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和怡媚溝通完回到廂房,我開始全神貫注的享受美食,我來此的目的就是享受,沒有必要爲了不相干的人影響我自己的好心情,下次再想到這個地方不知道又要託誰的福。

“知秋對這裡很滿意?”冷逸塵說,在我看來簡直就是沒話找話。再說誰允許他叫我知秋的。

“這裡的東西確實不錯。”我嚥下口裡的菜餚,好的東西我從不吝嗇誇獎。再說這個地方滿足了我小時候的夢想。我還記得小小少女的夢想,在亭臺樓閣中和他廝守,他爲我畫眉,我爲他研磨。可惜的是我還不很明白羅帶同心的意思,夢就碎了。我以爲最幸福的家庭沒了,破碎的連夢的泡泡都不剩。

“你們還不知道吧,沈園是冷兄家族開的。你們喜歡可以常來。”張逸笑道。

“玩的東西,不足掛齒,只不過是請朋好友想說話的時候有個安靜的地方。”冷逸塵不在意的說。

我一口茶哽在喉間,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你明白那種感覺麼?你正對一件東西愛不釋手的時候你討厭的人云淡風輕的說這是我的,還是要不要都沒有關係的。這種落後的感覺在真是糟透了。

“那這樣我們以後要走冷先生的後門了,應該能打折吧?”怡媚一愣,順勢說道。

“當然,肯定是最低折扣。”他說,明明是很平常的客套之語,偏偏我聽着是那麼不可一世。本來的好胃口也沒有了,在送進嘴裡的菜發覺其實也沒有那麼好吃,也許是因爲價格太高了,我已經在心理上承認它的出衆了。

接下來的飯吃的有點意興闌珊,雖然怡媚和張逸非常努力的想把氣氛活躍起來,但是我一直覺得有點尷尬和排斥,冷逸塵也不甚熱絡,到最後有點相對無言的意思。

四個站在沈園的門口,張逸和李怡媚在那裡互相使着眼色。

“你們還有安排吧,那我先走了。”我說。本來我和怡媚商量好的吃過飯之後去飆歌,但是看起來也沒有那個興致了。看張逸的表情分明是想和怡媚過二人世界,我還是識相一點離開吧。

“那我送你。”怡媚真夠意思,甩下情人朝我走來。

“不用了,我打車走。”我怎麼好意思讓怡媚送我,人家的男朋友還在那裡聳着呢。

“那怎麼行,還是我送你吧。要不你開我的車走。”

“不用。”我和怡媚徑直商量,根本不去理會兩位男士難看的臉色。張逸的臉色不好我還可以理解,人家的女朋友不陪他要送人回家心情自然不會好,但是冷逸塵的臉色就不知道爲什麼那麼難看了。

“還是我送葉小姐吧,葉小姐不介意吧?”冷逸臣挑釁的看着我。

“不介意。”我故意露出大大的笑。我還怕你不成。“怡媚,你們先走吧,我坐冷先生的車回去。”

“好吧,那我們先走吧。”怡媚笑得壞壞的,帶着一抹壞笑,無聲的說着今夜愉快!真是受不了她。

目視着他們的車離開,我收回揮舞的手,轉身面對冷逸塵:“冷先生,我想我還是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打車走就行了。”

“你怕我?”他看着我,嘴角露出一抹欠扁的笑容。

我怕你?“人與人之間要說上怕必然會有利害關係,與公我不靠你吃飯,與私我對你沒有愛戀,我怕你是爲的哪般?”我一臉受不了的看着他。

“不怕我爲什麼今天不敢直視我?”他一臉不信。“感覺不好意思?心虛?”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算我們有***,但是當着怡媚的面我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男歡女愛很平常,沒有人會爲這不好意思。至於不看你,我爲什麼要看你,你有飯好看麼?很抱歉我不是花癡。”

“你……“他呼吸一滯:“那天你是處女沒錯吧?”

