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請了特護,但傅晨東還是一有空就過來醫院這邊。
“李一富……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趙勝楠問。
“他本來死活不肯承認的,後來用了測謊儀,他最後還是認罪了,過幾天就會移交法院那邊。”
“你估計會判多久?”
“殺人未遂,你覺得呢?”
“我希望他能判死刑,不然他一出來還會找我們報復的,何況,他本來就是罪有應得!”趙勝楠有些想哭,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傅晨東坐下來拉着她的手:“你放心,他沒有機會出來了。”
“你有辦法?”
“當然,裡面的人如果在裡面再犯事,是不是罪加一等?”
“對!”她明白他的意思了。
傅晨東沒有再說話,趙勝楠也沒有說話。
彼此都已經心照不宣了。
……
“口渴嗎?若是口渴了你就叫我,”傅晨東說。
“渴,”她說。
“我給你倒水。”
“恩,謝謝。”
“餓嗎?”他又問。
“挺餓的,”她說。
“那我讓特護去訂飯。”
飯來了,傅晨東掀開餐盒的蓋子,很自然地要喂她,“開口!”
“不,我自己吃。”
“這菜裡有魚,你確定能自己吃?萬一被骨頭卡住了,是不是還要麻煩醫生呢?”
趙勝楠沒有說話,她頓了頓:“傅……”
“不是答應了要嫁給我嗎?難道稱呼不用改變嗎?”他問。
“好吧,晨東,”這是她能叫得出口的最親暱的稱呼了,“你這兩天的口氣似乎都不太友好,是不是還在怨恨我不相信你?”
她覺得他這兩天的語氣不是很友好。
傅晨東看着她,此時的她眼睛沒有焦距。一張漂亮的臉蛋對着他的方向。
他驀地笑了笑:“是啊,有一點生氣。”
“既然生氣了,那你還要我跟你回家?”
“兩碼事,”他用筷子夾起飯菜,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張口吃飯!”
味道很不錯,魚是燜的,配有蔥醬油等,她一邊吃一邊問:“我承認在李一富這件事是傻了點,但那還不是你成天騙我騙習慣了,你沒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不過話說回來,是不是男人都這樣?到手了的女人就不哄了?”
他說:“你第一天認識我嗎?等你當了我的老婆,我會一直家暴你,天天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說:“呵呵。”
“你不信?”
“看吧,你又騙了。我不信,看在小包子的面子上,你不會的。”
又一口飯塞到了她嘴裡。
……
幾天後,趙勝楠的眼睛漸漸恢復了,這種恢復是突然的,本來周圍都是黑暗的,但一下子就看得見了,光亮從四面八方涌來,她感覺生活一下子又恢復了活力。
傅晨東和小包子過來接趙勝楠出院。
傅晨東一隻手抱着小包子,一隻手牽着趙勝楠。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一種圓滿的感覺。
從病房乘坐電梯下來,電梯門一開啓,不知怎麼就涌上來幾個記者。
“傅總,聽說您在醫院裡照顧這位女士幾天幾夜了……請問這一位就是您女兒的生母嗎?”
“對不起麻煩讓一讓,”小包子一邊說一邊用手擋住記者的拍攝,小包子在外面就經常被偷拍,對相機挺反感。
趙勝楠看着傅晨東。
他仍是一手抱着小包子,另一隻手把趙勝楠攬在懷中。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隨後便徑直地出去了。
他氣場很強,前面幾個記者紛紛讓路。
但記者們並不罷休,仍然追在後面問:“傅總,請問您跟這位女士是什麼關係呢?據我們所知,這位女士並不是a市的名緩啊,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一直走到醫院門口,傅晨東終於回過頭來看着其中一個記者:“你們說得沒錯,她是我孩子的母親,我愛的女人。”
“……”趙勝楠已經被他塞進了車後排,那一刻她心裡很是觸動。
……
第一次走進傅晨東的家裡,她只覺得這個家很大。
院子很寬,有假山亭子和游泳池,還有二分之一的籃球場。
進了家門,有保姆過來拿拖鞋給她換上,是一雙斑點狗樣子的拖鞋,而且是全新的,應該是特意爲她準備的。
她穿着鞋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看了一眼這客廳。
客廳也是很寬敞,裡面的傢俱大部份都是簡潔的,色調是灰黑色的,可能爲了襯托小包子,又掛滿了氣球,所以顯得很不搭。幾個保姆在中間穿梭忙碌,廚房裡飄出飯菜的香味,小包子拉着她的手:“阿姨媽媽,去我的房間看看好不好?”
傅晨東在一旁說:“直接叫媽媽,不要再加上阿姨了,她本來就是你的媽媽。”
“生我的媽媽嗎?”
“沒錯!”
