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停的從雙眼中流出模糊了視線:“天大哥到底在哪裡?!!!”雪兒的雙目已經赤紅,俏臉因爲滿腔的恨意衝的通紅.
“我…我…”白凝本就心存內疚,雪兒一番的指責字字轟擊在她身上,現在雪兒又是這樣一副樣子像是惡魔盯着自己,讓她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
辦公室安靜了下來,只有雪兒因爲恨意呼哧呼哧的嬌-喘聲.雪兒像是癟下去的氣球般,雙目失去了神采,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咚咚咚咚,小腦袋死命地一次次磕着頭:“求你了,告訴我天大哥現在在哪吧,求你了,求你了…什麼條件雪兒都會答應.”
“雪兒,你做什麼你這是.”三個女人急忙上前要扶起雪兒.
“咚咚咚咚.”雪兒一把甩開三人的阻攔,每一次磕在地上都能讓她們感受到心臟也隨之一震:“不說雪兒就不起來.磕到死爲止.”
“雪兒,雪兒……”雪曼唯一的軟肋就是雪兒,看到她這副樣子心中疼痛無比,她爲了天空拋棄了她們多年的感情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尊嚴和命都不要了.雪曼淚流滿面地半跪在地上看着雪兒不停地磕着頭,她想阻攔,但是她知道,這樣做的話,只會讓她更加仇恨自己,甚至做出……
“雪兒,雪兒,我用性命保證你的天大哥一定會安全回來的.好不好,不要讓我爲難了.而且,就算我告訴你們,你們也找不到他的.”白凝用力強行扶住了倔強地雪兒,苦笑着直視她道.
雪兒掙開了白凝的束縛,小腦袋落地的速度更猛了,如果這一下磕到地面上,不死也要成傻子了.畢竟雪兒可是學過散打的.雖然放下了幾年,但是底子還在.
“雪兒!!!”雪曼驚叫了起來,她沒有想到雪兒已經有了死心.幸好一旁的戚姍姍一把就提起了雪兒讓她站立着.雪兒擰頭怒視着她,似乎在她眼裡只認識天空,誰要阻止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劃爲仇人的行列.
“白凝,你說了吧.否則她不會消停的.”戚姍姍似乎恢復了神槍的冰冷氣勢.似乎是在稱呼陌生人一樣.把手中的雪兒放下來後,三人齊齊看向沉默不語的白凝.
戚姍姍嘆息一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把特製銀色的手槍放在了辦公桌上,道:“雪兒說的沒錯,我是神槍,也是從小在黑龍長大,而我的姐姐戚柔柔纔是金融女皇.天空出了事情後我們都調換了身份.”
“也算是因爲天空吧,我才能看到我姐姐.然後雪姐讓我們姐妹團圓.我也與黑龍決裂.白凝,有什麼苦衷你就說出來,我們都能看得出你也不願意這樣的.相信我們團結起來一定能解決的.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天空的去向.”
“我…你們解決不了的.否則我也不會……”白凝頹然地垂下了腦袋.
戚姍姍一把拉住又要下跪磕頭的雪兒,直視着白凝道:“白凝,你自認爲自己幫助到了天空.可你錯了,錯的離譜.是,天空對你來說或許你盡了全力去保護他,可能讓他安全歸來.但是,在其他女人眼中,天空意味着什麼你知道麼?”
白凝張了嘴卻沒有回答.
“雪兒的樣子你已經看到了.或許你可以人爲她只是年齡小沒有接觸過太多的人,只是盲目的依賴天空.但是,你想過沒有,雪兒爲了天空,不惜指責雪曼.這不僅僅是年幼無知能做得到吧?”戚姍姍爲雪兒擦掉了臉上的淚水道.
“還不願意說麼?看來你的苦衷並不是一般事情.好,那麼你繼續聽.”戚姍姍撫摸着自己特製的手槍,似乎是在回憶,片刻後像是夾雜着一絲恐懼道:“六年前,殺神君王誤認爲朵兒已死,隻身一人一夜間屠殺了地下世界七萬人,沒有任何生還者.”
