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靚靚的案子已經進入終審階段了,也就意味着今天就會出審判結果。
臨進法庭之前,何言青撥了個電話給陳教授,詢問她林蕙蘭她現在的狀況。可惜,陳教授卻說,“何律師,我用過許多常規的治療方法給她做治療,但是都沒有取得顯著的療效。所以,我今天準備嘗試美國心理治療師傑羅的一套全新的記憶治療法,但是能否取得成功,我不能保證。”
“麻煩你了,陳教授!”
“如果沒能幫上忙,我還真是過意不去呢!”
“沒關係,盡力就好!”
何言青掛了電話之後,一旁的陸子沂趕緊詢問,“言青,怎麼樣?伯母想起來了沒有?”
何言青搖了搖頭,“還是沒什麼起色!”
陸子沂抿脣,如果林蕙蘭這個關鍵性的證人不能出庭作證,那麼,這個案子的勝算實在太小了。何言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子沂,放寬心!我一定爭取將靚靚的刑罰減少到最低!”
“謝謝!”
“快開庭了,我們進去吧!”
兩個人一道兒進入法庭,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這一回,陸老爺子跟陸伊妮並沒有來,林飛放心不下顧靚靚,倒是每場聽審不落。她當着法庭出櫃之事,自然造成不小的轟動,據說,她那門婚事很大可能會變卦。她本人倒是不以爲意,本就是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有也可以,沒有也無所謂。
開庭之後,陸子沂作爲第三位證人接受何言青的詢問。何言青一身律師袍,淡然地詢問,“證人,請你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顧靚靚被逮捕現場?”
陸子沂回答,“因爲我接到林飛女士的電話,聽她的語氣很慌張,所以我第一時間趕到了林飛家。”
“然後呢?你見到被告了嗎?”
“見到了。”陸子沂接着說,“她囑咐我照顧她母親,因爲她準備去警局自首。”
“證人,你的意思是說,警察沒逮捕她之前,被告已經做好了自首的準備?”
陸子沂頷首,“是的!”
何言青再度詢問,“也就是說,她沒有畏罪潛逃的打算?”
“沒有。”
“很好!”何言青微笑地說,“證人,那麼你對顧靚靚的爲
人有何看法?”
陸子沂認真地回答,“靚靚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她對朋友,養母都很好。所以,我不相信她會無故殺害她的養父!”
“證人,你能爲她的品格做擔保嗎?”
陸子沂點頭,“能夠!”
何言青馬上面對法官,大聲道,“法官大人!從證人陸子沂的證詞來看,被告顧靚靚並沒有如同檢方律師所說的畏罪潛逃,事實上,她是個敢作敢爲之人,等自己心緒穩定下來之後,她就已經決定自首了!再者,證人陸子沂願意成爲她的品格證人,這也就證明了她確實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並非檢方律師所說的城府極深,蓄意殺害被害人!”
隨後,又換成楊慕心向陸子沂提問,她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地問,“證人,請問你跟被告顧靚靚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未婚妻!”這一點,早就衆所皆知,陸子沂也沒打算隱瞞。
“你愛她嗎?”
他嚴肅地回答,“愛,很愛!”
“證人,既然你這麼愛被告,那麼有沒有可能爲了保護被告而作出有所偏頗的證詞!”
“我沒有!”
楊慕心再一次犀利地反問,“聽說你跟被告曾經分隔了十來年,那麼你對她的品格評價會不會是受了兒時的影響?”
“沒有這回事!”陸子沂篤定地說,“我的評價是通過我們半年多的婚姻生活所確定的!”
“你剛纔說你們有過半年多的婚姻是嗎?”楊慕心繼續道,“據我所知,證人你在跟顧靚靚結婚之前,還有一個訂婚多年的未婚妻對嗎?”
陸子沂一愣,最後還是點頭了。之後,楊慕心又道,“你跟顧靚靚離婚之後,是不是又準備跟你的前任未婚妻結婚?”
“那是因爲……”
楊慕心打斷了他的話,“證人,你只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就夠了!”
陸子沂無奈,這些確實是他無法辯駁的事實,他只能如實回答,“是的!”
“看來,證人你自己的品性也不好啊!一而再地退婚,徹底地傷害了你前度未婚妻的心!”
陸子沂沉默,關於這一點,他無法否認,陳怡寧確實是他們這段感情的受害者,所以他對她也一直存在着歉意。
楊慕心面向法官,大聲道,“法官大人,從本席剛纔對證人的詢問,完全可以看出,證人本身就是一個品性不佳的人。爲了被告,他三番兩次背棄自己的未婚妻。所以,他也很可能爲了包庇被告而作出偏頗事實的證詞!請法官大人取消陸子沂的證人資格!”
何言青暗暗握緊了拳頭,低聲咒罵着,“該死的!”楊慕心現在拐了他一道,他怎麼取消了第一位證人的資格,她便如何取消了陸子沂這第三位證人的資格。這也意味着案子也越來越明朗化了,如果他們找不到其他有利的證據,顧靚靚勢必要忍受這牢獄之苦。
之後,楊慕心再一次對被告顧靚靚進行盤問,“被告,案發前一週,你是否跟被害人有過接觸?”
“他確實有來找過我,還是爲了向我要錢!”
“那麼,你們有沒有發生爭執?”
顧靚靚承認,“有的!”
“請問被告,你有沒有當衆對被害人說,像你這種社會的敗類,早該去死了之類的話。”
“我之所以會說出這種話,那是因爲他一再地糾纏我。”顧靚靚辯解。
楊慕心冷笑,“你只要回答我,有還是沒有就夠了!”
她一怔,最後還是點頭。
“法官大人,事情已經很明朗了,被告顧靚靚因爲小時候遭受被害人虐過一直懷恨在心,再加上被害人一直糾纏她,所以被告早就對被害人起了殺機。那天,被害人再度向被告要錢,恰好就給了被告這個機會,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了被害人。本席認爲,被告雖然有一定的可憐之處,但她蓄謀殺人也是事實,所以請法官大人對被告着重量刑!”
在場一片譁然,看來身爲檢方律師的楊慕心果然如同傳聞中那樣嫉惡如仇,不給壞人半點轉圜的餘地。
陸子沂越聽審,眉頭也越鎖越緊,照這個趨勢下去,靚靚將被判處的刑罰不會少於十年了。十年,對兩個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人來說,十年是多麼漫長的歲月啊。
陸子沂已經跟顧靚靚分開了整整16年了,這一次,他真的捨不得跟她分開。可是,明明註定,他們之間必須得經歷多。
他嘆了口氣,對自己說,也對顧靚靚說,無論這次判刑多少年,靚靚,我都會等你!
(本章完)