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興把馬超數落了一頓,說的馬超半晌無語。馬超細細的想了一下,關興說的有道理,雖然自己的治政方針與別人不同,銀川政府不會因爲自己一個人的生死而發生大的變動,但是如果自己真要玩完兒了那對整下銀川政府的士氣也是個極大的打擊,保不準周不疑兄弟就會幹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原來郭嘉、賈詡等人沒少提醒馬超,說你是一國之主,不能老是衝鋒陷陣,但是馬超都沒怎麼再意,今天讓關興急言厲色的這麼一通數落,馬超心裡起了波瀾了。
他輕輕拍了拍關興的肩膀,說安國,你說的對!是我太大意了!我向你道歉。關興插手施禮,說叔父您不怪小侄就行了,您道歉小侄可不敢當!關興聰明着呢,知道這會兒跟馬超套近乎。馬超哈哈一笑,說當的地,當的地!咱們走!命人把戰死軍兵的屍首都收起來,馬超帶着關興從山崖上轉下來,此時張苞已經帶着人挪開一條路了,軍兵從谷中出來不由得歡聲雷動。能在死地裡頭逃得性命實在值得慶賀。
馬超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開了一個簡短的小會,馬超先衝衆人行了一個軍禮,說這次被困全都是因爲我的大意所致,是我馬超對不起你們,我錯了,請大家原諒,戰死的兄弟及其家小我會妥善安排,絕對不讓他們白死!衆親衛一聽也是紛紛自責,說我們沒能保護好您,還讓您費盡心力來救我們,這是我等的奇恥大辱,請主公責罰!最後還是關興說了,現在沒功夫進行批評與自我批評了,咱們吸取教訓趕緊走吧!馬超這才帶着衆人急急趕路。
張苞萬萬沒有想到馬超會當着這麼多的人面主動認錯,而且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那年月講究當老大的金口玉言,永遠正確偉大。老大從來就不會犯錯,就是犯了錯,那也是因爲別人,主要原因不在他,但是馬超不是這樣,錯了就是錯了。張苞心裡感慨,心說難怪馬超能成事啊!從此之後,張苞這才堅定了追隨馬超之心。
戰馬大部分都死了,只剩下不到十幾騎,這回馬超不敢大意了,命人在前頭打探消息,馬超帶着人一路急行奔盤縣城。半路上關興就問他了,說主公您怎麼知道那裡就有條暗河呢,還有那個所謂的寶藏是誰留下的呀?馬超微微一笑,說要說起這個來,還有一段故事呢,留下這個寶藏的非是旁人,正是上古與軒轅黃帝齊名的蚩尤!
馬超這麼一說把關興、張苞嚇了一跳,說您不會是開玩笑吧!馬超說這怎麼能開玩笑呢!說着他把斬龍劍拿過來,說你們看到這口劍了沒有,當年我得槍甲寶劍的時候沒有劍鞘,後來這個劍鞘是在五陵找到的,五溪蠻的始祖就是九黎部落,當時和這個劍鞘在一起的還有一幅地圖,我這些年研究了無數次了,最後得知那是幅藏寶圖,寶藏埋藏的地方就是醫巫閭山。
關興說不對啊,我看古書上說過,蚩尤部落是在長江一帶啊,怎麼可能跑到遼西呢?馬超微微一笑,說這個我想過了,這個烏丸族和鮮卑、匈奴以及過去的獫狁族應該也跟蚩尤部落有關,傳說蚩尤戰黃帝之時有八十一個兄弟,都是獸首人身,勇不可擋,說不準這些部落真就是他們兄弟的一支。至於這個寶藏埋藏在醫巫閭山,我想大概跟當年黃帝與蚩尤之戰有關。
傳說黃帝與蚩尤戰於涿鹿、阪泉一帶,黃帝得勝,斬蚩尤及其部屬人等,當時潰敗的蚩尤聯盟必定會四散逃走,九黎回自己的地盤兒路途遙遠,他們的那些物資恐怕帶不走,只好交給北方的盟友藏起來,然後畫一張藏寶圖自己收着,以備將來東山再起時用。你們也看到了,那些寶藏全都是一些箭簇之類的銅器及五彩的貝殼,以我猜想,這定是當年武器和錢幣,故爾與其說那是寶藏不如說是個兵器庫!
關興、張苞聽了微微點頭,覺着馬超說的有道理。張苞說主公,我看銀川炎黃正教傳下來的教典裡就說什麼鮮卑、匈奴與咱們漢人同根同源,看來您說的這個很有道理!馬超聽完了微一楞神,心說難道鮮卑、匈奴等部落真的與我漢人同根同源嗎?這個有時間我得好好研究研究那個寶藏!