這件事情她們都已經知道了,當時名震地下世界,雖然他們極力掩蓋,但是死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不乏社會名流和高官富商.但是絕大多數人也只是知道血流成河現場慘不忍睹.
“而我,是唯一目睹整個屠殺經過而活下來的人.”戚姍姍握着銀槍的手略微有些不住的顫抖着,似乎哪閻羅地獄的血腥場面猶在眼前.深吸一口氣緩解了一下看了白凝一眼道:“沒有目睹現場的人都會認爲是天空用盡手段,才做到的.但,他們都錯了.”
“天空他當時的模樣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一樣,雙眼赤紅面目猙獰,似乎只有殺戮纔是他的目的.一個人,一把匕首,屠殺了七萬人.而且實力在高的人都是一劍封喉,沒有一個例外.”
“那時有人試過跳樓逃生,報警等等,但是信號無一例外發不出去,在靠近窗戶或出口的時候都被一堵無形的氣牆阻攔.等着的只有看着一個個人倒在他們眼前.天空他一個人從一層開始殺到最後一層,所過之處沒有一個活着的人.”
“爲了生存下來的人聯合在一起,可他似乎不知道疼痛似的,所有人的攻擊天空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不是落在他身上,就是對手在攻擊到他身上時就已經死去.可以說是每走一步,就會帶走一個人的生命,一路上血流成河,全部都是屍體.”
“哎.”戚姍姍彷彿是被勾起了埋藏在心中的噩夢般,臉色蒼白道:“那裡成了煉獄場,五星,七星,甚至是九星的高手,天空依然是一招斬殺.那種無視實力差距的屠殺,擊潰了當時在場所有人的生念,他就像一個死神,所有人的反抗都是無用的,只能等待着被收割生命.包括,我.”
白凝雪曼聽着戚姍姍講述着從來沒有說出來的事情,頓時一陣膽寒.她們聽過天空一夜屠殺七萬,但是並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種逃無生路,只能等待着死亡一步步緊逼,然後無力地被抽走生命的恐懼,單單這種折磨就能讓人精神崩潰.
“六年了,我以爲我可以忘了那一個血腥的夜晚,可是他還是留在心裡.之所以我能僥倖生還,或許是因爲……”戚姍姍從懷中掏出一個潔白的手帕,一角處可以看到上面繡着娟秀的字體‘生死契闊.’
“在天空消失的那一個月中,我在調查雲朵住所時無意撿到的.那晚我潛伏在暗處,懷中揣着這塊手帕.或許是因爲它有着朵兒的味道,天空的匕首已經頂在了我的眉間,也許是他看到了手帕或是聞到了味道.他放過了我,繼續屠殺剩下的人.而我也因此倖存了下來.”
三女沒有一個人知道當時發生的具體事情,甚至是雪兒.而天空自然也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她.
“這件事情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靈魂深處無意識的去這樣做.那裡被發現後,立刻被戒嚴,雖然龍組極力調查,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明白爲什麼,當年一個三星的殺手,居然能以一人之力屠殺了七萬人,更不可思議的是九星的高手都沒在他手中走過一招.這個,也許是龍組沒有制約他,而招攬他的原因吧?”戚姍姍心有餘悸地說完了後,看着三女奇怪的表情.
“是…是這樣的.巧合之下龍組得知雪兒和天空的關係,所以才讓我接近他,故意把雪兒交給他照顧在暗中觀察,希望能找出些蛛絲馬跡.”雪曼擔憂地看着雪兒一眼後還是老實地說了出來.
“我之所以把這段噩夢的回憶說出來,只是想讓白凝你知道,天空是如何在乎,她們在承受後,又會如何同樣着急.你,你的身份可以剋制焦急擔心,但是其他人不可以.你能明白這種心情麼?如果天空出了意外,她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屠殺所有牽扯進來的人麼?七萬?十萬?甚至更多?”戚姍姍抓着白凝的雙臂晃悠着她的身體厲聲質問道.
