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回 與孫策語

馬超跟他打了有一個多時辰,這其中可一點兒花哨都沒有,純粹是拳拳到肉,腳腳見傷,把于吉看的咧着嘴一個勁兒的後退,旁邊兒武安國也是一驚一驚的,最後孫策、馬超兩個人都被揍的跟豬頭一樣,孫策精彼力竭,被馬超一拳放倒,躺在地上放聲痛哭,馬超爬起來吸着冷氣在武安國的攙扶之下坐在那裡喲喲慘叫。

過了好大一會兒,馬超緩過勁兒來了,揮手把武安國跟旁人全都支走了,這裡就剩下他跟孫策兩個人了,馬超坐在那裡不說話,孫策躺在那裡嗚嗚的哭了半天,最後終於不哭了,他扭頭看了看腦袋腫的跟個豬頭一樣的馬超,說道:“我沒死是不是?”馬超呵呵一笑,這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傷勢,疼的他直吸涼氣,說你要是死了還能看見我嗎?難道我也陪着你死了不成!孫策呆呆的過了半晌之後突然暴起衝向馬超,大吼道:“你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說着再次拳打腳踢,馬超也還以顏色,大罵道:“你混蛋,老子是覺着你死了可惜才救你的!”

這次戰鬥只進行了幾個回合孫策再次被放躺下了,他躺在地下喃喃道:“你爲什麼救我,你爲什麼救我……”馬超哼了一聲,說道:“老子救你,是不想看到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沒有戰死沙場卻死在陰謀詭計之下,是不想看到你如花似玉一樣的老婆守活寡,或者是改嫁給你戴頂綠帽子,是覺着你他孃的還是個人才!”

孫策奇怪的看着馬超,他沒想到馬超還有這麼粗魯的一面,馬超瞪着他罵道:“你他孃的看什麼呀!難道老子說的不對嗎?”孫策掙扎着爬起身來,坐在那裡愣了半天,問馬超:“那兄長你說如今我該何去何從纔是啊!”馬超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路有好幾條,如果你不甘心被你兄弟和你手下的衆臣算計想要報仇我幫你!你不用這麼看着我,你自己心裡也清楚的很,害你的其是就是那個紅毛綠眼的孫權,只是你還不清楚的是你手底下的衆臣也大多都投了孫權了,要不然如今除了一個周公瑾怎麼沒有一個替你出頭的呀!”

聽了馬超這話孫策再次無語,馬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如果你還念着兄弟之情不想跟他們反目,想要找個地方歸隱與草木同朽我也幫你,我幫你把老婆孩子全都帶出來給你;如果你想一死了之就算是我姓馬的看錯了人了,你隨便怎麼死都行,哪條河哪口井也沒蓋着蓋兒,要不上吊抹脖子也行,喝藥死也行,這裡有的是山石樹木,一頭撞死也行,總之是隨你;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來幫我,幹出一翻驚天動地的大業來,讓那些害你的人看看他們瞎了眼了,你纔是笑到最後的人!”接着馬超站起身來說你自己想想吧,天黑之前來找我,當然了,如果天黑之前你死了的話我是不會替你收屍的!

說完了這番話馬超揚長而去,留下孫策在那裡發楞,他在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一直呆坐到了天黑,屋裡于吉急的如同熱禍上的螞蟻一樣,在屋裡走來走去,他非常同情孫策,被自己信任的手下和兄弟害了,這個打擊對孫策來說太大了,他擔心孫策挺不了來真的一頭撞死了,馬超心說你還爲他着急,史上傳說你可是死在他的手裡的!他笑着說道:“師叔,你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了,晃的我頭都暈了,您這純粹是皇帝不急急宦官,俗話說的好,是兒不死是財不散,如果他真想死咱們誰也攔不住!”

于吉瞪了馬超一眼,伸着脖子往孫策的方向望去,馬超坐在那裡喝着小酒,臉上古井無波,其實他心裡也直打鼓,如果孫策不投自己,那自己可就真是白忙活了,又過了一陣子,于吉激動的說道:“來了來了,他回來了!”馬超一激靈,說快過來坐好,裝作沒事兒一樣,別讓他看出來!于吉忙跑過來坐好,給自己面前的酒杯相面。

這時門一開,孫策走進來了,馬超回頭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說道:“回來了,行了!先別說別的廢話了,先坐下吃點兒東西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說着指了指早就擺放好了的杯筷,孫策也不客氣,點了點頭止住想要說的話,過來坐下,武安國忙給他斟上酒,馬超把酒端起來,說來來來,大家喝一杯!四人一飲而盡。

看來孫策是想開了,甩開腮幫子一通兒猛吃,最後只吃的盤碗一空,一大壇酒也喝乾了,馬超打了個飽嗝,用手撫着肚子說道:“賢弟,說吧,你是怎麼打算的!”孫策要站起來,馬超衝着他打了個手勢,說道:“別他孃的整那些沒用的俗禮,有話直說!”于吉暗暗一笑,心說小子你裝的真像,我還以爲你真不急呢!