簡短截說,到了盤縣天已經亮了,馬超帶着人進城時讓守城的城門校尉攔住了,等到近了,他一看是馬超、關興到了,急忙過來行禮,馬超衝他點了點頭,說不必多禮,帶我們去見你家縣尊,校尉領命帶着馬超他們來到了縣衙。
到了縣衙這裡一看,衙門緊閉,馬超很奇怪,說這都什麼時辰了你們縣太爺還不辦公?去個人把他找來!校尉領命派人去找去了。功夫不大派去人神色驚慌的跑來了,說啓稟主公及諸位將軍,大事不好,縣令大人及其家小人等全都不見了,留在他府中的奴僕下人也全都死了!
馬超一聽就明白了,不用問了!肯定是這個盤縣的縣太爺是司馬懿布在幽州的暗樁之一,這次拔奇能這麼順利的到醫巫閭山伏擊自己跟他絕對有關係,定是他知道事情敗露了所以逃之夭夭了。馬超命關興、張苞安排軍兵吃頓飯好好休息一下,他帶着城門校尉和幾個親隨去了縣太爺的府地。現在馬超治下不實行前衙後府式的官屬了,衙和府分開,免的公私鬧不清楚。
到了縣太爺的府地一查,果不出馬超所料,縣太爺捲鋪蓋跑路了。馬超問了問,說你們縣太爺叫什麼呀?校尉說叫張斂,馬超點了點頭,說傳檄各州城府縣,貼海捕公文捉拿此僚!由你暫代盤縣縣令之職。校尉躬身應是下去安排去了,馬超帶着人回到了縣衙。
到了縣衙這裡的時候,盤縣的主簿、從事都到了,給馬超見了禮,馬超粗粗的問了幾句,命他們下去準備馬匹,馬超飽餐了一頓之後帶着大隊人馬起程趕奔漁陽,走到半路上就收到陳到送來的急報了,說荀諶被刺身亡,請馬超趕快到漁陽主持大事。馬超聽完了哎呀一聲差點兒沒暈過去,他萬萬沒有想到荀諶真的被人給刺死了。
晝夜兼程趕到薊城,一到薊城陳到就帶着人接出來了。兩個人見了面沒等陳到說話,馬超一把拉住他的手說道:“叔至,友若真的被……?”陳到一看馬超兩眼噴火臉色鐵青樣子,就知道馬超現在急火快要攻心了,他說主公您先別激動,有什麼話咱們到裡頭慢慢說,以免亂了軍心。說着看了看周圍的軍兵,馬超看了看身邊的衆人心裡一驚情緒平復下來,隨着陳到進城趕到了荀諶的都督府。
到了府門前甩鐙離鞍跳下馬來,陳到命偏將把馬超的親衛安排下去,他帶着馬超和關興、張苞進到裡頭。到了正廳之中,有軍兵把洗臉水端過來,陳到遞過手巾來,說主公,您先洗把臉穩穩神。馬超一把把手巾推開,說叔至你跟我說,友若是不是真的遇害了,他現在哪裡,你快帶我去看看!
陳到沒辦法,只好帶着馬超往後走。到了後院來到了偏廳之前,陳到把門推開了,馬超往屋裡一看,就見偏廳裡頭停着一具棺槨,棺槨的下面放着化紙的銅盆,兩邊長着長明燈,荀諶的次子荀風眼睛通紅的跪在棺頭,門一開他往外看,正好看到馬超,荀風忙站起身往外來,出的房門給馬超躬身一禮,泣道:“主公您來了,荀風見過主公。”
此時馬超站在臺階之下身子栽了兩栽晃了兩晃好懸沒摔倒,旁邊關興急忙扶住他,馬超掙開關興的攙扶,兩眼緊盯着棺材一步步的走進了房中,一旁的陳到和荀風叫他馬超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此時馬超眼裡頭就剩下那副棺材了。陳到和荀風急忙上去扶到他又被馬超掙開,只好隨着馬超進到房中。
一步步走進房中,伸出顫抖的雙手輕輕撫了撫棺頭,馬超擡手就把要棺材推開。陳到、荀風急忙上前攔住他了,說主公,此時天氣炎熱,萬萬不可開棺,以免中了屍毒!馬超回頭看了看他們兩個,說你二人給我退後!陳到摁住棺材蓋,急道:“主公!您要保重爲要!末將還有要事跟您說呢!”馬超森然說道:“退開!”旁邊荀風一拉陳到,兩個人退下去了。
馬超緩緩把棺蓋推開,看到了裡頭的荀諶,這一看到荀諶的屍首,馬超是又驚又怒又悲又憤。棺材裡躺的正是自己心腹重臣荀諶荀友若,只不過現在荀諶人頭丟了,用香樟木刻了一顆頭代替的,看到這裡馬超就明白陳到和荀風爲什麼不想讓自己開棺了。馬超伸手把那顆樟木假頭取下來一拳擊碎,然後把棺材蓋合上,轉身往外頭,陳到楞了一下,說主公您這是何意啊?馬超輕輕說道:“我的肱骨之臣頭盧何其珍貴,此木焉能替哉,代某用司馬氏諸賊之頭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