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用手撥拉着怒放玫瑰的花瓣,火紅的玫瑰,好像是99朵,送花的小弟說的,最代表愛情的花朵。可是如果有情的話一朵狗尾巴花未必比玫瑰花失色。冷逸塵外在看來是將他的追求攻勢開展的如火如荼,每天一束不同的漂亮花束,送花的小弟最喜歡在工作最忙的十點鐘將花送到,張揚的舉動已經讓事務所的同事對我側目了,再加上還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李怡媚在下面宣揚,就連方自在都知道著名冷氏集團的公子被我煞到了。

“知秋,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冷逸塵不是個適合你的好對象,和他一比你實在單純的很。”方自在說,那眼光好像就是我就是一門心思勾引冷逸塵,巴巴只爲吃上冷家的華宴。可是我很無辜的好不好?我沒有和冷公子約會,雖然他也沒有約過我,我倒是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但是通過重重傳達之後,他只給了一句:“我這會兒很忙,回頭聯繫。”天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他不要再送花罷了。他沒有再打電話,我也不想再聽他那秘書小姐曖昧的語氣。只是讓我奇怪的是是不是冷公子沒有一般交情的女士?

“怎麼,思春了呀?”輕佻的語氣。

“李毅琮,你知道爲什麼會被老闆連續外放半年嗎?就是因爲你嘴巴太壞,又不知道看人臉色。”我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推門而進的人。

“敲門,好麼?”

“你難道在屋裡裸奔?”他壞笑着挑着眉頭。

“那是你會幹的事情!”這位公子乾的最讓人不可忘懷的事情就是有一次我們事務所停電,雖然是夏天,天氣確實也很熱,但是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吧,怎麼也不可能袒胸赤背吧。但是這位先生就是這樣,在自己辦公室脫得只剩一條內褲,嚇得推門而進的助理小姑娘花容失色。方自在從此在工作紀律中特別加入一條,嚴禁工作中赤身裸體。

“聽說近來有個不長眼的公子看上你了?”他不正經的往我桌子上一坐,擺出一副千年妖姬的樣子。

“先生,收斂一下,你是男人,不是人妖。”我困惑的撓撓頭:“難道你真的去做了手術?”

“看上你這是他的不幸呀。真是冷公子難道得白內障了?他以前的眼光可是準的很呀,哪個不是千嬌百媚,橫看成嶺側成峰的。”他用眼白的地方斜看着我。

“如果你是過來嘲笑我的那大可不必。”我嘆了口氣,樹欲靜而風不止,我想安靜偏偏周圍的人不給這個機會。

“我怎麼會來嘲笑你呢?我完全是用同情的眼光看你,看你倒了什麼大黴會被那麼一個高段的花花公子看上,他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高手。”他連忙直起身子,擺出一副革命同志的表情看着我,肯肯切切。

如果我相信他我就死定了。我高深莫測的看着他:“你不是外放麼?怎麼回來了?”

“大老闆讓我回來的,雖然我還是覺得外放比較好,可以見識不同城市的美女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認識這個極品男人的?”

“男人也會欣賞男人嗎?你確定你性向沒有問題?”我困惑的打量花枝招展的他。本身長相相當俊美,渾身洋溢着一種中性美,偏偏還愛穿花裡胡哨的衣服,我一直以爲只有翹着蘭花指一口一個我們女人的僞女人造型師纔會這樣穿。除了沒有蘭花指他和那些男人外形上沒有什麼差別。

“我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OK?葉知秋,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臉都漲紅了,看來對這個話題很是感冒!

“好好,我知道了,我不說了。”我舉手投降。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他看起來比兔子有威脅多了。

“哎,聽說你最近惹了大老闆?”聽見我投降,他渾身骨頭一軟,直接趴在我桌子上,擺出純潔無暇的表情,分明一副萬年小受的樣子,個性還這麼八卦,他真是外在和內在都是男人?

我覺得我一直是個挺低調的人,在公共場合從不會大聲喧譁,也不會穿了一件香奈兒讓整個事務所都知道,更不會買了磚石天天把手舉在胸前,但是偏偏我生命中從不缺少讓我高調出現的人。

“葉律師,冷先生的電話。”剛走到大門口的我就聽見一陣鬼叫,興奮的有點張牙舞爪。前臺小姐小臉紅紅的,笑容大大的,手還用力朝我揮着。

冷逸塵?我不動聲色的眉頭一皺。打電話打到我事務所,居心叵測,莫非是要發動人民羣衆的力量對付我?讓大家都在背後說我不知好歹?

謝過前臺小姐,伸手接過電話,讓聲音專業、冷靜:“冷先生?”

“知秋,喜歡我送你的花麼?”那邊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

“我一會兒給你打過去。”我乾淨利落的掛掉電話,沒有興趣在大衆面前表演什麼。對周圍人期待或是憤恨的眼光視而不見,我快速的走回辦公室並且把門關的緊緊的。誰知道那些閒着無聊專門想聊人八卦的人會不會趴在門上偷聽。

“喂?冷逸塵,你到底是要幹什麼?”我壓低聲音低吼。

“我做什麼了?”那邊的聲音很是無辜。

“做什麼了?天天送囂張的花給我,打電話到我們櫃檯找我?你是想鬧到人盡皆知麼?”我咬牙切齒。

“天天送花是要表達我追求的意願,我以爲天下的男人追求女人都是送花的;打電話到你公司是因爲打你手機你打不通,我沒有誤會你把我的手機設爲拒聽吧?”

“那我鄭重的告訴你我拒絕你的追求,我想你應該可以停止送花了,把你的手機設爲拒聽也是爲了這個原因。”如果他以爲我會不好意思的話那就錯了。現今這個世道,禮貌往往會被無恥的人當作是軟弱。

“知秋,爲什麼一定要拒人千里之外呢?”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力。

“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還是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爲謀。”

“知秋,相信我今天的話,世界上只有想不到沒有辦不到的事。”乾脆利落的掛上電話。

讓我在這邊拿着電話氣的半死,呼呼,盜用別人的話。

正想再撥過去好好罵他一頓,沒想到他又打了過來。

“喂?找死呀!”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偏闖進來呀。

“我打電話是告訴你我今天會去接你下班,我們一起吃飯。”說完不等我回到,電話又給掛斷。

“喂喂喂……”讓我拿着電話又給起了個半死,賭氣的撥過去,等那邊接起,不等那邊說話:“我打電話是爲了告訴你,去死!”說完快速掛上電話。

電話又響起,我一看,不是剛纔的號碼:“喂,你好,我是葉知秋。”

“知秋,我打電話是告訴你剛纔接電話的不是我。還有,說是接你是通知你一聲。”電話又掛斷。

我瞪着電話半天,恨不得跑到他面前甩他兩巴掌。這麼囂張。後來轉念一想,對這樣的人生氣只會讓他更得意,不理他纔是正道。

我還有個案子要處理,哪有那麼多的閒心思放到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工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