小包子愣了愣,好複雜的關係,她不懂。
趙勝楠笑了笑,跟着小包子上了樓。
小包子的房間就是十足的公主房,粉色的小牀和充滿了童真的牆紙,是每一個女孩都會幻想的公主屋。
趙勝楠有些感慨,她覺得小包子跟着傅晨東很不錯,當年把小包子留給傅晨東是正確的。
當初如果自己不走,那小包子會更幸福吧。不過當時的情景她不可能留下來的。
可人生沒有當初。
傅晨東也上來了,他對小包子說:“別隻讓媽媽看你的房間啊,你應該帶媽媽去看看她的房間,不是佈置好了嗎。”
小包子說了聲:“哦!”
接着就把趙勝楠帶到了一間大房。
這……
她疑惑地看着傅晨東:“怎麼全是紅的?”
紅色的牀,紅色的被鋪,牆上還貼着紅色的雙喜。
“結婚啊,當然是紅色的,”他走到她身邊:“你忘了?自己答應了要嫁給我的。”
“只是答應留在你身邊,對,也是嫁給你,但是……整這些沒必要吧?孩子都有了。”
“怎麼沒必要?我要風光娶你的,”他摟着她的肩膀。
她下意識地避開:“不用,我不喜歡高調,都答應留下來了,你還怕我跑了嗎?沒必要公諸於衆。”
“親愛的,你這樣對我不公平,因爲這是我的第一次結婚,我一定要把婚宴搞得風風光光的。”
趙勝楠還是搖頭:“晨東,我……真的覺得沒有必要!”
那一瞬間,他有一點失落,但他還是笑了笑:“好,那我們先領證。就明天去領吧!”
他顯得很是迫不及待。
接着就有保姆上來叫他們下去吃飯,他下意識地挽着她的手。
但她突然躲了躲。
他的手僵在空中,不解地看着她。
她尷尬地笑了笑:“有外人在呢。”
……
吃完飯,小包子拉着趙勝楠陪她看動畫片,趙勝楠便陪小包子看動畫片。
來這個家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小包子,也只有跟小包子在一起,她才感到自在。
至於傅晨東,說實話她很感激他,不然她也不會要嫁給他了。
但是兩人單獨在一起時。她會下意識地想躲。
動畫片看的又是小羊肖恩,小包子的最愛,簡直是百看不膩。
看完動畫片,趙勝楠去幫小包子洗澡,衛生間就在小包子房間斜對出來的衛生間。
小包子不知有多興奮,盼了這麼久,終於把媽媽盼回來了。
“媽媽,看泡泡,我吹一個給你看,”小包子玩起了泡泡,趙勝也跟她玩泡泡。
“看,會游泳的小黃鴨,”小包子說,然後從旁邊拿出一隻黃鴨,一放到水裡,小鴨子就真的遊了起來,一邊遊一邊唱歌。
趙勝楠也被這隻小黃鴨逗笑了,真是一個有意思的玩具。
洗完澡,小包子又要趙勝楠陪她睡覺,趙勝楠求之不得,匆匆忙忙拿起行李洗了澡,正準備去小包子的房間。
然而,傅晨東正站在小包子的臥室門口,小包子的房門已經關上了。
“傅……晨東,麻煩……讓一下,好嗎?”趙勝楠對他笑着。
“這是小包子的房間,你進去幹嘛?”他問,目光熾熱,咄咄逼人。
“我要哄小包子睡覺啊,”她呵呵地笑着。
“她已經睡了!”他說。
“那……我進去看她一眼,小孩子容易踢被子。”
“她屋裡有空調,溫度適中,踢了也不會着涼。”
“那……”她突然就氣了:“你想咋樣?”
果然,她一板起臉來,傅晨東就笑了,“我想跟你洞房啊。”
太直白了!
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反應纔好。
“阿楠,”他走近她,“你總不能讓我看着老婆當和尚吧?”
“我……”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應和了。
他再次笑笑,不由分說地抱起她,接着就往房間裡走。
趙勝楠緊緊地靠在他懷裡。她覺得自己不能矯情,從答應要跟他回家的那一刻起,她就應該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的。
她被他放在紅色的,柔軟的牀上,緊接着,他也壓了下來。
她緊緊地閉着眼睛。
她也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這種感覺對她來說,應該是熟悉的纔對。
可她現在卻忍不住顫抖。
上面的人老半天沒有動靜,她這才睜開眼睛,“怎麼了?”
“沒怎麼。睡吧,”他翻下身來躺在她旁邊,再替她把被子蓋上。
他關了燈,黑暗裡,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她鬆了一口氣,然後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而她這一聲吁氣聲也恰巧被他聽到了。
他也翻了個身,卻是面朝着他。
沒一會兒她就睡着了。
幾年來,她這個酒店那個旅館換着住,有多久沒有在家裡睡過覺了?