孫策衝着馬超一抱拳,說道:“我孫策也是堂堂九尺高的漢子,與草木同朽我不甘心,雖然孫權害我,但是我不想兄弟****,讓人看笑話,我已經死過一回了,更不想死,既然我這條命是兄長您救的,那麼孫策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了!”馬超心中大喜欲狂,說道:“好!這纔是好漢子,我馬超沒有看錯人,有情有義!你的這條命還是你自己的!還是自己留着吧!”

孫策站起身來說道:“主公請上,受孫策一拜!”說着就要磕頭,馬超一把把他拉住了,說道:“賢弟呀,以後你我不是君臣只是兄弟!是那種可以爲對方擋槍林箭雨的兄弟!我馬超如果負了你,管叫天誅地滅!”這話雖然說的糙,但是孫策聽着心裡滾燙,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衝着馬超一抱拳,說道:“兄長!”馬超哈哈大笑,說好,今天咱們不醉不休!

說着命武安國取酒來,又把劉懷水他們這些人都找了來,開懷暢飲,馬超一點兒都沒有瞞着,把自己如何南下,如何知道了程昱的奸計,孫權如何跟曹操勾結的,自己如何扮作大夫去給孫策看的病直到怎麼救的他都說了,聽的孫策一會兒怒一會作傷又一會兒激動,對馬超千里迢迢趕來救自己感動不已,馬超說了,要不是劉懷水派他手下的兄弟們扮作郎中去給你送藥,恐怕你到不了吳郡就死翹翹了!孫策聽了忙向衆人敬酒,大家都跟孫策客氣了一番。

見馬超跟這幫人打成一片,不時的罵娘講黃笑話,引的衆人轟然大笑,孫策心生感慨,心說這纔是真正的兄弟呢!不分彼此,不分尊卑,劉懷水對孫策說了,我們這些人都是放心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這才孫策聽了細細的一咀嚼感觸頗深,說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兄弟,這樣的手下呀!馬超說你現在不就是有了嘛!說的孫策連連點頭,衆人笑作一團。

劉懷水吃飽喝足了,帶着人去替幽冥鬼騎的班,讓他們回來休息,馬超和孫策都喝的有點兒高,兩個人抵足而眠,有句話說的好,叫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這酒一喝美了,孫策酒後吐真言,說兄長,我有一肚子的苦水沒處倒啊!我這二十多年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從十幾歲起就跟着我父親東擋西殺南征北戰,大戰場經過了千千萬,小戰場經過了萬萬千,用血拼出來了一塊天地,結果沒死到殺場之上差一點兒死在曹操的幾句話上頭。

不瞞您說,就在我受襲擊的一剎那,什麼事情我都明白了,說實在的,許貢門下三劍客對於我來說,如同頑童一般,可是我爲什麼還讓他們差點整死呢?都說他們是偷襲,其實不然哪!有道是大將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他們用箭射我的時候,我拔出劍來用劍去磕他們射來的箭,嘿嘿!哪知道我的劍讓人做了手腳了!劍拔出來一揮,劍刃就掉了,光剩下一個劍把,幸虧有盔頭護住額心,這纔沒有被射個對穿!

能到我的帳中動我的兵器鎧甲的人可不多,寥寥數人而已,其中一個是我的常隨,他跟了我十幾年了,忠誠沒有問題,另外就是幾個親隨大將,他們也都是我孫家的老人了,對我忠心耿耿,自然不會害我,除了他們之外,唯一有機會接觸到我的兵器的就是我的二弟了,原來公瑾跟我說讓我防着他點兒,我一直沒往心裡去,哪知道他真的就對我下了手了。

等到我要撒手人寰的時候,我從二弟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厲芒,再看看身邊的張昭、蔣欽、周泰之輩我全都明白了,原來他們早就被孫權收買了,我後悔只後悔公瑾不在我的身邊,後悔沒有聽他的良言相勸啊!孫策說着唏噓不已,馬超嘆了一口氣,說伯符啊,你有沒有想過你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啊?鹽打哪兒鹹,醋打哪兒酸都得有個原由吧,你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呢,難道都怨別人嗎?聽馬超這麼一問,孫策就是一愣,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那麼孫策因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下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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