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她追回

昏暗的燈光下,黎小明正在跟傅晨東講述着當年的情景……

三年前的那個晚上,傅晨東和黎小明整整找了趙勝楠一夜,a市的大街小巷,所有她可能出沒的地方都找了,可都是一無所獲。

第二天天亮,黎小明和傅晨東在街角分別,黎小明拍着傅晨東的肩膀,讓他放心,說不定小南瓜第二天就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黎小明讓自己手底下的人繼續找,他則先回家。

黎小明十分記得那天早上的情景,天空陰沉沉的,還飄着細雨,他把車開到家門口。

家裡的大門緩緩開啓時,他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後視鏡。

好在他當時看了一眼,通過後視鏡,他看到一個女子正呆呆地坐在他家對面的一顆小樹旁。

那不是趙勝楠是誰?

他趕緊下車。跑到那顆小樹旁邊的時候,他看到了神情呆滯的趙勝楠,他無法形容她當時的情況,像是靈魂已經被抽走了一般,不哭不笑,沒有半點情緒。

“小南瓜……”那一刻,他莫名地感到心疼。

好一會兒,她擡頭看他,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地說:“不知怎麼就走到這裡來了,世界這麼大,我好像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怎麼辦小明?怎麼辦?”

一般人問“怎麼辦”的時候,都會表現得恐慌與焦急,可趙勝楠卻是一副呆滯的樣子。

他把她扶起來:“小南瓜,一切都會變好的。”

她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先進屋再說,好嗎?”黎小明把她扶起來。可她根本站不穩,他猜她應該在這裡坐了很久很久,也許昨晚半夜開始,她就一直坐在這裡。

他只能將她抱了進去。

倚靠在他懷裡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一點點表情,她說:“真好。”

“恩,會好的。”

她說:“有一個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恩,當然啦,我一般不輕易交朋友的,我交定的朋友就會護她一世的。”

她說:“恩,你說的。”

“對,我說的,也一定會做到的。”

把她放在沙發上之後,她顯得很疲憊:“小明,我先睡一會兒。”

“好,你先睡吧,”他知道她一定很累。

她閉着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他拿出手機,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告訴傅晨東,卻在剛剛拿出手機的時候,突然聽到她說:“小明,不要告訴傅晨東我在哪裡,永遠都不要告訴他。”

他看着她,她還在閉着眼睛,也許是還沒有進入深度睡眠,也許是夢中的呢喃,似乎她時刻都在警惕着他會把自己的消息告訴傅晨東。

他看着她:“可是,小包子你也不想見了嗎?”

她翻了個身。

那個覺,她足足睡了一天,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半夜了。

爲了照顧小包子,她從小包子出院後就沒有睡過一場好覺了。

醒來後的她依然神情呆滯。

黎小明問她要不要吃東西,她搖頭,問她要不要去找小包子,她也搖頭。

就算再不懂得心理學,黎小明也知道她此時應該處於瀕臨崩潰的的境界,他知道她不能受刺激,就更不能把她的消息告訴傅晨東了。

傅晨東又打過好幾次電話來,問找到她了嗎?黎小明都直接說沒有找到。

於是他哄她吃飯,可她吃什麼吐什麼,也不愛說話了。

她整個人迅速消瘦下去,眼窩深陷,往日裡一雙神采奕奕的大眼睛現在一點表情都沒有。

黎小明找來家庭醫生替她打葡萄糖來維持生命。

“小南瓜,你這樣……我很爲難,”第三天,黎小明忍不住說她了。

她無動於衷。

“小南瓜,萬一你死了,你讓我怎麼跟你奶奶交待,怎麼跟你的小包子交待?將來小包子問起我,爲什麼當初不好好我的媽媽,我該怎麼回答她?萬一將來傅……他要我還他一個人,我怎麼辦?”

她依然無動於衷。

後來,來替她看病的醫生跟黎小明建議,不如讓她去看心理醫生,心病還得心藥醫,解鈴還需繫鈴人啊。

黎小明聽從了那個醫生的建議,他帶着趙勝楠飛到了美國,給趙勝楠看病的是紐約一個經驗很豐富的心理醫生。

在心理醫生一步一步的開導下,趙勝楠終於逐漸打開了心扉。

她告訴心理醫生,她感覺自己處在一片空洞無邊的黑暗裡,怎麼樣也看不到光明,她的心裡住着兩個自己,一個告訴她,要自私一點,強悍一點,另一個告訴她,要陽光開朗,這樣每個人都會喜歡你。