提起那兩個字,我多少還會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不好意思怎麼能在他面前出現。

“你不會有什麼處女情節吧?”我故意雙手環胸,站着三七步看着他:“那層膜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在那天總會失去的,也就是說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所以你不用太介意。”

“我是不介意,但是我想要不要包個紅包給你,畢竟是你的初夜。”他惡意的露出笑容。

我氣結,他把我當成什麼?

“你這樣說我倒不好意思了,不知道現在的行情是多少,我也該考慮給你個紅包纔對。”我模仿着他的語氣說。

“女人太伶牙俐齒討人厭。”他黝黑的眼球高深莫測的看着我。

“自以爲是的男人更讓人厭惡。”我快步往外走。

“我送你,畢竟我已經答應了你朋友。”他伸手拉着我:“我的車在那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我甩開他,剛好一輛出租車停在我面前,我立即坐上催促司機快點開車。

倒黴透了,好好的心情就讓他給攪了,真不知道沈園那麼高雅的地方怎麼能和這麼惡劣的人扯上關係,檔次硬生生的被拉掉一大截,以後再也不去了。

古話說禍不單行這句話看來是經過事實論證的,準備回家好好睡個美容覺的我看着斜靠在我家門上的左意涼心裡突然就想起了這樣一句話。

“喂?你還活着吧?”我用鞋尖推推緊閉着眼睛的左意涼。他渾身的酒味,看起來比上次見他更落魄了。他和文殊貌似離婚還不到一個月吧?雖然大部分的財產判給了文殊,但是他還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樣酗酒度日的地步呀。他不是挺有能力麼?當年能白手起家,現在不能東山再起呀。

“嗯?”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看我掙扎的爬起來:“知秋?你回來了。文殊是不是在你這裡?我敲門她不開?”

我皺眉看着他醉眼迷離的樣子,頹廢的男人哪有一點吸引人的地方。“她不在我這裡,你不和新歡好好過日子,在我面前表演什麼爲情所困的樣子?”

“我錯了,知秋。”他露出慘笑:“我剩下的錢全被那個女人拿走了,我如今什麼都不剩了。”

是真夠悽慘了。我不甚真心的想。當初他和文殊離婚的時候,文殊取得公司60%的股權,他大爺和情人憤憤離職,還叫囂說看沒有他們公司還能撐多久,吃定了文殊不懂得經營公司。但是他好像忘了沒有誰是世界上不可或缺的,今天他離職,明天就可以僱到比他更優秀的人才。只要有錢,都能使喚鬼推磨了別說管理一個公司了。

他大爺還說要抽出自己剩餘的股權,我代替文殊摺合成錢給他了,沒有讓他吃虧,但是也絕對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我還記得他和情婦離開的時候恨恨的叫我妖女。

妖女這個稱號是杜屬李怡媚的,我道行不夠,不敢妄稱。

“什麼都沒有了你來找文殊,還想着文殊分到的財產?”我冷哼,鄙視這樣的男人。

“不是的,我是現在纔看清什麼是真的愛情。只有文殊是真的愛我,簡簡單單,單單純純只愛我這個人,即使我一文不值,即使身無分文,她也不會拋棄我。”他一臉懷念。

方自在猜的還真準,果然後悔的人要回頭了。但是他憑什麼還敢這樣想?我無力的嘆口氣,男人,到底是誰給你這樣的自信讓你覺得只要你肯回頭,女人就會原諒?

“左意涼,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後悔藥,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你,包括文殊。”我敢肯定方自在也不會允許文殊在原地等他。有些事錯就是錯了,沒有彌補的機會。

“不會的,文殊會原諒我的,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我們那麼相愛,我們那麼幸福……”他不相信的猛搖頭。

“那麼多年的感情讓你背叛她時那麼沒有顧忌?那麼相愛會縱容自己的情婦那麼傷害她?那麼幸福你還揹着她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他的話讓噁心,“你還是哪裡涼快就去哪裡吧,別在我這裡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