白凝也被戚姍姍說出來沒人知道關於天空的血腥故事震住了,甚至她有些嫉妒了,如果自己那樣,天空會爲了自己那樣做麼?隨即甩了甩了頭,頹然坐在地上,自己的身份天空已經知道,恐怕她就算回頭也沒了這樣的機會.
“我……”三女屏聲靜氣地死死盯着白凝等着她的回答,白凝緩緩仰起腦袋看着三人嘆息一聲道:“天空所在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
“你!!!”雪兒頓時氣極.都這時候了白凝還不願意說出來,她真的懷疑白凝的心是不是鐵打的.
白凝制止了三女的追問,猶豫了一會才狠心道:“我的任務只是把天空引入陷阱,然後送二人進入那個移動空間.至於他去了哪裡,只有黑龍頭領,和執行接下來任務的殺手知道.不過從黑龍頭領對我說的話來看,這一次應該是非常重要的.”
“去的那個地方應該是黑龍頭領刻意安排的,應該是和龍鳳項鍊的秘密有關.我在黑龍零零碎碎瞭解的資料來看,這一次黑龍只是在天空得到時趁機下手.而且那片區域已經用特殊手段屏蔽了信號.所以天空的求援是沒有用的.”
“你!!!”雪兒頓時急了,這不是說明天空被困起來了麼,如果出了什麼意外……
“你們別急,天空手裡有着黑龍想要得到的東西,而且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做到,所以安危你們不用擔心.就算是有人想要對他不利,黑龍第一個都不會願意的.這可能也是因爲龍鳳項鍊的秘密,但是具體的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而且這似乎也是一個契機,黑龍似乎已經做好了持久的準備,所以才說天大哥短時間內可能回不來.至於其他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可以保證他絕對沒事的.”白凝嘆息一聲說了出來,整個人也放鬆了許多.
“但是……”白凝看着雪兒失去焦距的眼神,了無生趣的樣子忍不住補上了一句道:“雖然具體地點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大概的方位,而且環境應該是沙漠或是叢林.黑龍最近也有了很大的動作,但是他們在醞釀着什麼卻不是我能知道的了.這點戚姍姍她應該知道.黑龍的核心內容不是誰能隨便知道的.”
雪兒轉身就要離開,卻被白凝攔了下來,輕聲道:“我知道你們都恨我,但是我還是不能讓你們去送死.第一,你們知道具體的位置麼?如果半路遇到了危險,讓天空分心,你們這不是在害他麼?第二,假設你們找到了天空,而他的壓力也會成倍增加,甚至會害死他.黑龍的殺手雖然不會殺死天空,但是你們黑龍不介意的.”
雪兒站在了原地任由白凝抓着,但是心中還是放不下.
“天大哥的才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既然他已經留言讓我們不要去找他,自然是不想讓我們參與進去.況且,他有着這麼多的紅顏,他怎麼又會明知道是去…去送死,還自願跳進我的陷阱.這說明他有着把握.”白凝心中再次抽了一下.
“雪兒,如果你真想幫助天大哥的話,就是協助他完善智能核心,你有着電腦天賦吧,等他回來的時候,讓他看到一個個智能機器人.這不是更好麼?”三人的目光瞬間如寒刀鎖定了白凝.
“這個…你們別誤會,這個我沒有告訴黑龍.而且…我也只是知道有智能機器人這個事情而已.”白凝苦笑着不知道該如何說,如果她真的想要知道的話,不多說,對於智能機器人一般的資料她都能掌握在手裡.但是她好像排斥一般,連問都沒有.
雪兒抿着紅脣擦掉了俏臉上的淚水,仰着小腦袋冰冷的目光盯着白凝道:“白凝,如果你對天大哥有情意,而你又說謊的話.你會後悔一輩子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現在還呆在這裡,有什麼苦衷.但,你會後悔沒有第一時間把所有事情告訴天大哥.一定.”
雪兒說完便毫無留戀地離開了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