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名利牽,生死二字拋一邊,青山秀水懶得看,披青戴月爲哪般,父母離別妻子散,千里做官只爲錢,到老方解其中誤,擡頭已是鬼門關。
書接上回,馬超經過充分的準備,這一天終於擺起了這個從未有過的擂臺來,擂臺擺在了八方居的樓外的一塊空場上,高有九尺,寬有數十丈,成圓形,臺上擺着兵器架子,上面刀槍羅列,周圍全能看的清清楚楚,就在擂臺兩邊兒是高搭的彩篷,周圍還有不少的做買的做賣的,這全都是甄家的,這一天早上,鼓樂齊鳴,大擂拉開了帷幕,兩個穿着一身錦服的女子上前來拉下擂臺兩邊兒的兩條紅綢子來,現出裡面的金漆大字。
擂臺兩邊兒一邊一根高杆,上面挑着一副對子,上聯寫:拳打塞北,下聯配:腳踢冀州,當中寫了英雄擂三個大字,臺下的衆人看完了以後心裡的火往上撞,這真是欺負人欺負到家門口來了!都準備着要一試身手。等到鑼鼓傢伙全停了,馬超在彩篷之中往外看了看,衝着馬毛說道:“馬毛,去吧!”這會兒馬毛往外面一看,好傢伙!外面人山人海,他有點兒肝顫,說道:“主人,真要去啊?”馬超瞪了他一眼,說道:“廢話!你練了這麼些日子了,難道是白練的!”馬毛沒辦法,硬着頭皮出去了。
到了外面,馬毛擠開人羣,來到了擂臺底下,擡頭往上看了看,抓住擂臺旁邊兒的一根繩子,腰裡一用勁兒,身如猿猴一般,噌噌噌噌幾下子就躥到了臺上,底下衆人一見叫好聲不斷,亂作一團,馬毛衝着周圍團團一揖,揚聲說道:“各位!各位父老鄉親們,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底下衆人都說:“都聽着都聽着,先別說了,看看臺上的那位說些什麼!”
很快場下就靜下來了,馬毛抱了抱拳,說道:“衆位朋友,各位前輩,坐着的金剛站着的佛,一站一立的子弟師傅們,打過一拳踢過一腿的同道們,還有儒道兩門,羌漢兩教,長城以裡的,邊塞以外的,只要是喜歡武藝的師傅們,今天都來巧啦。在下姓馬,扶風人氏,跟隨我家主人不遠千里來到貴寶地,一不投親,二不求財,爲的是結交天下的英雄,拜訪四方的名士,我家主人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交朋友,無論你是投親未遇,訪友不着,還是流落異鄉,舉目無親,只要你上的臺來走個三招兩式,交個朋友,都有銀錢散給!
常言說得好,學會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帝王不用,交與識家;識家不用,換兩錢花,在下跟着家主人學了點兒皮毛,就算給主人丟丟臉臉,我練趟槍,我練不好請各位多加指正,那位壯士說了:既然練不好就別練啦!您可別那麼說,褒貶是買主,吆喝是閒人。練不好您別叫倒好,練好了您給喊一嗓子‘好’,在下非常感激。”
馬毛說完了到旁邊兒的兵器架子上抄起一條大槍來,紮了一套槍,這套槍與戰場上用的不一樣,裡面加了許多的花招兒,看起來另人眼花繚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這裡百分之五十以上全都是外行,看完了叫好聲連天響起,呼哨連連,那個真懂的看了暗暗嘆氣,挺好的槍法,就是花招兒太多了!
練完了之後,馬毛把大槍放回兵器架子上,氣不長出面不更色,衝着周圍團團一揖,說道:“要說武藝,我不是替我家主人誇口,但是沒有說他老人家不會的,什麼叫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钂棍槊棒,鞭鐗錘抓,柺子流星;什麼帶鉤兒的,帶刃兒的,帶尖兒的,帶刺兒的,帶峨眉針兒的,帶鎖鏈兒的,十八般兵刃那是樣樣精通,有哪位高人願意和我家主公過過招的,小人先向您請教請教,您打了小的,我家主人自會前來應戰。
這俗話說的好,把式把式,全憑架式!光說不練嘴把式,光練不說那叫傻把式,咱們得連說帶練,連走帶看,在各位上擡來比武之前,我有幾樣好東西給各位看看,贏了我了,不讓您白費力氣,您可以從中任選一樣!”說着馬毛一拍手,一隊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捧着盤子上到擡上來了,同時另外一隊穿着新奇的青年從另外一邊兒走上來,兩隊人上到臺上站成一排,馬毛說道:“看到沒有,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這都是本城甄家老店新近做出來的款式,只要您打過我了,這些衣服您可以任選一套!”
