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兒天空沒繼續說下去,否則會牽扯出更多的問題.同時也確認了白凝對自己和黑龍的事情的記憶也被抹除了.
“我認識你的時候是在六年前,那時你雙腿失去了行動能力,淪落街頭.那天巧合之下,我路過那兒,之後.”天空把與白凝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只不過省略克隆人和其他人的事情.畢竟她只有着和天空的記憶,牽扯到其他人只會露出不必要的馬腳.
從在小鎮上相遇爲她治傷,到離開滬市之後偶然相遇.讓‘白凝’聽得津津有味,病態白的俏臉不時還會嬌羞地浮起朵朵兒紅暈兒.到天空語畢許多會兒後,纔回味似的道:“天大哥,可是我怎麼會對這些沒有一點兒印象呢?”
天空也早已準備好了措辭,他是想繼續隱瞞下去,只要不讓她接觸到白凝,和黑龍組織的人就不會有危險和穿幫的一天.前題是儘快離開這兒,全面檢查她的身體是否被做了手腳,然後想辦法讓她變得和正常人一樣,或許這樣能起到一些作用
“或許是在我們被丟到這船上前被那神秘組織動了手腳吧.”天空把黑龍改成了神秘組織,這也是擔心她會想起些什麼.畢竟她是黑龍組織克隆出來的人造人,有着什麼禁忌也說不定.但只要讓她知道大致的事情就可以了,不用再去胡思亂想.
白凝噢了一聲後便出神地張望着晴空萬里的天空,似乎是在消化着天空說出來她的過往.那些忘記的童年記憶和怎麼也想不起來事情,她也只得將其歸於被那莫須有的神秘組織動了手腳.不過,天空還能記得倒是有些奇怪.
至此,二人也停止了交談,各自想着心事和等着那幾乎已經不可能出現的船隻出現.就這樣二人每天儘可能的讓身體保持‘休眠’的狀態,觀察着遠處可能錯過的船隻.
淡水不僅存有不多,天空的身體也逐漸出現了惡化.每天他都會找些藉口,避開白凝的視線施針壓抑着身體的反常.雖然他也很想徹底根除這種病毒,但很可惜,以他記憶中所存有的方法沒有一個能達到這種效果的.
再這樣下去的話,可能沒等淡水用盡,他就要控制不住身體了.但是他之前所想的方法都起不到任何效果,否則他此刻早已豁出去開始治療身體了.
“咳咳.”天空回到艙內再也壓抑不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苦笑着.除了他受傷外,就沒這樣狼狽過.從離開島後他就沒怎麼在意丫頭所說的,身體超負荷的問題.可沒想到黑龍在這時就下了毒素,讓他也看到身體平時看不到的虛弱.如果不時當時丫頭幫助他恢復了一些,此刻恐怕小命已經西去了.
如果是在陸地上他還有着辦法,但現在不僅沒有藥,也沒藥材的輔助,連銀針也只有着數根.一切醫療藥材一個都沒,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依靠就地找到的器具和物品來最大化壓抑住導致身體崩潰的毒素.
“這是毒素真是棘手.”天空將包裹了數層的銀針取了出來,點燃木板簡單的消毒後,以不同的手法紛紛刺在身體各處.隨後便屈指輕彈在針柄治傷,旋轉,震盪等不同的後續法繼續着.數十分鐘後天空才暗噓了一口氣.
體內的毒素只是被暫時壓抑住了,而且每一次復發的時間也在逐漸縮短.從之前的一天,到現在每天要兩三次才勉強可以做到.可見他的身體隨時都有可能崩潰,那時會發生怎樣的事情他也無從知曉.但,毒素既然是來自黑龍,那肯定沒什麼好事.
天空靠在船體上喘息着,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倒無所謂.但現在擔心的就是在毒素爆發以後會對白凝造成些影響.而且,這毒素未必是真正意義上的毒素,或許是控制他的某種手段.真正要殺他的話,以黑龍的本事,他在接觸到毒素時就已經死了.
從衣兜中掏出最後一根皺巴巴,泛着黃色痕跡的煙,嘆息一聲點燃後,深深抽了一口吐出煙霧,走出船艙席地而坐,從高而下看着起伏的海面,怔怔出神.
倒不是天空多愁善感,從第一次殺人開始他就沒想過自己會有善終.或許被分屍,或許被折磨死去.但從遇到朵兒後,他就努力地讓自己活下去.至少他看到了希望,和懂得珍惜生命,懂得不會輕易受傷,懂得開始保護好自己,爲的就是不想再看到朵兒因爲他的傷口留下心疼的淚水.