這一覺睡得非常踏實,一覺到天亮,以至醒來的時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且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傅晨東手託着頭,一直盯着她看。
她覺得尷尬,連忙起來:“我去看看小包子醒了沒有。”
“好,記得吃完早餐跟我去民政局。”
“恩。”
……
證是領了,也早早地住在一個房間了,不過這種感覺……趙勝楠不知道怎麼形容。
像夫妻嗎?
說不像吧,以前跟陸一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那方面的生活。但是生活質量比在陸家好太多了,不需要處理婆媳關係。
說像吧,沒有那方面的生活,彼此相敬如賓,雖然他偶爾曖昧,但一直沒有突破那層關係。她知道,主要問題出在她,每次被他壓在身下,她都止不住地顫抖和害怕,一萬個扭捏。
她認爲,把小包子帶好了就行。起碼要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這樣自己在這個家裡纔不算白待。
她接着了傅晨東的建議,不再做私家偵探,因爲做了幾年她也確實厭了,這一行遠遠不像自己理想的那般正義。
於是,沒事的時候整理整理房間,傅晨東和小包子快回來的時候跟保姆一起做飯,打理一下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日子倒也過得愜意。
只是,送小包子去幼兒園後,她便有些空虛。她認爲一個人總得有點理想和追求。
傅晨東問她:“你想做什麼?”
她搖頭,不知道。
“你喜歡做什麼?”
她搖頭,不知道。
他便指着花園裡的花花草草說:“我怎麼覺得自從你來了之後,花園裡的花草變得更鮮豔了?”
“有嗎?”
他鄭重地點頭:“對,不信你可以問問保姆們,還有保鏢們。”
她笑着說:“算了吧,他們都是你的人。”
“你以前有照顧過花花草草嗎?”
“有啊,我奶奶以前在樓頂種了很多花花草草,我經常幫着施肥澆水的。”
“怪不得,那你喜歡種花嗎?”
“還行吧,我挺享受這樣的工作的,”她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圍裙上頓時留下了幾道泥印。
他寵溺地笑了笑:“不如你先把花園裡的花花草草先打理好,遲些時間我給你包一塊地,讓你在那塊地裡種花種樹,種什麼都行。你說呢?”
她心裡有些欣喜,這樣的生活挺理想的。
看得出她臉上的歡喜,他說:“那就這樣說定了。”
……
週六,趙勝楠帶着小包子去逛商場。
小包子對雪糕情有獨鍾,趙勝楠覺得每週帶她去一次就可以了,她現在也看了好些育兒百科知識,在教育小孩方面有了一些領悟。同時她也在想,如果不去種花種樹,開一間託兒所也不錯,不過要把小包子教育好,就……把小包子當成一個試驗品吧。
逛的是比較高端的商場,人不多,出入這裡的也都是一些貴族或各行各業的精英。
趙勝楠帶小包子在三樓吃了哈根達斯後,又領着小包子去了商場的五樓,這裡是賣童裝用品的,過段時間就要入冬了,小包子長得快,去年的衣服大多都不合穿了吧。傅晨東說了,不要想着買大一號的留給她明年穿,小孩子就要穿合適的,將來纔不影響她的審美觀。她覺得也是。
到了五樓,她讓小包子自己挑,喜歡哪件就試哪件。
正挑着,身後突然一把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不是表嫂嗎?”
趙勝楠頓了頓,這聲音……
她轉過身,看到一個穿着一件薄長外套的女子,頭髮已經不是當年的大波浪,而是剪成了齊耳短髮,看起來利落,卻……還是不怎麼成熟,因爲她不管在哪裡,臉上都是帶着一股傲嬌神氣,大概這就是千金小姐特有的表情吧。
趙勝楠回過頭看着馬依依,隨後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的表嫂。”
“哦對了,你已經跟我表哥離了婚了,現在不是表嫂了,那……我該稱你爲什麼呢?晨東哥哥家的大嫂?呵,你也配!”
小包子看到馬依依罵自己的媽媽,不由地攔在趙勝楠面前:“說什麼呢馬大姐。”
馬依依被小包子氣得臉都綠了:“小包子,說了是馬姐姐,或者依依媽媽,不是馬大姐!”
依依媽媽?看來馬依依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放棄傅晨東。
“總之,我不許你欺負我媽媽!”小包子叉着小手道。
“媽媽?”馬依依看着趙勝楠,又看看小包子,“小包子,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叫一個人媽媽?她不是你媽媽!”
“她就是!”小包子叉着腰說。
趙勝楠把小包子抱起來,隨後淡淡一笑:“小包子說得沒錯,我就是她的媽媽。”
“她又不是你生的,你說是就是?”
