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回 彈彈琴

周瑜、魯肅二人隨着張三一路到了馬超的將軍府外,周瑜打量了一下,這座將軍府好大的氣派,就算是皇宮也恐怕不及,心說這個馬超好大的野心,造這麼大的府坻難道他就不怕朝廷怪罪不成?

張三那是誰啊,那就是三國時期的零零七,一眼就看出周瑜和魯肅兩人的疑惑來了,解釋道:“這座將軍府說是驃騎將軍府,其實是原來的羌王府,只是羌人感於我家將軍的恩義,把這座府坻送與了我家將軍,但是驃騎將軍並不住在這裡,這裡是車騎將軍府幕僚和驃騎將軍府以及護羌校尉等諸位大人的辦公之所,裡面並無人長住。”

這話一說出來又讓周瑜十分不解,自秦漢以來,一方大員的府坻同時也就是官衙,要不然總是“官府,官府”的叫呢,就連皇帝也不例外,前面是辦公的金殿,後面就是後宮,各級地方官也是如此,馬超開了先例了,專門建了一座辦公室給各級中央官員辦公用,這樣一來增強了辦事效率,節省了時間,少了扯皮,深得百姓歡迎,二來是戰時可以把百官全都集中起來便於保護和調度。

府門前只有兩個軍兵把守,軍兵的軍服也與衆不同,也不像別的地方像樹樁子一樣站在那裡,兩個軍兵穿一身毛衣毛褲,外罩皮甲,腰裡跨着彎刀,時不時的來回走動,張三和衛兵打了個招呼,問道:“將軍在嗎?”其中一個軍兵回道:“將軍今天一早就去了金亭館驛了,留下話來說如果有周、魯二位貴客來訪,請他們到家裡小坐。”張三點了點頭,辭別了軍兵帶着周瑜和魯肅繞府而過,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一個不大的院子,黑油漆的大門,門上貼了一副對聯,上聯書先天下之憂而憂,下聯配後天下之樂而樂,橫批天下爲公四個大字,筆體蒼勁有力。

漢代還沒有對聯呢,二人這是頭一次看見,都覺着十分之新奇,周瑜咀嚼半晌,對上面的內容大加讚歎,好博大的胸懷,讓二人沒有想到的是,堂堂的驃騎將軍就住在這麼不起眼的一處院子之中,門前連個侍衛都沒有,要不是有人領着,你絕對找不到這個地方,因爲這周圍的民房全都一個模樣。

張三上前叫門,功夫不大,裡面腳步聲響,緊接着大門一開,管家丁福走了出來,張三抱拳一禮,說道:“丁管家,這兩位是江東來的貴客,要見將軍,我把他們請過來了。”丁福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主人出門的時候咐咐過了!”說着過來給周瑜和魯肅躬身一禮,說道:“老奴丁福見過兩位大人,裡面請吧!”二人還禮,張三跟丁福打個招呼走了,丁福把二人讓到了府中。

進門一看,這座府坻分爲兩個院落,中間用一道牆隔開,牆上開了一個月亮門,這半邊兒院子裡有偏房耳房,當中的土地被分成了一塊一塊的,看樣子馬超還自己種花種菜,丁福把兩個人讓到了廳中,吩咐下人擺上茶點,對二人說讓他們少等,已經派人去請馬超去了,讓二人隨意,說完了轉身出去了。兩人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很簡樸,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如今桌椅全都流行起來了,陸賈把涼州的特產販賣到江東,其中就是這桌椅,這二位也不覺着新鮮了。

兩個人閒來無事,喝茶等着,突然之間周瑜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那琴聲曲意高寡,一下子就把周瑜的興趣鉤上來了,兩個人凝神細聽,聽着聽着都聽呆了,不由自主的站起來着順着琴聲找了過去,穿過了月亮門,就見這邊的院落是一個大空場,靠牆是一個馬廄,裡面有幾匹高頭大馬,或立或臥,在北邊只有一間奇怪的大房子,房子只有北面是牆,另外三面全都是用大塊大塊的水晶砌成,如今這數九寒天的,裡面綠意盎然,看的周瑜和魯肅直瞪眼,這個馬超太敗家了,如用此大塊的水晶砌房子!其實那就是一大塊一大塊的玻璃,根本就不是什麼水晶。

琴聲就是從這個房子裡傳出來的,兩個人剛一進院子就給院中的一個丫環發現了,過來剛要說話,周瑜忙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站在那裡側耳細聽,直到一曲彈完了,任不住拍手贊到:“妙!堪比高山流水!妙哉!”丫環瞪視着二人喝道:“你們兩個賊頭賊腦的來此做甚,快說!”

這一吵一鬧,房裡面的人就知道了,一個丫環出來問道:“青春,你在吵什麼?”先前的丫環青春指着周瑜和魯肅說道:“發現了兩個小賊,我正審呢!”周瑜急忙解釋道:“在下不是小賊,我等是來拜見馬將軍的客人。”青春說道:“胡說,客人哪有你們這樣賊頭賊腦的四處亂跑的?”