說着他又一指旁邊兒的一個彩篷,說道:“衆位上眼往那邊兒看,看到那些氣派非凡的馬車了沒有,每一輛都價值千金!有哪一位願意上臺來挑戰冀州的英雄,只要你能連贏五十場,就有一輛馬車相送,另外除了馬車之外,那邊的那些好馬也是如此,只要您有真本事,就能贏得這些寶貝!另外還有那些美女也都是獎品,有哪位能連勝百場,就有美女一名,白銀百兩相贈!……”
彩篷裡的馬超和甄豫看着馬毛在臺上白話,甄豫心裡沒底,問馬超:“孟起將軍,您的主意能行嗎?”馬超呵呵一笑,說道:“該讓‘托兒’上場了!”甄豫聽了點了點頭,衝着外面一示意,底下伺侯的人點頭表示明白,轉身出去了,功夫不大,就聽一人打斷了馬毛的白話,說道:“呔!爾等閃開了!在下要登臺了!”衆人一聽急忙往兩邊兒分,就見一個穿着短衣衫的青年越衆而出,到了臺下往臺上看了看,腳尖點地屁股用力,整個人噌地一聲縱起來有一丈八尺多高,穩急的落到了臺上,臺上歡呼叫好聲不斷,這個青年衝着四周抱了抱拳。
馬毛過來說道:“這位壯士可是要和在下過過招嗎?”青年搖頭說道:“不是!俺家裡頭窮啊,跟你打只得一套衣服,沒什麼大用,俺想問問有沒有勝了能贏錢的?”馬毛笑着說道:“有啊!只要你能連贏十場,就能得白銀一錠!”青年說道:“那好!俺就打他個十場,你們哪個願意上來跟俺打啊?”
話音剛落,臺底下有人喊了一聲:“我來!”又躥上來一個小夥子,兩個人打了十幾個回合,後上來的叫了聲好厲害,跳下去跑了,再換上一個來,簡短截說,一連十個人都被青年打下臺去,馬毛笑着把一錠白銀拿過來給了他,說道:“這位壯士是頭一個連贏十場的,除了這一錠白銀之外,還有一錠白銀相贈,另外再送錦服一套!同時請您到那邊留下您的大名,好讓冀州的英雄認識您!”
青年大聲說道:“俺不會寫字兒,俺叫王二毛!”馬毛笑着說道:“那邊兒有幫忙的,你過去就知道了!”青年答應一聲跳下臺去,不一會兒,就見臺前升起一面旗子來,上書一行大字,河間好漢王二毛,連贏十陣,得白銀兩錠,錦服一套,摺扇一把!
這下全場轟動了,真給錢啊!接着再派上來了一個‘託’,結果半路上就讓人給揍下去了,臺下有兩下子的都想來揚揚名露露臉,這傢伙,又拿錢又揚名,那麼大的字兒寫在旗子上,這多光彩啊!所以一時間人潮滾滾,全都想上臺比劃幾下子,就這樣,頭一天過去之向,那面旗子上又多了十幾個人,馬超也花出去了幾百兩銀子,衣服、摺扇也送出去了不少,把個甄豫樂壞了,雖然送出去了不少東西,可是賣的更多,自己開在擂臺周圍的買賣全都大火一把。
一連三天天天如此,等到了第四天,情況改了,馬毛對外宣佈,由於人太多了,應接不過來,得報名了,報名費每人十個老錢,這下又多了一筆收入,同時採用了進級制,在周圍又把早就準備好的小擂臺擂開了,勝了的一步步往上來,接着又有得了馬車的了,當高頭大馬拉着華麗的馬車在鄴城轉上三圈兒誇耀的時候,整個鄴城都轟動了,這下來看打擂和來參加打擂的人更多了。
趁着這個機會,張燕把手底下人全都撒出去了,在鄴城的大街小巷踩點兒,哪裡是府庫,哪裡是官倉,哪裡是官員的住宅,都住的誰,誰是文臣誰是武將,哪個家裡錢多,哪個家裡人多,哪個厲害哪個弱全都打探的清清楚楚,就等着馬超一聲令下開始行動了,這時候袁紹坐不住了,這幾天的情況他都派人打探的十分明白。
他一看不對勁兒啊?怎麼都是冀州人打冀州人啊?怎麼沒人挑戰馬超了呢?這個馬超真是陰險,花了點兒錢就讓大夥把他這個罪魁禍首給忘了,袁紹說這樣不行,馬上派人給顏良文丑他們傳個話兒,讓他們提前去打擂去,不能指忘着那些賊人們了,這些天各路的黑山軍怎麼沒有上啊?他們全都被張燕說動了,暗中準備人手,準備着要配合張燕呢。而馬超呢,一面派人留意着袁紹軍的動向,一面派人到城外去作準備,就等着袁紹手下的大將來打擂來了,就在這一天早上,擂臺剛一開始,一個大漢跳上臺來,指名道姓的要挑戰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