從那以後,他受傷的次數越來越少,朵兒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刻印在他心中,成了他內心一片殺戮血腥中,僅存下來的純淨之地,那裡只有着能讓天空無數次以弱勝強,從不可能破解的死局中一次次逃生.不爲什麼,他只是不想看到朵兒爲他傷心流淚的樣子,不想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這骯髒,如狼似虎的世界.
可是最後,他的一切努力,卻成了泡影.朵兒還是被黑龍植入毒素,瞬間,他心中的那片純淨之土沉入了下去,被殺戮血腥掩埋.是外人逼着他去殺戮,七萬人也因此無一活口!
“出來吧,別躲了.”天空抽着煙,用着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此刻他有了希望,比現在更爲兇險的局面他也面對過,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死去?甚至他已經看到了朵兒在向他微笑.
白凝低垂着腦袋從牆後走了出來,她不是傻子,這幾天以來天空每天都會找着藉口淡出她的視線.起初她倒是沒發現什麼,但越來越頻繁時,她才起了暗中打探一下的心思,沒想到第一次就被抓了個現行,不過她並不後悔.天空那時的側面,緬懷般的柔情讓她的心急速跳動了數下,俏臉一陣火燒.
“天,天大哥,你沒事吧.我有些擔心你所以,所以就來看看.”白凝乖乖地走到天空身旁傻傻地等着訓話,卻發現天空依然看着遠處的海面,這時才心虛怕被他發現心中小秘密似的,支吾着出聲關心着說道,
“坐吧.這樣的寧靜難得享受一次,或許沒下一次機會看到了.”天空望着海面平靜地說道,不時地抽着煙,不變的是目光從未離開過天海相交的地方.那裡似乎有着什麼重要東西存在似的.
白凝眨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天空,隨即雙眸眯成了月牙兒笑了起來,乖乖地坐在天空身邊,學着他的樣子,看着天海交接之處.雖然她不知道天空爲什麼會這樣說,但眼前的景色的確是常人難得一見的.尤其是,這風景能影響本身的心情.很美.
二人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天空輕嘆一聲站了起來,正當白凝想要開口安慰他時,卻看到他的嘴角邪邪地翹起露出了與之前悲傷不同的心情.
白凝雖然是克隆體但也是冰雪聰明,順着天空注視的目光疑惑地轉動身子,看向海面.起初也是眨着俏目不明所以,但隨着時間越長,雙瞳逐漸放大,病態白的俏臉上露出了絕處逢生般欣喜的容顏.
“天大哥,天大哥,那邊有島,有島!”白凝驚叫了一聲,滿臉都被驚喜所替代,興奮地笑着撲進了天空的懷抱笑聲不斷.
天空託着白凝的翹臀,只是微微笑了笑,並沒她那種狂喜的心情.她只是太久沒見到陸地後本能的親切感反應.
遠處的一片海色中的黑點逐漸放大,雖然是島沒錯,但也只是島而已.排除可能存在的危險不說,他們從被困在船上轉移到了被困在孤島上,地理環境的變化而已,並沒改變他們被困的本質問題.
也只有‘白凝’被抹除大部分負面記憶的女子能有這麼欣喜的反應吧.天空也不忍心說出來,與其再次陷入絕望,倒不如讓她開開心心的在島上渡過幾天吧.
或許這島上能讓他們堅持的時間更長,也或許這裡是上頭或是某勢力的小島也說不定.但此刻他們也只有上島一途了,畢竟船上的淡水消耗殆盡,燃料也基本沒了.這樣之下不如上島看一看,或許能有着意外的發現.
“嗯,走吧凝兒,我們準備一下,上島看一看.”二人在船上準備着,帶上了可用的一些生存工具,用行囊裝進了儲存下來的海魚和其他有用的東西.
在能看到島嶼半邊樣貌時,天空就開始不停地躍入海中查探着附近海域的情況.比如暗礁和船吃水量相比,在何處停船最爲何時的情況.畢竟這船可是他們唯一的交通和生存工具,一旦島上出現意外,他們還有着退路.所以這船在目前來說,怎麼也不能輕易放棄.
“呼呼~”天空順着繩梯爬上了船,幸運的是他們前方有一個地方極爲適合停船,而且離開和上島都極爲方便.
在看到天空回到身後,白凝在鬆了口氣.起初她一直堅持要和天空一起下海,但他嚴厲地喝止了白凝,最後說了半天,她才滿懷擔憂地看着天空躍入海中潛入海下,心兒也隨之緊張了起來,急急地等着他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