趙勝楠問:“你上週沒看新聞嗎?晨東已經在記者面前承認了我是小包子的媽媽,何況,我本來就是啊。”
怎麼沒看。
當時馬依依還在省外旅遊,習慣性地關注傅晨東的消息時,看到a市的娛樂版鋪天蓋地都是傅晨東和趙勝楠的新聞。
趙勝楠不是消失了幾年了。憑什麼一回來就勾搭上了晨東哥哥,何況還是一個離過婚的。她不知道晨東哥哥究竟圖她什麼?
難道僅一對大胸就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
馬依依瞪着眼睛說:“你以爲傅家會歡迎你嗎?晨東哥哥一向聽他爸爸的,他的話不作數。”
趙勝楠不屑地笑笑:“讓我怎麼說你呢,傅晨東不愛你,是我我就躲得遠遠地,可你還非要倒貼過來,請容我說得直白一些,你這不是犯賤嗎?”
“哼,你怎麼知道晨東哥哥是真的喜歡你還是假的喜歡你?他說不定只是玩玩你呢?”馬依依說:“三年前,把我放在辦公桌上準備要我的時候。我猜那時候他一定是喜歡我的,你別得意得太早,到時被拋棄了是怎麼死的還不知道。”
“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要怎麼做你自己好好想,”趙勝楠抱着小包子就走。
到了外面,小包子摟着趙勝楠說:“我不喜歡那個馬大姐,每次趁爸爸不在就欺負我,冷落我。”
“咱們別理她,”趙勝楠說。
卻不由地回憶起三四年前。
對,那次她是在傅晨東的辦公室裡看到馬依依了,當時馬依依的姿勢非常曖昧,若不是她闖了進去,可能當時已經成事了。
不過,正常的女人不是應該吃醋的嗎?
可趙勝楠心裡卻一點漣漪都沒有。
……
馬依依來商場主要是想買一些小衣服送給小包子的,可看到趙勝楠之後,她無心再買小衣服了,只是氣沖沖地回了家。
客廳裡,江晚晴正在看電視,看到馬依依回來,她不由地嗤笑一聲:“喲呵,咱們的小公主受了什麼氣啊?這麼氣沖沖的?”
“要你管!”這麼多年,江晚晴和馬依依的關係還是沒有絲毫好轉,反而越鬥越烈。
江晚晴站了起來:“別以爲我不知道,不就是被傅晨東和那個女保安給氣着了嗎?”
馬依依頓了頓:“你知道什麼?”
“還能知道什麼?現在新聞上都說了,傅晨東孩子的親生媽媽找到了,就是姓趙的那丫頭嘛,以前我就警告過你了,你的晨東跟姓趙的小保安有一腿,你還非不相信我的話,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馬依依不屑地說:“呵呵,你以前跟晨東哥哥不也有一腿嗎?”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是傅晨東的初戀,跟他有點什麼很正常,但是後來我不是全心全意對你爸了嗎?要不是……我們身體的原體,你現在都有弟弟妹妹了。我跟他現在沒有什麼瓜葛了,倒是你,說你笨還真笨,居然真的相信他們關係是純潔的,試問哪個老闆去哪裡都帶一個保安的?”
馬依依說:“你也恨趙勝楠那個臭不要臉的?”
“當然,”江晚晴站了起來。目光冷令地看着馬依依,但是那眼神分明是針對趙勝楠的。
馬依依說:“你恨她,是因爲晨東哥哥不喜歡你?”
江晚晴頓時笑了起來:“你恨她,不也是傅晨東不喜歡你?”
江晚晴和馬依依互相對看了幾眼。
這對半路母女,磕磕碰碰幾年,到這個時候終於有了一點點共同的默契了。
……
家裡,趙勝楠幫小包子洗澡,不一會兒傅晨東也回來了。
“今天去哪裡玩了?”他站在衛生間門口問,他很喜歡看趙勝楠替小包子洗澡的樣子,覺得這個畫面很溫馨。
小包子搶答道:“去了哈根達斯吃雪糕。”
“又吃雪糕?”
“只吃了一個球,再吃一個都不行了,”小包子挺懂得察言觀色。
趙勝楠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說:“是啊,就吃了一個球,沒有多吃,而且一個星期才吃一次,不會有什麼的。”
傅晨東適時捕捉到她的那一抹不悅:“阿楠,你不開心?”
“沒有,只是……”她停了停。
“只是什麼?”
她說:“你以後還是不要太高調了,不要到處說我是你老婆什麼的,會惹人得一些人不高興。”
“誰不高興?你今天遇見誰了?”他問。
正說着,樓下一個保姆上來傳消息,“傅總,傅老先生過來了。”
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