更可怕的是,有些忘卻的事情,彷彿一件一件回來了。

她努力想讓自己忘記,另一個自己卻拽着她去面對,那個自己對她說:趙勝楠,你看到了沒有,你一點都不天真可愛,這個世界也不是你想像的那般平和,你這麼多年來努力地把不愉快的事情一件件忘掉,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你之所以自欺欺人,是因爲你已無父無母,你想讓自己變得可愛一點,懂事一點,這樣你的奶奶就會更喜歡你,你的二叔二嬸也不會嫌棄你……

在那片空洞黑暗裡,她看到一個小女孩抱着那個女人的大腿:媽媽,不要離開,不要離開楠楠,楠楠會更懂事的……

她看到一條蟒蛇想要吞沒了自己,看到有人要開車把自己撞死,看到有人要把她掐死……

她看到一片血海,無邊無際的血……她慢慢地被那片血海淹沒。

……

心理醫生告訴黎小明,她有雙重人格,第一重人格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但這麼多年來一直被她隱藏起來。只有遇到危險的時候纔會跳出來保護她。第二重人格也就是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南瓜,去哪裡都懂得察言觀色,知道怎麼討人喜歡,所以大部分跟她熟識了的人會越來越喜歡她,因爲她懂得自我調整,活出對方想要的模樣。

可她最近遭遇了挫折,隱藏的那一重人格漸漸地浮出水面來了。

“那怎麼辦?”黎小明問。

“雙重人格的個性都是獨立的。但也有可能結合在一起形成第三重人格,可一旦結合起來,她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以前一些遭遇過的傷心的事情,會讓她變得沒辦法控制自己,所以她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抑鬱、恐懼會一直折磨她,直到崩潰。”

“她會一直呆滯下去嗎?變成一個神經病?”

心理醫生說:“如果治療的效果好,她可以變成正常人,但是治癒之後她可能不是以前的性格了,她就像一個遭受了大的打擊的人。會變成另外一個自己,具體變成什麼樣,要看她如何調整了。”

黎小明讓心理醫生繼續治。

同時他也想,也許趙勝楠是真的討厭傅晨東。

不然爲什麼跟陸一民離婚的時候她不崩潰,一個人帶小包子她不崩潰,卻被傅晨東給逼成這樣了。

傅晨東再打電話來時,他還是告訴傅晨東,找不到!

那段時間,趙勝楠幾本上都是呆在心理診室裡。

她仍然不吃不喝,心理醫生每天會給她催眠,知道她內心裡的想法。

那段時間的治療主要是針對她內心的恐懼的。

心理醫生一直暗示她,要勇敢面對曾經發生的事情,即使恐懼也不能逃避,人不可能永遠活得那麼簡單又純淨,雖然這個世界不是那麼地純淨,但仍然存在着無數的美好,心理醫生鼓勵她做自己,遵從內心的想法。

幾乎過了兩個星期,她終於有了進食的欲.望了。

她似乎只想着維持生命,仍然不能獨自面對生活。

經過一個月的治療,她仍然沒有從呆滯中恢復過來。

心理醫生說,用中國人的話來說:就是執念太深,她一定放不下某件事,想要忘掉某些人。

治療到最後,心理醫生只能採取特殊的手段了。

在一個空蕩的房間裡,心理醫生讓趙勝楠看着他手裡的一個來回擺動的掛鐘:“你有沒有一些想要忘掉的人?有沒有一些你想要忘掉的事?如果有,看着這個鐘錶去回憶那些往事,回憶你想要忘掉的人的面孔……”

這是一種藥物配合心理暗示的催眠方法。

半個月過去,趙勝楠的臉上逐漸有了表情,她在慢慢康復。

父親去世,母親離家,她經歷的那些恐怖的過往,她沒有選擇遺忘,唯獨選擇忘了傅晨東,忘了遇到傅晨東後發生的一切,她不想記得他,永遠都不要記得!

包括,自己生過一個屬於傅晨東的女兒。

……

c市。

一個街邊的大排檔裡,黎小明呷了一口啤酒對傅晨東說:“你是沒有見到小南瓜當時的情況,她當時多可怕啊,臉真的像一隻鵝蛋一般大,眼窩深陷空洞,面色蒼白一點血絲都沒有,我壓根不懷疑她隨時會死。你說。那樣的情況,我還敢告訴你她的下落嗎?我不擔心她再一次被你刺激嗎?”

