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心中沒由地抽痛着,秋絲不像他從小就接觸了嚴酷的訓練,一直是自己在努力爲着活下去而廝殺.他之所以到現在都還能保持冷靜,也是因爲多年來遇到的事情,六年的迷茫,讓他學會了控制.但,這是在不接觸某些能刺激到他失去理智的事情之前.
秋絲的質問像是勁拳打在了軟處被婆祖輕鬆的卸下,此時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就必須按照她說的去做,而且答案也只有她才知道.
經此之後,天空也沒了吃喝的心思,隨意吃了幾口便算作罷,和秋絲同樣思索着其中的事情.等待着婆祖開口.
二個多小時候後,大部分村民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只有着部分好酒的村民還在邊聊邊喝着.婆祖似乎是看到了二人急不可耐的樣子,緩緩站了起來,語氣平緩地道:“跟我上去吧.”
說着便轉身離開篝火,在村民的恭送下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二人緊跟着婆祖的身後,在登上了月峰的路道上時,四周已經沒了其他村民,只能透過林木間的縫隙看到星星火光在跳動着.
“丫頭,是你麼?”天空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這或許是第一次能得到心中迷惑的答案.秋絲也是相同的表情盯着走在二人身前的‘婆祖’.
頂着柔和的月色和無垠的星空,一陣海風吹來,伴隨着婆祖嘆息的聲音,點了點頭,若有若無的應了一聲.隨即着三人齊齊沉默了一會兒後,丫頭卸下了喬裝露出了原本的容貌,在月光的映襯下,絕對的輪廓被二人瞧得一清二楚.
丫頭轉過身繼續朝山上走着,道:“天大哥,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回來.唉,還是沒能改變.你們有什麼疑問就問吧,我儘可能的會回答你們,不過我的記憶也隨着歲月的流逝,忘記了許多事情.”
丫頭也並沒打算告訴天空更多的事情,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推脫着現在纔開口相告.當初發生的事情太過複雜,而且現在發生的事情也已經是又一個開始了.從天空看到了殺神君王完全用法之時,一切都在改變.
丫頭的語氣讓天空產生了一絲生疏的感覺,和體內的丫頭完全不相同.但是他又說不清楚這是因爲什麼.與秋絲互望了一眼之後,嘆聲道:“目前我知道的,關於三百年前星月帝國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麼?”
這個問題困擾了天空許久,他一直認爲這是一個醒不來的夢.三百年前,超前科技,這也難怪會讓天空生出極其不真實而又無法確定的錯覺.
“嗯,朵兒姐留下的影像都是我們三神女一起而爲的.”丫頭輕聲說着,但卻沒繼續說下去,回答到此爲止.一旦說得過多,就會衍生出更多的問題,這樣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天空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感覺,這一切都是真的.星月帝國,三神女,一夜間傾覆的文明.而且丫頭回答的乾脆利索,卻沒多說一點兒,讓他越來越不明白了.但雖然如此,卻無法改變她們爲自己所犧牲的一切,這又是爲什麼讓她們前後的態度如此之大?
“算了,還是我來說吧.”丫頭驅除了僞裝,水藍色的衣服在月光的映襯下更爲悽迷,泛着的藍芒讓人心醉,不忍心去破壞.“先說絲兒姐的事情吧.她確實是星月帝國的第一女將,也是我們三神女之一,那張她給你的照片的確也是我們四人當初留下的.”
天空和秋絲二人豎起了耳朵聽着,順着山路向着山頂穿行在林間.
“現在絲兒姐不是身體出現了問題,而是晶體的自我保護.這也是絲兒姐不時的會失去記憶的原因之一,目前我也沒有辦法解決.晶體,你們可以看作是另一個大腦,也是當年爲了幫助天大哥所研究出來的產物,只不過事出突然,並沒有成熟的技術,爲了收集到更爲真實的資料,所以不得不在我們幾人身上實驗,隨着技術的成熟,而改進晶體.”
“天大哥體內的龍力,晶體,等等都是另一種表現的形式而已.至於遺失的記憶,並非失去,只是暫時無法記起,這也是晶體的弊病,又或是好處之一吧.只要實力足夠能與晶體架起橋樑,就能想起一切.”
“天大哥還記得吧,在沙漠的小鎮上時,那黑色的光幕,那就是另一個我和絲兒姐的晶體合力之下強行架起你與你本身的晶體間橋樑所借來的力量.那也是你原本的力量,只不過,後果你也看到了.”
