會有想知道自己故事的想法?
書溪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天空擡步走開,擺了擺手道:“可以,但不是現在.”
“什麼時候?”書溪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對於天空的回答更是激起了她想要知道的念頭.
天空身形一頓,說了一句話便沒入了黑暗之中:“當你的感知不是感知的時候就有資格了.”
書溪呆立在原地神色複雜的看着天空離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天空在島上巡視了一圈後還是一無所獲,在營地附近攀了上去後,躺在上面看着灑入進來的月光嘆了口氣:“我的故事?唉,充滿了血型和殺戮.你一個在和平社會生活習慣的大小姐是不會明白的.否則書老爺子也不會退出龍魂了.”
正當天空要閉目假寐時,卻發現手錶傳來了振動,原來是陳星凡的通訊請求,難道肖軼的研究有了進展?接通後便聽到陳星凡訴苦般的語氣:“頭兒,求你了,把那丫頭收回去吧.再教她一段時間我就瘋了.”
“啊,怎麼了?”天空驚詫地反問道,雪兒是個很乖的丫頭啊,再說他們只是在網絡上互相學習,怎麼會讓陳星凡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頭兒啊,你是不知道,那丫頭太厲害了.任何內容只要我說了一邊再演示後,她就能舉一反三.”
“這不是好事麼?你訴苦什麼.”天空更加奇怪了.雪兒的聰慧他是知道的.
“是,我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天才.但是她經常會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甚至我都無法回答.這也就算了,當是我技不如人,可她卻不會這樣就放過我.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綿綿不休地追問,搞得我腦子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