傅晨東沒有說話。

黎小明又說:“她治癒好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連我都是不記得的,如果當時我說我是她丈夫,她估計也是信的,可我並沒有這麼做,我說我是他的朋友,只是朋友,因爲她說過,如果能當一輩子就好了。我猜她當時說這句話時想到陸一民了,如果他們當初沒有急着結婚。現在就應該還是好朋友吧。”

傅晨東吃了一顆花生,他並不知道有這麼一段,聽了黎小明的話,他既心痛又感到難過。

她爲何偏偏要選擇遺忘他。

黎小明說:“我一直擔心你和她見面後,會再一次刺激她,所以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她的下落,即使她已經不記得你了。因爲我不確定她見到你之後會不會突然間又想起來了。”

“她現在乾的私家偵探這職業還是我給他介紹的,我親眼看着她一步一步恢復,能力上一點點提高,成爲一個既自信又強悍的女人,我覺得這樣纔對得起她的名字,勝楠,勝男啊。當初她家人給她取這名字,應該也是這個意思吧。每次她成功地破了一個案子,就會開心地跟我分享,我每次看到她開心的樣子,再想想她抑鬱的樣子,就覺得沒有告訴你是對的,你呀,唉,我不知道怎麼說了。”

傅晨東瞪了他一眼:“你這幾年一直僞裝得很好,如果你去當私家偵探,會幹得比阿楠還要出色。”

“那是,”黎小明是給一點陽光就燦爛的人:“我沒有告訴你們她的下落,所以對小包子就多了一份內疚,那真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孩子啊,我一看到她就想對她好,想爲小南瓜做點什麼。在我的悉心照顧下,小包子不是沒有缺母愛嗎?”

見傅晨東一張臉黑了下去,黎小明收起了得意的笑容,他關心地問:“那這次小南瓜再見你,有沒有什麼反應?她哪怕見了你也想不起來你了嗎?”

“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

傅晨東的臉色愈加難看了:“什麼叫那就好?”

“沒有被刺激不好嗎?難道你想讓她回到三年前那個樣子嗎?這一次是我知道她在c市。又知道你在c市,我就擔心你們兩個會遇上,所以才匆匆趕來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你不用擔心了,她現在當我是一個陌生人,而且冷冰冰的,現在處處碰壁的人是我。”

黎小明似乎鬆了一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

看到傅晨東臉上的陰鬱,他只好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輕鬆,於是便皺着眉頭說:“其實這幾年的時間裡吧,我已經看出來了,你是真的愛她,我呢。畢竟不是小包子的媽媽,小包子也總不能逮到誰就叫誰媽媽吧,這樣太可憐了,如果你能跟她重歸於好,我也是高興的。只是,這事太棘手了。”

“怎麼相棘手法?”傅晨東問。

黎小明喝了一口啤酒,然後把臉湊到他面前:“你可能要重新追求她。但是,我警告你一聲,這幾年的時間裡追她的人多得去了,她對誰都冷冰冰的,不好追,她經歷過一些事情,很難對誰產生信任了。”

傅晨東也湊近他,幽幽地道:“上刀山,下火海,也是要追回來的。”

……

夜深了,黎小明回到趙勝楠住的那條巷子。

是傅晨東送他回來的,因爲太晚了,所以他建議傅晨東先回去,第二天再過來做客。

那條巷子的路燈不是很亮,還壞了幾盞,黎小明覺得有必要告訴趙勝楠平時夜裡回來要多注意,最好不要一個人半夜回來,即使她身手很好。

走到樓梯口時,他突然嚇了一跳。

樓梯口處蜷縮着一個人,雙腿抱在膝上,頭髮很長,一條白色的睡裙。

再仔細一看,這不就是趙勝楠嗎?

聽到動靜,趙勝楠也擡起頭來,看到黎小明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小明,你總算回來了。”

“小南瓜,你大晚上的坐在這裡好像一個女鬼,這次好在是我,要是別人撞人,會嚇成心脹病的,”他拍拍心臟。

她無所謂地笑笑:“管他呢,只要你回來了就好。”

那一瞬間,黎小明有些心疼她。

這幾年來,她一直把黎小明當成一個非常信任的人,他就像她的哥哥。

他說:“那我們上樓去吧,別在這裡坐着了,晚了會着涼。”

“恩,走!”她顯得很高興。

到了樓上,她的話開始多了起來:“你跟傅晨東真的很熟嗎?”

“對,挺熟的,”之所以跟傅晨東熟,一是因爲傅雪,二是因爲趙勝楠,本來八杆子打不着的兩人,越交往下去感情就越深了。

“他剛剛看起來好凶,沒對你怎麼樣吧?”她問。

“怎麼會?他還請我吃宵夜了,”他摸着肚子,那一拳打在肚子上還痛着呢。

“肚子真飽啊,”黎小明說。

“你怎麼突然想到要來c市了?”趙勝楠又問。

“一是想來看你,二呢,是想來看看我的乾女兒,”黎小明說:“沒想到你和我乾女兒的爹認識,還是合作伙伴了。”

“那你累不累?我放水給你洗澡啊,”趙勝楠說。

“行!”