天空點點頭,那時的力量確實很陌生,而且手法也是從未見過的.現在看來是丫頭和秋絲在他體內幫助他所做的了.
丫頭嘆息了一聲,轉身擠出一個笑容繼續道:“後果是無法控制的.之後又刺激你得到了強橫的力量,那也是之前引子造成的後果,讓你失去了理智.這樣也是爲什麼朵兒,我和絲兒姐一直都沒告訴天大哥你所有事情的原因.”
“因爲你沒有相應的實力,在強行開啓記憶或知道了相關的事情,你就會不受控制進入那種失去理智的狀態.只有在你實力提高之後,才能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殺戮.我們纔會說出一些事情.”
天空似乎明白了一些,簡單的說自己的記憶並沒有遺失,只是沒有達到開啓更多記起的實力.而且在此時如果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可能會刺激到晶體,和之前一樣,善惡不辨,只有着殺戮.
“那麼,絲兒也是同樣的情況了?”天空出聲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朵兒,丫頭,就算是醒來,也會失去一切記憶.只能在隨着實力恢復才能想起以往的事情,而且是否能成功還是未定之數.
丫頭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道:“之前說過,絲兒姐的晶體最爲特殊,至於什麼原因,我的記憶中也沒了相關的資料.而天大哥你的記憶和情感都封存在原本的晶體之中.龍鏈中的核心就是金晶,也是驅使龍力的本源力量.”
“朵兒姐留下的影像資料中所說的醒來條件就是龍力.完全掌握龍力,就是要融合金晶,徹底化爲自身的力量.”
“天大哥你體內的另一個黑色晶體,則是另一個你.也是邪惡的本源.但是當時出於無奈,我們不得以把記憶和你的力量封存在了一起,所以你記不得所有的事情.沙漠中的那時,也是被迫,只得和絲兒姐合力暫時解開一絲縫隙,讓你得到力量.”
天空心中震撼莫名,當初的那種力量他記憶猶新,如果那只是冰山一角,那麼在他完全融合了黑色晶體後,實力又會強橫到何種地步?
“等等,丫頭,這些先不急.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星月帝國會在一夜間傾覆,這個文明爲什麼會不被世人知曉.還有,那隱世家族,和黑龍也是三百年前的人麼,他們有是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天空一股腦兒問出了數個問題,這也都是他一直沒想明白的事情.
丫頭忽然停頓了一下腳步,隨即繼續走着,道:“唉,這個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因爲身體被分離遺失了記憶,還是本身就不知道.”
“俗世中的丫頭是我的另一半,雖然是這樣,但是在之前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我突然忘記了一些事情.就在你們到這裡之前,好像被人強行抹除了記憶,可惜另一半的我,並沒有傳達出更多的信息.”
丫頭的回答讓天空不由皺緊了眉頭,連丫頭都不知道,而且還是在他來到這裡之前突然失去的記憶,這麼來說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縱着一切,故意讓他無法得知最爲重要的事情.
“不過,一切的應該是朵兒姐強行預知未來而開始的.”丫頭仰着小腦袋看着前上方的星空,平靜地說道:“朵兒姐留下的影像資料中應該告訴天大哥你了吧,那時正是你逆轉光陰,把白髮蒼蒼即將老死的朵兒恢復了正常,但是秘法的代價卻作用在了你身上.”
“也就是在那時,你留下了一句話便消失了數年.之後我們三人無論怎樣去找你,都沒能發現你的蹤跡,直到你自己回來,告訴我們你僅剩的生命已不多時,我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在你離開的那段空白的時間,發生了什麼,我們只是從你口中得知的.現在看來應該也是你編造的吧.”
“從那之後,我們就開始着手研究延續生命的方法.最爲愧疚的就是朵兒姐了,若不是她強行運轉秘法,也不會讓天大哥失去五十年的生命.也不會有後來發生的事情,也不會有晶體,也不會有今天,也不會,苦苦分離的三百年時間.”
“至於具體事情,我的記憶太過零散了,能記得的就只有那麼多了.如果是一年多前,或許還能想起完全的事情.可惜,另一個丫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導致和她有聯繫的我也遺失了重要的記憶.天意麼?”
天空沉寂着整理着從丫頭那兒得來的信息,雖然知道了一切的開始是逆轉光陰救朵兒,但更爲重要的可能是他行蹤不明的那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