青春話音剛落,就聽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青春,這次你可是真的怨望人家了,這二位還真是我請來的貴客!”說着就見丁福隨着一個年輕人走了走來,周瑜、魯肅急忙回身來瞧,就見來了一個帥小夥兒,身高九尺開外,劍眉虎目,十冬臘月裡只穿一身黑色的袍子,臉上一點兒寒意都沒有,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二個人,讚道:“臨淮魯子敬,江東美周郎,果然不虛妄!在下扶風馬超見過二兄!”說着抱拳一禮。

兩個人急忙還禮:“不敢不敢,江東周瑜奉我家兄長孫伯符之命前來拜會馬將軍,恕我等失禮了。”馬超哈哈一笑,說道:“你我年歲相若,將軍來將軍去的豈不生份,來來來,兩位隨我來,讓我的夫人也見一見曲有誤,周郎顧的周公瑾!”說着請兩個人奔房中走。

這北面的房子是馬超爲了討好蔡琰特意建的暖房,與現在的大棚原理差不多,十冬臘月裡面種了很多的綠色蔬菜,還有蔡琰喜歡的花木,沒事兒的時候蔡琰就喜歡來擺弄一下鮮花,澆澆菜,彈彈琴,也是一種很好的享受。

房門一開,一股熱浪撲面,裡面溫暖如三春,等進到裡面兩人大開眼界,這裡簡直就是一個植物園,東半邊兒是各種果蔬,枝頭結柿子,架上掛葡萄,一片綠油油的青菜,冬瓜披白沙,黃瓜穿綠袍,生機勃勃,另外一邊兒是花木,百花奇放爭奇鬥豔,一派欣欣向榮的景像,在中間是一個小水池,池裡養着游魚,池邊是個小假山,一塊長條石案上放着一架古琴,一個超級美女見馬超進來了,站起身來起身相迎。

馬超給他們互相介紹,對流着哈拉子的周瑜和魯肅說道:“這位就是我的夫人蔡琰,表字昭姬。”然後又悄聲對蔡琰說,這兩位流着哈拉子的帥哥長鬍子的叫魯肅魯子敬,長不出鬍子的叫周瑜周公瑾!蔡琰對兩個人福了一福,說道:“昭姬見過兩位先生,早聽人說過,江東周郎,琴技獨成一家,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周瑜急忙擦了擦嘴邊的哈拉子回禮:“瑜見過昭姬小姐,小姐的瓚喻實不敢當,令尊蔡邕老先生纔是真正的圈兒內大家呢!”原來周瑜還是蔡邕的粉絲,敢情那年月就有追星族,就有娛樂圈兒了,像周瑜、蔡邕、蔡琰還有一個叫杜夔的,這些都是當時音樂圈兒裡的名人。名人嘛,自然有名人的通病,見了面自然是先互相吹捧一番,然後就是誰也不服誰,動手過過招。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個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一點爭勝之心也沒有的人少之又少,是人都有好惡,周瑜一時技癢,在蔡琰和馬超的煸動之下,坐下撫琴一曲,果然與衆不同,聽的衆人搖頭晃屁股的,從周瑜的琴聲之中馬超聽出來了,這個人胸懷坦蕩,志向高遠,絕對不會像演義中說的那樣小肚雞腸,讓諸葛亮一氣就氣個半死,等到周瑜撫完一曲,餘音迴盪不絕,比之蔡琰的琴技差不了多少。

馬超首先擊掌讚歎,衆人也跟着吹捧了一番,周瑜謙虛了幾句,話鋒一轉,說道:“瑜在江東也曾聽天下人傳言,西涼馬超,人稱七巧奇童,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三教九流無一不曉,今日斗膽請孟起兄撫琴一曲,也好讓周瑜一飽耳福,但不知將軍肯其賜教否?”周瑜打蛇隨棍上,哥哥弟弟的叫上了。

心裡微微一笑,馬超心說跟我叫上板了,看來這個周瑜也想摸摸我的底牌,相見既是有緣,趁這個機會我修理一下你吧,想到這裡馬超欠了欠身,說道:“超敢不從命!”說着把焦尾琴取過來,用手一劃,正了正音,看看周瑜微然一笑,仙翁、仙酒的試了幾個音,然後詭異地一笑,手指一動,一首古琴版的《鈴兒響叮鐺》在衆人耳邊響起。

就這一下子讓周瑜找不着馬超的脈門了,彈琴講究五音中正,馬超此曲新奇獨特,七音俱全,大異與當時的流派,當時都講究中正五音,另外兩個音節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音,還沒有誰敢當衆使用呢,另外兩個音被認爲是靡靡之音,非正人君子所彈,但是另外兩個音和五音相配合之後的效果讓周瑜大開眼界,那歡快的樂聲讓他有種翩翩起舞的感覺,可是這就更讓他找不着北了,如果用琴聲喻人的話,此時的馬超絕對就是個快樂的小孩子,難道這纔是馬超的真實面目嗎?一時間周瑜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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