……

她給黎小明放水,就像他妹妹一樣自然。

放了水,接着黎小明便進去洗澡了。

這套房子的衛生間用玻璃隔成成兩半,裡面是浴室,外面是馬桶和洗漱臺

趁黎小明進去洗澡了,趙勝楠估摸着時間,等他洗到一半,她偷偷打開衛生間的門,把水閥給關了。

黎小明此時滿頭滿身都是泡沫,可水突然停了,他眼睛都睜不開,於是趕緊大聲叫趙勝楠:“小南瓜,小南瓜,水怎麼停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趙勝楠站在洗手間門口平靜地說:“水是我關的。”

“小南瓜,你關水乾嘛呀?我還沒有洗完呢。”

她一邊把玩着門把手,一邊說:“你告訴我,你剛剛跟傅晨東談了什麼呀?告訴我。我就幫你把水開了。”

她直覺黎小明和傅晨東的關係不簡單,不然傅晨東不會一上來就要揍他。

“是這樣的,他曾經讓我幫她找一個人。”

“找誰?”

“找他妹妹,可我一直沒有找到,所以他每次見我都想揍我。”

“真的是這樣?”

“真的!”

趙勝楠給他開了水閥。

黎小明知道,她是擔心他吃虧。

……

第二天一早,趙勝楠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敲她家的門。

她打開門一看,看到門口站着傅晨東,他手裡還拎着幾份早餐。

她挺沒好氣的說:“傅總,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不是很好吧?案子昨天才破。你怎麼樣也要讓我好好睡一覺,難道你自己就不需要休息的嗎?”

傅晨東笑道:“我不知道林小姐還沒有睡醒,冒昧打擾,實在抱歉得很,對了,小明還在這裡吧?昨天見到他就想揍他,所以現在特意買點早餐過來向他道歉。”

聽說是來黎小明的,趙勝楠就側了側身:“好,那你進來吧。”

她頭皮蓬鬆,睡眼惺鬆地去敲黎小明的房間門;"小明,昨天那傢伙又來找你了!”

裡面的黎小明同樣沒有怎麼睡醒,聽到趙勝楠敲門,他隨便應了一聲:“好的,我知道了。”

“那你趕緊出來吧,”她搖搖晃晃了回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管他呢。

黎小明剛剛也是應了一聲就睡過去了。

於是,傅晨東只能坐在沙發上乾等着。

黎小明又睡了一個小時,迷迷糊糊中想起剛剛趙勝楠叫他,好像說誰來了。

傅晨東來了?

他也不確定是不是,這才爬起來打開房間門,果然看到傅晨東一個人黑着一張俊臉坐在沙發上。

“早啊,”黎小明跟傅晨東打招呼。

“不早了!”傅晨東瞪了他一眼,又擡手看了看錶,“我給你們帶了早餐,但現在已經10點了,你們是吃早餐呢?還是午餐呢?”

“無所謂的,”黎小明說:“我先去刷牙。”

不一會兒,趙勝楠也醒了。

她揉着眼睛出來,走路跟還是跟飄着似的。

她也去了衛生間,看到黎小明在裡面,便拎着自己的牙刷和牙膏到陽臺上洗漱。

洗漱完,她拎着杯子進來,這纔看到沙發上的傅晨東,於是不冷不熱地問了一聲:“原來你還在啊。”

接着又朝衛生間喊了一聲:“黎小明,你有客人。”

喊完,她又回了房間,再出來來,臉上敷着一張面膜。

她繼續懶懶地趿着拖鞋去洗手間,很不耐煩地問:“小明,你用好了沒有?”

接着黎小明就出來了,她進去。

黎小明回了房間,再出來時,臉上也敷着面膜,只不過他的是綠色的。

他一邊敷面膜一邊到陽臺上做拉伸運動。

不一會兒。趙勝楠也出來了,臉上的面膜已經扔了,大概是洗過臉了,現在皮膚好白。

黎小明做完拉伸後,又進了衛生間。

然後黎小明刮鬍子,趙勝楠梳頭,黎小明往臉上噴爽膚水,她在臉上化淡妝……

傅晨東一直被赤.裸.裸.的忽視着。

同時他也感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個人生活習性越來越接近了,怪不得可以相處得這麼好。

黎小明終於把一張臉搞定了,他又換了衣服,這纔過來跟傅晨東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趙勝楠也從房間裡出來了,她看了看時間,“哎呀,要準備午飯了,小明你想吃什麼?我給你煮。”

黎小明問傅晨東:“你想吃什麼?”

傅晨東看着趙勝楠說了三道菜:“紅燒茄子,糖醋排骨,西紅柿牛肉。”

趙勝楠又看了一眼黎小明:“他點的是你想吃的嗎?”

言下之間,只有黎小明喜歡了她纔會做。

黎小明說:“可以啊,我跟傅總口味很接近呢。”

他抱歉地看了一眼傅晨東。

傅晨東倒無所謂,只要能留下來吃午飯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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